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如此想著，心中對李秀滿的厭惡多了不少。他大步跟了上去，把眉頭皺緊，甚至帶上了惹人注目的撲克臉，就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慨。
十分鐘的視頻展現了五個女孩的日常生活，需要在車外就地練習，需要親自向行人發傳單，就連遊戲中那個跟著上街發傳單的朴振英社長也是真的。
這老傢伙。
那是一輛大巴，虛擬偶像中展現出來的那輛大巴。
當現實和虛擬第一次聯繫起來，眾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訝，然後便是遲疑。
比如，一首作品被整個首爾爭相傳唱。
「kekeke，金俊秀，攻略達成。」
離開S.M，林蔚然的腦子裡就好像被塞滿了棉花，有太多疑惑擋在他面前，讓他看不見李秀滿自信的本質。
林蔚然越發厭惡和這樣的老傢伙打交道了。
徐賢湊到金泰妍身邊小聲問著，她們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生，也不是生活在童話中的主人公，這個世界的危險跟晦暗，即便沒親眼見過也多少聽過。
朴振英只是用了一則十分鐘的視頻就給蓄勢待發的少女時代留下了一個巨大難題，同時讓Wonder Girls更有質感，她們通過虛擬偶像這個平台在粉絲心目中更加立體，不再是憑藉Tell Me的可愛，「Nobody」的小性感而奪人眼球的偶像少女。
「真不知道你成天都想些什麼。」金泰妍伸長了手臂，一邊摸了摸徐賢m.heｔｕboｏｋ•ｃoｍ.coｍ的頭。一邊真誠的發出感嘆。
在今天朴有天只更新了一條日誌，是用手機照下來的電腦畫面，照片中的電腦屏幕上正是虛擬偶像的遊戲界面，雖然看不清界面上的字，但朴有天卻在下面自己做了補充。
看不到數據，林蔚然不知道李秀滿為什麼會如此自信，根據某些商業預測少女時代的確有可能成功，但這種成功卻需要一種偶然性。
她伸手關掉攝像機，然後，畫面中止。
「那是老師在開玩笑呢。」金泰妍笑著解釋。
為了讓這次興師問罪擁有足夠的威懾力，他還特別通過正式渠道預約了跟李秀滿見面的時間，並使用商務信函表達了對S.M此次行動的不滿。他甚至決定擺出強硬姿態，無論S.M如何懇切的道歉都絕不會把台階輕易的給出去。
「泰妍姐，公司不是真的讓我們……」
他拿著手機，一邊登陸Idol World一邊和林蔚然道：「我為林代表準備了一份禮物。」
他直言道：「如果李總監這次只是藉著我們的宣傳搭一下順風車。我覺得這無傷大雅，但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虛擬偶像搶奪關注，我就需要一個交代。讓偶像動動手指和我投資的將近十億真金白銀相比，很難讓人平衡。」
「林代表不是對她們不滿意嗎？」
林蔚然不懂藝人的推廣策劃，他也毫不掩飾：「不知道李秀滿總監有沒有注意W和-圖-書onder Girls的FC人數，即便她們人在美國，現在依舊是在增長，而且媒體對她們的報導也從未間斷過。」
他這自信源於何處？
這是賠禮？
「一條類似這樣的留言宣傳效果是無法統計的，虛擬偶像的註冊用戶每天都在增長。但在這條推特后必定會有一個高峰。」
手機界面被一個東方神起成員的頁面佔據，作為韓國第一人氣男團，成員朴有天的個人小窩每天都有十數萬次登陸連接。在韓國活動期間東方神起的成員們幾乎每天都會進行回復和粉絲們進行互動，簡直是一呼「萬」應的最佳寫照。
「所以我很感謝林代表，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甚至都讓她們去給您陪酒了。」李秀滿抬了抬下巴，正示意著從練習室中走出來的少女時代。
「Way to go」的爆發是突然的，是很多人都始料不及的，所以朴振英本人就算是對林蔚然產生了懷疑，卻也只是將信將疑。虛擬偶像這個平台成為了JYP的重要據點之一，隨著Wonder Girls美國行計劃的啟動，在一月一日公開的美國方面劇情引起了很多粉絲的興趣。
林蔚然在心底吐著槽，不得不承認被對方的這一手完全打亂了陣腳。
FC是FanClub的簡稱，FanClub構架在網路之上，是各個偶像團體的粉絲們在網路上的聚集地，東方神起FanClub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付費註冊人數甚至達到了八十萬這個恐怖的數字，如果每年需要為這個會員身份繳納一萬韓元的費用，那一年下來，東方神起FanClub的收益就是八十億韓元。
