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就最近。」
林蔚然露出微笑，抬眼的同時把這「罰單」收進置物箱，就算是再古板的傢伙，體驗過朴智妍這個年紀的女孩那份飛揚的青春，都難免在心底洋洋自得。
「不知道，我剛訂了飛巴黎的機票，準備在那看了春季時裝秀再回來。」
韓唯依的回答讓林蔚然一愣，沒了她的新韓製作的確挺亂，但這女人在療傷的時候肯定不會以大局為重。他試探問：「不是說最近結果卻弄到半年之後吧？」
她收回放在沙灘上的目光，口中更是喃喃複述著這句從那男人那偶然聽來的大道理，無法想象讓林蔚然網開一面的對象，居然是那很有暴發戶氣質的CCM。
「會長，我們這個平台還未成形，太早推廣一組藝人，難免會很吃力。」
林蔚然笑著道：「她們新專輯再過幾天就發行了，想去估計也去不了。」
韓唯依回答的很快，「新韓製作離開我一段時間也好，把一家公司的興衰全綁到一個人的身上很不可取。經營公司又不是玩什麼個人英雄主義，不必弄的和古代宮廷似的。要做到等我們退居幕後了新韓也不倒，從現在開始就要鍛煉一批中層上來，在總公司的你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柜，別說你不是存了這個心思。」
「社長？」
話題有些曖昧，林蔚然當然招架不了，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像以前那般一聲不吭的聽，「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我們。韓唯依社長，請別忘了你也是新韓的股東，ｍ.ｈｅｔｕboｏk•cｏm.com公司越好你收益越大，我們共同利益體。」
想到這裏，林蔚然再次拿出手機，是打給已經進入他事業小組的幫手，鄭浩彬。
「你一定會後悔的！」
沉默的或許久了點，聽到李京浩的提醒，韓唯依一下皺了眉頭，有時候這些製作人就沒啥等級觀念。或許是跟藝術接觸久了，太注重精神上的那些東西。
「有些人只有離開了你才知道她的重要性，成天在你身邊轉悠、給你打理事業，得不到重視不說，連苦勞都不被記著……我韓唯依可不是那樣的傳統女人，活是為自己活的，等我老了出本書，一定要把這個告訴全天下的女人。」
「恩，事情怎麼樣？和CCM的溝通進行的很順利吧？」
掛斷電話，林蔚然神色如常，多項計劃進行的很有條理，即便是在應該全力籌備應對徐仁成的如今，林蔚然也沒有因噎廢食的停止其他項目。等到新韓有自己的企劃公司那一天，他希望了解他全盤計劃的中層能夠加入進去，只有這樣，整個計劃才能被貫徹執行。
看了眼車窗外的天寒地凍，林蔚然挑著眉頭，有點頭疼。
接下來的一段轉述讓韓唯依心中五味參雜。首先是林蔚然的任性讓她感到一陣熟悉，緊接著便是那句不接他電話的威脅讓韓唯依本能幹笑一聲，最後的建議和謝謝或許有些柔情，不過韓唯依知道，這傢伙很可能是打一棒子了再給她吃甜棗，要真是被迷惑ｈｔｔｐs://m.heｔubｏok•ｃoｍ•ｃｏｍ了。還不得成天被他欺負著？
林蔚然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輕易改變，但本已經打算公正嚴明的他又怎麼會對CCM的藝人網開一面？心下疑惑的韓唯依當即吩咐李京浩把CCM此次來參加試鏡藝人的資料轉發過來，掛斷電話之後並未繼續享受這夏威夷的陽光和沙灘，只是取消了晚些時候到文化度假村的打算，轉而給林蔚然打了手機。
即便是遠在夏威夷，新韓製作也有好大一家子需要打理。譬如那在這圈子裡混了好些年也沒消去藝術家脾氣的尹相賢，人家濟州島政府不過是想把吉祥物的標誌放在布景上的顯眼位置，你至於用破壞了整場演出這個理由去擠兌人家嗎？如果不是鄭恩娜把事情處理的皆大歡喜，估計她韓唯依就要從夏威夷直接飛濟州島了。
林蔚然無聲輕笑，果然如他所料，這女人是他最好的事業搭檔。
聽李京浩支支吾吾的腔調，正因為自己離開新韓也沒焦頭爛額而有些遺憾的韓唯依豎起耳朵，「仔細說說。」
對林蔚然來說，憤恨好，能明目張胆的抒發出來最好，比起獨自一人落淚的凄凄慘慘，像朴智妍這麼大年紀的女孩就應該「敢愛敢恨」。
這邊。正對著那張「罰單」哭笑不得的林蔚然接起電話，見是陌生號碼。正想自我介紹。
林蔚然回答：「這些倒不清楚，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發難的時間基本上是被我控制，等二月股東大會和-圖-書
的時候，你一定要回來。」
「社長，事情差不多了。」
