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沒有遲疑，立刻召喚出幻影分身，推開初雪的卧室門，打開了燈。

「真的假的啊！」格里高瞳孔地震：這種好事怎麼就輪不到我？

王子凱臉一歪，咬了口牛板筋：「估計你們也不懂，我跟你們早就不在一個境界和格局了。」

格里高一時洋洋得意，有點上頭了：「我年輕那會的愛情啊不要太多，就說我的初戀吧，當年她可是校花……不，鎮花！我倆青梅竹馬，心意相通，可惜她紅顏薄命，查出白血病，為了不耽誤我的前程……」

「是么？」張偉壞笑：「我怎麼聽說很多寫小說的都是社恐啊，故事全靠編，要不就是上網搜……」

王子凱作為九嗣幕後創始人，真神轉世，人類救世主，蜥蜴人剋星，金髮死神，地表最強六邊形戰士，那自然哪方面都不能輸。

張偉喝了一口飲料：「現在ｗｗｗ•ｈetｕbooｋ.cｏｍ•ｃom末日都要來了，誰還有心思泡妞啊。對不對啊，高老師！」

「刷——」

高陽打開明信片，一動未動，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如今是發福了，想當年我也是小鮮肉一枚！女人緣不比你們差，什麼樣的女人沒處過？你們想想，我要是情史不豐富，我能寫出好小說么？」

四個男人圍桌而作，一邊擼串，一邊吹牛。

但窗戶打開了，窗帘在夜風中輕擺——剛才果然有人進來過。

「交往八個女朋友？」格里高睜大眼睛，手裡的雞翅頓時不香了。

高陽眼疾手快，立刻接住。

他一驚，立刻想起來，這是高陽跟白露在圖書館見面時翻過的那本書。

橫木放下蝦尾，摘下一次性手套，抽出紙巾擦嘴，然後規矩坐直，坦白道：「我一共談過三段。」

山林間和圖書的夜風，伴隨著燒烤派對的吵鬧聲吹進了窗戶，吹亂了他的頭髮、大衣以及憂傷的眼神。

高陽猶豫兩秒，拿起書，小心地翻閱，一張明信片從書中滑落。

高陽四處檢查，確認屋內沒人。

高陽側面，初雪的房間內，空氣出現了不自然的空氣流動。

「兩軍開戰，聊這些多煞風景，改天啊，改天等我編……邊喝酒邊跟你們聊，更有氛圍。」格里高怕話題收不住，趕忙轉移火力：「橫木，你談過幾個？」

「八個？」王子凱嗤之以鼻：「哥八歲就開始泡妞，交過的女朋友根本數不過來！」

一分鐘后，他輕將明信片放回書中，將書歸位。

「好！說得好！」張偉拍起了馬屁：「不愧是作家！」

別墅前院，靠門口位置的一張圓桌上，上面放著剛端上來的熱乎乎的燒烤，以及各種飲料。

「那和_圖_書肯定不缺啊。」張偉附和。

窗戶旁的梳妝台上放著一本書，高陽記得，初雪房間沒有書的。

「嗨，都是隨便聊聊，還分什麼高低貴賤啊，說吧，哥幾個絕不嘲笑你。」張偉說。

「那是！」王子凱一拍胸脯，嘴角揚起，比出一個「八」字。

他立刻將六感開到最大，專心感知一牆之隔的空間，裏面再沒出現任何異動。

「因為哥不需要了！」王子凱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哥現在哪還有心思泡妞啊！我現在心系天下，操心的都是全人類的大事，小情小愛沒法入我的眼了……」

淡雅的花束壁紙，帶白色床幔的床，床上堆滿了娃娃和玩偶，天花板塗成了深藍色的夜空，星星閃爍，月亮上有笑臉，最亮的「初雪星」和「高陽星」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顆。

「好吧，那我也說說。」

「別啊，展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講講啊！」張偉來勁了。

高陽看一眼小說名：《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也不知道誰，把話題扯到了女人身上。

「怎樣的人生都有意義，不要妄自菲薄嘛。」格里高優越感十足地安慰道。

「那你現在怎麼單身了？」格里高半信半疑。

……

他立刻上前，是一本小說，既新又舊，新是因為沒太多翻閱痕迹，舊是因為封面泛黃，充滿年代感。

默默吃蝦的橫木，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他有些靦腆地扶了下眼鏡框：「跟你們的精彩人生一比，我簡直泛善可陳，不值一提。」

格里高聽得一愣一愣。

「我深有感觸啊！」張偉有點不服輸：「我現在也對女人沒興趣了。不怕告訴你們，我曾經可是有名的夜店小王子，我都不需要主動，都是女人把我往家裡帶。」

格里高見大家直勾勾地盯過來，趕忙wｗｗ.hｅｔuｂｏok.com.coｍ打住：「算了算了，懶得說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有風。

初雪的房間一直沒人使用，還和印象中的差不多。

「那還有假！」張偉越發起勁：「那些帶我回家的女人，起碼也是螢姐這種級別的美女！」

「我跟那些能一樣？」格里高虛張聲勢地大喊道：「我可是身體力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燃燒靈魂在寫作！」

此話一出，王子凱、張偉、格里高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就是！」王子凱等著聽笑話。

高陽消失了。

「兄弟們，不是我吹。」王子凱揮舞著手中的牛板筋，張口就來：「哥從小就帥，那個大李子知道么，大家都說我是他弟，就我這條件，可能缺女人么？」

「我去！」張偉驚呼。

「沒，沒錯！」作為完全沒有過正常兩性情感關係的格里高，眼見氣氛都烘到這了，已是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