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陶虎被害

「他說兩邊同時進行,顧局對外宣稱兇手已經落網,我們繼續調查。」
「剛才醫院的兄弟來電話了,說陶虎醒了,他有重要的事和我們說。」
「隊長,你為什麼會同意顧局今天召開新聞發布會?只要多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凌通的同夥,到時候……」
兇手就這麼,突然消失在監控攝像頭之下!
李琪一直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但她小小的聲音當中卻帶著同齡人不該有的堅強。
後面幾個男生女生顯然不願意在這個房間里多停留一分鐘,紛紛加快手上的動作,然後跟著他就出門了。
「媽媽,爸爸走了嗎?」
女兒的兩隻小眼睛水汪汪得看著李淼,好像在期盼他能夠留下來,李淼又如何能夠忍心。
李淼、陳威海兩人各帶兩名刑警從分診室開始搜查,而於河野則主要搜查病房,正門與出入口由醫院保安負責,四方同時收緊「口袋」,除非兇手遁地,否則難以逃脫。
不過,他的動作很輕微,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異樣,便輕輕地挪動自己的步子往大門方向走。
電梯門打開,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李淼差點撞上。
「琪琪她睡了?」
下一秒,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那個地方李淼自然不陌生,正是他日夜工作的南新市警局大門口。
李淼的妻子看出了李淼的心思,從新聞播報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
天亮了,李淼從醫院醒來,他撲在女兒旁邊守了她一夜,這一夜也是他們一家難得相聚的時光。
「從前面的情況來看,他沒有選擇地下一樓逃走,一樓大廳也沒有他出去的蹤影,而且,我們已經叫保安將電梯口和樓道口全都封鎖了,他不可能跑到其他樓層,https://m.hetubook•com•com他只能躲在一樓,混在這些複雜的人群當中。現在帶隊將一樓大廳的人全都檢查一遍,我就不相信他還能跑了!」
「混蛋!」
「叫阿海帶領一隊的兄弟過來。」
電梯很快到達二十八層。
「那這具……」
「慕容,你現在……」
「但是,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那名隱藏在凌通背後的兇手,不僅僅在作案手法上十分乾淨利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蹤的線索,你認為他會因為凌通的落網而放鬆警惕嗎?相反,我反而覺得他可能會變得更加警惕,因為他殺人的目的我們至今沒有找到!」
「那我現在趕回來!」
「他會不會還藏在醫院里?」李淼焦急地問道,「需要立刻從警局調人過來支援!」
李淼的「意氣風發」,正義凜然的發言在於河野看來,純屬只是一腔熱血。
于河野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李淼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殺害自己弟兄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走廊的盡頭,沒有任何溫度,因為這裏曬不到太陽,牆壁四周全都被紫色的燈管裝束,它們發出的幽暗的紫光,配合著天花吊頂上的「安全通道」發出的綠色光芒,再柔和通道中一股涼颼颼的陰風。整個環境給人一種絕望和悲傷之感。
可是,他剛想走出去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比之剛才不同,這次的腳步沉穩有力,雖然步速很快,但是沒有絲毫的慌亂,就好像對方是有備而來。
但隨後趕來的陳威海卻感覺這其中有些奇怪,他重新回到監控室調取監控。兇手從電梯里出來之後的確沒了蹤影,但他不可能憑空消失,除非他改換了身份。
「隊https://m.hetubook.com•com長,我跟丟了,我以為這小子會直接從地下室逃跑,可是地下室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糟了,出事了!」
于河野立刻調取了一號電梯的監控攝像頭,從監控攝像頭當中可以看到,兇手直接從頂層下到一樓大廳!
他只能跑出病房接電話,「阿海,顧局怎麼回事,不是答應給我三天時間嗎,今天才第三天,怎麼就開始召開新聞發布會了?」
李淼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于河野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卷宗,看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李淼頗為不解。
于河野奮力得一拳捶在牆上,醫院的醫生護士隨後趕到頂層,將門口的刑警送往搶救室。
大街上兩輛警車呼嘯而過,陳威海拿著那幅畫來到西崗街區,他想要弄清楚這幅畫是不是真如那個神秘網友所言。
可是,電視屏幕畫風一轉,鏡頭一瞬間對準了一個地方。
「快點把這裏幾具無人認領的屍體拖去殯儀館處理了,這裏快放不下了!」
但走到一半,于河野突然發現有些異常,頂層的隔離病房通常很少會用到,兩人從電梯口一路走過來都沒有見到病人。
「那我們趕緊走吧!」李淼有些迫不及待,陶虎的自述應該能夠直接給凌通的故意殺人罪定性,但凌通落網之後,有關陶虎車禍一事一概不提,起初他們以為,凌通擔心自己的刑罰加重,所以避而不言,但現在看來,陶虎手裡應該還掌握著更重要的線索。
于河野立馬趕到醫院的監控室支援李淼。
