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銀行多出了很多賬戶呢……」千子語氣複雜地對秀則說著:「本來很多老人都是一個家庭賬戶,現在要分成兩個獨立的賬戶,以後他們就要分開來支取賬款了。」
他現在有三個初步的計劃,一個是向城市伸出觸角的,但做到這個需要人手;第二個是向農村伸出觸角的,這個需要田中榮治配合;第三個則是擴大影響的,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搞定一批上面的人,所以他還需要耐心等待上面人的傳喚。
前文談過日本的兩個社會隱患中,一個是「2007問題」——也就是日本嬰兒潮一代大規模從公司退休;另一個則是「日本女性的家庭、社會地位問題」。
久世秀則覺得這非常有可能,畢竟後世經驗告訴他,日本政壇的破事會越來越多,等到了未來,候選人中出現一兩個心理變態說不定都會被城市選民們認為很正常——畢竟不是變態誰會去競選城市地區議員啊?
「但管理難度增加了很多啊!需要投放的賬戶增加了,對公的也要增加,而且老人們離婚後可能會分居在不同地方,對接的醫院也增加了……而且本來養老基金就分屬不同基金公司,現在離婚後另一個人如果想要換個基金公司信託的話hetubook.com.com,那可不僅僅只是一分為二那麼簡單。」千子對這些倒是熟門熟路。
儘管武鬥組現在對秀則可謂是忠心耿耿,不過能用的人還是越多越好。
久世秀則和千子是在社會上這樣一種氛圍中,進入到大學開學季中的。
對這次離婚潮的到來,很多日本社會學家其實早就心裏有譜。
「真的?」
不管怎麼說,日本的養老體系都算是高福利的那一批,就算是北歐也有所不如的地方,所以才有爭奪的價值。此次立法改革,也大大推進了日本的女權運動,當真可喜可賀。
當這兩個問題集中在一塊,再加上日本通過的法律一起,共同湊成了2007年4月以後日本爆發的離婚潮。
本來日本的老年男性一開始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但當他們發現自己太太四處諮詢法律專家,又特別關注報紙上此類信息后,便也相繼慌了神——尤其是以前對太太不太好的那些男人,現在幾乎都在想方設法提前離婚,不然等到了2007年4月後,自己的養老金就要被妻子分走一半了。
而中國有些地方也令人心寒:因為中國傳統是子女照顧老人而非歐美的養老院,所以在某些地方,如果老人和-圖-書卧病在家久了,孩子甚至會專門請一些名聲很差的保姆來照看老人,而這些保姆在上手照顧老人後,通常不到一個月內便會撒手西去,然後子女再付保姆一筆彼此心知肚明的壓驚費——以致於現在如果有孝子真的要請保姆照看老人的話,都要提前和保姆說好「老人絕不能有意外」才行。
根據日本2006年通過的法律,2007年4月份以後離婚的夫婦,只要當事者達成協議或者得到法院的判決,夫婦雙方最大可以分割到一半的養老金領取權。
久世秀則當然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每個國家都有自己國情在此,要說悲哀的話還真的有些「難分高下」的意思。
雖然這離久世秀則的目標還差很遠,但能招到兩個人總比沒有強,而且這兩人以前都沒有案底,犯過的最大的事也無非就是在中學時和人打過群架,可以說是身家清白。
不過對於身處日本的人來說,2007年的四月同樣也是亘古未有的「老年夫婦離婚月」。
日本這邊除了「夫婦在丈夫退休后離婚」成為常態外,養老金常年虧空也導致很多老人得到的養老金都有些不足,甚至發明了「監獄養老」這種東西;09-19年的https://m.hetubook.com.com10年間,因為健康無人照料或是經濟問題而自殺的中老年人數量超過了20萬。
四月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也是日本各大、中、小學開學的月份。
五年——這個秀則給自己的期限,和久世喜三郎給的「生育底線期」不謀而合,秀則一定要在大學四年加上畢業的一年中,完成自己的大體布局才行,否則到了2012年安貝進三再度上台後,不管有多少利好自己都利用不上,那多糟糕。
「總額不是不變嗎?有什麼為難的地方?」秀則有些不解:「利息也不會變吧?」
對於「招進來要他們幹什麼」這種疑問,秀則沒有回答。
「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你不覺得這很可悲嗎?」千子語氣多了一絲道不明的東西:「明明是應該相濡以沫一輩子的兩個人,到了晚年時卻要分開,而且有些還迫不及待的樣子;另一邊的人也是,寧肯提前鬧翻也不想分給照顧家庭幾十年的老伴一些財產……」
只不過有個不太好的徵兆就是,據久世喜三郎所說,上面人用到和心會的頻率近些年來越來越少,說不定哪天等到不需要了他們了,上面就會直接撒手不管也說不定。
「真的。」久世秀則拍了拍自己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胸膛保證道。
新招到兩個新組員,而且還是「業務骨幹」,這樣的好事可不是天天能有的。
比如東京大學法學部的教授就談到過這個問題——他在2006年該法律通過後,就曾經在四處演講時接待過很多老年婦女,她們都在向自己諮詢離婚的法律相關問題,而且都對2007年4月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秀則想要趕緊結束這個話題,一方面是因為這個話題有些危險,二來便是主席台上的校長要開始講話了。
據薄伽丘說,文選組那些人在被馬薩喬拋棄后,算是徹底樹倒猢猻散。
……
「嗯。」秀則點了點頭:「那確實是很麻煩。」
並且即便是第三號被保險人,只要是2008年4月份以後離婚的,即使沒有達成離婚協議,每人也可以分割一半的養老金領取權。
有的人腆著臉回來了,但礙於面子卻不敢來找秀則,而是去找了久世喜三郎求情。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選擇用多年積累下來的積蓄遠走高飛,至於身上的刺青到底是打算用激光去除,還是乾脆皮膚移植,那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吧,千子,那都是因為他們平時都對太太不好,但太太們又沒有財權,所以即便是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只能忍氣吞聲……和_圖_書
雖然說這兩年離婚潮難免,但等到丈夫們都意識到枕邊人不是生來就該服侍自己的『依附者』后,相信這種事會少很多。」
在從小就衣食無憂的千子看來,人性被獸|性所取代的過程一定是觸目驚心的,秀則很清楚這點。
東京大學的安田大禮堂中,2007級的學生們都匯聚在這裏,人頭攢動,蔚為壯觀。
千子儘管終於坐在了這幢由她曾祖父捐贈東京大學的禮堂中,但現在她似乎並不怎麼高興:
走的時候,秀則表揚了但丁他們,稱讚他們這次招人招得很果斷,如果還有這樣的年輕人,哪怕不用這麼講情義,只是踏實肯幹活的,都可以儘管招進來。
像是美國,新一代的年輕人發明了「OKBoomer」的說法,社會新老一代之間的割裂甚至讓年輕人公然詛咒二戰後嬰兒潮一代的老人早死,甚至稱新冠病毒為「老東西清除器」——就是因為嬰兒潮一代的老人用養老金、股市資產增值和房產租稅等手段,壓得年輕人喘不過氣來;
雖然風俗店生意和高利貸生意都因此而元氣大傷,不過MMP公司和核心的銀座店都保留了下來,依靠著先前生意的慣性繼續做了下來,秀則也沒有去找他們要求上貢——反正馬薩喬繳納上來的錢還夠組織花一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