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下輩子，再也不想遇見你。」了了扯了下嘴角。
「自我安慰真好用。」高陽說。
高陽一怔。
「呃……」
「what fuck？！高陽你小子不逆風不會玩是吧！」賈博士感覺自己要被整崩潰了，「我不管了！下回合我開槍了！」
短短几秒，高陽身上的傷從領域空間中「繼承」回來，失去領域內法則能量的制約，更加真實、複雜、流動性的痛楚傳遍全身，幾乎將高陽壓垮。
明鏡不再回答，他的氣息徹底消失。
高陽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站在賈博士的實驗室，四周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打鬥的痕迹。
「馬上馬上……」賈博士反應也算快，他趕忙衝到一個物品櫃，手忙腳亂地找到藥劑，跑回來，先後扎進高陽的身體。
「別掙扎了，下回合我必殺你。」高陽目光冷酷：「只是，我剛忽然想起，還沒問你有什麼遺言ｍ•hｅtｕｂｏoｋ.ｃom•cｏｍ。」
「明鏡。」高陽不耐煩地打斷：「我也送你一句話。」
「終有一天，祂的意志必將行於世間，祂的神輝必將照耀大地，祂的……」
高陽聽白兔推薦過那本小說，他點點頭，眼底的殺意漸漸凝固：「永別了。」
他看向舉著槍的賈博士，「結束了。」
他眼前不遠處，分別躺著0618、性空、姜爺、秦右、了了五具屍體，還有一具鸚鵡的屍體，以及一些血肉模糊的屍體碎塊——那應該是死於手雷的尼古。
決策時間結束
「我運氣向來很好。」高陽淡淡回答。
黑色的天，白色的地開始相互滲透，化為一場「黑雨」和「白雨」，上下交匯，水乳|交融，整個世界漸漸變成了流動的灰色，就像是傳說中的混沌。
「你沒死，只說明你的考驗https://m•heｔubｏoｋ.coｍ.ｃｏｍ
還未真正到來，而我的考驗已經結束，我已完成使命，將去往彼岸。」
「哇！」
高陽沉默。
「至少，我為塵埃報仇了。」明鏡微弱的聲音出現在了耳邊。
了了一口鮮血吐出，仰面倒下。
了了一愣，眼中的光澤灰暗下去：也是，高陽怎麼可能給她機會，他真要那麼聖母，也活不到今天。
第十回合開始
高陽、賈博士有一種錯覺，他們好像從三維變成二維的平面，接著變成簡單的黑白線條，最後被揉成一團。
「呼——」
高陽甚至沒力氣抬頭看賈博士：「C藥劑，腎上腺素……」
高陽悶哼一聲，一邊承受著應急治療的副作用，一邊再三確認四周沒有其他敵人。
了了匪夷所思地看向高陽：「高陽，你什麼意思？」
了了訕訕一笑：「天命少年大結局了，記得燒給我。和_圖_書」
他說著，看向一旁的灰色石柱。
四周的混沌越來越濃，並且開始扁平化。
——賭贏了！
「律起是自殺的，因為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人類想象中的未來，並不存在。」
高陽淡淡地問：「沒殺掉我，很不甘吧？」
高陽消失並且瞬間出現在了了身邊，右手化為掌刺，捅穿了了的胸膛。
時間所剩無幾，高陽不再猶豫，朝了了屍體抬起右手，大喊一聲：「時光重置！」
了了看一眼頭頂恢復不少的能量條，感到匪夷所思，她站了起來：「你是給我個機會，想再跟我較量一下？好啊，我正好還不想死！」
她半天沒等到自己的死亡，卻等到腳下的圖騰變綠。
高陽不看了了的屍體，他緩緩站起，沒再回到之前的位置。
「……」
了了躺在地上，神色痛苦，雙眼淚水模糊，她用力伸出手，抓著了高陽的衣領：「你……這個……騙m.hetubook.com.com子……好……痛……」
他痛苦地跪下，極力抵抗泰山壓頂般的暈厥感。
高陽、賈博士、了了默默選擇行動內容，各自沉默。
「嘶——」
……
「嘩——」
了了頭一歪，死去。
同時，他體內【壁虎】的被動修復能力被激動，開始瘋狂汲取能量，這越發加重高陽的虛弱。
沉默了幾秒，明鏡的聲音再度出現，越發微弱：「我共享了律起的一些記憶，關於律起的死因，你或許會感興趣。」
……
幾秒后，明鏡潰散，化為一地灰色粉末。
看來明鏡和尼古沒有準備後手，婷婷和寒蜩應該逃走，或者去叫救兵了。當其他人忽然在眼前消失，兩個毫無戰鬥力的人在一旁乾等是最不明智的決定。
「刷。」
行動結束，這次決策時間只剩30秒。
高陽沒有發動【瞬移】，站在原地，單手插袋，直到行動時間結束。
幾秒后，高陽腳下的圖騰變綠，果然，和*圖*書行動第一位置又回到高陽手裡。
了了已經盤腿坐下，閉上雙眼，靜候死亡。
高陽腳下的圖騰變綠。
「去他媽的神。」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人，正盤腿坐在這些屍體當中，正是明鏡，他渾身灰白，看上去，就像奇異的雕像。
「呃啊！」
「快……」
——有效！
頃刻間，無數散發著神聖光芒的白色能量細絲衝出高陽的手指，將了了的屍體纏住，很快將她包裹成一個光繭。
賈博士放下手槍，總算鬆了一口氣：「高陽，你小子可以啊，這都能翻盤。老實說，一開始我還以為我們死定了。」
明鏡的臉龐已經消失不見，那根頂天立地的灰色石柱也出現了無數裂痕，看上去即將瓦解崩塌。
「遺言啊，我想想……」了了略一思考，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她竟然連想留一句話的朋友都沒有。
高陽抽出鮮血淋漓的右手，順勢蹲下。
「明鏡，你輸了。」高陽朝著灰色的虛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