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生於黑夜
第六百七十四章 唇亡齒寒

這一幕,剛好被罐頭撞見。
「為什麼?」陳螢好奇。
哪輪得到她啊,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能力也很一般,就連性格都不突出,既不可愛,也沒女人味……
「還真是看不出來啊。」陳螢笑了:「你怎麼想的?」
「與其這樣,我情願從沒愛過。」
「我這人,雖然沒被大火燒死,但很容易被心愛之人的可憐和同情殺死。」
「哎哎哎!」
下了一整天的大雪,城市已是蒼茫一片,紛飛的鵝毛大雪中,一輛黑色商務車轉彎,駛進西郊公園的正門,在雪白的路面留下幾道車轍。
「別這樣說自己。」陳螢說。
「沒人跟蹤我們。」小天閉著眼睛,專心致志,處於6級【感知】全開的狀態。
換罐頭是個男人,就算瞎了眼不選青靈,也不可能再瞎了眼錯過初雪啊。
「當你每天睡醒,身邊躺著的卻是一個醜陋噁心的怪物,你能忍受多久?」
也是啊,初雪那麼漂亮,跟瓷娃娃一樣,以前她還有點像小孩子,這次見初雪,她無論外形、氣質,都更像個真正的少女了,正是春心萌動的美好年紀啊。
「明白了。」黃連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再多問,他將車子拐進一條林間路。
這些話,大概早就埋在他心中了。
「誒?」罐頭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隊長你,你不是……」
——罐頭啊罐頭,你究竟哪來的僥倖心理啊,竟然會認為隊長平安夜沒有女孩約,能讓你撿到便宜。
她剛轉身,就發現身後的紅曉曉盯著她,作為全程為罐頭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她比罐頭還要難過。
「哇啊啊!!」
「愛情,不是一時的衝動,即便在迷霧世界,愛情也是要茶米油鹽過日子的。」
她雙眼通紅,難過地撇著嘴,眼看就要哭了:「罐頭……」
如果隊長答應,罐頭就拿出準備好的電影票,如果隊長拒絕,她就當做隨口一提,無事發生。
晚上10點30,西荊區,西郊公園。
但她忍住了,這三個字,對他才是一種冒犯。
「可是,可是你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約……」
謝天謝地,小天結束了這段談話,他睜開清澈的大眼睛:「我找到他們了,兩個人。」
黃連的言下之意:萬一九嗣不是借符文,而是想搶符文https://m•hetubook.com•com,甚至還想打其他歪主意,多兩個組長在,還是安全很多。
罐頭和紅曉曉做賊心虛,不約而同地大喊一聲。
「你今天要跟誰約會么?」高陽模糊聽到了紅曉曉的話。
「啊對對對!」紅曉曉心虛地笑著,「罐頭誰也不約,不約!」
「哎。」陳螢嘆氣:「無色還在內奸的嫌疑人名單中,了了又是新上任的組長,李夫人現在能信任的,只有我倆。」
陳螢語氣堅定:「從麒麟工會這次利用我們,就可以看出他們在喪失底線。唇亡齒寒,九嗣滅亡,下一個恐怕就是我們百川團。」
「逛街?禮物?」罐頭蒙了,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什麼禮物呀?」
「聽無色說,她們組的迦納利給你寫了情書?」陳螢為緩和一下氣氛,聊起了閑事。
……
陳螢不說話。
陳螢愣住,他還是第一次聽黃連說這麼多話,還是這麼嚴肅正經、甚至「矯情」的話。
「哇啊啊!!」
「隊,隊長……」罐頭半是好奇半是掩飾尷尬地笑了笑:「你找我有事?」
罐頭都想好了,等隊長從沙發上醒來,她就趕緊泡兩https://m•hetubook•com•com杯咖啡,端給他一杯,跟他聊會天,再自然而然地提出晚上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好不容易等到隊長醒來,罐頭趕忙去廚房沖咖啡。她端著咖啡剛要出廚房,就看到初雪跟隊長坐在一塊,開心地聊天。
黃連還是不放心,又問陳螢:「這次行動,為什麼不帶上無色和了了。」
窗外,曼蛇的腦袋迅速消失。
「不。」黃連嘆了口氣:「我是在考慮,怎樣拒絕才能讓她不那麼難受。」
黃連沉默幾秒,坦白道:「我不知道,愛情這方面,我從沒想過。」
「嗯。」
陳螢差點就說出「對不起」,為自己挑起這個話題而感到抱歉。
「沒,沒沒沒!」罐頭急忙揮手:「我不約誰。」
因為有奈奈的【千面人】偽裝,而且九嗣組織最近也沒有行動,所以,罐頭認為這個邀約不算任性。
清晨六點,罐頭就醒了。
「刷——」
「陳螢。」黃連看著前方,墨鏡上倒映著被路燈照亮的雪夜小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現在這身打扮,挺有個性?」
罐頭和紅曉曉一扭頭,再次被驚嚇到。
「這樣啊。」高陽淡淡一笑,「正好,我今和*圖*書晚找你有事。」
「噓!快別說了……」罐頭趕忙堵住紅曉曉的嘴:「我們就當無事發生,無事發生哈……」
黃連雙手緊握方向盤,語氣擔憂:「太冒險了,要是讓麒麟工會知道……」
車裡坐著三個人,黃連開車,小天坐在副駕駛,陳螢坐在後車位,她心中忐忑,但沒表現在臉上。
「你不喜歡她?」陳螢說。
「還在考慮。」黃連說。
「是。」黃連坦然承認。
「你約了誰?」高陽忽然出現在廚房門外。
罐頭在心中自嘲道,慢慢退回廚房。
「沒什麼沒什麼!」罐頭決定閉嘴,她不傻,猜到隊長肯定是有突發任務:「可以,我隨時有時間。」
「啊啊!」
「啊啊!」
「很好。」
更準確的說,她一晚都沒怎麼睡著,在紅曉曉的「慫恿」下,她終於鼓起勇氣,決定約隊長今晚看電影。
「男人也這麼矜持?」陳螢頗為意外。
「那就好。」高陽招招手,「走,逛街去,我給你買節日禮物。」
兩秒后,在樓頂巡邏的曼蛇聞聲趕來,他腦袋倒掛著,從廚房的窗戶外探進來:「怎麼了?」
「沒事。」高陽向曼蛇解釋,「我找罐頭有事。」
「借和*圖*書九嗣組織符文這事,是李夫人授意的?」黃連問。
「李夫人認為,九嗣壯大起來,對百川團不是壞事。」陳螢沒有正面回答。
「所以絕不能讓他們知道。」陳螢看一眼小天:「安全么?」
「不是什麼?」高陽問。
高陽還很溫柔地伸出手,拍了拍她頭髮上的雪,初雪提出想跟高陽單獨過平安夜,高陽欣然答應。
「你要見過我被燒傷的樣子,我身上那些流膿發臭的瘡口,你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當最初的激|情消散,便只剩下責任、厭倦、愧疚、同情……那時你就會悔恨,會懊惱,會不停問自己:我當初為什麼選擇了這樣一個男人,我為什麼要自我折磨,過上這種苦行僧似的生活,我明明可以選擇更好的。」
罐頭趕忙放下咖啡杯,上前安慰紅曉曉:「別哭啊,千萬別哭,我沒事,哈哈,真沒事,你不要每次都這麼誇張……」
黃連心中也是同樣的忐忑,車進入公園后,他放慢車速,開口道:「陳螢,我們真的要這麼做么?」
「去了你就知道。」高陽賣了個關子,「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我這樣的人,」黃連自嘲地笑了,聲音沙啞:「有什麼資格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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