它們有的落在了樹上，有的落在了石頭上，有的落在了牆壁上。
沒想到卡莉特姆沒有理解蘇曉的話，還以為蘇曉認為死去的大魔級邪物是「血公主」派斯卡西斯。
坐在最後面的調查員腰間砰的一下爆炸！
蘇曉投影手中，黑色長槍浮現，刺向卡莉特姆。
他的身體炸開了，化成了一團團影子，消散於世界當中。
他徹底消散了，像從沒存在過。
這話似讓卡莉特姆微微愣住。
但蘇曉本體還在現場不遠處，靠著三尺神明的感知和反應能力，蘇曉勉強跟上了卡莉特姆的節奏，再次放出投影術。
新的蘇曉出現在外界，看著不似人類的怪物，微笑嘲諷道：
血，到處都是血！
而早已積攢大量血液的地面上，一隻只畸變的怪物成形生出，它們長得像老鼠和蝙蝠的結合體，有翅膀，有爪子，爪子之間有暗紅膜翼，有人類嬰兒腦袋大小。
不，這已經稱不上人類的大腦了，它看起來像塞滿各種動物內臟組織的透明塑料袋，這塑料袋在蠕動，變形著，很快一隻隻眼睛出現在上面。
他的眼睛流著血和_圖_書，鼻子流著血，耳朵流著血……所有毛孔都在滲著血。
可很快，蘇曉發現投影已經失去了控制，沒有按照自己預定進行行動。
這辯駁讓運算元縫隙中的蘇曉忍俊不禁，他又貼上了一道清心咒道符，感覺伴隨著卡莉特姆開口產生的理智衝擊都減弱了不少。
這速度快到人眼根本無法反應，甚至洛若蓀的軀體都因為承受不住這猛烈的加速，產生了扭曲和崩裂。
沒等祂那被血覆蓋的滲人笑容持續太久，祂的大腦轉瞬被一抹果決的黑色覆蓋。
被活化的蘇曉投影身形停頓，似在思考。
「你媽死了。」
很快，他朝著卡莉特姆微微鞠躬。
卡莉特姆好像只往前走了一步，便閃開了災厄黑刃長槍的刺擊，祂一隻手抓進自己的血肉中，對著蘇曉揮舞。
他還未出手，卡莉特姆已經破風而至，帶著洛若蓀的軀體來到了蘇曉投影身旁。
他本來只是想嘲諷這個邪物，吸引仇恨，讓祂忽略掉唐凌等人，忽略掉這座小鎮里的其他居民，來攻擊蘇曉本人。
刷！
同時，蘇曉盯著運算元https://www.hetubook.com.com縫隙外的狀況。
「閉眼屏息！」唐凌大吼道。
剛剛那道血線不僅朝著投影的方向甩來，也朝著蘇曉本體所在的位置甩來。
「你好眼熟。」
不知道在罵蘇曉，還是在罵和蘇曉有同樣個性的，被活化的蘇曉投影。
他下意識想要解除投影，但是並沒有成功。
洛若蓀張開口。
投影被活化后，維繫它的是卡莉特姆的力量，卡莉特姆解除了維繫，他也自然消散了。
「不，你們殺死的不是我的母親，愚蠢的人類，連殺了誰都不知道嗎？」祂數個口器同時開口。
剎那間，車上爬滿了血紅色的苔蘚，這些像皮膚病的斑點一樣的苔蘚在飛速生長和覆蓋。
洛若蓀那無頭的身軀發出怪異聲音，脖子處迅速蠕動，轉瞬出現了新的大腦。
但它們遠比老鼠和蝙蝠看著邪異，更加滲人，它們的存在好像是對人類生物學研究和進化論的嘲笑，那不對稱的身體結構，奇數數量的附肢，密密麻麻的眼睛和莫名其妙的觸鬚，哪怕只是存在著，都是對理性物質世界的無情和_圖_書否定。
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能最大程度減少王侯級邪物造成的理智衝擊。
蘇曉的強植夢境位階太低，王侯級邪物會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和既視感。
蘇曉見到這一情況，又急又怒，可也沒什麼辦法幫他們，只能連忙操控投影，施展災厄黑刃。
一道道血線像鋒利的刀子切割向蘇曉的新投影。
「我賜予你生命。」卡莉特姆說：「為我而戰吧，殺死製造你的凡物，你將取代他。」
血，血，到處都是血！
刷。
神威不可視，神息不可聞，神言不可聽！
不，他不是洛若蓀，祂是卡莉特姆。
分身出現在運算元縫隙中，蘇曉丟給他兩張清心咒道符，分身接過，貼在了身上。
這和他預計的情況一模一樣！
蘇曉把葉知道真實幻影給解除了，沒空去罵他沒用，再在外界拉出一道投影術，自己則瘋狂後退，在運算元縫隙中也拉開距離。
運算元縫隙中，葉知道一出來就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大喊：「我的未來視現在不能看王侯邪物，我會瘋的！」
洛若蓀瞥了眼他們的車輛。
蘇曉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和-圖-書。
祂的海族語深邃無比，彷彿來自最深的海洋，最遠的星空。
「你，真愚蠢！」
「我知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卡莉特姆微笑。
最後時刻，蘇曉投影微微扭過頭，看著這個世界。
這些怪鳥撲騰著翅膀起飛，整片天空都被它們遮掩環繞。
天空中，本來萬里晴空，可這時黑壓壓的烏雲聚集起來，遮蔽住衛星的視野，這群怪鳥們就在烏雲下狂歡，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蘇曉投影再度出現，提起災厄黑刃長槍攻向卡莉特姆。
洛若蓀走出門來。
唐凌幾人聽到蘇曉的話語后，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駕著車飛速遠去。
運算元縫隙中，蘇曉只能先把葉知道拉出來，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蘇曉的投影對卡莉特姆施展了災厄黑刃！
不止是投影術，還有分身術！
當他使用強植夢境推演過狀況后，就難以撤退了。
蘇曉本體施展瞬間躍遷，再拉遠了距離，任由投影被擊殺。
手機雖然也有連通方尖碑，靠消耗電量維繫清心咒的能力，但王侯級邪物帶來的理智衝擊太強了，根本承受不住。
「你可以等我瘋了把我丟
m•hｅｔｕbook•ｃom.coｍ出去和它打，但會殃及無辜。我不推薦你這麼做！」
他的喉頭和聲帶外翻了出來，在空氣中像只盤起身子的毒蛇，震顫著發出怪異聲音，噴出無數鮮血。
一根根吸管般的嘴也在肉團中裂開，那口器中發出海族語深邃的聲音：
嘭！
卡莉特姆「活化」了自己的投影，剝奪了蘇曉對投影的控制權！
卡莉特姆沒去看蘇曉，靠著高超的速度迅速閃避，而在祂身側，一滴滴鮮血如同紅色寶石串起的項鏈，在空中飛舞。
有一些事，高於生命。
運算元縫隙內，蘇曉的內心微微下沉。
他腰間的手機直接炸開了！
拉開距離后，蘇曉又施展投影術。
雖然不知道血線能否傷到運算元縫隙里的自己，但蘇曉直覺感到了一定程度的威脅，還是先拉開距離再說。
原有投影被打爆的瞬間，新投影出現，手持災厄黑刃長槍刺向卡莉特姆。
他的脖子歪扭著近一百八十度的角度，骨頭髮出咔嚓崩碎的聲音，屬於人類的表情已經看不到了。
遠處是連綿起來的山嶺，近處是新建造的屋子，那些溫暖親切的標語，那留在記憶里的，老婦人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