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豎起胸前的工作牌道:「燃氣公司的,檢查一下安全隱患。」
查文斌連勝道:「哦,我是來看朋友的,就是那個文管局的馬科。」他一看那老頭電梯數字上只有一個「6」,又問道:「大爺,您也是住六樓的嘛?那您和馬科是鄰居啊……」
「真麻煩!」老頭嘀咕了一句后把廚房門給關上,這才拉亮了電燈。只見那一旁的小餐桌上擺著三套碗筷,其中一套裏面是空的,還有兩套裏面則盛著一些飯菜,而這種飯菜的擺放方式他們倆是再也熟悉不過了。
「我不認識他。」說完這句話,那老頭便把身子轉了過去不再搭理。原本查文斌還想找他聊點什麼,可一見人是這幅態度,他也就只好作罷了。
「你說這個啊,這是原來的房東留下的。我是覺得這床不錯,也挺新就沒扔。嗨,也不怕你笑話,我為了買這房子,恨不得都掏空了家底。這兩年實在是沒錢搞裝修了,加上這原來房東裝修的不錯,這些個傢具家電都是他送的,我就先湊合著用唄。」
馬科和_圖_書不解道:「什麼對了?」
這一晚上,查文斌都在那個房間里,而這一晚一直到天亮也都是相安無事的。原本以為自己很快便能搞定的一件事,不成想卻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許多,次日一早他決定先從這戶鄰居家的調查開始入手。
送走了馬科后不久,查文斌也跟著出了門,他去街上買了一些熟食,還有一些糖果和玩具,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中午回來時,進電梯趕巧碰上了一個老頭,那老頭也是熱心就問他:「你去幾樓啊,我幫你按。」
「肯定有問題!」超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道:「我在這樓頂看了對面一上午了,這戶人家的所有窗帘都是拉上的。這年頭的老頭老太可比我們養身多了,他們最是在意通風採光了。」
透過貓眼,他真切的看見那個老人的手裡還牽著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也在一直回頭對著門這邊看著。
他原本以為是馬科工作的地方出了問題,比如他說的那個陪葬坑裡的乾屍,可誰曾想這馬科的隔壁鄰居家中居然和圖書住了個……
查文斌點點頭道:「這就對了。」
老頭不讓,他倆也不能硬闖,兩人只好磨磨蹭蹭的往外走。剛走到那門口時,超子臨機一動,假裝腳下一絆,半個身子往一旁牆壁上的開關上撞了去,只聽「啪」的一聲,客廳里的燈「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辭了馬科,查文斌又叫來了超子和胖子,他決定要來個摸底。
屋內的光線很暗,整個客廳里幾乎看不清什麼布置,只見那陽台上的窗帘被拉得死死的,還是加厚遮光的那種。見超子在那東張西望,老頭咳嗽了一聲道:「不是檢修燃氣嘛,廚房在這兒。」
超子把腦袋往客廳里瞄道:「還有熱水器沒查,我看一眼,很快的……」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老頭明顯有些不耐煩道:「查好了沒,查好了就出去。」
下午的時候,超子和胖子決定上門探一探了。二人扮作燃氣公司的檢修人員去敲門,敲了好一會兒,那老頭才拉開一條門縫道:「誰啊?」
這些買來的東西是準備晚上用的,www•hetubook•com.com他打算先用「送」的方式。把這些全部放在一個案板上后,他就地雙腿盤坐開始了閉門養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耳朵顫了兩下,忽然聽見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倒頭飯!」二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胖子又起身道:「大爺,這邊沒問題,您家熱水器那邊還要檢修一下,勞煩您帶我們過去吧?」
馬科的家在六樓,鳳凰嘉園,這是前兩年安縣比較火的一個樓盤,依山而居,環境也很是不錯。
「哦哦。」兩人拐進廚房打開柜子,假模假樣的操作了一番后道:「哎大爺,您這屋裡怎麼這麼暗啊,能不能幫忙開一下燈?」
馬科道:「嗯,前年才買的,主要是為了孩子讀書。」
「等會兒,」查文斌喊住他道:「你這房子不是新的吧?」
馬科心裏直發毛道:「是我那個房子本身就有問題嘛?如果他們賣給我的是凶宅,那我不是活見鬼了!」
查文斌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正門處,透過門上的貓眼,他看到了白天在電梯里碰到的那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頭正在從這頭往自己家走去,一邊走,一邊嘴裏還在不停的嘀咕什麼。這要換做旁人可能也就罷了,但他是誰?他是查文斌,他是能夠看見那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的!
那是一個男孩,年紀約莫五六歲,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而下面則是一條淡藍色背帶褲。這個孩子雙腳移動時腳掌都是不落地的,只一眼,查文斌便瞧出這不是個活人!
「查先生,那今晚就委屈你了睡在這兒了,我給您換被子去。」
「我主要也是通過中介介紹的,只在簽合同的時候見過一次業主,說是要去外地做生意了。查先生,那具乾屍可還在我們院里,到底要不要處理一下啊?」
「那賣你房的人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比如他們是因為什麼賣的房?」
「六樓?」那老頭看了他一眼道:「新搬來的嘛,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查文斌又摸了一把那床道:「這床,你們還打算要二胎嘛?」
「六樓,謝謝。」
「你幹嘛?」老頭拉住他道:「今天不方便,改天吧,有人在裏面上廁所hetubook•com.com呢。」
房子內部保持的很好,裏面的陳設也非常考究,一看就是書香人家。推開西南側的那個小房間,只見裏面的玻璃碎片還沒來得及清理,屋內堆放著一些兒童玩具還有一張高低床。
「他啊,」馬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搬過來一年多偶爾在電梯里打個招呼,城裡人都這樣,關起門來就誰也不知道誰是誰。家裡好像還有個老伴,我曾經有一天晚上見到他推著他老伴在陽台上乘涼。」
「沒啥,你去忙吧,今天還要委屈你一晚上,我想不出意外的話,明兒個就能回來住了。」
「不用,」查文斌搖頭道:「我感覺不是那具乾屍的問題,有些事兒我還沒辦法回答你,恐怕還得委屈你繼續住幾天父母家。」
「就算是凶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清理乾淨一樣住人。」查文斌安慰他道:「你想想,我們這腳下五千年的歷史了,又該埋了多少人?哪片腳下的土地里沒死過人啊,你還是安心的再等我兩天。」
老頭狐疑的看著二人嘀咕了一句道:「怎麼老來檢查,那你們搞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