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叫上不周,野峰,我們走幾杯。」灰雄一聽喝酒,立馬來勁,什麼陳年情史立馬拋之腦後:「野峰那小子,挺能喝啊。」
灰雄及時收回體內能量,忍住飆髒話的衝動,壓低聲音:「你有病啊,換個打招呼的方式會死?」
眼下差不多是灰雄交班的時候,曼蛇則要繼續堅持到天亮,他睡眠時間短,工作時間是其他成員的兩倍。
他饒有興緻地鎖定灰雄,只見他快步趕路,卻在轉角處遭到了曼蛇的「偷襲」。
街道兩邊的樓屋,被這飛馳而過的能量,整齊地削掉「頂蓋」,只剩下半截,那些被削掉的建築,連同裏面的迷失獸,直接灰飛煙滅,殘渣都不剩下。
九寒以前有幸見過一次青龍的最強一拳,他夷平了一座小山,只為尋找疑似符洞的入口。
「你不適合聊這種話題。」曼蛇冷笑。
灰雄置若罔聞,繼續回憶:「要不是我覺醒了,她也不會成為別人的新娘,現在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還記不記得曾經有個傻瓜那麼愛她……」
「我玩忽職守?」灰雄很不爽,「我到點了,去超市買點東西,你管得也太寬了。」
那是一個男人的腦袋,他驚恐地張大著嘴巴,皮膚焦黑,兩隻眼球爆出,只剩兩個
和*圖*書褐色的血窟窿。
「轟——」
「咔嚓——」
曼蛇不僅是偵查隊長,也是九嗣的半個安保隊長,任何人從據點進出,他都要清楚。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一拳,是衝著摘星閣去的。
「九寒那邊怎麼樣?」不一會,曼蛇問。
灰雄一愣,訕笑道:「沒什麼,一包煙。」
接著,九寒目睹了一場兩個男人之間的打打鬧鬧。
取而代之的是方圓一公里內的整片夜空,漂浮著大雪一般的金色能量碎片。
「老子想送什麼送什麼,你管得著么!」灰雄氣哄哄的,將八音盒塞回口袋,上前撞開曼蛇的肩,繼續往前走。
一瞬間,九寒渾身的血液逆流。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時間思考究竟哪出了問題。
剛走兩步,他忽然一個回馬槍,握著匕首刺向灰雄的心臟,灰雄抬手雙手攔下這一刺,卻不知這是曼蛇的佯攻。
九寒腹誹著,收回望遠鏡,又從口袋掏出一包巧克力棒。
可能小女孩,還是喜歡夢幻點的玩具。
戰術望遠鏡的有效距離是2.5公里,九寒無法準確地看清內容,只能隱約感覺出樓頂站著一群人。
「還行。」曼蛇有點不服氣,「今晚就喝趴他……m.hetubook.com.com」
曼蛇不再問,轉身就走。
「買了什麼?」曼蛇的口氣像在審訊犯人。
兩人的頭頂上空,憑空出現了一條平行於地面的「金色瀑布」,事實上,那是一道巨形的能量尾跡的殘影。
九寒喝完手頭最後一口罐裝咖啡,端起望遠鏡繼續巡視,但凡發現風吹草動,就要立刻鎖定觀察,確認或排除可疑風險。
就在這時,遠方的離城上空,閃爍起微小的光亮。
在金色能量的「腐蝕」下,他頭上的八角皮帽直接跟頭髮和頭皮黏在一起,像一隻塞進過微波爐的皮球。
「月色真美啊。」
曼蛇、灰雄的視線一恍,被金光吞沒。
街頭寂靜,他剛經過一個轉角,一道身影出現,帶著鋒利的寒光刺向他的咽喉。
灰雄每次下班前,都會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點東西,九寒通過望遠鏡,果然看到金髮藍眼的灰雄提著一袋東西出來。
曼蛇知道凌晨一過就是洇洇的生日,白天罐頭還去買了蛋糕,專門向曼蛇彙報此事。
危!
