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查文斌自然當時不知道這一茬,只聽那老湯解釋,他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自己的腿腳就不聽使喚了,跟背上被壓著個千斤重擔似得。若不是查文斌動作快,估計這會兒就得去見上帝了。查文斌回頭打開那老湯那符一瞧,裏面原本量兩長一短的頭髮這會兒已經變成一樣長了,他就把那符紙連同頭髮一起用火燒了,再放進那碗清水裡又給那趙剛「咕嚕嚕」的灌了下去。
查文斌一看那汽車正從左邊飛馳而來,而這時的老湯一隻腳恰好已經走到了馬路的正中。他扭過頭去看著那兩道明晃晃的光柱,只覺得異常刺眼,連忙舉起手來遮擋,但那輛汽車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徑直衝著老湯呼嘯而來。
相傳,但凡是死於非命者,他的魂魄便會一直守在自己死的地方,抓走新來者的魂魄替代自己,這樣它便可脫離孽海。查文斌連忙上去一把抓住那趙剛的衣領道:「你們白天的時候是不是對那座和*圖*書
墓做了什麼?」
待到那老湯過了馬路,查文斌手中的七星劍忽然顫了一下,他立刻抬頭瞄了一眼老湯,只見那老湯這幾步走的異常吃力,連背都微微有些彎曲了。就在這時,馬路的那頭忽然閃起了一道明亮的光柱,只聽一陣汽車的馬達聲正在由遠及近。
河圖用力撬開那駕駛室的門,試圖把人給拉出來,沒想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車上裝著的行車記錄儀,記錄儀上的畫面正定格在之前經過老湯家的那一幕。河圖趕緊喊道:「師傅師傅,你快看啊!」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有人在拍打著他的車窗,那司機扭頭一看。好傢夥,只見那側面的玻璃上,赫然印出了一張滿是皺紋的笑臉,那司機的臉頓時就白了。只慢慢扭過頭來,一看自己的副駕駛,接著「呯」得一聲巨響,那輛貨車狠狠地撞斷了一排護欄,是連人帶車一塊兒衝進了護欄下方的一條小溪……
這時,那貨車上跳和-圖-書下來一個男子,張嘴就道:「媽的,大半夜的亂竄什麼,你找死啊!」
查文斌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只見二人身上都不過是一些擦傷便道:「算了,讓他走吧,師傅您以後開夜車慢著點。」
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司機,並且有著幾十萬公里安全駕駛無事故的記錄,他怎麼都沒不明白,為啥這大馬路上明明站著兩個活人,就在那路的正中間怎麼自己就沒看見呢?想到這兒,那司機也是一身冷汗,若不是剛才那人衝出來推了一把,自己豈不是要闖了個大禍。
那趙剛這會兒才剛剛回過點神,連忙揮手道:「沒有沒有,大師,這地方我再也不敢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查文斌一個箭步衝到了馬路上一把抱住那老湯就勢往路邊一滾,只聽一聲「尖嘯」的剎車聲響起,那車輪是貼著二人的身邊擦了過去,停在了約莫十米開外。
河圖這才過去扶起二人,好在兩人倒沒什麼大hetubook.com•com礙。那老湯也不是好脾氣,上前就給了那司機一個巴掌道:「眼睛長到屁股上了嘛?沒看到老子就站在馬路上嘛!你是不是想撞死我?」
「在,在我辦公室里……」
他越想這心裏越是后怕,不由得雙手握緊方向盤提醒自己一定要格外小心,不過他的腦海里卻那那個老太太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便嘟囔道:「這明明後來也沒看到她人啊……」於是他又把記錄儀的畫面往前倒了一點,然後定格,試圖放大……
等到查文斌見到那封銅符時也是心中一驚,他一眼便認出那是出自茅山宗師蔣宗瑛之手,便立刻將它立在那桌上,當即跪下朝著那銅符連叩了兩個三個響頭。這天正道本就是源自茅山一脈,這茅山曾經的宗師師祖若要認起來自然也是他的師祖,查文斌將那枚銅符小心翼翼的包好對那趙剛道:「這塊東西先借我用用,事成之後,我必當完璧歸趙。」說罷,又拿了紙筆,寫了個hetubook.com•com
借據,馬上匆匆和河圖折返了回去,因為他估猜那裡頭本就是個家族墓,有一窩人在等著找那替死鬼,那老太太想必是頭一個,餘下的萬一今晚還要蠢蠢欲動的話,那後果真的就是不堪設想了……
趙剛喝完那水后是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這才覺得這身體已經是自己了,不像剛才那樣走路都打著飄兒。查文斌見天色也已大晚,於是便打算讓河圖開車把那孩子送回去,這車子走出去不遠便看見了方才那輛貨車的車禍現場,這兩人趕緊跳下車去救人,只見這時那卡車的車頭都已經扭成了一團麻花,那司機的腦袋正穿過已經破裂的擋風玻璃,滿臉是血的睜大著眼睛看著前方。河圖用手一探,那人早已是沒了呼吸,一命嗚呼了……
那司機見對方主動作罷趕忙離開,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挺冤枉,剛剛那馬路上明明是空無一人的。所以他又在不遠處把車給停了下來,然後打開了行車記錄儀往回倒了一會兒,只見hetubook.com.com畫面中果然是有個男子站在馬路正中間,更讓這位司機覺得邪門的事是那個男子的背上居然還趴著一個老太太,正在咧著嘴衝著自己笑。
把那鏡頭反覆放了幾遍后,查文斌那臉都已經白了,他是萬萬沒想到剛才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畫面,他回頭看了一眼那老湯家的方向後,又瞄了一眼那司機,悻悻地說道:「這老湯的命可真夠大的,本來要死的那個應該是他,這老太太是在找替死鬼……」
「東西?」那趙剛猛地想起來了那片紅色的白膏泥,他把這事兒跟查文斌一說后,查文斌是連聲道糟糕,他憤憤地說道:「那是一道封印,你怎麼就手那麼欠呢!」
查文斌又道:「我是說,你們有沒有做什麼不敬的事情,或者是拿了什麼東西?」
那司機一見對方人多立馬也軟了下來道:「怎麼是兩個,我剛才明明看到只有一個人從路邊竄了出來……哎,我告訴你們啊,別以為人多就想訛錢,想訛錢是不是,那我報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