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耳邊又傳來一聲輕語，叫林蔚然徹底沉默下來。
林蔚然重新微笑出來，跟著上去啄了一口。
「回來了？」
林蔚然啞然失笑：「你還真都知道？」
手機里傳出聲響，是林蔚然的聲音。他語帶笑意道：「聖誕節就應該聽聖誕頌，或許是我這個會長太嚇人，公司里沒誰敢弄什麼聖誕氣氛。我不聽廣播也不怎麼看電視，今天乘著地鐵回來的時候也形單影隻，除了廣播里放的那些，就只有你唱歌給我聽。」
「喜歡我？非常、非常的喜歡我。」林蔚然厚著臉皮喃喃道：「怎麼辦？你那麼喜歡我我都知道了，對你來說這很不利。」
金泰妍本能嘟起嘴來，賭氣一般說：「好，我聽你的，但你也要聽我的。」
聽著林允兒的蹩腳中文，外加看著她那張局促笑臉，林蔚然再忍不住，雙手齊齊上陣，在允兒肋部興風作浪。允兒驚叫一聲便夾緊雙臂，卻因為喪失先機而一觸即潰，惱羞成怒的林蔚然根本不顧她軟語求饒，敵退我進，乘勝追擊起來毫不手軟，對那一聲聲哀號不聞不問。
「怎麼？不想親額頭，是想親這裏嗎？」話音剛落，允兒就在林蔚然的嘴唇上小啄了一下，然後伸出食指點點嘴唇問：「給我的呢？」
允兒的輕吻由胸膛到脖頸，再到耳邊，然後是輕聲囈語。只是這今天被無數人當做問候的話語卻讓林蔚然挑起眉頭，眼神清明起來。
「聽出來了，但你真正想唱的卻很好聽，不是這首聖誕頌。是你心裏和圖書在唱的，我聽到了。」林蔚然的回答十分怪異。
金泰妍忍不住笑出聲來，跟著還嘴一句：「別自作多情。」
「恩。」
金泰妍立刻垂下右臂，想了想，還不習慣。正要瞞天過海，卻又聽林蔚然道：「別想耍賴，你的歌是唱給誰的，我能聽得出來。」
聲帶開始發緊，歌聲卻不能停止，結局也沒什麼奇迹。
林蔚然跟著微笑出來，習慣性湊上去，卻突然猶豫。兩人之間有個習慣，每次睡醒后只要睜眼看到另一個人，就要在額頭上互相親吻，至於為什麼是額頭，自然是因為林蔚然。
腰上一松，接下來的話林蔚然再說不出，他雙手一直都在允兒的腰上，那條手工製成的腰帶雖然價值不菲，但絕對沒什麼自行脫落的人性化功能。
很明顯、很嚴重。
「好聽。」
「今天我在上面。」
閉眼，深深呼吸，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林蔚然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成熟，輸入密碼打開門，允兒應該還是呆在卧室，重新走進客廳的林蔚然在這裏小站片刻，看著滿屋子的聖誕裝飾，愣愣出神。
「寂寞？用中國話說這叫高處不勝寒。」林蔚然笑道：「再說上次我也不是偷親你，只是因為你睡著了，所以我光明正大親的。」
允兒喊疼，林蔚然攻勢頓歇，趁著空擋林允兒突然起身，措手不及的林蔚然被華麗推倒，不甘就範的他還想反擊，卻因為一句話就偃旗息鼓，老老實實的看著允兒跨坐在他身上。
「和-圖-書我凌晨四點有個日程。」推脫彷彿本能一般脫口而出。
有人說金泰妍現在的模樣好像當年少女時代內部最後一次選拔的時候，仔細想想也很相近，同樣會緊張、同樣會忐忑，那聽到歌聲的男人會做何種反應，一樣是未知。和往常一樣把閉上雙眼的金泰妍本以為自己會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和當年一樣，只要唱歌便沒了緊張猶豫，她單手習慣性的按在小腹，手機放在面前，正是麥克風的位置，她站的筆直，拿出了在舞台上的架勢和姿勢，清唱出聲，彷彿正面對直播一樣。她嫻熟的調整換氣和呼吸，卻沒想到緊張的情緒一直都揮之不去。
林允兒「切」了一聲，帶著局促笑臉戳穿道：「去工作的時候你會穿深色系，來見我你會穿淺色系，如果是有應酬你會在領帶上加一個領帶夾……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還有待觀察。」
「認真聽。」
林蔚然心疼道：「最多十幾分鐘，你繼續睡吧，等到時間了我叫你，然後送你回去。」
「你明天的日程……」
彩燈不停閃爍，好看卻不明亮，林蔚然駐足片刻便走向卧室，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卧室里寂靜無聲，只有床頭上的檯燈獨自亮著，燈光下是合眼睡著的允兒，還是那副安安靜靜的迷惑姿態，卻因為她毫無防備的模樣而撩人百倍。
林蔚然的確認真在聽，神情專註，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沉浸在歌聲里。
