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韓的慈善基金沒有貓膩。」
特別是有時候，僅僅是有時候，金泰妍能感覺到徐賢心中的愧疚。
何去何從。
「謝謝……還有秀英跟sunny去衛生間了，你要找不到她們也別著急。」
現如今，她對她當初的選擇，彷彿不再那麼確定。
韓唯依嘴上毫不留情，「實際上你這也是多此一舉，新韓的慈善基金就放在那，你還無知的過來被人白宰一刀。」
在那一刻，舞台不再是讓她們享受的東西。
「泰妍姐。」
像現在這樣被她那雙大眼睛盯著，金泰妍就覺得很有壓力。
「怎麼？是覺得這個社會太實際，還是覺得自己以前滿腦送現金太土鱉？」
「買來不是給我，是給你。」林蔚然的話讓韓唯依瞪大了眼睛。她問：「為什麼？」
在這個時間點上，韓唯依就算是生氣也不會跟林蔚然涇渭分明，新韓已經不能再經歷一次來自內部的風雨。走進藝術館，曾經的韓唯依很喜歡這裏，拒絕接待人員之後向著約好的目的地走去，她依舊帶著那張冷艷非常的表情。
說話時林蔚然依舊在看那副「侍女」，不是此道中人，自然對這作者想表達的美一概不知。看了大半個鐘頭也沒出所以然，索性便不再努力。
「等下我還要去永福宮那一趟，拍攝安全上出了點問題。另外我不想聽你解釋，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脾氣。你跟林允兒和金泰妍之間的問題是和-圖-書
你的問題，我負責新韓製作的盈利，其他都不是我分內的事。還有，我討厭是討厭你的人品，雖然想過不再跟你工作。但我也知道什麼是公私分明。所以，事業上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沒什麼你就不會這樣。」
徐賢抬頭了金泰妍一眼，看到這位姐姐努力做出的和善表情，胃部就好像一陣抽緊。她匆匆低下頭去，臉上浮現出慌亂、緊張，甚至是忐忑等情緒。
「沒什麼。」
日子越來越近，她居然開始猶豫。此前她每個做出的選擇，都是被執行到底的決定。
被叫聲打斷思緒，是徐賢，金泰妍立刻帶上了微笑表情。這個忙內近來也很不讓她省心，特別是那些無理由的善意。不單單是值日跟洗漱順序，她好像在竭盡所能的討好自己。
拔下鑰匙，走出保時捷，香車美女註定是奪人眼球的風景，和往常一樣無視眾人的目光走進一家私人藝術館，回首時瞧見距離她愛車不遠處的一輛賓士GL級，韓唯依好看的眉間便微微蹙起。她的確希望林蔚然贏，卻不知道在他贏了之後應該如何定位自己，即便理性跟經驗都告訴她這樣的男人應該遠離，但是兩人卻還有不少工作上的交集。
看似幫忙的行動，其實是Tiffany緩解壓力的常用方式，身為少女時代的樂天派之一，此時的Tiffany卻掛上了足以被稱得上肅穆的表情。
隨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著保時捷緩緩發動的，還有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的大型客機，一行將近三十人的團隊下機之後便不做停留的走向了vip候機室，言談中迸出的韓語昭示著他們的國籍，而其中數位女孩被眾星拱月的靚麗身影則宣示了他們的目的。
金泰妍苦思冥想，卻記不起有過這種事。
Tiffany回過身來。
為什麼？
Tiffany笑了笑，笑容中多少有點牽強，她回身繼續去把護照一一送到姐妹們手裡，繼續以此來緩解那些突如其來的壓力。
韓唯依抱起雙臂，越是數落心中就越有火氣，即便知道這是個男人的世界。但曾經的她還是願意信任林蔚然不是那其中之一。只是當衝擊性的事實擺在她面前時，她居然感覺到了一種荒誕的背信，那感覺就像是粉絲突然看到了心愛偶像的現實一面，幻滅之餘，現在的憤怒和曾經的喜愛便成了正比。
「有什麼事？」金泰妍輕聲問道。
聞言，韓唯依眉頭一挑。向林蔚然的目光充斥著譏諷和厭惡之情。
這是每個人都要做的選擇題。
「只要在幾個項目上做做手腳這麼簡單的事。你……」
把她這反常在眼裡的金泰妍依舊笑眯眯的，用雙手接過護照，好像對有人自告奮勇著幫她分擔工作十分滿意，只是Tiffany還沒走出幾步……「帕尼啊。」
「慈善方面我沒抱著什麼回饋社會m.ｈｅｔuboｏｋ•coｍ.ｃｏｍ的期盼，只是覺得要麼不做。做了就要盡心。像是上次到醫院去那些得到資助的孩子，雖然有記者跟著，但我也真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其實別人怎麼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做慈善是在作秀，我們自己也要認為自己是在做好事。」