徐賢心下稍安，又往林蔚然的方向望了一眼。發現那應該被「陪酒」的主人公正背對著她們。
李秀滿繼續道：「林代表應該知道，這是一個時刻充滿了變化的圈子。如果朴振英不是突然做了美國夢，現在的形式就要完全改觀。如果不是黑色海洋，Wonder Girls的NoBody說不定也不會這麼紅。抓住時機，利用時機，這才是一個優秀製作人的本質。如果非要你比喻，那我就是禿鷲，只會抓住獵物瀕死的那個時機衝上去。」
早晚有一天要讓這個老傢伙吃癟，他忍不住如此想著。
林蔚然如何能夠接受？
我現在是要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
當S.M正式公布了少女時代迷你專輯將在一月七日發布的消息，JYP方面的反應十分有趣。
李秀滿言之鑿鑿：「東方神起在韓國有八十萬的註冊粉絲，基本上都是女人。林代表可能不清楚『王道』這種粉絲文化，但它的存在的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兒。韓國是個傳統國家。如果偶像是同性戀，他本身就不能出道，但如果有人幻想他們是『王道』，那就無傷大雅。」
李秀滿輕笑著說：「雖然我不知道林代表還有什麼計劃，但hetubook.com.com只需要等待就好。」
李秀滿回答：「她們的定位是韓國第一，最起碼目前是。」
「林代表希望我怎麼做。跪地求饒嗎？」李秀滿突然發問，自從見到林蔚然後第一次正色起來。
林蔚然想要針鋒相對的說出一二三，而李秀滿卻狡猾的彷彿牛皮糖。林蔚然不得不承認，他胡攪蠻纏的能耐的確是在自己之上，當著一幫女孩們的面被點名為陪酒的對象，就算是有來人真的抱有這種目的，只要被那些目光一瞧，也會徹底敗了興緻吧？
疲勞，卻一直都在路上。
一月五日，虛擬偶像官方網站上公開了一則視頻，正是Wonder Girls在美國拍攝的。
又被擺了一道。
「李總監。」
「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告訴了看到這則視頻的所有人，除了靚麗的容顏、可愛的性格之外，還有很多可以讓人成為偶像的東西。
長時間不見，畫面上的五個女孩好像清減了不少，畫面中的空間很是狹窄，聽閔先藝的介紹，這裏就是她們睡覺的地方。
只是，他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這樣的讓人無語。
辛苦，卻充滿朝氣。
這一次美國之旅帶來的並非是輕鬆和愉快，沒有鏡頭的聚焦和粉絲的吶喊，她們在一點點的用行動在勾勒著自己的未來。
徐賢委屈的小聲說：「還不是因為老師說了讓人誤會的話。」
朴振英是個很會利用媒體的製作人，JYP的媒體公關在韓國一向為人稱道。這則和-圖-書視頻的公開直接導致虛擬偶像Wonder Girls部分的異常活躍，在評論版上有無數人表示很喜歡這樣的劇情。
李秀滿打了個哈哈：「林代表不用擔心，我是在開玩笑。」
萬事俱備，針鋒相對。
李秀滿，完全沒有一個大人物的自持。
如果臉皮厚是一種涵養，那這李秀滿的涵養可是比林蔚然強多了。
林蔚然頓時語塞。
感覺到從那邊過來的好奇目光。林蔚然更加憋屈。
如果大巴是真的，那遊戲劇情或許也是真的？
她趴在床上，對著鏡頭微笑說：「噓，姐姐們都睡著了，大家也睡吧。」
即便離開了那些女孩的視線，林蔚然依舊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樸實的畫面在此時具有一種動人的衝擊力，當畫面中的時間到了夜晚，夜光模式下的畫面中宣美的一雙眼睛微微發亮。
「Gee」可以么？
「林代表。」
林蔚然眨了眨眼，看向李秀滿。
即便有了這麼多提前的準備，提前的宣傳，「Gee」可以嗎？
它是韓國偶像團體的人氣指標，也是一個偶像團體價值的保證。如今少女時代想要成為韓國第一，Wonder Girls依舊是她們要翻過的一座大山。
「李秀滿總監！」帶著名字的稱謂，表示鄭重或者提醒對方注意自己。
林蔚然承認，這才是一個標準商人的做派。
他頓了頓，把提前準備的前戲省去，直接進入正題：「少女時代，李總監覺得她們能紅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