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糟糕,我好像不小心把她的裸|照泄露出去了,完蛋了!』」千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
山路的自行車道上,除了兩人外再無他人,正適合談話。
他咬牙切齒地錘著欄杆,彷彿欄杆和他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你看啊!」千子迅速點開了自己的手機:「這是吉原推特上的小號……1月1日元旦的,『女友給我發來了她的裸|照當新年禮物,真是懂情趣。』」
「喂,吉原,明明你小子還這麼年輕,身體素質卻怎麼那麼差?我參加公司的自行車比賽,可是還從來沒有進過前四呢。」中年人對後來者打起了招呼。
「是嘛?要是那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調查一下。」田村先生不置可否:「而且這還要看你們公司到底有多少開發土地的誠意,千萬別只是買一片地然後等漲價,那樣的話我會很難做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毛躁還是怎麼著,當他披上外套時,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從他的懷裡掉了出來,重重地拍在了地上。
「這個新女友這麼開放的嗎?」秀則頭也不回。
吉原連忙回答:「是北海道!聽說那裡要廢棄一批鐵路,然後新建兩條線路,我們想知道哪些土地比較靠近新線。」
他捏了捏信封的厚度,然https://m.hetubook.com.com後心滿意足地塞入自己衣服的內口袋裡放好,也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車,一溜煙地下了山。
「1月3日,『真的完蛋了,她發現自己的裸|照泄露了,不過好像暫時還沒懷疑到我身上,好奇怪啊。』
「這傢伙……遲早的事。」秀則繼續評論。
安田志清望著秀則勞斯萊斯尚未消散的尾氣,心裏終於下定了決心。
田村先生毫不留情地大笑了起來,搞得吉原更尷尬了。
「算了,說正事吧,聽說你對我們公司的規劃感興趣?是哪方面的呢?」中年人問道。
吉原有些尷尬:「您說笑了,最近在下的女友劈腿,正鬱悶呢。」
笑完之後,秀則又想起了一件事:「話說,我給吉原那小子對JRF的招待費,不會全被他拿去供女友了吧?看來公關部經理得換一個人才行了。」
田村聽了要求,立刻擺出了官腔。
「哎呀,天都這麼黑了,如果再晚一點的話,在下會趕不上回去的電車……田村先生,在下就先告辭了,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所以說啊!」千子也是樂不可支:「不要小瞧我們女人啊!現在可是21世紀了!」
「是。」她不敢多嘴。
「是,太太。」旁邊的女僕踱和圖書了過來。
儘管千子對秀則敗壞她的名聲感到很生氣,但這氣也就生了不到十分鐘,就在秀則的甜言蜜語之下煙消雲散。
「福井那小子,平時看著也挺會討女人歡心啊,怎麼今天居然輸給了那小子?」
田村先生也不答話,而是咕嘟咕嘟灌下了幾口水。
秀則的車開出門后,另一個地方的「真劍勝負」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過了將近一分鐘后,另一輛自行車才姍姍來遲,衝過了地面上畫出的黃色終點線。
「這個東西……嗯,還要多加研究才行,雖然公司那邊確實已經有了計劃,但計劃嘛……終究也只是計劃而已,隨時有可能變動的。」
不過秀則多慮了,儘管吉原那傢伙花了點,但對於工作還是非常敬業的。
「哈哈哈……雖然幸災樂禍不對,但想到這事是發生在吉原那小子身上的,我就實在是忍不住啊……嘿嘿~」
秀則投降:「好,你念,我聽。」
果然八卦是人類的本能,這種本能甚至超越了人類的國籍和性別。
「副將?東京大學自行車社團水平已經那麼差了嗎?」田村掏出保溫杯喝了一口:「還是說在女人身上發泄的精力太多了?」
「好了,這下你死心了?」
山路上,一個中年人爬下了自己的自行車,https://m•hetubook.com.com然後擦起了汗。
但當他想明白后,立刻爆發出了一陣不輸于千子的笑聲。
