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卑不亢,神色如常:「是啊,我也覺得太拉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珍視之人一個接一個死去,只能不斷逃避和麻痹自己才能一條道走到黑,算什麼救世主?」
「你們可以贏十次百次,千次萬次,無數次。」
「你誰啊,讓我變就變,當老子暖暖啊。」初雪說完,再次造作地雙手捧臉:「高陽,人家會在初雪星等你,一定要來哦……」
「所謂簽約,就是確定信念。」
高陽又打了一聲響指。
「噠。」
「老子就開個玩笑,凶什麼凶啊,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換一個人。」高陽聲音冷硬。
絕對防禦7級
恭喜!天賦升級
高陽猛然回過神來,他正在一張椅子上,四周是一個沒有牆壁、天花板和地板的奇怪房間。
「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我要還這世界本來的面貌。」
「嘩啦——」
他重新坐下,身體前傾,雙手合十,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奈奈。
這次,高陽大手一揮,簽下自己的真名:
「哦豁。」初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我怎麼就又變樣啦?你這小子有夠渣啊,心裡頭裝著多少妹子啊……」
她沒穿鞋襪,一手扣著腳丫,一手拿著一根半融化的小布丁冰淇淋,滿m.hetubook•com•com
臉不耐煩:「叫你呢,你傻了啊!」
「咔嚓。」
「你想玩,我陪你玩。」
火焰7級
「嗒。」
高陽仍坐在高腳椅上,望著滿地打滾的奈奈。
他平靜地流著眼淚,將散落在地的物品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拍掉灰塵,用衣服擦乾淨,一件一件地放回收納箱中。
高陽猛地站起,怒吼一聲。
「我高陽,將成為英雄。」
英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幹嘛!」躺在地上的奈奈忽然緊張起來,她雙手護住了自己:「我警告你啊,別打什麼歪主意。」
「你可得……說話算話呀。」
……
瞬移7級
瞬間,整個「房間」失去了彼此間的牽引力,朝著四面八方飛走,迅速消失不見,就像是一場微型的宇宙大爆炸。
轉眼,高陽便站在絕對的黑暗中,眼前的「初雪」還坐在唯一一張轉椅上,嚇得花容失色,手中的冰淇淋「吧嗒」一聲掉落在T恤上。
幻影7級
「無論跌倒多少次,我都會站起來。」
高陽開始思考,把許多事都串聯起來。
「走之前,說個事。」
「哈哈,哈哈哈哈……和圖書」
頓時間,一股無形的黑色煞氣從高陽體內炸開。
不知為何,在這裏,高陽感覺非常自在和清明,他不需要【精神武裝】就可以很好地控制住情感。
「高陽,該說不說,你是最差的一屆救世主,但也是最有意思的一屆。」
精神武裝7級
奈奈停下遊戲,轉過轉椅,笑容戲謔:「哇喔,這是認真起來了嗎?」
她張開四肢,呈大字躺在「地面」,她睜大雙眼,看著虛無的黑暗,語氣中帶著若有似無的慵懶。
「你,你吼那麼大聲幹嘛啊!」
「我的信念是領悟【時空幽靈】,回到過去。不是回到這虛假的一百年前,而是回到所有操蛋事開始的起點。」
高陽抬手打了個響指,身後出現一把高腳椅。
高陽一個旋轉,鋼筆消失在指間,同時舉起合同,輕輕一甩。
高陽回過神來,這是當初那個深淵下的門後房間,眼前的人並不是初雪,而是一個不肯露出真面目所以不斷換臉的上位者。
「高陽。」
「不管擋在我面前的是蒼道,迷霧,還是什麼神。」
……
「其實在我內心深處,早就找到了最想做的事,那是我的真正信念。」