話音剛落，歌聲響起，是哼唱，猶如天籟。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
林蔚然突然道：「去年聖誕節我們是一起過的。」
「是，你光明正大，所以一個人無聊也要光明正大。剛我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恰好要出門？看你穿的樣子，是要回公司去工作吧？」
「很公平。」
歌聲響起，帶著幾分緊張，或許還有些忐忑。一首稀鬆平常的聖誕頌對金泰妍來說應該是信手拈來，又有誰能想到她這些天閑暇時的哼唱是為了練習？經常膩在一起的Tiffany聽的煩了，同住的Sunny更是一聽她哼唱就帶上耳機，每當有人央求她換上一首，她都只是露出抱歉的笑容，用抱歉的腔調說就快了，聖誕節過去就不唱了。結果因為金泰妍，少女時代的每個人對聖誕頌都沒了興趣，偶爾聽到店鋪中播放的歡快旋律，無一不是唉聲嘆氣。
這丫頭難不成有火眼金睛不成？林蔚然嘴硬道：「什麼穿的樣子，我不就是穿西服？」
電話這頭，金泰妍努力睜著眼，多年來的習慣被一句話輕鬆改變，能讓她睜眼唱歌，束手而立彷彿罰站的人也就林蔚然一個。哼唱聲在小小的空間里輾轉，飄不出很遠，卻像是能飄進人的心裏，最後金泰妍還是忍不住閉上眼，只是總放在小腹上的那隻手卻緊緊抓著衣角，到最後一刻為止。
「疼。」
林蔚然走到床邊，拉來捲成一團的被子給她蓋上，卻沒想到弄醒了她。
金泰妍嘟囔一句那可不一定，想要搞怪似的來一些怪聲烘托氣氛，卻及時扳住自己，她深吸一和_圖_書口氣。然後要求道：「閉眼。」
「上次你偷親我的時候可沒這麼猶豫，今天怎麼了？是因為我來太驚喜了，還是因為聖誕節都要一個人所以寂寞了？」允兒自然牽起林蔚然的手，撒嬌打諢，她可擅長的很。
理解了一些的金泰妍哭笑不得問：「這都要區分？」
「怎麼了？這首歌應該沒這麼短。」
林蔚然理所應當回答：「當然，不然你把放在小腹上的那隻手也放下？」
允兒嘀咕一句那可不行，然後揉了揉眼睛，再看著林蔚然便笑嘻嘻的，眯著眼，用手指點了點額頭。
一味退避只會雪上加霜，連美人計都失敗的林允兒這才發動反擊，別看她體型瘦弱，在少女時代中也有「大力允」的稱號，而且下起手來更是毫不含糊，更會利用女性優勢，結果一擊制敵。
林允兒連連點頭：「恩，所以你不是寂寞是無聊我也知道……對了，那不叫寂寞，叫高處不勝寒！」
正在唱的，心裏想唱的，聽到這些，金泰妍不自覺露出笑臉問：「你聽到什麼了？」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真摯起來。金泰妍應聲說「好」，聲音認真。神情更是嚴肅下來，她剛要進入狀態，卻聽林蔚然突然道別閉眼。金泰妍睜開眼茫然問：「為什麼？」
林蔚然回答：「在台上你是唱給所有人聽，所以要閉眼，但現在是只唱給我聽，不如睜眼。」
她隨即露出笑臉，即便平日里經常有人用「天籟」之類的形容詞來形容她的歌聲，卻也沒這男人的一句好聽讓她這麼開htｔｐs://m.hetｕｂook.com•ｃom心。
「這是我給你的驚喜。」
靠著牆壁的林蔚然站直身子說：「我準備好了。但你可別讓我玩什麼倒立。」
她重新睜開眼問：「好聽嗎？」
即便心下稍安，金泰妍卻依舊傻傻的自白：「我跑調了，沒聽出來嗎？」
允兒一邊掙扎著想要起身一邊問：「我睡了多久？」
林蔚然閉上眼。
她走音了。
金泰妍睜開眼，神情自然惶恐。
林蔚然長長的噢了一聲，說不上陰陽怪氣，卻讓人心虛的很，結果再沒說幾句金泰妍就敗下陣來，找了個理由掛掉電話不說，又給林蔚然發了條解釋簡訊。林蔚然仔細讀了一遍，然後便收起手機，自從那個關於爭的話題之後，金泰妍並沒給林蔚然展現更多嫵媚一面，更多的是青澀和羞澀，和每個面對初戀的女人一模一樣。
金泰妍自然臉紅，好像還能回想起那一陣陣響徹腦海的銅鈴聲。果然，她聽到林蔚然接著問：「那今年呢？」
林蔚然不在這話題上繼續糾結，只是突然認真道：「再唱一遍吧，我想聽。」
她輕聲細語，聽起來卻彷彿帶上了象徵性感的沙啞，一雙手攀上林蔚然的胸膛，正解開他的第一顆襯衫紐扣。林蔚然注視著她紅彤彤的雙頰，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往日里從來都是被動的林允兒突然主動起來，即便對這女人已經很熟悉的他也感覺到莫大刺|激。特別是當他整個胸膛都暴露出來后，允兒居然學著他以前那般在上面落下輕吻，更叫他熱血上涌。
「Merry-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