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佛門聽經的鼠蟻 仙山煉丹的妖魔 (拾)

漢子厭惡道:「你要教就教,何來這麼多手腳?」
等鳴雲睜開雙眼時,只覺兩臂間精氣往複,雙掌稍一運勁,便能拿捏起一團有質無形的圓氣。一時少年人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觸類何等境界,但內功真氣大進一步,卻是無疑的。
又將自己手裡提著的一籃東西交給還在葯田裡勞動的漢子,交待了一陣,復又遙向鳴雲行禮,這便離開了。
「你懂什麼?人心若是能從表面上就能看出,那世間就多了好多清靜了。」
等二人走的遠了,鳴雲趕忙來到高坡葯田前,大著膽子與那漢子道:「這位大叔,我看你也忙了一早上了,應該歇歇了!」那農夫聞聲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不敢勞公子好心,庄稼人,苦慣了。」中年漢子丟下這一句話,又彎了腰繼續勞作。
相反,一雙大眼,靈動有神的很,只是靈動之外,又添了三分戾氣,讓人不易親近。
「可看你意思,倒不是很在乎的樣和*圖*書子?」
鳴雲搖了搖頭,指著崖前一處石案道:「大叔要是有話和我說,不如先坐下,我看你累了半日,且先喝口茶如何?」
彷彿一時間世間的一切都已被他洞悉,自己心中再無牽挂,只任著眼耳識意在天地間馳暢,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為。
如今雖然外功略有進益,但你年紀已長,不修內功,過不得十天半月,骨格與筋肉再熬不過,終要大病一場!」
而此刻那位漢子則垂首立在鳴雲身旁三尺,一動不動,只睜大眼睛看著他。
鳴雲陪笑道:「哪裡的事,實告道兄,小弟這多日實在是累乏了。若是師兄不放心我一人在殿內亂闖亂逛,只管讓那位葯農陪我就是。
漢子聞聲身子一晃,但到底沒有回頭和鳴雲說話。
一時間流星注意力被身懷異術的仁囝囝與仁滑頭兩位奇人帶了去,當下也不再勉強鳴雲,待收拾好飯碗后,便只帶著劉香濃離去和_圖_書
鳴雲眉頭皺了皺,又看他忙了一陣,思忖再三道:「你這樣的苦行,並不得法。
鳴雲笑著道:「我剛才行的是師門不傳之秘。師父曾說過是天下正經內功的根基,功行深了,即是當世俠客。再若機緣巧合還可成就劍仙,大叔你張口就要學我這套功夫,不覺得過分了些嗎?」
可那漢子面相卻迥不似個莊稼漢,仔細說來,幾能算是眉清目秀。雖則年紀該在四十左右,但眉宇之間,卻沒有尋常農人那股常年吃苦受累積累的倦氣。
漢子聞聲有些猶豫,又回頭看了鳴雲一眼,到底又回到田裡繼續耕作。
未想流星頗有興趣,難為劉香濃難得開動金口繪聲繪色將當晚的事說了個清楚。
漢子立刻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想?」
若換平常,鳴雲這般不背人運動內勁,是修行人士十足的危險行為。但不知怎地,少年人就是有著這樣的衝動。
漢子不置可否,將果籃交給m.hetubook•com•com鳴雲后,轉身就走,臨行前,忽然回頭問鳴雲道:「冒昧地問您一句,聽飛螢說起,公子一行四人是峨嵋派弟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香濃雖然不知鳴雲肚子里安排了什麼,但也配合道:「周師弟這多日來的確辛苦了,前番大戰消耗體力甚巨,一直沒能完全恢復,留在這裏歇息也是好的。」
於是笑道:「這些還是留給我師兄師姐們回來再吃,昨天全是他們幫忙,我可沒出一些力。」
鳴雲大喜,正想著山中好些古怪,趁飛螢師長不在跟前,正好與他交談。沒想到飛螢只隔著自己數十丈就停下腳步,衝著自己抱拳施禮。
鳴雲笑著點了點頭,問道:「大叔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在下的?只管開口就是!」
見過了好一會兒那漢子也不來尋自己,鳴雲乾脆在崖前閉目凝神,運起功來。
「有什麼請教嗎?」
鳴雲見那黃澄澄的杏子,足有自己拳大一般大小。雖還https://m.hetubook•com•com沒吃到嘴,單是香氣就如有質之物,觸在鼻底久久不散,知是崑崙異種。
鳴雲見他如此,心裏倒有了底似的,也不回屋休息,而是站在崖前不走了!
小弟保證除了這崖前幾百步,絕不往他處,替師兄惹麻煩。」說時,告了告手,意甚真切。
想著崖下陰森深遂的山澗,高坡上苦行的中年漢子,還有無緣無故心懷坦蕩的自己,鳴雲竟然莫明地靈台空明。
果然那中年漢子兩眼俱是貪婪道:「公子!恕我無禮,想求公子將剛才一段搬運內功的法門傳授給我!」
鳴雲搖頭道:「這麼說來,大叔你也不是很想學這套內勁法門了!」
正在鳴雲疑惑時,忽然見了飛螢往了自己身邊走來。
鳴雲見對方渾身黝黑,雙肩已被鐵擔壓的積起厚厚一層老螢,只是後背卻耐不住陽光炙打,晒傷的皮膚已有好些脫落,甩在背後,一條一條的,可謂觸目驚心!
漢子咽了一口口水道:「如此說來,公子https://m.hetubook.com.com是不願意傳授給在下了!」
此時,就見那中年漢子向著自己走來道:「飛螢說自己身份低微,不方便和公子相見,因感昨天公子幫助他收穫冰蟬。今天趕了個早,采了些杏子請公子嘗鮮,權當謝禮。」
鳴雲亦笑道:「不瞞道兄,待會兒若去碧波湖,多半要與眾位道兄在一起挑選冰蟬。小弟功力淺薄,至今排雲馭氣的功夫還沒學會,飛劍更是沒有煉成。
流星聽了,自然問起二人遭遇了什麼大戰,劉香濃便將日前在荒郊外遇上巨漢斬遊魂事說了。
一會兒前往,多半要鬧笑話,再加上這多日來和師兄們一塊兒奔走,沒有好好歇息。所以想趁著這半天功夫,躲一躲懶,還請道兄不要見怪。」
流星皺了皺眉道:「把周師兄一人留在這時,怎是待客之道,師父知道了一定會怪罪我的!」
如此,鳴雲便也再沒和那中年漢子攀談。想著那崖下古怪,復又站在崖前仔細打量,只是懸崖下陰暗深遂,一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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