「我們現在不一樣了，所以一切都會好的。」
「我剛剛買下了這副侍女。」
連消帶打，韓唯依這一席話讓林蔚然再無計可施。知道還不是和解的時候，他便直入正題。
「附庸風雅也有個程度，請你別弄出一副標準的暴發戶德行。」買車、買藝術品，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在江南跟龍山分別弄一套頂級豪宅？韓唯依心中有氣，完全忘了剛剛是誰說自己能公私分明。
聽到叫聲回頭，金泰妍第一眼就到了拿著護照的Tiffany，她兩步並作三步走了過來，把護照交到金泰妍手裡，「你的，等下出關之後再給延平歐巴就好。」
「還生氣呢？」林蔚然轉頭瞧她，即便明知自己已經被這女人當成了討厭的代名詞，卻還是微笑著想要恢復他們的以往的關係。
林蔚然正在發動的是他新買來的賓士GL系，依韓唯依的感官，這系列的越野車只能說是還行。它在保時捷旁不做停留的駛過，巨大框架跟充斥著流線美感的保時捷稍作對比，當即就散發出濃郁的男氣。其實林蔚然還是那個林蔚然，變了hｅtｕbooｋ•ｃoｍ•ｃoｍ的卻是自己。充分感覺到這一點的韓唯依不再如同前些天那般不去承認，而是靠在真皮座椅上輕嘆了口氣。
「辦會員。」林蔚然微笑說著，然後回身環顧四周的男男女女，「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到藝術品交易可以被用來行賄，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你知道嗎？我剛進這裏接待就稱呼我為林會長，話也不用說的那麼直白。那人就知會我買下一幅作品便可以加入會員，會費是每年三千萬，很多麻煩他們都可以幫我處理。」
只是女人明顯沒給他這個機會。
「叫你來其實也是想問問在這方面你有沒有熟人，雖然聽說這家私人藝術館在作品品質上很有保證，但我可不想輾轉幾圈之後給有些人送了假的過去。如果你認識這方面的人不妨介紹給我，嫌麻煩的話只給我個手機號碼也行，不過最好能值得信任，要不然我們不一定就被什麼人設了局。」
比起黑色海洋，當初她們面對的是一片五顏六色的觀眾席，滿場紅藍兩色的熒光棒被交疊著高高舉起，即便語言不通，她們也明白這行動的意義。
韓唯依臉色僵硬的點了點頭，聽了他的話，行動也不再那般乖戾。半個小時后她坐回自己的保時捷上，後備箱中已經裝上了那副侍女。摘掉墨鏡，韓唯依自如的旋轉鑰匙，之後目光便開始不受控制，本能地飄向倒車鏡。
林蔚然輕聲打斷，語氣平緩沒有波動，韓唯依微微一愣，自https://m.hetubook.com.com知失言。隨即不再言語。
她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
男人依舊是一身西裝，在一副不知哪位作家的作品前靜立，韓唯依走到他身旁，和他一齊看向那副「侍女」。
這些天來一直在看你顏色，你要沒什麼那我豈不是神經了？金泰妍在心底默默想著，決定正面突擊，「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跟我說的，任何話任何事，都可以。」
徐賢張了張嘴，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她移開目光向自己的手指，眉宇間帶著濃郁的憂鬱。
徐賢的端正做派在女孩們之間已經深入人心，而且論她們的感情，也犯不著某位成員那麼去討好自己。
集團會議、各種人事任命、一些不能推辭的非公開場合，甚至是下班后的私人時間里。內鬥風波過後的新韓彷彿大病初愈，職員們期望集團高速發展、提供更多福利，股東們則是何時都在要求更大的利益，贏的一方拿到了主導權不假，但達成眾多人的期盼，卻也是他們成為新韓主人的意義。
「泰妍。」
即便知道那些是不會再發生的事，但有些東西註定揮之不去。在那屆家族演唱會上的經歷女孩們誰都沒再提起，但不說卻又不等同於忘記。
金泰妍忍不住在心裏提出這個問題。
「我的新車，看到了嗎？」男人輕聲開口，語氣中難免有些炫耀之意，想來對那輛新座駕應該是相當滿意。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韓唯依冷言冷語，表明了讓林蔚然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