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先吃著,今晚上8點,就在老狐狸那屋,別忘了啊。」
風起雲站出來道:「這位朋友,袁大洪的死,公安局已經有結論了,我們今天來也是為了調查他真正的死因,請不要亂扣帽子。」
「你知道獨眼龍在哪嘛?」
「我的老天爺啊,查掌教居然還請我吃酒抽煙了……」
那人對著一干先生,喊道:「諸位,我們之前的頭馬就是袁大洪。可袁大洪呢,卻又是敗在了這位查先生的手上,這也是眾所周知的。現在,我們在被本地人找麻煩,就是因為我們缺了一個可以和他們斗的靠山。既然查先生的本事這麼大,若是他願意來領導我們,我相信,那些人是絕對不敢來找麻煩的。」
被認出了,查文斌也就不躲了,他微微欠身道:「諸位道友,我到此純屬因為另有他事,不關乎諸位這次會議的任何事項,你們繼續。」
可是今天,這個殺了袁大洪的兇手,就站在這裏像我們示威,可某些人居然還要認他當大哥。什麼叫吃裡扒外!什麼叫忘恩負義!你們還配做個人嘛!」
有人立馬跳出來道:「查掌教hetubook.com.com,您可是名聲在外,您大敗袁大洪的事迹,現如今早已傳遍了整個巴蜀大地。」
說著就進來一人,看著屋子裡有客人,那人慾言又止。查文斌道:「有啥事你就說吧,我們都是朋友。」
現場的人一聽到這個名字,目光刷刷的全部聚集到了那個角落。看著身旁的這個男人,帶他們的那位老高心頭也是一驚,原來這就是江湖上傳聞已久的天師查文斌!
查文斌想藉著這事兒繼續打聽獨眼龍,所以便請那老高帶著自己一塊兒去參會。8點不到,那個叫老狐狸的家中已經坐了不少人。這個老狐狸,是最早一批來這兒的先生,祖籍江蘇句容,說是茅山派的弟子。他呢,在這群人里還算有點名頭,年紀又長,也就自然眼下他們的仰仗對象之一。
「呵,賊還敢喊抓賊了!」那人道:「我知道,這位查先生背後手眼通天,能從北京叫來人替他翻案。你可以用你的手段堵住那些當官的嘴,可你堵不住這天下的悠悠眾口,你就是個殺人犯!你走到哪,你也脫不了這個殺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犯的帽子!」
通過這位大師的引薦,終於是知道了一些關於獨眼龍的線索。據這裏的人說,獨眼龍其貌不揚,身材矮小,但要論名氣,十年前,他在這城隍廟就算得上是個人物。
這個提議一出,下面頓時議論開來了,且贊同的聲音很快就佔據了主流。查文斌連忙抱拳作揖道:「諸位道友,大家聽我說,我來這兒不是為了這件事的,而且我也沒打算常留在巴蜀,過幾天辦完事興許就走了。多謝諸位的抬舉,查某實在無能為力。」
「我無名小輩一個,查先生要弄死我的話,就像弄死一隻螞蟻。可我不怕你,我今天就是要給袁大洪討一個公道。」
見他要走,那個認得他的人道:「查先生,請留步!」
查文斌道:「他也是外來的,就沒有收到過打擊嘛?」
爭論中,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咦,那邊坐著的不是查文斌,查先生嘛?」
查文斌看著那人道:「你是誰?」
話說查先生,您怎麼屈尊到了這兒?」
獨眼龍作為一個外來的先生在這裏混的風生水起,勢必就會和*圖*書引起本土勢力的不滿。前面說過,這行業也得拉幫結派,勢單力薄的獨眼龍就是在那時候體會到了江湖的腥風血雨。在一個收工回家的夜晚,他被一群操著地方口音的人攔住,據說最後他是拖著一條腿爬回去的。
這邊正在說,忽然外面有人喊道:「老高,老高,在家裡沒!」
「在他的靈位前跪下磕頭然後永遠滾出這裏,我不想別人將來說我們玄門中人都是藏污納垢之輩!」
「這是肯定的,」那人喝著酒道:「他和獨眼龍不同,他那個人懂得搞關係,黑白兩道都挺吃得開。我們這些人之所以能在這兒混口飯吃,以前也全是仗著袁大洪。他那個人吧,其實挺在意名聲,來這兒的兄弟只要給他上一炷香,認個頭馬,便就可以報他的字型大小,也就沒人敢欺負他們了。
「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和你們一樣,都管他叫獨眼龍。這個人算的准,也就是因為他算的准,最後也毀在了這個准字上……」
「還有事兒?」
「巴蜀大地?你們也太小看這位查掌教了,當年他的太平觀開觀之日,我就去了。那個場面,豈是區區一個和-圖-書城隍廟能比的,那氣派就是與青城山比之也不落下風。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掌教,可不像我們這些人都是混口飯的野道。查掌教的大名,不光在他們那片,就算是港澳台,東南亞那也是呱呱叫的,多少大亨權貴為求他一卦不惜折腰。
這時台下剛才那個嗆他的人又道:「那你是來幹啥的?來顯擺一下你弄死了袁大洪還能沒事唄?諸位,袁老闆在的時候對大家怎麼樣,大家心裏都清楚。要是沒有他,我們在這兒能過得下去嘛?你們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
「從那以後,獨眼龍就沒有再出現過了。」那人介紹道:「不過後來,袁大洪又開始崛起了,一紅就紅了將近十年。」
「有人說就在這兒,但我是沒遇見過。不過很多人都說,袁大洪是他的徒弟。對了,袁大洪在這兒有一套房子的,就在最山頂上。不過,那地方,一般人去不了,他請了保安,院子還養著兩條大狼狗……」
不過他現在死了,接下來我們的日子怎麼過就不知道了。今天,已經有本地的先生來找過我們麻煩了,聽說要麼按月給出攤費,要麼就得離開這兒,另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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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低聲道:「這個人是來挑事的,你小心點。」
查文斌又道:「那你想讓我做什麼呢?」
查文斌點頭道:「袁先生的事情,已經證明過和我無關了,諸位繼續忙,我就不打攪了。」
會議的內容無非是討論他們現在的處境以及解決方案,大家也七嘴八舌的提了幾個名單。但這些人都沒有當初袁大洪那般絕對的實力,所以一時間又開始爭執不下。
那人一瞧查文斌的打扮,點頭道:「看來這位也是同行啊,那行,就一塊兒通知了。老高啊,袁老闆不在了,本地那伙人好像打算要對我們動手了。大傢伙兒的意思是,今晚上湊在一起,選出個新頭,要不然我們跟一盤散沙似的,遲早會被人給攆回去的。
有人吹捧,自然也有人叫囂,這就有人喊道:「外面不是傳言,袁大洪就是吃了這位查掌教的蘑菇才給毒死的嘛?聽說,公安局的也在到處找他呢,怎麼躲到這兒來了?」
這個場面,多少讓查文斌想起了道教發展的歷史。不同的門派,不同的修鍊辦法,不同的規矩,讓這個本土的宗教在一波又一波的內耗中終於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