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P足以引以為傲的媒體公關再配合上粉絲們的極力維護效果斐然，不出一周時間，那股洶湧的指責浪潮便被一股更加巨大的聲音徹底掩埋。有了專業人士的策劃，粉絲們不會用歌手需要假唱來調整狀態證明假唱合理，而是提出了一種更穩妥，也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論調。

電話那頭的金泰妍自然接了口：「所以Mnet在沒有其他傳媒與經紀公司的合作下只能選擇你這個新興平台，驗證了你的能力之後便會提供支持，讓你做大，然後借用你達到他們的目的……不過這聽起來怎麼有點像是他們要利用你？」林蔚然說：「互相利用就是合作，單方面被利用才是真正的利用。既然大家在這一段路上目的地相同，不妨就一起走，而且虛擬偶像也不是什麼團體都能登陸的。這些天公司收到了很多合作邀請，小公司、小企劃社，真的讓人不能信任。」

他拿起桌上的熱茶喝了口，打量著金泰妍細細咀嚼的模樣，又說：「跟我學這些有什麼用？以S.M的策劃能力，應該把你們的未來都安排好了吧？」

「其實，我是希望你笑著同意的。」

「所以你選擇大公司合作？」

一直到坐在飯桌的一端，林蔚然的旖旎心思才被壓下去少許，而金泰妍則是在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陳設，這裏沒有名字，無論是正門還是這古色古香的包間。從桌子到牆上的裝束都是木質，連頭頂的燈都被用做了畫的燈籠包著，連色彩都和*圖*書柔和了許多。

林蔚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呵，你要這麼理解的話也不是不行，當時的我的確不值錢。」

只是一則劇情，就算是仔細的去關注每個畫面也消耗不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卻是造成目前情況的最重要原點。憑藉此次事件，林蔚然距離他的目標又近了幾步。DSP只是稍一接觸便將旗下團體KARA的粉絲團併入虛擬偶像，並積極配合製造劇情，力求為即將繼續的活動造勢。

「不是，只是覺得挺有意思。還有就是公司最近要找人合作，詢問了一下我們的意見，然後延平歐巴讓我整理出一個章程來，不管我們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公司都要知道確切答案。」

因為媒體公信力下降，在此次事件中粉絲的作用便被凸顯出來，集團化的粉絲組織在製造話題和改變輿論風向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而讓他們從偶像不會唱歌的打擊中解脫出來，並堅定支持心愛偶像的關鍵便是虛擬偶像。

林蔚然回答：「虛擬偶像是偶像的第二形象，這也是虛擬偶像的底線，SeeYa這個團你一定聽過，南圭麗在舞台表演中當眾露點，的確敬業，但對其形象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如果她登陸了虛擬偶像，這事情就不會像是這次消音事件那麼好解決了。」

金泰妍有些疑惑：「就這麼簡單？聽起來好像你是在說自己不值錢。」

而Mnet旗下諸多子公司的諸多團體，包括Brown Eyhetubook.com.comed Girls、Davichi、FT-Island，則都對虛擬偶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金光洙甚至邀請林蔚然參加了一次每月例行的職員會餐，赫然發現在座的人居然都掛著社長頭銜。

C.N.Blue、After-School，這兩個團體均未出道，卻已經在林蔚然這裏掛了名，席間的寒暄吹捧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飯局剛剛開始林蔚然就感覺到一個明確的訊號。

「嗯。」

「所以，你知道這等式不成立，才有膽量來這裏？」

「老師和學生，我們的關係還真是容易讓人詬病。」這話的確是讓金泰妍有點不舒服，準確的說是讓她臉紅。不過她卻是沒有躲開林蔚然的目光，而是坐在飯桌的這一面，安靜的看著他。

意識到這一點，林蔚然的氣勢便有些弱了。

說到這，他突然問：「金泫雅這個人你熟嗎？」

金泰妍問：「她是要加入這個團？登陸虛擬偶像和她退團這件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金泰妍默認下來，這讓林蔚然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根本不了解。希望她小鳥依人的依偎在自己身邊，或許真的只是幻想。

她又問：「那你覺得你對我是什麼樣的人？」林蔚然眨了眨眼，試探著回答：「是你需要學習的人？」

「我餓了。」

林蔚然一愣，即便在金泰妍面前承認這個讓他有些受傷，但他還是實話實說：「是我需要學習的人。」

林蔚然好奇地問：「和_圖_書你在做筆記？」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金泰妍又問：「然後呢？」

然後，他發現了Mnet這些年來到底在歌謠界投入了多大的精力。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對這種地方，她很好奇。

