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兒直著上去,可以繞開他們。」
胖子道:「只有這一條路?」
「傑布,從這兒到你說的地方還有多遠?」
樓言反問道:「這世上的事兒,如果我不願意,誰又能強求呢?」
查文斌枕著頭道:「因為這裡是未知之地,沒有他我們寸步難行。」
那是一座三連的雪山,三座山峰呈「品」字形排列。在這崑崙的一眾雪山裡,它絕對不算雄偉壯觀的,甚至是不怎麼起眼的。
路上,胖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有人生活呢?更何況還能生出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孩子出來。
到了山腳下,傑布又從查文斌的懷裡鑽出了小腦袋道:「就在這裏找個地方等著吧,過了天黑再上去。」
原來是葉秋出現了一次小險情,冰層忽然開裂。情急之中,他一刀牢牢插|進冰層,連續下滑了三四米,才讓身子穩住。可就這一下,竟讓他身後的那一片原本附著在石壁上的冰雪層,整個崩塌了下來。
和-圖-書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一道近乎垂直的峭壁,上下幾乎沒有什麼著力點,再加上覆蓋著的那層冰雪,要從這個位置蹬上去無疑是痴人說夢。
看著懷裡那個已經酣睡的孩子,查文斌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苦笑,便也就不再作答了。
見就連向來無視一切的樓言都變的有些謹慎起來,胖子也就收起了那顆充滿問號的心,一行人就像賊一般朝著雪山慢慢摸了過去。
兩隊人馬都沒走遠,便就找了個地方紮營安頓下來,這番折騰,早已是人仰馬翻,急需休整。此處溫度高,又有水源,是個再也合適不過的點了。
「那真是你的家?」
也就約莫一根煙后,忽然,「嘩啦」一聲,大片的積雪忽然就轟塌了下來。
大約兩個鐘頭以後,在距離山頂約莫還有二百米的高度,傑布讓隊伍停了下來。
腰上系著繩索,一手拿著寒月刀,一手拿匕首,葉秋的做法便是用刀穿和_圖_書透這些冰雪層,直到扎進岩石,全屏自己的臂力和那兩把匕首交替前進。
他把斗輕輕抱到風起雲的跟前,輕輕撫了一下斗的臉,輕聲道:「幫我照顧好她……」
傑布撇了一下嘴道:「白天上去容易被發現,那些人可不太好說話。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不想又被逮進去。」
黑暗中,他開始慢慢向上攀登,一刀,兩刀,直至他的身形變的越來越小。就連那邊樓言的人都不禁感嘆道:「這人真是個牲口,被這麼折騰居然還能做到如此地步!」
「只有這一條,」傑佈道:「因為我就是從這裏下來的,本來在這兒留了一根繩,估計是被他們發現后給拿走了。」
胖子在那捧著肚子笑道:「哈哈哈,沒想到,樓大爺也會翻車啊!」
天開始蒙蒙亮了,這谷里一片霧茫茫的景象。醒來,渾身酸痛,連日的折騰也讓這身體開始反抗了。尤其是葉秋,不知是透支過度還是悲喜交加,這個如鐵https://m•hetubook•com•com打的男人竟也開始發燒起來。
「查爺,我們為什麼要跟著他們?」
可查文斌笑不出來,他不禁多看了一眼那傑布,有些擔憂道:「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呢?這是要出人命的!」
要知道,他可是剛剛經歷過一波大出血,元氣大傷。面對這樣的惡劣地形和天氣,他能不能做到誰的心裏都沒底。
順著這坡,挖了幾個雪洞鑽了進去,這種取暖辦法,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他們開始拚命進食,尤其是高熱量的肉乾,查文斌心頭有預感,今晚絕不是什麼太平夜。只不過傑布不願意說,他也就不會問,既然她想做個孩子,那就便當她是個孩子吧。
「這話怎麼說?」
順著這峽谷的小溪流一直往前,慢慢的周遭的綠色也就重新變成了白,低溫再度開始席捲。又是那種風雪交加的天氣,葉秋將斗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唯恐讓她再受半點傷害。可為了趕時間,沒人願意停下,到中午的光景和圖書,選了個半高的山坡,傑布指著遠處朦朧的一座雪山道:「那兒便是。」
「走嘛……走嘛……」她竟是對查文斌撒嬌起來了,沒辦法,也只能隨了她的意。等到了她所說的位置,那傑布捂著嘴巴道:「那幾個笨蛋,等下有他們好受的!」
胖子不屑道:「聽你這意思,合著老二是你送給查爺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她一臉無所謂的道:「我知道這個人欺負過你,但凡是欺負你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這僅僅是個開始……」
「裝,繼續裝!有能耐,你自己爬上去!」
樓言則說道:「一個人的信念要遠比你想象的強大的多,他是那種在逆境中爆發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事實證明,當年確實沒看走眼,這個人許給你用,頂的上千軍萬馬。」
「你煩不煩?」傑布揮著小拳頭沖他吼道:「這一路上,你都問了八十回了,求求你不要再問了!」
天蒙蒙黑了,外面的風雪也停了。扒開雪洞,一個個就m.hetubook.com.com像地鼠那般鑽了出來,兩幫人馬再次又站到了一起。
只見她得意地說道:「沒有人比我還要了解這裏的山,你們等著看吧!」
下方的人可就慘了,那些個冰塊夾雜著積雪一股腦的砸了下來。離著近的,就連樓言都沒能倖免,鼻青臉腫算輕的,嚴重的被活埋,更還兩個倒霉蛋直接被衝下了山坡……
抱著斗的葉秋低聲道:「我來試試吧。」
傑布忽然對查文斌道:「我們去那邊。」
傑布再三囑咐道:「不能開燈,不能說話。」
見他那副憔悴的模樣,又還在發著燒,查文斌有些不放心道:「你,行嗎?」
胖子還是不解道:「可是這最後一味葯,不是傑布帶著我們去尋嘛?這便是與他們無關了啊!」
她沉思了片刻后道:「我想,快點的話,今晚或許可以。」
「天黑?」查文斌道:「天黑后溫度會更低,豈不是越發的難走了嘛?」
「為啥啊?」胖子指著上方道:「上面的那個可是我們的二當家,你不得在這裏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