摘星閣附近街區,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摘星閣附近一公里處,某寫字樓,倒數第二層。
三分鐘前。
灰雄和曼https://www.hetubook.com.com蛇立馬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差點將兩人吸到半空,那是巨大的密集的能量快速從身邊經過時產生的一種共振。
曼蛇往後跳開,拿起那東西打量,是一個粉色的旋轉木馬八音盒。
九寒一手抓起旁邊的狙擊槍,一手摸進口袋,摁下快捷簡訊發送鍵,簡訊內容只有一個字:
事情忽然發生了,沒有任何徵兆。
曼蛇另一隻手悄無聲息地順走了他口袋中的東西。
一個男人似乎站在最前頭,渾身金光閃爍,持續朝四周盪開能量波,這難道是青龍的……最強一拳?!
「老土。」曼蛇將八音盒扔還灰雄,嫌棄道:「現在誰還送八音盒。」
自動門打開,一個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走出便利店,他金髮碧眼,滿臉粗獷的金色鬍鬚,正是易容后的灰雄。
「別講了,給我留點胃口,我回去還打算喝點酒。」曼蛇說。
九寒正潛伏在高處,拿著望遠鏡四處觀察,估計這會正看著他們。
他手提一袋日用品,朝著摘星閣的方向快步走去。
灰雄吞雲吐霧,抬頭望去,一輪明月掛在摘星閣的上空。
三秒后,他們的視線一點點恢復,不遠處的摘星閣已經蕩然無存,連帶著整個小土坡和那座古建築,都像是被上帝一鏟https://m.hetubook.com.com子鏟走了。
曼蛇沒接,眼神敏銳地盯著灰雄鼓起的夾克口袋:「口袋裡藏著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層是一間因效益不好而倒閉搬空的文化公司,易容過的九寒穿著灰色衝鋒衣,拿戰術望遠鏡,坐在窗邊的一張辦公桌上。
曼蛇和灰雄第一時間認出來。
……
「放心,一切正常。」灰雄掏出一根煙點上。
灰雄抬頭看了看四周,確認這沒有監控。
這時,一個血肉模糊的「球」飛落到兩人腳下的馬路上,「咕嚕咕嚕」地滾到他們的腳邊。
一秒后,一公裡外的摘星閣爆炸了。
曼蛇跟上,下意識覺得褲袋裡的東西變沉了。
「你他媽……還我!」灰雄氣急敗壞,伸手去搶:「信不信我揍你!」
這顆頭顱,來自酒量很好的野峰。
地動山搖,金光四射。
說時遲那時快,灰雄猛地後仰避開,就在他要發動野獸化時,他發現襲擊自己的人是曼蛇。
伴隨一道突破音障的悶響,頭頂頓時金光璀璨,亮如白晝,像是半夜睡醒的上帝,順手開了燈。
那個方向,那個高度,應該是三公裡外的榮勝金融大廈的樓頂,這個金色光點,並不像是信號燈。
兩分鐘前。
但現在,他有些動搖。
「磅——」
他剛結束巡邏工作,m•hetubook.com.com回據點之前,順路在超市買點東西。
——幼稚。
不遠方,就是摘星閣了。
那是一小盒黏土玩具,曼蛇給洇洇準備的生日禮物,他認為洇洇肯定喜歡,既能玩,又能鍛煉動手能力和創造力。
灰雄忽然有些感慨,「我跟女朋友第一次約會,就是在摘星閣,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嘴唇的觸感,那是我們的初吻。」
這是一份枯燥的工作,需要堅韌的耐心和強大的毅力。
九寒立刻端起望遠鏡,鎖定光點。
「我是在提醒你,別玩忽職守。」曼蛇冷笑一聲。
面對這一幕,灰雄和曼蛇徹底傻眼了。
這裏視野開闊,摘星閣和它附近一公里內的房屋、街道一覽無遺。
再接著,各種碎石、瓦礫、焦土和各種大大小小的不明燃燒物出現了,像流星雨一樣四處飛濺,砸落在周圍的屋頂、窗戶、廣告牌、馬路和汽車上。
凌晨,城市的路燈全部熄滅,辦公、居民樓亮著燈的也不多了,只有鬧市區和酒吧街還燈火通明,像是幾條在黑暗中翻湧的光河。
曼蛇手中的匕首眨眼間縮回了袖口,在奈奈的捏臉下,他現在是一個有點老態的男人,穿環衛工的制服,正在「值夜班」。
「自己看!」灰雄將手中的日用品遞給曼蛇。
眼前的這一幕,完全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