車上，聽完了金泰妍這席話的林蔚然眨了眨，沉默片刻后笑了出來，彷彿誇獎一般感慨：「學的真快。」

「Wonder Girls那個因為身體問題退團的成員？」

媒體的正確引導讓此次事件的影響更加深遠，但因為林蔚然調整了一下方向，所造成的損害卻小了許多。

「恩，我的確有這個念頭。但有一點你需要注意，等式只是等式，決定是否用這個等式的則是人。如果那天的女人看我實在不順眼，我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但因為如果我不敢來就什麼都沒有，所以才孤注一擲。」

吃飯永遠是頭等大事，在燈光下看她起身，林蔚然的視線被固定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長期鍛煉下來的身材玲瓏有致，即便她個子不高，卻顯得越發玲瓏。林蔚然看著她一件件穿上衣服，就好像誘人的瓷娃娃被畫筆塗上色彩，他壓抑著把她再次剝光的衝動，移開視線。

MR消音事件往小了說就是一款休閑軟體，估計有人會覺得娛樂至上，所以便對這些不屑一顧。但往大了說卻是關乎到整個市場環境的大事，如果因此而大眾留下偶像歌手不會唱歌，僅僅是靠靚麗的容顏和搞笑站在舞台上的歌手的印象，那將是對整個偶像行業的巨大httｐs://m•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衝擊。

這問題一直到了飯桌上都沒有答案，但因為金泰妍就在身邊，所以林蔚然沒有煩躁。他開始放肆的滑動起撫在對方腰肢上的那隻手，才微微向下，就聽金泰妍說了句。

此時有人拉開門走了進來，金泰妍本能低頭，聽著碟子磕碰桌面發出的聲響，她又抬起頭來，被人無視的感覺讓她有些不自在，因為這裏的人見了她這個少女時代的隊長，卻也好像沒看到一樣。

電話中突然沉默下來，有輕輕的沙沙聲傳來，就像是在書寫什麼。

金泰妍從沒見過這樣的飯店，剛進門時看到那滿院子的醬缸，還覺得自己是到了鄉下。鬧中取靜，不單單是安靜，而是一種氛圍。

他想了想，繼續說：「其實對某些人來說做什麼事兒都是一道等式，一邊是風險，一邊是收益，如果真的要把我丟進漢江，收益和他們所要承擔的風險構不成一道等式，所以我就有了機會，而他們也選擇了妥協。」

「我選擇能讓我不受損失的人合作。」

金泰妍頓了頓，又說：「按照上次在那吃飯時你的說法，我們的價值已經足夠公司重視我們的意願，雖然這還構不成等式，但公司至少表面上要徵詢我們的意見。至於合作對象就要看對方了，最好是讓我們不受損失的人。」

林蔚然說：「公布的原因是身體問題，實際上是因為什麼誰都不知道。她新加入了一家企劃社，是從JYP分離出來的，然後弄了一個叫做4minute的團體。」

他www.hetubook.com.com又問：「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金泰妍沒有絲毫躊躇，便點頭同意：「可以。」

「Mnet在傳媒領域的優勢恰恰是他們的劣勢，如果一家電視台不但擁有自身的傳媒資源還擁有當紅藝人的無條件合作，這種優勢是無法被打敗的。」

林蔚然愣了下，又問：「你學這些到底有什麼用，難道想要做經營？」

聽金泰妍這麼說，林蔚然方才正色起來，她剛剛不是在開玩笑，這種態度就好像……學習。

金泰妍看著他反問：「你覺得李秀滿老師是什麼樣的人？」

這話，金泰妍分不清真假。

以假唱來掩蓋唱功不足的情況必須受到遏制，但這並不證明所有假唱的歌手都完全沒有實力。

「然後就是我和你坐在這。」林蔚然輕描淡寫的結果，而金泰妍卻是露出了興趣缺缺的神情。

用餐之後他送金泰妍回到宿舍，在她臨下車的時候說了句。

如果T-ara在虛擬偶像獲得成功，這些團體便不會拒絕虛擬偶像的邀請。

沉默只是一瞬，林蔚然突然微笑出來，但金泰妍卻明顯的感覺到來者不善，果然緊接著就聽到一句調侃。

林蔚然笑著回答：「那可不是什麼好的經歷，第一次到這邊來的時候，有個女人說要把我丟到漢江里去。」

她是一個喜歡不斷往自己身上堆放重物的女人，這已經成為了一種幾乎不可逆的習慣。就好像一直在被鞭子抽著前進，而且一旦停下，就再不能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