于河野將手裡的卷宗扔在他的辦公桌上,神色黯然的告訴李淼:「你有一顆正義的心,我知道;你有一股沖,我也知道,你想要抓住所有的兇手無可厚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儘快宣告破案https://m.hetubook•com.com,告知社會,告知媒體,我們已經抓住了兇手,南新市只會變成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死城,警察失去了民眾的信任,到那個時候南新市的社會治安只會更加糟糕,相較之下,現在的局面尚且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而且,顧局宣告破案,也是為了應付上級和社會的壓力,他並沒有反對我們繼續調查,所以,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將凌通落網的消息散布出去,既能夠穩定民心,又能夠讓兇手放鬆警惕,這樣一來我們便有更多的機會抓住他!」
房間、走廊又變得異常安靜。
寂靜了一陣的走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多人的腳步頻率不一,交叉在一塊兒,顯得十分雜亂。他們距離那個房間越來越近了,最後幾乎是飛奔地跑了進去。
另一輛車上,李淼一刻不停的撥打于河野環繞慕容芸的電話,但一直沒有接通。
兩人快速趕到陶虎所在的醫院,因為病患的身份特殊,所以醫院單獨將他安排在頂層的隔離病房,由專門的醫生護士看護治療,而且病房外面還有刑警看守。
但他卻不耐煩地吼道:「先放在這裏,待會拖走一批之後再找位置安放,急診又在催人了,你們利索點,我們得趕緊上去。」
等他趕回辦公室,慕容芸已經拿著兩份報告書準備陪同顧培森一起出席新聞報告會。
李淼搖頭,「沒有,或許是其他病人的也說不定。」
不過,只要有人細細觀察,會發現房間里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怎麼了?」
于河野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放棄李淼的想法:「不能調動大量警力包圍醫院,否則鬧出的動靜太大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而且,我更加擔心,萬一把兇手逼急,他很可能在醫院大開殺戒。」
「好!」
和圖書面的喧囂傳不到下面,同樣,這裏的怨念和陰冷也只有這裏的「人」能夠感受到。
李淼近乎是小跑著穿過這條長廊,因為陶虎的康復病房設在走廊最裡面。
「你去局裡吧,這裡有我看著!」
三人在一樓大廳匯合。
另一個膽子比較小的女生說話顫顫巍巍,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字,可見她是有多麼害怕。
相臨病床的一個小朋友吵鬧著要打開電視,父母執拗不過,只好依了他。
李淼輕輕地親了一下女兒的額頭,轉身離開病房。
「隊長,光憑我們兩個,恐怕很難制服他!」
「我去追!」李淼立即原路返回,跑到電梯口。
但他的手機卻沒有休止地震動。
「李淼,剛才那個醫生你見過嗎?他是陶虎的主治醫生嗎?」
但李淼說完之後,自己也察覺出不對勁,整條走廊只有陶虎所待的一間病房。
警隊的大門口已經被各大電視台的記者圍的水泄不通,就連他想要開車進入幾乎都不可能。
早間新聞不停的播報各地新聞,這兩日發生的大事的確不少,李淼看著主持人嘴巴就像上了發條一樣,一刻不停歇。
「可是,琪琪她……現在也離不開我……」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南新電視台的記者楊苗,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南新市刑警大隊門口,就在剛才,我們收到的最新消息,一個月前鬧得全市沸沸揚揚,人心恐慌的連環爆炸案終於宣布告破,兇手已經落網,今天,南新市公安局局長顧培森將於上午八點召開新聞發布會,我台將持續報道……」
「李淼,他在一樓!」
但就在兩人準備商量下一步該如何部署之際,于河野的手機響了。
慕容芸沒有時間告知李淼現在的情況,「你先回辦公室,隊長在那裡等你!」https://m•hetubook.com•com
李淼掛了電話,回到病房,李琪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叮……」
李淼見於河野掛電話之後,臉色稍有緩和,不似之前那般凝重。
上層與下層之間不過一層之隔,但上面是人間是生命綻放之地,但下面卻是死亡和恐懼之所。
「隊長,你認為那小子還會待在一樓大廳嗎?」
十分鐘之後,陳威海帶隊將醫院的幾個通道口全都封鎖。
忽然,躺在最中間的一具「屍體」動了,蓋在他身上的白布被掀開,他整個人坐了起來。
可是,等李淼跑回一樓,任何奇怪的人影也沒有。
那是一種很緩慢,很細微的呼吸聲。
「李淼,你有沒有抓到兇手?」
于河野和李淼的猜想各有道理,他們選取的立足點不相同,關於兇手下一步的行動也會不一樣。
而於河野則快速跑到病房,果然,兩名刑警倒在血泊當中,而於河野推開病房門,陶虎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身下的床單已經被血浸染,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
為首的一人顯然有些煩躁,看著滿屋子的屍體無法安放,屍櫃早已經被放滿了。
一想到這裏,陳威海突然沖了出去。
李淼愧疚得看著自己的妻子,接連幾夜沒有休息,她的臉色有些蠟黃,雖然表面上自己陪在女兒身邊,但其實是她在照顧他們父女倆。
李淼此話並非誇大,于河野已經看過監控錄像,兇手進入醫院二十分鐘之後出現在電梯口,這就說明他制服刑警殺害陶虎前後不超過十分鐘,如此了得的身手,只怕單打獨鬥,整個警隊只有陳威海能夠與之想抗。
電話那頭,陳威海也是不知所措,「我也不清楚,一打開電視就看到了這條消息。但我想應該是上面又給顧局施壓了。」
「嗯,你快去吧,不然她醒了你又不忍心走了!」
「隊長那邊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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