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靈,她正雙手拿刀,朝腳腕上的鐐銬奮力劈砍,但無濟於事。
高陽往左邊看,微微一驚:左邊不是牆壁,而是鐵欄杆式的鐵門。
沒人接話,吳大海這番話,像鋒利的匕首,插|進了每個人的心裏。
「啊我知道了!」吳大海已經口不擇言,指著X大喊道:「你跟那老頭肯定是一夥的!故意騙我們進符洞,就是想要害死我們!」
「綠茶!」高陽略微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監獄大廳內迴響。
吳大海狠狠踢了一腳監獄的鐵門。
「叮叮——叮——」
「現在怎麼辦,就在這裏乾等?」綠茶有些焦躁。
「媽的我不管……」
頭頂一束幽藍色的天光打落下來,高陽抬頭,是一個很小的天窗,天窗外的景象看不清楚,像是籠罩著一團白霧。
忽然,監獄外傳來一聲短促而粗重的聲響。
「會不會害你們我不知道。」X無所謂地笑笑,「反正左爺如果要害我,早動手了。」
「這不是普通的鐐銬,別白費力氣了。」朱雀的聲音傳來。
高陽猛然驚醒,記憶還沒來得及銜接上,他就本能地翻身坐起,和*圖*書進入戰鬥狀態,雙手下意識地匯聚能量。
對面監房內的綠茶聽到高陽的聲音,激動地站起來,走到鐵欄邊,雙手握住鐵欄杆:「七影長老!你也在啊!太好了!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
不安和恐懼在這個詭異的監獄內無聲蔓延。
死寂。
「哐當!」
「還能為什麼,遊戲規則唄。」
屁股下,是一張冷硬的單人鐵床,鋪著薄木板,上面蓋著樸素的床單,還有一塊打滿補丁的破舊被褥。
吳大海的臉部因為激動而扭曲,看上去像是要哭了:「狼人殺啊,你們沒玩過么?我們13個人,一個人當裁判,12人玩,4狼局!」
看來,這絕不可能只是一場簡單的狼人殺!這是要賠上性命的生死遊戲!
「遊戲開始,契約生效;勝負未分,永不結束。」左爺淡淡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一場遊戲?」吳大海氣沖沖地反問道,這時候,他的聰明勁全出來了:「你覺得那臭老頭會閑得蛋疼,只是想看我們玩一場遊戲?」
高陽立刻進入系統。
不正面回答,就是默認!
這時,又和-圖-書一個單人監房內傳出聲音,還伴隨著一些火花。
「為什麼會這樣?」絳狐尖細的聲音透著不解。
朱雀得出結論:「看來在這個符洞,即便我們可以使用天賦,也改變不了它的規則。」
外面是一個一百多平米的大廳,大廳中央擺著一張很大的圓形石桌,還配有十三把造型古老的高背石椅,每一把石椅的桌前都立著一支純銅的老式蠟燭台,十三簇微弱而昏黃的燭光,照亮了整個空間的大致輪廓。
一時間,讓所有人的心都攥緊了。
「哐當!」
沒有任何特殊提示,幸運值也沒翻倍,這說明暫時沒有危險。
「原來大家都在啊!」吳大海的聲音傳過來:「太好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被關了。」
「艹!」
剛才的聲音,是從高陽監房正對面的一間單人監房發出的,裏面也關著一個人。
高陽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穿上黑白條紋的囚服,他光著雙腳,腳上還戴著粗大的黑色鐐銬。
接下來的半分鐘,吳大海一直在破口大罵。
「各位,聽懂了么?我們這13個人中最少也得死4個人,和_圖_書遊戲才能結束!」
該死!
「這就是符洞的約束力么?」陳螢的聲音傳過來,她沒去過符洞,但關於符洞的各種傳聞卻沒少聽。
「左爺,我們在遊戲中死亡,現實中會死亡么?」朱雀率先開口問道,這也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對面的牆角是一個簡易且臟污的洗漱盆和馬桶,看上去很久沒人使用。
「狼要想贏,至少得屠邊,要不殺4個民,要不殺4個神。我再問你們,4個民或者4個神,願意主動跳出來犧牲么?」
綠茶十分疑惑:「怎麼會這樣!我的寸勁失靈了?」
鐵欄杆前的高陽往左邊看去,朱雀果然也穿上了黑白條紋獄服,站在屬於自己的監獄房門口。
高陽一驚:他早設想過,這個遊戲可能要面對各種敵人和挑戰,可他萬萬沒想到,這遊戲竟然是想讓大家互相殘殺!
監房外面是一個圓形大廳,而大廳四周的牆壁上,連接著很多獨立的單人監房,高陽所在的監房就是其中一個。
又是一聲重響,緩緩在監獄大廳中傳來。
左爺的笑聲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呈現出一種環繞立體和*圖*書
音效:「本次遊戲,為狼人殺。」
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小空間,光線昏暗,四面是堅固灰暗的石牆。
左爺真的是觀察者么?怎麼看都更像是至暗者啊!
「大家捫心自問,摸到狼的4個人,會主動棄刀主動自殺么,誰願意這麼無私偉大啊!」
「理智,你讓我怎麼理智?!」
該死該死該死!
「是啊,這不跟廢了一樣。」吳大海很是喪氣。
兩秒后,確認沒有危險,他才放鬆下來。
「老子不玩!」吳大海顯然是玩過狼人殺的人,他急了,瘋狂搖著鐵門欄杆:「我後悔了,我不玩!放我出去!我要回去!」
就連之前心態最豁達的X,也不再出聲,他板著臉,若有所思。
狼人殺?!
高陽站起來,鐐銬發出清脆的聲響。
X實在受不了了,「別吵了,不就一場遊戲么?」
「是你們自願的,我可沒勉強過。」X有些發笑:「現在才賴我,會不會太遲了點?」
左爺不再回答。
「你倒是一點也不急。」白兔背靠著鐵門欄杆,「你就不怕左爺會害我們么?」
「呵呵。」
「電鼠!」和圖書白兔打斷他:「別說了,理智點。」
「而且這隻是理想情況,誰想死啊,你想死么?你想么……我是不想死,我是絕對不會自殺的,到時候狼陣營和好人陣營一定會相互殘殺!最後不管哪邊贏,在場的人絕對要死一大半,甚至死到只剩三四個!」
綠茶說著,右手握拳,抬起腳,又對著左腳腕上的鐐銬打出一拳。
「左爺!在么!」罐頭雙手抓著鐵門欄杆,朝外面的大廳喊了一聲,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她。
X的聲音傳出來,他盤腿坐在自己的單人監房門口,歪著腦袋,「朋友們,別忘了,我們進入了一場遊戲。」
X聳聳肩,不再說話。
「每個符洞的規則都不一樣。」高陽隔空喊話:「有些符洞可以使用天賦,有些符洞不能使用。」
罐頭有點不好意思,聲音又變小了:「我,我就是覺得,既然玩遊戲,總得說明遊戲規則吧。」
吳大海從來沒有一口氣講過這麼多話,講到最後,他雙眼通紅,神色絕望。
高陽立刻走到監房的鐵門邊,往外看去。
這時高陽才反應過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間單人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