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恩成搖了搖頭，沒在說話，心中卻道。如果不幫他點小忙，這林蔚然又哪能知道自己這個合作方有多難能可貴呢？
榮PD停下腳，回過頭，一臉嘲諷道：「行賄？你信不信我把這事兒報告到台里去？省省吧。」
金泰妍穿著白色的女款帽衫，搭配一條白色短裙更凸顯出青春色彩。公益活動時他跟這位總是很安靜的女孩接觸不多，除了打招呼之外更是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但瞧她一臉迫切的模樣，林蔚然突然覺得這女孩本就嬌小的身材又柔弱了不少。
「我下來找個人，榮PD也一起來吧。」
趙恩成轉過頭來，較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金泰妍，又跟林蔚然道：「蔚然還要參觀後台吧？你就去吧，我上面還有點事兒要忙。」
他又對林蔚然道：「不行就是不行。」
「您好，我是S.M的工作人員。」林蔚然身為S.M股份擁有者的管理人員，這麼說也不算說謊。
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林蔚然訕笑道：「手裡管著的一些股份就是S.M的。」
「喂，你是哪個部門的？」一個工作人員大聲喊道，他小跑過來，先是檢查了一下林蔚然的標牌，這才語氣不善道：「這邊是攝影區，不準入內！不知道嗎？」
他皺眉問道：「你是哪個部門的？」
榮PD呵的笑了一聲，「是經紀人？那你們這個隊長趕緊帶回去，別耽誤我的時間。」
「我知道了。」林蔚然立刻點頭應道，扯了扯身邊已經愣住的金泰妍，出了隔間就往一個方向走去。
事情黃了，林蔚然明確感覺到如果他再說些什麼，這位榮PD一定會把這事兒報告到台里去，到時候和_圖_書還不一定會是什麼大事件。
「力求完美？」被金泰妍稱作榮PD的男人突然嘲諷道，「對了，我還忘了，你們是S.M的組合，出身名門就是不一樣，到哪都要力求完美。你們經紀人呢？他就沒教育過你們理解么？就你這麼打擾我們工作，是不是想被禁播？」
「我說，你能不能看明白我現在很忙？」
「是。」助理輕聲應道。
「沒有隻是，錄製舞台需要搭建布景，你們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用完了，那就沒了。就算是我網開一面，攝製組也有自己的時間表。再說外面都是粉絲，看你們上台兩次，豈不是要說人氣歌謠對你們特殊照顧？你要我以後怎麼面對其他經紀公司？」榮PD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讓金泰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金泰妍連連搖頭，一張小臉上帶著恐懼，顯然是被剛剛諸如「禁播」和「行賄」的字眼兒嚇到了。
這話像是訓斥，實際上則是勉勵，榮PD平日里又哪有機會和趙恩成這樣的大人物說話？
「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榮PD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榮PD抱著雙臂，就那麼居高臨下的逼視著金泰妍，似乎是想聽聽她還能怎麼說一樣。金泰妍雖然滿心迫切，卻也苦於沒有經驗，只能用手糾結著裙角。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後半程光色會偏暗，但這是我們的初次舞台，一定要力求完美。所以我請求您……」
榮PD彷彿動了惻隱之心，他看了一眼金泰妍，那迫切的模樣確實不像假裝。這時耳機中傳來一陣聲音，是現場又出了什麼紕漏，榮PD直接破口大罵道：「這m.hetubook.com.com點事兒都不懂還扛什麼攝像機？你們幾個回去都給我倒立。」
「趙部長，您怎麼來了？」
林蔚然順勢點了點頭，注意到一臉惶恐的金泰妍，便丟給了她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
爭吵聲傳來，聽聲音是一男一女，林蔚然聽女孩的聲音耳熟，便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這裡是後台的一個小隔間，半開放式的格局有利於林蔚然隱藏自己。
「你還真算是能者多勞啊。」趙恩成打了個哈哈，轉而對榮PD道，「我知道電視台有規定，但有些事還是要圓滑一些處理。林先生所屬的新韓廣告是SBS的合作夥伴，至於他本人則更是負責一項很大的合作計劃，希望你能行個方便。」
助理又問：「那我們為什麼要幫這林蔚然？」
他奇怪地問道：「蔚然，你還是S.M的員工？」
矇混進來的林蔚然當然不想被趕出來，他急中生智道：「我是放送部的職員，過來找下PD。」
「新人的話就別耽誤我的時間。」他說完，作勢又要往外走。
他連忙道：「謝謝趙部長，榮PD也是按照規矩辦事，是我唐突了。如果時間表上真的騰不出時間，我倒覺得就不必了。」
他直接作下斷言，看樣子就想離開。林蔚然卻是笑著伸出了手，「初次見面，耽誤了您的時間我很抱歉。」
