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這些業餘的不良少年來說,和心會的武鬥組則專業了很多。
見到久世秀則下車並且看向這邊后,外面負責放風的一個高中生立刻走了過來,警告久世秀則「不要多事」,他們這是在「凈化這個社會」。
而秀則本人則是一邊開車前往醫院,一邊向小池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打人的則是一幫看上去年齡沒多大的「孩子」,估計比起秀則來也小不了兩三歲的樣子。
「這樣啊。」
「遠藤的子女都在巴西。」他解釋道。
「會長,和前一陣子那幫販毒的不同,那幫傢伙都是業餘的……」
警察明顯沒有相信他們說的話,而是把所有涉事的人都帶到了警察局,準備分別進行口錄,不過加藤先生說到時候那邊會有自己人出頭,讓秀則不用操心。
到了隅川旁,秀則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包括遠藤在內的幾名流浪漢都沒有防備,都被這幫人偷襲得手,儘管身上的火已經被旁人幫忙滅掉,但現在全身卻是重度燒傷。
小池抬頭看了一段時間的天花板,然後深吸一口氣:「不過兩千萬而已,我好歹是東大生,遲早能付出來的,總比用來賭馬強。」
「怎麼說呢,安田老爺子不可能一直盯著NPO,www.hetubook•com.com我覺得吧,這事得有一個自己人,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對吧?」
「這、這樣啊……」秀則也被鎮住了:「還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這下久世秀則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旁邊有人在救火,有人則是在打人。
「怎麼?」
但丁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嗨依!用巴掌擊打對方臉頰,力道足夠就能讓一個人腦震蕩;對著脖頸一個肘擊,就可以讓一個沒有準備的人當場斷氣;一記膝撞,可以將肋骨輕鬆頂斷,斷骨極可能刺破內臟,導致對方當場死亡;人的脛骨本身就是不開刃的刀,想讓人倒地也只需要對準臟器的部位給上恰到好處的力量。用了武器的話,我們反而會控制不了下手的輕重,帶著球棒也是因為我們一開始不清楚情況。」
「……那幫混蛋,先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麻痹了我們。然後就在今天晚上,他們用塑料袋裝著汽油,潑到了遠藤大叔的窩棚上,然後點燃……」
河邊,很多流浪漢的窩棚都在燃燒著,而且看上去一時半會還滅不了。
小池學長表情木然地向秀則解釋了前因後果。從他自己住到河邊開始,到結識這些流浪漢,再到香取hetubook.com.com集團和流浪漢之間的矛盾,大致都說了個明白。
但丁笑了一下:「沒有必要。」
「你看得出來?」
秀則接到電話后,下意識地便看向了手機上的時間,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在問清到底是「火災」還是「燒傷救急」后,幾個人立刻就被推到了急救室治療,但同時卻又有兩名護士一直陪在小池豐和久世秀則身旁,不停地在問情況。
「那個不在NPO的業務範圍內呢。」
見他不出聲,小池又把他拉到一旁,囁嚅著吞吞吐吐:「那個……久世學弟,你還有錢嗎?」
至於秀則早已載著小池學長和幾個受傷的人去了醫院,拿著金屬球棒的會員也早早地便離開了現場,留在現場的都是穿著便服的人。
他也沒有去揭穿他,而是把這幾名流浪漢送到了醫院。
得到秀則「已經燒了起來」的回答后,他立刻就明白,這事恐怕是無法和平解決了。
加藤英幸聽說了這事後,第一反應就是「到底有沒有放火」。
在秀則的印象中,小池雖然腦子有時候不太清醒,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思維比較有條理、比較有分寸感的人。
而就在流浪漢們抵抗的圈子後面,一群看上去活動能力有所欠缺和圖書的人圍成了一個小圈子,將一些明顯是喪失了活動能力的人圍在了中間。
流浪漢們雖然一邊在抵抗一邊後退,但這些不良少年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拳怕少壯」這句話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用眼下這種方式來解讀——平均年齡在50歲往上的流浪漢,壓根無法和這幫喪心病狂的傢伙們較量。
但這些人出手時卻完全看不出有絲毫的孩子氣——他們手裡不僅都拎著摺椅、拖把之類的工具,而且打下去時用的也都是那些鋒銳的尖角,從用力的動作來看也不像是留了手的樣子。
秀則注意到,小池在提到這些流浪漢時用的各種助動詞,都是屬於「自己人」的那種。
秀則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老遠藤子女的這種行為,只得簡單地應和了一聲。
不一會,和心會武鬥組的人來到了現場。
在秀則的示意下,穿著便服、拎著金屬球棒的專業人士趕到了現場,並且加入到了戰團中。
「是這樣的。」
和全力抵抗的流浪漢們不同,施暴的少年們顯然還有所餘裕。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彷彿聽到了護士鬆一口氣的聲音。
「剛才那個醫生說,皮膚重度燒傷,移植皮膚加上後期理療,可能要花費兩千萬円左右……我想……那個和_圖_書NPO能不能付這筆錢?」
按照事先統一好的口徑,和心會這幫人聲稱自己是水產養殖場的僱工,下班回家路上見到有人欺負流浪漢,他們出於義憤便出手救人。
秀則抄起車鑰匙就走,上車之前又想起了什麼事,便打電話給了家裡武鬥組的兄弟們。
但現在他居然敢對著自己大吼大叫,這可能不僅僅是喪失理智的問題了,可能是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問題。
至於這些不良少年,大概就是一批以「凈化社會」為名的「流浪漢狩獵者」,目的是竊取流浪漢們的積蓄據為己有。而且因為他們年紀都不滿18歲,即便是判也不可能判死刑,所以他們下手時壓根就沒有分寸。
在秀則意外的眼神中,拎著金屬球棒的人都留在了外圍驅散群眾,或者用來擋在正面,壓根沒有加入戰團。
「以市民的身份報警吧!」他說:「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會有人去頂罪的。」
「你們怎麼不拿武器?」秀則問但丁。
「怎麼沒有必要?」秀則奇怪道:「那些傢伙手裡可是有東西的。」
果不其然,儘管周圍依然是黑燈瞎火的一片,但在不良少年的咒罵聲中,和心會的人依然沒花幾分鐘就把現場控制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後,警察也終於趕了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
他拍了拍小池學長的肩膀,然後拿起了電話。
日本醫療比較好的一點就是看病通常不用先交押金,但對遠藤等幾人這種一看就是沒有醫保的流浪漢,醫院方還是有些擔心的。
在隨後的保證人簽字環節,秀則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小池學長,然後就見到他臉色蒼白地在保證人那部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久世秀則一眼就看到了圈子中的小池學長——在一圈礦工帽照出來的光源離,小池正抱著一個人在痛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如果學長早點想明白,我也就不用這麼費力了……雖然說現在還沒有到21天,但是……管他呢!」
但丁瞄了一眼不良少年那邊,不屑的神情溢於言表。
小池皺起了眉:「你……什麼意思?」
事實證明,他的這番舉措確實非常有必要。
緊接著,他又立刻打電話給加藤先生,問隅川中段這裡是哪家的地盤。
秀則默默地回到車裡,將車開出了一條街外,然後再次打電話給但丁,讓他們動作快點。
秀則猜想大概是防止自己跑路,所以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急救室門口靠里的位置上。
秀則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要付?我可要提醒一下,你現在還欠著債呢!」
小池一咬牙:「那……利息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