奈奈也打了個響指,電腦桌變成一台老闆桌,她身體後仰,交叉著雪白的雙腿,搭在桌上,態和*圖*書
度倨傲:「行啊,說說你打算怎麼玩?」
他的手中出現之前奈奈交給他的那份合同和一隻鋼筆。
複製7級
「喂!跟你說話呢!你聾啦!」
「高陽,你這人有什麼毛病啊。」
高陽鄭重地合上蓋子。
「我又沒惹你,你沖我撒什麼火啊?」
高陽重新睜開雙眼,意識回歸。
摩天輪轎廂內異常安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敢簽,是因為我內心還在猶豫,在彷徨,雖然我無比渴望去完成這個目標,但我怕自己辦不到。」
「高陽。」初雪轉過來,忽然腦袋一歪,故作可愛地眨了眨眼:「要想我哦。」
「你們,只是註腳。」
「無所謂,幸運的我,只要贏一次。」
「你小子啊,普通得像60塊錢一天還只包一頓盒飯的龍套,我真就沒見過比你還拉的神嗣。」
「你們儘管狂妄自大地折磨我,高高在上地審判我。」
此刻,奈奈終於不再嬉皮笑臉,她眼前的老闆桌消失不見,椅子也不見了,她就那麼盤腿坐在虛空中,單手撐著臉,神色傲慢,笑容卻很愉悅。
「你們儘管嘲笑我,羞辱我。」
初雪用關上的電腦屏幕當鏡子,細細打量自己,捋了捋頭髮:「嗯,別說,這姑娘真好看……」
和圖書「齊穎?黑馬?七影?金田南?劉離?高陽?!」
「可是啊,我就是沒法從你身上挪開視線,你這人有毒你知道么,我對你啊,那是又愛又恨。」
「你給我聽好了。」
「不管是你或者你背後的存在有什麼陰謀,想玩什麼把戲,我一定會粉碎它。」
當初的高陽,之所以會忘記在深淵下的所有事,是因為未來的「他」曾經回來過,並短暫地佔據他的身體,導致當初那個高陽的遺忘。
「我會改寫這荒謬的命運,我會救回所有珍視之人。」
描摹出房間概念的東西,是一些老舊傢具和家電,還有貼在不存在的牆壁上的各色海報,窗帘下的電腦桌上放著一台笨拙的方塊造型的電腦顯示器。
奈奈不知何時停止了瘋笑。
終於,高陽抬頭,目光明亮。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時間在這沒有意義。
「那歌怎麼唱來著?愛恨就在一瞬間……」
高陽微笑:「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天賦為什麼不能升7級,現在我明白了,因為我不肯簽約。」
現在,困擾高陽的某些問題也忽然間明了。
高陽
高陽看了眼合同,果然,上面雖然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但全是不斷重複的兩個字——
高陽冷冷盯著「奈奈」,不說話。
高陽目光嫌棄:「摳過腳的手hetubook.com•com再摸臉,真的很下頭。」
「我他媽叫你換人!」
奈奈忽然捧腹大笑,一個翻身「跌落」在地,她一邊打滾一邊爆笑,快要喘不過氣。
識謊者7級
奈奈抄著雙手,翹起腿,歪頭看向一旁,還委屈起來了。
高陽才不會上當,眼前的人在裝傻,光是劉離這名字,就說明她已經發現:她眼前的人不是之前的高陽,而是來自未來的高陽意識。
「噠。」
遺忘,或者說錯位的記憶全部回歸。
一個銀髮紅瞳的少女,穿一件松垮的斜肩白T和一條灰色黑邊的鬆緊運動短褲,光著細白的雙腿。
「你們阻止不了我,消滅不了我,否則你們早這樣做了。」
……
初雪已經變回奈奈的形象,一方面有點慫,一方面又強行擺架子的模樣,跟奈奈的形象倒是有些貼切。
「我剛叫你滾,你又不滾,傻愣了老半天,回過神來怎麼立馬變了個人,跟吃槍子了似的。」
這個過程中,奈奈又變出一根冰淇淋,津津有味地舔著。接著,她又變出電腦桌和正方形電腦,握著滾珠滑鼠「噠噠噠」的點著,她在玩掃雷小遊戲。
高陽的臉色依然悲傷,但已不再絕望。
合同迅速燃燒,化為灰燼,消弭在黑暗中。
高陽起身走到奈奈身旁,蹲下,低頭,似笑非笑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