不再去看舞台，台下的繁忙才能看的真切，林蔚然目光所到之處都是滿面嚴肅的工作人員，他們帶著耳機，不時說些什麼，然後便小跑著向某處移動。大型布景就在舞台兩側蓄勢待發，偶爾有幾個身邊簇擁著助理模樣的人經過，林蔚然還要通過和-圖-書看台上的尖叫才能分辨出他們就是明星。
趙部長？這聲音林蔚然很熟，赫然就是SBS廣告部部長趙恩成的聲音。只見趙恩成和榮PD一起回到隔間前，他先是對林蔚然點了點頭，然後審視的看了一眼金泰妍。
「咚咚」，有人敲響了牆壁。金泰妍和榮PD一起望了過去，金泰妍自然面露驚訝，而榮PD則是看到了林蔚然胸前的胸牌。
「有，可以騰出最多一個小時。」榮PD忐忑道。
雖然置身於廣告這個距離娛樂圈最近的行業，林蔚然卻還不算是圈內人，要說演員他還有過接觸，但歌手卻是第一次見到，平日里在廣播中勁歌熱舞的歌手們如今就站在不遠處的舞台上，為了瞧個真切，林蔚然開始往舞台正面移動。
他遞給金泰妍一個抱歉的眼神，女孩卻沒有回應，只是迫切的看著榮PD的背影。
林蔚然剛嘆了口氣，卻聽外面榮PD惶恐的聲音。
趙恩成往回走出幾步，他的助理已經等待多時。見趙恩成臉上瞧不出喜怒，忐忑道：「和放送部這邊打交道從來都很麻煩，部長您這一次是接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啊。」
大概了解了事情始末，林蔚然也納悶少女時代的經紀人在哪裡，就算他不了解娛樂圈，也知道新人出道必定要有人帶著，像這樣讓金泰妍單獨來交涉，難道他們的經紀人腦子進水了嗎？
林蔚然立刻攔在榮PD面前，道：「我覺得凡事都可以有通融，當然我也知道您很忙，但這是幾個孩子的首次出道，她們努力了這麼多年，我想您也不願意讓她們留下遺憾吧？」
怎麼都沒想到趙部長會大駕光臨，但這種擺明了以勢壓ｍ•hｅｔuｂoｏk.coｍ•ｃom
人的事兒林蔚然也不會做，他畢竟不能成天跟著少女時代，如果這榮PD嫉恨上了少女時代，將來少不得麻煩。
按照林蔚然的理解，電視台就是傳媒資源領域的帶頭大哥，一舉一動都能掀起巨大的波瀾。
她低下頭，有些想哭，比剛剛因為首次登台之後而和其他人一樣宣洩似的的哭泣，哭的再狠一些。
林蔚然道：「我覺得凡事都可以商量，不知道節目結束后榮PD您有沒有時間？大家一起吃頓飯也好。」
榮PD抱起雙臂，冷笑一聲，「合著你也是新人？」
女孩的焦急從聲音中就能聽的出來，林蔚然偷偷望去，卻發現是個熟人。
「麻煩？什麼麻煩？放送部是需要投入的部門，我們廣告部是公司內唯一盈利的部門，他們要想鬧，隨便鬧，看誰理他。」趙恩成不屑道。
「絕對不是添亂，只是這些孩子都努力了很久才能出道，初次舞台如果有瑕疵的話，我想還是請您網開一面。」林蔚然繼續友善道。
「我再試試？」林蔚然小聲道。
錄製大廳看上去和小型劇院差不多少，種類繁多的錄製設備讓林蔚然眼花繚亂，而座無虛席的觀眾席上則布滿了各種顏色的氣球和標語。舞台上正有歌手表演，聽著那一聲聲整齊劃一的應援口號，粉絲的熱情讓林蔚然只能驚訝、感嘆。
等待電梯時，他又吩咐道：「去看看，這林蔚然和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完，他直接撥開林蔚然的肩膀就往外走。
「那你是什麼意思？」
趙恩成道：「這就好了，皆大歡喜。你看人家女孩都哭過了，怎麼就不心軟？真是，工作努力是好事兒，但m.hetubook.com.com是太刻板也不好。」
「PD在後台，不知道就別亂跑，要是你跑進鏡頭裡，我們整個都要重錄。注意點！」工作人員指了個方向，嚴肅著一張臉大聲吼著。林蔚然也不生氣，只是賠禮似的的笑了一下，然後便向著那工作人員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對不起榮PD，但是……」
榮PD根本就沒去碰林蔚然伸出來的手，更別提面露友善，只是道：「我說你懂不懂規矩？那邊還在錄製中，三個小時之後就直播放送了，過來添什麼亂？」
禁播？這個詞兒明顯嚇了金泰妍一跳，她那好像有些紅腫的眼睛瞪大了不少，連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想耽誤您的工作，只是……」
目的地是錄製大廳，因為胸前掛著寫有「SATTF」字樣的工作人員標識，林蔚然在電視台內可謂是暢通無阻。一路下來，他就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左顧右盼的瞧新鮮。對廣告業來說電視台是最重要的傳媒平台，其影響力和宣傳效果都是其他渠道根本無法比擬的，除非是針對特定人群，電視傳媒的廣告影響力在整個業界首屈一指。
「沒什麼但是，你要明白，韓國每年出現的偶像團體很多，如果我給你網開一面，到時候是不是要給所有人都網開一面？」
「榮PD，我不是這個意思。」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繁忙中還帶著股趕時間的緊迫感，一直到離開那工作人員口中所謂的「放送區」，林蔚然這才鬆了口氣，口中嘀咕道：「怎麼弄的和打仗一樣。」
趙恩成點了點頭，似乎是暗贊林蔚然的圓滑，又似乎是同意了他的說法，他對榮PD道：「時間表上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