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父女攤牌

正好,自己現在可以把剛才想問的問題一起問了。
「那爸爸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突然跑來說這些有的沒的。」千子推了她老爹一把:「沒事的話就別來妨礙我……實話說,我有點理解大和生命保險了,這盈利壓力也太大了點,難怪他們會鋌而走險。」
「還有,我是幾歲學會的騎自行車?」
千子重新低下頭去,似乎對父親的陷阱毫無所覺:「還能有誰?就是爺爺啦,小原女士啦,還有勞動派遣公司、證券公司、業務超市、資源回收公司、非處方葯的生產企業的一些管理人員……還有就是學校裏面幫忙的志願者同學。」
「爸爸想要和你談談,有關……咦?你在看什麼?」
安田志清竭力讓自己語氣顯得正常一些,但游移的眼神卻明白無誤地出賣了他——像這種平日喜歡頤指氣使的人,讓他倉促間領悟表演的精髓也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千子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有些比別人更加平等的人想要提前跑路。www.hetubook.com.com
見女兒問到了自己老本行,安田志清挺直了腰桿:
只要這個「慈善基金」運作得當,富二代們就能用少許捐款作為代價,去規避高額遺產稅了,甚至如果打理得好的話,還有賺的都說不定。
啊,千子不愧是我的女兒呢,也夠壞的!看來原本自己以為要打水漂的零花錢,還真能被千子做出點事來。
「嗯?」千子從懷中的簿冊上抬起了頭。
「千子。」
「……」
要知道,日本遺產稅只要超過6億日元,就要按照最高的55%比例來徵收,這在日本的富人們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接受。而贈予稅也超過4500萬就要徵收55%,可以說是把路堵得死死的。
饒是沒有立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田志清依然愣了一下。
「千子,爸爸問你啊,你剛才說的『我們』,到底有誰啊?」安田志清決定先投個變化球。
「啊,這個我知道!」安田志清突然眼睛一亮:「因為當m.hetubook.com.com時我忙於年度決算危機的事,一開始說好要辦的舞會最後壓根就沒有辦,所以根本沒有人來……啊,千子,別走啊!對不起,爸爸知道錯了!」
「爸爸啊……你的女兒也是正常人,你為什麼會認為人家都19歲了,還差一年就要舉辦成年禮了,還會和小孩子一樣,對這方面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安田志清立刻點頭:「對,財權和人事權絕對不能交給別人……哎,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管理費比捐款還高?」
「但它現在還沒有破產清算。」
不不不,這些都是小問題,不能再被繞開了。
「這……」
「我小的時候,爸爸陪我寫過作業嗎?」
「沒什麼……好久沒有關心過千子的學習生活了,突然想問問。話說,千子做這麼重的工作,就沒有其他人幫忙分擔一下嗎?」安田爸爸依然不死心。
「我考上東大后辦的慶祝舞會,家裡來了幾個人?」
安田志清先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立刻便反應了和*圖*書過來。
乖乖,瞧這陣仗,這是要動真格的啊!
安田千子心中警鈴大作,但面色卻始終如常:「他們不懂,我懂啊!像這種事當然要分工。學校的紅十字志願會長,他會負責招志願者。家裡開店的,他會捐獻食品。勞務派遣公司負責提供工作,證券公司負責投資善款,文學部的前輩們幫忙宣傳……爸爸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這不就是很正常的信託基金套路嘛——為了規避遺產稅,先以捐款方式將錢丟入慈善基金,然後再以管理費的名義,當做「工資」和「接待費」發給那些富二代和相關單位。
難得沒有工作的周日,安田志清特意來到了大廳,一臉嚴肅。
聽到父親終於問出了這句話,安田千子深吸一口氣,然後合上了手裡的報表複印件。
千子將報表抱在腹前,拂袖而去,留下了原地欲哭無淚的安田志清。
「怎麼,為什麼千子會突然想看起這些東西?」安田志清納悶。
「沒有,小學生的作業也太難了。」安田志清和_圖_書老老實實地回答。
「財務上的事,爸爸不也是從來不讓別人插手?」千子反問道。
「因為基金會投資也要做組合啊!爸爸你看,如果每年都要捐出8%,而且管理費控制在法定10%以內的話,那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每年收入18%才行,而這些要麼從收取捐款而來,要麼就得從投資中獲益……實話說,有些壓力。」
他本想和女兒好好談談最近發生的事,但千子手上拿著的東西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即便是在上流社會,有這種資歷和能力的人,也是可以用來在結婚時彌補一部分「門第」差距的。不過考慮到安田家本來就是銀行世家,屬於日本最頂尖的0.1%,這種能力雖然有用,但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呃,千子在學校里的同學都有誰啊?他們也懂金融嗎?可不要亂來啊。」
安田爸爸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怎麼可能現在就破產呢?總得有人先把自己的錢撤出來,然後再說其它的,不是嗎?」
「是嗎?那麼,爸爸知道什麼和圖書呢?比如,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花粉過敏的?」千子反問。
「金融資產配比失敗的案例,大和生命保險的……聽說他們快要破產了,是真的嗎?」千子若有所思。
「這……好過分啊。」
安田志清大概是發現自己其實不適合拐彎抹角地說話,於是便開始投直球:「千子,爸爸就直說了——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嗯,沒辦法,這就是利差壓力,保險公司都逃不過去的。」安田志清一針見血:「爸爸管著的養老金也是一樣……哎呀,又跑題了。」
「當然是真的,那幫蠢貨居然將七成資產投入了美國的風險投資中,負債兩千五百個億。他們死定了,誰讓他們當初忘了自己是保險公司,而不是證券公司。」安田志清簡單地答道。
見女兒承認,安田志清瞪大了眼睛:「橋、橋豆麻袋!這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爸爸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
安田志清這次是真的呆住了,因為他確實不記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女兒開始不再在春天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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