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無人區
第六百九十八章 有魔有道

「拿著它,走出去!離開這個房子!」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一個人在這麼短短的時間里,竟然就會蛻變成這樣……查兄,你想去走一遍他走的路嘛?」
「那倒未必,」查文斌道:「她被藥物控制,是因為她的記憶沒有被清除,不是那些人心中純粹的王。可一個那樣的王卻註定只是屬於這片昆崙山的,而一個有自己思想,不做傀儡的王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王。
「我就說嘛!」胖子迫不及待的拿出繩索,臉上笑得連那肥肉都一塊兒在抖動著,道:「老何,開干吧!」
傑布真就走了,即將走下台階的那一刻,她轉身看著查文斌道:「這一去,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來。如果我沒回來,我希望你能代我去看看我的親生父母。」
「我願成王。」
他重複著將這段話說了幾遍,忽然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那個盤坐的「人」道:「那就壓住這個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是自然,而神靈就是自然的化身!」
查文斌道:「跟著她走,今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釋放的不止是道,也更是魔。有道就有魔,有魔就一定有道。魔出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心中沒有道!」
道的很多東西,太拘泥於門派之別了。但凡有點好的,都是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瞧了去。殊不知,大道,是要惠及於每個芸芸眾生的。就像樓言所說的廟宇一般,供養這些神靈的,並不是住在這大山裡不出世的守護者,而恰恰便是那些和他們毫無關係的『外族人』。
神需要普世,道同樣需要普世。它需要走出崑崙,需要走向更遠的地方,去傳播大道!」
轉過頭去的那一剎那,她的眼神變得不再像個六七歲的孩子,紫色的明眸堅毅且又無悔。查文斌後來說,在那一刻,她真的成長了,這是任何藥物都控制不住的。
「不!」查文斌搖頭道:「你不是主角,我也不是,我們都不是,這個活兒必須得她來干!」
「她?」風起雲道:「可她不是還沒具備能力嗎?再說了,她被藥物和*圖*書壓制了這麼多年……」
聽風起雲這麼說,他卻搖頭道:「我不想,我也不能。他所走過的路,未必是其他人也能走明白的。道這個東西,看似是三千年和三個小時的差別,實則並不是。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台階的那一刻,盤坐在其上的人,瞬間睜開了眼睛。它並沒有像胖子料想的那般變成了可怕的粽子,而是化作了一道黑影追隨了那個孩子的背影而去……
「王是制衡神的,」查文斌在那原地一邊踱步,一邊自言自語道:「那王就也能壓制住魔?之所以沒能成王,是因為還不具備壓制它的能力?可如果只要魔一天還在,神就不會讓王出現,因為神不願讓世人知道自己邪惡的一面……」
「跑?」超子叫道:「你還能比樓大爺跑的更快?他娘的,他都成仙了,不是照樣都沒轍……」
查文斌繼續感嘆道:「道士的形象已經被固化,它就是那個邋裡邋遢,終日坐在荒山野嶺看著日出日落的老者。他們太想保持自己的神秘,想要把自己塑造的超凡https://www.hetubook.com.com脫俗,想要顯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可道士,為什麼不能是入世的,是俗的,是有人間煙火的呢?
「你想往哪走就往哪走!我想既然是天意,老天爺就一定會給你指示!」
『道、德』本就是世人為人處世的一門學問,它就該像那些柴米油鹽一樣,走進千家萬戶……」
「往哪走?」
傑布走到查文斌面前,停了下來,再次道:「我願成王!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成為他口中的那個王。」
查文斌道:「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我會替你養老送終!」
傑布的王位能否坐穩,看的是臣民們是否有德。而臣民有德,則需要王有治國之道。如此相輔相成,方才是天下興,我道昌啊。所謂的王也好,神也罷,我也好,樓言也罷,都不過是個象徵意義。就那個一方八卦,卻又保羅了整個洪荒宇宙。
說罷,他把珠子給了傑布,蹲下來扶著她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可以,這是你的使命,打破神靈只能窩在崑崙的怪圈!你要把神的旨意帶向外面,要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更多的人明白,神其實就在我們的身邊,神其實就在我們的頭頂!」
「我想他就是道,」查文斌轉而看著那尊盤坐的人道:「現在該是要我們來面對這個難題了。其實他所說的便是天下無道,則萬物休矣,無論是正邪還是君臣,都要道德兼備。
「他們犯了一個錯誤,就和我們的道這千百年來犯的錯誤是一樣的。就像他們,只想在這片昆崙山里塑造自己的王,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王。」
傑布點頭道:「怎麼做?請先生明示!」
「查爺,您說的那些東西,離我們太遠。」胖子道:「我現在就想知道,咱們怎麼才能把這個圓球球帶回去。這個老粽子看上去可不好對付,咱們要不先拿捆屍索給他綁了?萬一等下真炸了,就算打不過,那不是好歹也能跑了嘛……」
「查爺,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胖子道:「你說什麼?」
胖子摸著腦袋道:「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他說,他就是你,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我現在倒覺得,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們必須要把自己的m.hetubook•com.com身段放低,走到那些市井之中,去感受他們的煙火氣息。」
他回頭看著這座宮殿道:「你們瞧,這就是世人眼中的萬山之祖,是龍脈之源。可它離我們的世界太遙遠了,也太陌生了。就像那些洞天福地一樣,全都在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深山老林里。而如此下去,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這個世界所遺忘。
這次經歷,更像是一個刻意被安排好了的哲學故事。我們每個人都在這個故事里扮演了一個角色,最後,故事要結局了,就得從這個故事里去感悟出故事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
「他說過,王權需要神授。」風起雲看了一眼四周道:「難道說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可樓言又說他是神的對立面,是我們口中的魔……」
一本《道德經》,道德二字,讓他那番話說的這般的透徹。那個大禮,我行的一點都不大,他用身體力行告訴我,縱使能夠三魂分立成三人,成大道的,最終還是這人間道!」
你所看到的是他一朝得道,是不過三小時內發生的頓悟。可這頓悟之前,誰又明白他經歷了三千年的人間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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