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望樓
第八百八十七章 相由心生

橋的那頭,幾個人正圍著一個攤子,攤主是個老婆婆。系著圍裙,頭戴方巾,一隻鐵勺正在冒著熱氣的缸里不停的搜刮著,發出金屬與陶器的摩擦聲。
還是那條街,四周儘是破敗的房子。只是現在,街上已經沒有了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一如他們剛來時的那般模樣,安靜的可怕。
風起雲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真是的,來個絕美的男人,你會盯著看嘛?還會上套嘛?要不說,樓言才是真正了解你們呢。所以,這個孟婆湯,只差一口,就成真的了。」
風起雲道:「我聽過這個故事,源自古希臘柏拉圖的《盛宴》。」
「孟婆湯,要不要來一碗?」風起雲給他遞過來一隻碗,碗里是一些看著黏糊糊的東西,聞著倒也還有點香氣。
「導遊呢?」胖子四下環顧著,扯著嗓子喊道:「導遊!導遊,你又死哪去了!」
查文斌用手敲了敲的那門,轉個身來看著前方的街道,深www•hetubook•com•com吸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們一直就在這條街上來回走著。」說罷,他從懷裡拿出了那面八卦鏡,又將它掛在了那扇門上,用手輕輕敲了敲鏡子道:「現在,明白了嘛?」
所以,我可以看見那個女人,你們也可以看見,但是那個導遊卻看不見。」
查文斌搖了搖頭道:「不是,而是在那個雜貨鋪里遇到的老者。他其實是想告訴我,沒有完成約定之前,酆都之約就不會算數。」
「是鏡子,又不是鏡子。」查文斌道:「當他打開門的瞬間,這面鏡子便將我們帶入了它後面的這個世界。」查文斌指著來時的那條巷子道:「也就是這裏,雖然是同一個地方,但卻又不是同一個地方。」
「那個女人也是?」
查文斌用手輕輕扣了一下那銅環,對葉秋道:「打開它!」
側過臉,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風起雲驚訝道:「那個導遊就是他?」
「說和-圖-書是實體,不如說是他玩的一個小把戲,但我認為這是一個警告。」
「我說呢,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漂亮的女人!」胖子有些惋惜的嘆氣道:「哎,搞了半天,原來是個虛幻的,這個該死的樓言,他怎麼會搞出這麼個漂亮女人來,你長得哪有她那麼好看啊!」
胖子用手觸摸著門口的那片閃著微光的牆壁,看著查文斌問道:「這是?鏡子?」
胖子看著超子,後者也是一臉懵,他又看了看風起雲,只見她皺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並沒有走到這扇的門的後面,而是走到了這鏡子里?」
老婆婆抱著那口缸道:「生意本來就難做啊,如果還鐵著個臉,那誰還會來啊。你們慢慢吃,我先收攤了。碗你們吃好了,放桌上就行了。」
「我們的神話故事里也是這樣,」他繼續道:「當然,這隻是神話。韓雨就是那顆主導我命運的天煞孤星,只不過,在這裏,樓言讓我親眼看和-圖-書到了這個原本不該存在的東西。他借了一個算盤告訴我,在沒有完成我該做的事情之前,不完整的命格是逃不了天煞孤星的跟隨的。
「嗯,」查文斌點頭道:「等你們吃完了,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好吧,」胖子摸著自己圓圓的腦袋道:「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的本相是女的,難道我們每個人的本相都是和自己性別相反的嘛……」
查文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相由心生,一個人的修為有多高,他的相就會有多完美。所謂的天煞孤星,其實就是我的本相。這個本相是不會允許我突破它的,因為那樣的話,只能是大家一起走向滅亡。」
等那老婆婆走了,風起雲對查文斌道:「發現了嘛?似乎過了這座橋,又和先前不同了。」
「咦,這不是那道門嘛?」胖子指著那斑駁的銅環道:「我們怎麼又到這裏來了。」他前後張望著,一臉的不可思議道:「怎麼走出來的?」
「任何和-圖-書事物都是有對立面的,陰和陽,黑和白,男和女。」查文斌道:「我跟你們說一個古老的故事,」查文斌道:「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這世上只有人,而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後來造物主覺得這樣的人太強大了,就把人給一分成了兩半,於是就有了男人和女人。」
查文斌道:「我一直在想,樓言會在哪裡等我們,其實他已經來過了。」
「你的另一面?」胖子繞著他轉了一圈道:「查爺,你可別嚇我,你的另一面怎麼會是個女人呢?你什麼時候變彎了嘛……」
寒月刀插|進門縫,用力一別,只聽「啪」的一聲,門開了。
「還要嗎?」那個老婆婆拿著勺子對胖子道:「就剩最後這一點了,都給你吧,我也要收工回家了。」
「謝謝!」胖子接過那一勺后又對那老婆婆道:「老人家啊,我給您個建議,您回頭得把自己收拾一下,弄得讓人害怕一點,哪有孟婆都跟您似的這麼熱情。」
「嗯,https://www.hetubook•com•com」查文斌道:「如果我想著就憑現在的能力,隻身破掉天煞孤星,那麼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這就是樓言給我的警告,他想告訴我,我的命運還是時刻掌握在他的手裡,我只能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走下去,別無他法……」
查文斌苦笑道:「是我的另一面。」
風起雲若有所思道:「因為我們幾個人的命運是捆綁在一起的,所以我們能夠看見。但前提是樓言將她實體化了,是這樣嗎?」
查文斌回頭,發現自己還是在那座橋上。橋還是那座橋,只是他感覺又不是一座橋了。走到橋中間,他將手中的元寶盡數倒入河中。再一看,那頭的風起雲他們也已經上了岸,正在對著他揮手。
查文斌揮手,示意不用。胖子倒是喝了幾大口,他覺得這味道還不錯,又一屁股坐了下來道:「我還真有點餓了,剛才好奇怪啊,那條船走在大霧裡,我都不知道是到哪了。忽然一下子,那些霧又都散了,再一看,居然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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