陽光、沙灘、比基尼，插著紙質小傘檸檬汁，以及帶著墨鏡躲在大陽傘躺椅上的韓唯依。因為對小麥色皮膚並不感冒又想體驗一下海邊明媚的那種愜意氛圍，所以這段時間只出現在酒店內spa和水療區的韓唯依便來到海邊吹風，穿的是泳裝，但別指望她下水，遮陽傘下的一畝三分地便是她的活動區域，所有想邀請這位亞洲美女去沙灘上嬉戲的好身材歐美帥哥，無一不受到冷遇。
因為她能看透這個男人骨子裡的東西。
巴黎？春季？
上書，林蔚然親啟之後就是這一行字，寫的不小，沒畫什麼表情符號，但每一筆都能瞧出那女孩的滿腔憤恨。
「還成，就是形單影隻的有些無聊，你把小婦女送過來給我怎麼樣？」
「沒力量的正義是偽善，沒正義的力量是暴力……」
「是，我知道了。」
「吃力是好事兒，新韓所有分公司除了廣告部門之外都是圍繞著藝人這個核心再進行，我們本身沒有企劃公司，這方面的人才也都被大小經濟社壟斷，所以我們只能學習，吃力的地方就是難點，必須攻克，而不是繞過去。」
「林會長讓我告訴您……」
但韓唯依卻不這麼認為。
「就是能來你也不會讓她來吧？跟著我，她早晚要讓你焦頭爛額。」
聽出這話中的攻擊性，林蔚然並未搭茬，只是轉移話題道：「你走的時候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你說不確定，現在問你和_圖_書，應該有答案了吧？」
「會長。」
他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早點回來，我得到消息，徐仁成那邊有點不安分了。」
她應了一聲。說道：「繼續關注一下，如果會長真的想跟CCM合作，我們沒必要攔著。至於其他我讓你推薦聯合的公司可以先放一放，本來就什麼都沒說好，我們這麼行動之後是什麼意思他們也能知道，不點破大家以後見了也不尷尬，正好。」
對方一連串搶白的獨特腔調就暴露了她的真實身份，許久沒聽到韓唯依聲音的林蔚然露出笑容，說道：「度假怎麼樣？」
就算是現在被恨了，之前也被喜歡過不是？
工作上的事情就算敲定，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罰單」，林蔚然才覺得這通電話中氣氛太過低沉，隨即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心竅，竟拋出一句調侃：「都說到了好地方人也會好，你明明是在陽光明媚的夏威夷，怎麼給人感覺還在天寒地凍的韓國似的？」
「詳細說說。」
電話里沉默一陣，是韓唯依有些發愣。
「那是因為跟你接觸久了，即便在楊光明媚的地方，骨子裡也是一片冰寒。」
「很順利，金光洙社長對我們的計劃很感興趣，看樣子再有幾天便能給我們答覆。只是……」
「我知道你是林蔚然，也知道你在新韓工作，更知道你是會長大人。」
「社長，會長好像看出些什麼了……」
韓唯依緩緩道：「不是在跟你慪氣，只是我們不能拿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就算是在那種https://www.hetubook.com.com情況下示弱很蹩腳，但只要有足夠的誠意，還是能讓人上當的……譬如，林會長的左膀右臂韓唯依和他有了間隙，到時候一定會是個很誘人的消息。」
林蔚然徑直皺了眉頭，新韓旗下三大分公司除了新韓IT之外均能被他所掌握，在這種時候少了韓唯依可不行。他問：「怎麼？」
韓唯依拒絕的乾脆，「不行。」
隨後她啞然失笑，想著果然是林蔚然的調侃，聽起來就是讓人不悅。
韓唯依問：「是集結了一批中層跟你搞對抗還是準備在董事會發難？又或者找了李家的旁支做大BOSS出來？」
林蔚然眨了眨眼，不能說這是一個好主意，但卻絕對不是餿主意。反正二月中的股東大會韓唯依在與不在都作用不大，讓她晚些回來也無傷大雅。
聽了李京浩的彙報，韓唯依挑起藏在墨鏡后的眉毛，在她的印象中男人就是有點類似傳統、古板的「主見」，他們的固執只要不愚蠢，那便可以不拘小節。像是在試鏡中對想建立長久合作關係的演藝企劃社多加照顧，對林蔚然這樣本身就「不幹凈」的生意人來說，所有人都會覺得他能很快接受。
「有話就說。」
「我就知道你要說工作。」
聽出她口氣不好，林蔚然當然知道這是調侃失敗，隨即不再多言，掛斷手機前的每句話都有些敷衍。等發動車子開出一段距離才又想起被他放在副駕駛上的那張罰單，或許是跟韓唯依接觸的不好，再看那些歪歪扭扭的潦草字跡，林蔚然反倒覺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