秀則靜靜地聽完了千子念的東西,由於精力大半還投在馬路上,所以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理解這其中的意思。
……
安田夫人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花瓶,比好了長短后,將剩餘的花枝剪了下去。
「但有些線路肯定是不會變的吧?」吉原打蛇隨棍上,「比如札幌,那裡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總有一些政府在考慮的類似項目應該也是如此才對。」
「這個很難說。」他咂了下嘴,也不知道這白開水到底有什麼可咂摸的,「畢竟北海道的鐵路線路情況不太好,太多線路都處於虧損狀態,唯一盈利的札幌相關線路又一直在嚷嚷著私有化,我們的意思是既要照顧札幌,又要照顧青函隧道,至於具體要通過哪些地方,還要看當地有沒有什麼能盈利的產品。」
1月4日,友美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發現誰泄露的她的裸|照……心中百味雜陳。」
「所以你明知他不可能,但還要暗示那幫小子去追?」安田夫人冷笑:「說真的,那種又有能力、家世還好的小夥子,哪個不是早早地就被人家盯著了,也就你這個憊懶的傢伙一直不上心,事到臨頭才找來一幫不入流的傢https://m•hetubook•com.com伙……美月!」
「念吧,反正無聊。」秀則點頭道,他也來了興趣。
雖然安田美和的話是想要道歉不假,但女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她反而從安田夫人的語氣中聽出了炫耀的意味。
安田志清趴在陽台的欄杆上,幾次都想要從陽台上跳下去,但最終還是沒有敢那麼做。
「那不一樣!」安田志清氣憤地回答:「福井家的那小子不是千子喜歡的類型,所以隨時都可以一腳踢開。」
吉原平太氣喘吁吁地從自行車上爬了下來,勉強笑了一下,但臉色卻有些發白:「田村先生你真厲害,明明我在社裡也算是副將的……」
「我不管,都現代社會了,反正又不止是男人可以劈腿,吉原那傢伙都吃到苦頭了,秀則你要是想學他,我也不介意學學他女友。」千子繼續威脅。
「吉原君還真是夠粗心的呢!」他喃喃自語道。
「警告你,人家現在可是嫁不出去了……你要是敢劈腿老娘,我就讓人把你裝在汽油桶里灌水泥,然後沉入東京灣!」她警告秀則道。
說罷,他便重新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車。
久世秀則哈哈大笑:「喂喂,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嗎?這種威脅通常是我們的人才會做的吧?」
……
「噗。」千子頓時笑了出來:「秀則還不知道嗎?他m.hetubook.com.com啊……算了,要不要我給你念念他的個人博客?」
「嗯?吉原那傢伙怎麼了?」秀則納悶:「說起來,他好像有兩個月沒換女友了吧?」
千子不滿了:「你別說話,繼續聽我念!」
田村先生望著他的背影,然後慢慢走了過去,從地上撿起了信封。
吉原點頭,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天。
吉原平太似乎毫無所覺,用力一踩踏板后便揚長而去。
吉原心一橫:「確實如此,考慮到我們公司很多都是年輕人,今後恐怕還需要前輩經常來指點。尤其是在下,一向毛毛躁躁、粗心大意,不時就會弄丟點什麼東西……」
「我們那邊一定會有盈利的。」吉原說道:「不管是養殖鱘魚還是種植更多蔬菜、牛乳製品,我們都需要冷鏈進行運輸,這對貴公司來說也是一種雙贏。」
「安田龍夫這個傢伙,都這麼久了還不動手,看來得提醒他一下。」
笑了好半天後,田村才停了下來。
「去,把這瓶花送給福井家的太太,就說我們很抱歉,那孩子從小就野慣了,也不聽我們的話,自己去考了國立大學……」
安田夫人看他那個樣子,不由得連連搖頭:「真有你的……話說你對福井家的好像也沒什麼好感吧?怎麼會突然指望他呢?」
「呵呵,那可是個不好的毛病,一定要改啊。」田村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