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玉農依舊是不起,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查文斌說的是什麼。但是如今這個界得他查文斌來解啊,他不點頭,自己做什麼都是白搭。一直跪在那差不多快到天黑的功夫,查文斌也打坐完畢了,這才下樓走到那田玉農身邊道:「你跟我進來吧。」
「稅務局的人你先攔著,工商局那邊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你們害了人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來處處針對我?並且還下黑手,把那晚冥婚的事兒也嫁禍在我頭上?」
田玉農這會兒已經不打算再抵賴了,承認道:「他叫胡世風,我兒子中邪以後,這位胡師傅就斷言小兒是被妖人所害,所以要用撒錢的辦法來找替死鬼。後來次日就有人因為家中撿到錢就出了人命,我也一直很擔心這事兒遲早捂不住……」
這門只一打開,查文斌便覺迎面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就連田玉農也奇怪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味兒啊……」
「不至於吧,那裡埋的可都是我家先祖……」
「你現在帶我去看看,其他的事回頭你再好好想想怎麼解決https://m•hetubook•com•com。」
「你們要銀行斷貸,怎麼可能啊,謝行長,我們這麼多年的合作……」
「醫院的醫療事故?那不是去年已經解決的事情了嘛?什麼,家屬又找了省電視台……」
一杯熱薑湯遞到他跟前又道:「喝了它再談。」
「他來了,」窗台上的冷怡然對正在閉目打坐的查文斌道:「跪在院子里呢。」
「先祖?」查文斌冷笑道:「你見過有人把先祖的屍骨都放在自家的客廳里的嘛?如果那樣就可以庇護子孫,還需要找什麼風水寶地,全埋在客廳里不就得了。」
「你兒子的事兒和我沒關係,」查文斌起身道:「我先問你,讓你丟紙錢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冥婚?」田玉農也是一懵道:「這事兒我可不清楚,至於後來找查先生麻煩。那也是他推測,先生破了我家祖墳風水,且小兒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先生所為,所以我這才找人報復。查先生,事到如今,我田某認輸了,至於先生要怎樣的條件才肯放過我,我都接受。」https://www.hetubook.com.com
查文斌起身看著窗外道:「別在我這兒跪,去你該跪的地方跪。」
電話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哎,為今之計,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能救你的,恐怕也只有你得罪的那個人了。」
而此時的田玉農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拿起電話他迫不期待的喊道:「陳叔,這次你可以一定要救我……」
查家門口,這是田玉農第一次造訪,他打量著這間毫不起眼的農村小屋,心裏那種翻騰的滋味兒只有他自己明白。
田玉農握著那杯子,老淚一下就涌了出來道:「查先生,我錯了,您整也整了,我錯也認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我和我家人一馬……」
「這……」田玉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起身道:「我想起了,我兒子三個月前修年假回來過一次,為了工作的安排,我和他吵了一架。當時我那兒子一氣之下,就跑去了鄉下老宅住了幾天,你說會不會……」
一上午,各種不利的消息如同雪片一般涌了過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又豈是查文斌一人的力量,且www•hetubook.com•com
不說他那些朋友,就單單那古博軒聽說了自己女兒差點命喪意外就不會善擺甘休?甚至就連羅門五大家族都各自動用了一些自己的勢力。
「我兒子……」
查文斌打斷了他的話道:「我測過,你那宅子的朝向和祖墳山的朝向是一致的,都是子午向。這世上還沒有同一塊地,陽宅可以和陰宅並存的。再者,這祖墳山比你的宅子地勢高,等同於那祖墳就架在你家正廳頂上,你那房子便會永遠被踩在腳下。實話告訴你,得虧這些年,你那鄉下宅子是沒有人住的,但凡是有人住進去,輕則大病,重則送命。」
田玉農嘆了一口氣道:「查先生,這事兒全因我而起,他不過是我請的風水先生罷了。田某也不願意連累其它朋友,我看,胡先生的事兒您就不要再追究了,所有責任我一人扛下。」
查文斌道:「我這人做事光明磊落,禍不及家人,所以我不太明白田老闆說什麼?」
推開門,雙膝徑直跪地,低著頭一聲不吭。恰逢今天開始下起了小雨,一旁的司機連忙想上去撐傘,卻也被他www.hetubook•com•com推開了,任憑那些雨點砸在自己的臉上。他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只是這十幾年來自己走的太順了,早已忘了什麼叫做退路。
田玉農又帶著查文斌回到了那座大宅,其實這間宅子自從建起來后他就沒住過一晚,只是因為現在自己有地位了,需要弄這麼個東西放在這裏罷了。以前,他一直覺得這宅子看著挺不錯,但今天被查文斌這麼一說,一見那道黑漆漆的大門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因為當時見宅子的事兒他是完全委託給了那位胡先生去操辦的。
「你家那祖墳山也是他給看的風水吧?」見田玉農點了頭,查文斌又道:「那塊山我去看過,你可知道這片祖墳山就位於自己祖宅的正後方?」
輕聲道:「叫他去該跪的人跪,我和他沒有什麼可說的。」
「知道啊,」田玉農道:「當時胡先生說那是一塊風水寶地,藏風聚氣。我這宅子身後有祖先庇護,所以……」
田玉農怯聲道:「當真?」
見那田玉農把頭低了下去,查文斌又道:「我看你是被那個妖道給迷了心智了,都到這一步了,還在幫他說話!和*圖*書你知不知道,活人找替死鬼,本就是折損自己陽壽的事情,古往今來,敢這麼做的,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今天即使是我不出來收拾你,明天你也會被其它人給收拾了,他那根本就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害你!」
轉身回到家中的田玉農又打了幾個電話,無一例外的不是關機就是開會,似乎在一夜之間安縣的那些資源全都躲著他了。這是查文斌第一次使用自己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人脈,也正是過去他行事的風格才會讓那些人願意幫助他,而接下來讓田玉農沒有想到的是更大的風波已經來臨了。
「你扛不動,」查文斌伸出兩根手指厲聲道:「兩條人命,你拿什麼抗!對,這事兒在法律上的確拿你們沒辦法,但這不代表你們就可以逍遙法外。你們別忘了,除了法律之外我們頭頂上還有一片青天!」
「其一,我原本和你田老闆無冤無仇,沒有理由要害你的兒子;其二,你家的祖墳風水被破是我做的,那也只是給你提個醒;其三,出了人命就要有個交代,人雖不是直接因你而死,但你也脫不了干係,至於那位胡先生你必須要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