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眼眸里閃過一絲擔憂。
蘇曉轉過頭，看向背後的研究所大門，只感覺和那裡相隔數千萬光年。
「文明力量的準則不是秩序，而是抗爭。不完全是抗爭，還是改變。不會總是改變，還是控制。控制也不能完全說清，還有抑制。不是單純的抑制，也是依靠理智的抑制。也不總是理智，還有犧牲，終究還是秩序。」
他看著方尖碑，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文明力量的性質是秩序，秩序與混亂相對應。而人類最強大的武器，在於他們擁有改變客觀事物的能力，這種能力或許就是文明力量。」
「你見過奈菲絲，這應該容易理解。」
身旁有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他一下子看透了很多以前沒弄懂的東西。
「聰明的智商又佔領高地啦！」
「我不是死亡女神，她才是死亡女神，我是她的一具化身，並沒有完全承載她的意志和記憶，那對於我來說，是不可能承擔下來的。」
「我一直在和-圖-書高地上沒下來。」
「抗爭則是最強大，最暴烈的改變。不屈服於自然，向天災人禍，向強大的邪物抗爭。」
站在運算元縫隙里，蘇曉也可以看到無窮無盡的文明力量匯聚到了此處，這裏像一個不停收縮鼓脹的心臟那樣，又把文明力量送了出去。
漸漸的，蘇曉的內心不再混亂，不再如一團亂麻，情緒也終於穩定了下來。
他已經得到答案了。
陳紫微說：「你送給她的發卡，她當然一直留到了大學。」
「第二個問題，你說萬事萬物沒有意義，但有價值。那我，還有這個世界，對你的價值是什麼？」
等他漫步走到廣場，見到紀念英雄的方尖碑時，他才從那失魂落魄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周圍的人們沒有注意到蘇曉和陳紫微的談話，好像他們不存在一樣，蘇曉能用超能感應感知到，這是由於陳紫微來之前，施展了類似海市蜃樓的幻象效果，掩蓋了他們所在的區域。
蘇曉繼m.ｈｅtuｂook.ｃｏm•ｃｏm續問：「那在這個世界之外，發生了什麼。」
「就像加速上升的電梯和地球引力一樣，彼此等效，無法區分。」
她問：「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比如，為什麼陳家的地下空間里，有記載陳家英雄修行者名字和事迹的長長通道。
「她的狀態很不好，構造幻術世界時，竟然連幻緣秘境都忘了修改，直接從記憶里照搬，弄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BUG。」
陳紫微回答：「這個問題的三個選項一模一樣，沒有區別。」
蘇曉緊接著嘆了口氣。
蘇曉也不客氣，直接問：「這個世界，是你的幻術世界，還是一個平行世界，還是過去的一重歷史？」
陳紫微點點頭。
「所以，文明力量是秩序，是改變，是抗爭，是控制，是抑制，是理智，是犧牲。每一個詞都是文明力量的一個表徵，一個面相，但不能被任何一個詞簡單描述。」
清心咒，本質是藉助了方尖碑的力量。
蘇ｍ•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com曉側過頭，看向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問道：「我說的沒錯吧？」
源源不斷如黃河，奔流不息似長江。
「女大十八變啊。」蘇曉說。
陳紫微輕輕搖頭：
無數有名字的，沒有名字的英雄，他們好像還有英魂存在一樣，守在方尖碑上，守望整個文明。
「控制和抑制我還不算理解透徹，大概是控制自己，抑制本能湧現的瘋狂和衝動？這種控制和抑制也可以稱得上是理智，是人類用『超我』抑制『本我』的力量，用『道德』抑制『本能』的力量。」
以前蘇曉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他懂了，清心咒是藉助這裏的文明力量，在心靈外面裹了一層吸收理智衝擊的防禦網。
見到這一幕，蘇曉勉強把握住了文明力量的一些模糊本質。
陳紫微閉眼微笑著。
蘇曉的心很亂，腦海里完全提不起任何思緒。
蘇曉消散了葉知道的幻象。
聽到蘇曉嘆氣，陳紫微臉上笑容未變。
蘇曉說道：「你在和圖書打謎語嗎？」
雖然蘇曉還沒有真正改造過一個人的記憶和心靈，但那對於掌握了心靈手術的他都不算難事，更別說對於更強大的存在了。
他不清楚這種對話有多少年沒有發生過了，或許是七八年——如果他的記憶真實存在，未經塑造。
她伸直手，在蘇曉頭頂輕輕一拍：
陳紫微不知何時從蘇曉身邊出現，並肩立著，望向方尖碑。
蘇曉問：「幻緣秘境倒映的是起源市？準確說，是她存活的世界里的起源市。而那個起源市中，奈菲絲使用的是她的形象？所以會有那個發卡。」
「但不總是理智，因為對於一個人來說，生存繁衍下去，是基因賦予他最根本的命令，總是理智就是總是自私，這或許不算錯，但稱不上文明力量的準則。可銘刻在這方尖碑上的英雄們，有很多為了保護同胞，保護集體，為了他們心中的文明，主動犧牲自己。」
比如，為什麼那隻異變子嗣要在堤壩上打開秘境入口，為什麼堤壩的文明力量比其他地方ｈttｐs://ｗｗw.ｈｅtuboｏｋ•cｏm•ｃｏm都多？
「在她經歷的歷史里。」陳紫微回答：「人類文明毀滅了，一如先行者文明，古老者文明等前代文明，並沒有例外，但她是存活下來的幸運兒。」
他的嘴唇顫抖了一下，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蘇曉解除隔離隱形術，離開運算元縫隙，遠遠望著方尖碑。
他靜靜的看著方尖碑，感受那浩大如江河的文明力量從四面八方湧來，又湧向四面八方。
蘇曉說道：「主導木偶世界的六神中，有兩位來自前代文明，你是死亡女神？我在金羊毛熏香里見到的幻象花園，是所謂的『悲傷花園』？」
蘇曉想了想，又說道：「我還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你現在的實力，大致是什麼水平？利維坦級？還是利維坦級之上？」
他形單影隻，施展隔離隱形術走入運算元縫隙中，在真實與虛影間的縫隙行走。
蘇曉白了她一眼：
而清心咒道符，大略也是將文明力量截取一部分製成道符，但有持續時間，時間稍長，上面的力量就會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