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追逐黎明
第九百六十二章 老相好

橫木呆住了。
「可是……」一石還要說什麼,又被九寒打斷:「一石,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不願意放過任何希望,但你想想,朱雀跟了麒麟多久,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你真覺得麒麟的話還能信?」
「他的【萬象】近距離殺死人質只要一瞬間。若我們不配合,他一個眼神就可以把人質全殺了,根本不會給我們機會,但如果我們配合,麒麟說不定真的會放了人質。」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橫木冷笑一聲,壓抑著滿腔怒火:「還真是符合麒麟的作風啊。」
高陽目光沉著地看向一石:「你剛說,麒麟近距離殺死人質只在一瞬間。如果我們不配合,他可能把人質全殺了,對不對?」
「嘖嘖。」斗虎壞笑著咂嘴:「老相好就是有默契。」
大家剛要思考,一直沉默的青靈已經有答案了:「激怒你。」
「你們可能不知道麒麟有多恐怖。」一石自己都沒察覺,她的聲音有些顫:
她猶豫了下,還是站了起來,儘力張開雙臂,將紅曉曉抱進懷中,輕拍她的背,就像一隻小兔子摟著另一隻小兔子。
潑猴金雞獨和_圖_書立,雙手打著太極,聲音蒼老而悠遠:「真正的勇敢,不是無所畏懼,是帶著恐懼前行。」
「沒錯!」老7十分激動,「化悲憤為力量,殺死狗麒麟!」
「萌羊和洇洇還是孩子,她們還那麼小……」死豬的聲音飽含痛苦與憤怒,自從萌羊被抓走,他就沒再吃過飯睡過覺。
高陽的聲音帶著某種寬慰人心的作用,將大家的情緒拉回到理智之中:
「麒麟享受殺戮么?」高陽換一種方式。
「不過很遺憾。」高陽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有【精神武裝】,想激怒我可沒那麼容易,麒麟肯定清楚這點。」
「正確。麒麟如果殺了人質,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激怒我,讓我分寸大亂,再殺我,搶符文……」
「好,繼續推。」高陽說:「如果今晚我過去,拒絕把符文交給麒麟,麒麟是不是就沒有達成目的。」
「我們已經知道,殺人對麒麟來說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既然目的沒達成,麒麟為何還要再多此一舉殺人質。」
「你想說,我忤逆麒麟,麒麟感覺被冒犯,於是一怒之下殺掉人質,和圖書想讓我們悲傷悔恨、痛不欲生對不對?」
一石一愣:「希望你一個人過去,把符文交給他。」
「對!殺了麒麟!」
「是。」一石說。
「麒麟就是希望你這麼想!你已經正中下懷了!」赤蜂很激動:「麒麟要真拿到十二符文,我們還能是對手?那個神經病,最後遲早把我們都變成傀儡!」
大家附和幾句,又歸於安靜。
九寒拉回話題:「各位,隊長說得很明白了,如果麒麟要殺人質,他早殺了。而如果麒麟沒殺,也就不會急著殺,因為這事對他實現目的有害無益。」
一石一愣,「我,不太明白。」
一石沉默,她掐住手臂,神色掙扎:「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任何死亡……」
高陽微微凝神:「不僅如此,如果只為圖個痛快就殺掉人質,反而會徹底激怒大家,難保我們當中有人不聽指揮,帶著符文永遠藏起來,跟麒麟來個同歸於盡,這是麒麟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好好想下,麒麟會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殺人么?」高陽問。
「靜書剛醒了,已經跟我說了。」一石嘆了口氣:「鍾赫攻擊麒麟,www.hetubook.com.com才被殺的,她之後被|操控,後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橫木一時間糊塗了:「這……怎麼可能?你們別看鍾赫平時拽得不行,其實他膽子很小,明知不是對手的情況下,他不可能那麼衝動……」
高欣欣和格里高沒說話,雙雙低頭,眼眶通紅。
「麒麟殺人質的唯一理由,不成立了。」九寒笑了。
隨著這句話,高欣欣、格里高、死豬、天狗等人,全都狠狠鬆了一口氣。
眼看話題又回到了之前無休止的爭論中。
「很好。」高陽點頭,「殺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那麼麒麟今晚的目的是什麼?」
「各位,不是難過的時候。」九寒面色嚴肅,目光堅定:「振作起來,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們!」
「呵。」早已從斗虎那了解真相的林福冷笑一聲:「麒麟要真是和平主義者,當初就會同意高隊長的方案,讓第三方開門,可他毫不猶豫就至高隊長於死地,挑起內戰,不顧同胞死活,事實證明,他根本把人命當回事,這種人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各位。」
「橫木,你錯了。」斗虎語氣感和圖書傷,又帶著幾分欣賞,「我看人很准,鍾赫這小子,可能是你們,不,是我們當中最有骨氣的人之一。」
「可是……」紅曉曉的眼睛早已哭腫:「為什麼他要殺掉鍾赫呢?」
「平心而論,我覺得他並不享受,他是為達成目不擇手段的人,但只要達成目的,手段不重要,所以我才覺得,只要我們配合他,人質應該就不會死。」
一旁的奈奈有些手足無措。
「再好好想一下。」高陽微笑:「麒麟會殺人質么?」
「剛一石問了個好問題,這已經涉及到戰術層面,正好,我們先假定『殺麒麟』這個戰略,往下聊戰術。」
一石點點頭。
「很好,繼續推。」高陽環視大家一圈:「假設今晚我忤逆麒麟,而麒麟真的立刻殺死了所有人質,那麼理由會是什麼?」
高陽頓了下,聲音微沉:「眾所周知,李某人有明確目標,那就是殺我。因為在她看到的未來中,我是咒淵,會消滅所有人……」
「他,他怎麼這麼傻啊?為什麼啊……」紅曉曉雙手捂臉,再也遏制不住地大哭起來。
高陽輕輕點頭:「所以,麒麟殺死人質的理由幾乎沒和圖書有,不殺人質的理由,反而不少。」
「我不管,她們絕不能有事。」火光之下,天狗目光鋒利,殺氣騰騰,往日那個溫柔、慵懶、乾淨的少年消失不見。
一石被問住,她找不出任何邏輯漏洞,可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可是……」
「我繼續。」高陽聲音平靜:「剛才大家聊了那麼久,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就是李某人。」
一石微微搖頭,似乎找到了毛線團中的線頭。
高陽握拳舉起:「最後,達成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子凱忽然大笑,形象生動地演繹了什麼叫爆笑如雷。
「酷。」天狗朝高陽豎起大拇指,目前時空符文就在天狗身上,高陽真是給他出了個好主意。
「厲害啊陽哥!」老7一拍大腿,「媽的,這才叫最強大腦!賈博士那算什麼啊,二流而已!」
「不會!」一石恍悟:「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事,他眼中只有他的野心,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野心是什麼。」
高陽的眼神黯然了一秒:「鍾赫很強,當人質的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很可能破壞他的計劃。」
其他人也基本認同這個觀點,不再有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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