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暗暗將六感放到最大,確認附近沒有危險,自己沒被人跟蹤。
奈奈從不放過任何機會站在比大家高的位置,以此凸顯自己的「尊貴身份」。
鬼馬呆住,他本以為是什麼惡作劇,沒想到真是一個活生生的嬰兒。
高陽緩緩睜開雙眼,從【美夢】中醒來。
這是一條待拆遷的老街,居民全部搬空,商鋪也紛紛關門。因為斷電,連路燈都沒亮,灰白的月光勾勒出老建築的輪廓,像是浸泡在舊時光之海中的廢墟。
「難道柳輕盈是十二生肖的人?」陳螢大胆猜測:「她去海川團當卧底,被海川團發現,於是海川團對十二生肖打擊報復?」
「不對啊,她不是加入海川團了么?」張偉也想到了什麼:「海川團現在很安全啊,怎麼會死?」
凌晨三點。
「誒不是,海川團他怎麼敢啊!」張偉相當吃https://m.hetubook.com.com驚:「那可是十二生肖啊!斗虎啊!龍啊!海川團連咱九嗣都吃不下,怎麼敢掉頭去吃十二生肖啊。」
「就是。」張偉跟著壞笑:「你再不醒,我有理由懷疑你在演睡美人想要騙我這個純情少男的初吻!」
……
高陽穿上大衣,抬手將長發抓到腦後紮好,然後朝奈奈和紅曉曉伸出手。
十幾秒后,高陽變成一個相貌普通、平平無奇的青年。
「明白。」陳螢沉穩地點了下頭。
失去安撫奶嘴的嬰兒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哭得撕心裂肺,讓高陽這個「局外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撫。
卷閘門銹跡斑斑,還布滿了枯萎的爬山虎,門楣上寫有「女性內衣專賣店」的招牌歪斜著,褪色的噴漆剝落,蒙上一層灰。
王子凱一屁股坐高陽身邊,攬住他的和圖書肩:「兄弟你不厚道啊,把我們叫過來就是為了看你睡覺,你當是在搞睡播啊。」
「隊長,是不是出事了?」九寒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他呆了整整五秒,立刻打開門走出來,將嬰兒輕輕抱起,笨拙地安撫著:「不哭,不哭……」
高陽沒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
「不哭,噓,不哭……」鬼馬手足無措,他一邊搖晃著臂彎,一邊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他「刷」的一聲消失了。
奈奈一哆嗦,慌忙從茶几上跳下來,穿好鞋,找椅子坐好,雙腳併攏,雙手合十規矩地放在大腿上,乖巧得判若兩人。
高陽又想到了什麼,叮囑道:「陳螢,如果十二生肖的人跟你暗中取得聯繫,別急著回應,可能是海川團派人偽裝的,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哇!!」
「我靠和_圖_書!等於說你剛才在做夢?」王子凱難得聰明了一回。
南冀區,老城區。
「是。」九寒說。
「這是一種可能。」九寒點頭。
「哇!你小子真噁心!」王子凱一臉甘拜下風的模樣。
驀然間,鬼馬的歌聲,嬰兒的啼哭全部停止。
嬰兒哭得更厲害了。
兩個女孩立刻會意,握住高陽的手,高陽迅速複製奈奈的【疾風】和紅曉曉的【隱身】。
「凡人,吾王不介意讓你親吻我的右腳。」奈奈雙手叉腰,脫掉了制服鞋,穿白襪的雙腳踩在茶几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高陽。
其他人聽到聲音紛紛圍過來,有些人就在客廳內,有些站在院子里。
他抬頭看向九寒:「十二生肖現在情況不明,天狗和胖俊來過我們這,這地方有暴露風險,立刻清理痕迹,轉移據點。」
鬼馬半夜被吵醒,一臉睏倦,眼神卻很謹慎,和圖書他透過門縫觀察了門外一會,隨後低頭看向哭聲的源頭。
高陽推開來時的那扇門,一股海嘯般的強光涌了進來,將他吞沒。
「謝謝。」
接著,奈奈又伸出雙手放到高陽的臉上,發動【千面人】給他易容。
一分鐘后,公寓門打開一條縫隙,一個穿睡衣、戴睡帽的男人出現在門縫後面。
……
高陽一眼就認出,這是年輕了不少的鬼馬。
「咔嚓。」
他面龐消瘦,下巴寬闊,黑眼圈很重,法令紋略深,給人一種疲憊陰鬱的漠然感,一看就不好相處,可他頭頂戴的睡帽卻印有可愛的小鹿,氣質過於反差。
「我出去一趟,辦點事。」高陽站起來,一旁的紅曉曉很自覺地將黑色大衣拿過來,給高陽披上。
高陽意識到,是夢境中的這一幕停止了,柳輕盈為高陽製造的「全息影像」,已經播完了。
「隊長醒了!」紅和-圖-書曉曉就坐在高陽身旁,胸口抱著抱枕,認真守著高陽。
「不知道。」高陽目光微凝:「她曾在我的潛意識裡植入了一個夢,如果她死了,這個夢就會觸發。」
「啊?!」陳螢吃了一驚:「她死了?怎麼死的?」
一個黑色人影飛快地在屋頂奔跑跳躍,很快來到老街盡頭的一箇舊商鋪門口。
——恐怕,麒麟正是難以對付我們,才決定賭一把,賭龍還在冬眠,他的目標是殺了龍,拿到精神符文迴路。
站在沙發后的青靈甚至懶得開口,她右手輕抬,搭在腰間的刀柄上。
高陽漸漸從【美夢】的虛幻感中抽離,他聲音沉冷:「柳輕盈死了。」
該說不說,鬼馬音樂品味很好,可沒想到唱兒歌都會走調。
高陽不再留戀,追上柳輕盈離開的方向。
「千禧樓倒了,柳輕盈死了……」紅曉曉也反應過來,「看來,這兩件事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