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者的照相機面前,久世秀則握著安田龍夫的手,兩人臉上不約而同地笑成了花。不管他們內心是怎麼想的,反正在外人看來,這兩家絕對是「親密無間」的。
當然這裡是指萬事屋和唐吉訶德,請各位不要無端聯想到國際政治(笑)。
可惜了,本來是一箭雙鵰的事。
菅野當下也是無法,便答應了兩聲,一個人先走了。
談,當然要談了。
反正就算知道,秀則也不會在乎就是了。他眼中的對手可不是安田家的這幾個人,而是更大的傢伙。
和去年的歪瓜裂棗截然不同,今年進來的幾個全是好手,位置從捕手替補到壘手、外野手都有,打擊上雖然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但有一說一都是高中時代的強打。
「那,菅野君還是先回去聽通知吧!」秀則寬慰道:「據我所知,每年都有好幾個最後留學去了美國,最終沒來報道的……畢竟日本的官僚階級嘛,你懂的,能去美國還是優先去美國的。」
正當秀則想著今年也就差不多了的時候,一個鵝蛋臉的高個子青年向他和川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彷彿吃了苦瓜一般的表情。
雙方都很有默契地沒去談前一陣子對方使的小動作,整https://m.hetubook.com.com體會談氛圍在安田基金會的斡旋下顯得非常融洽,只是這融洽背後到底掩藏著什麼刀光劍影,那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所以這個榜就有些尷尬了——如果沒有考生不來報道的話,那麼這個候補榜單就沒有任何意義,在候補榜上的大可去考其他學校,或者準備復讀。
「撿到寶了!學長,我們去找找人吧?」秀則建議道。
雖然還不知道結果,但從對方表情來看,似乎是考砸了的樣子,秀則也就沒有想去揭對方的傷疤。
「投手。」菅野智之馬上回答了他。
他們最後達成的協議雖然沒有公布,但兩家結成「戰略合作夥伴」的關係卻已經見報,雙方擬在物品採購和人員配置方面進行互補,並且達成了一系列框架協議,以後還會繼續向裏面添血添肉。
經濟實體之所以要打倒另一個實體,那是因為競爭發起方相信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贏,而且贏下來之後可以吃到對手的屍體,或者勝利后可以佔到足以彌補損失的便宜還有富裕,再要麼就是可以轉移自己內部的矛盾。
所謂候補榜,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候補名單,通常只有和圖書幾個人,都是被上榜考生淘汰下來的人。
在他看來,這完全是老安田和他兒子之間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最後牽連到了自己身上而已,甚至就連老安田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但卻沒猜到安田志清可能更多是向著秀則而來。
萬事屋將自己耗材總配獨家授權給了唐吉訶德,而唐吉訶德也將成立一個「夜間巡邏治安聯盟」來維持店鋪周圍的夜間治安問題,以此向家庭主婦聯盟進行交待。
「那傢伙是投手?守備怎麼樣啊?」
商業不是小孩子鬥氣,而是一種基於利益爭奪上的競爭行為。不管是給競爭對手使壞還是加強自己,都是需要成本的。
和事先估計的一樣,儘管補習班的老師已經很儘力了,但補習班中考進東大的依然只有四分之一不到,只有5人被順利錄取。
所以作為反擊方,你首先必須展示出「殺不死」的實力,要讓對手付出比心理底線多得多的代價,並且要讓對手看到繼續下去只會損失更多,而且得不到便宜才行。
「大豐收啊,大豐收!」他喜氣洋洋地對秀則說道。
而久世秀則那邊雖然已經知道是安田志清在後面搞的鬼,但他還真沒把這事往自己身上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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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副榜存在的意義就是,如果榜上有正選考生由於家庭原因或者其他原因,最終沒能在幾天內過來報到的話,那麼副榜考生就能往上補。
菅野走後,川上立刻追問起秀則來。
川上也嚇了一跳:「這麼厲害的嗎?不……居然已經有人給他統計了自責分率?」
唯一令川上有些遺憾的,就是投手位置上依然缺人,立花已經決定在大四引退,並且去考公務員,所以東大在投手位置上出現了空缺。
他和川上穿著棒球運動服守在榜旁,等著新生們一個個來找自己學號。上榜的自然是歡欣鼓舞,落榜的黯然離去,這是每年都會上演的戲碼。
因為已經多次去補習班刷過臉,所以秀則和參加了東大棒球社補習班的少年們已經比較熟了,就算叫不出全名也能叫出個姓氏,叫不出姓氏起碼也能認個臉熟。
秀則取出手機,開始查找菅野智之的高中時代棒球數據。
畢竟心裏七上八下的,他也沒有什麼心情和別人一起祝賀。
在要不要和安田龍夫會談的問題上,久世秀則一秒鐘都沒有猶豫。
「菅野智之……神奈川縣、右投右打,進過甲子園,自責分率……我的天,自責分率居和*圖*書
然只有二點多,不到三!」秀則瞪大了眼睛。
萬事屋和唐吉訶德從業務上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衝突,事實上互補的成分還要多一些,而雙方發生齟齬的起因是對勞動力的爭奪。而現在雙方又一時半會沒有幹掉對手的好方法,繼續對抗下去又只會有損失,所以謀求和談是最好的辦法。
現在這兩家又重新合作了起來,安田志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安田龍夫肯定是把自己賣了。畢竟這時候繼續隱瞞不會有什麼好處,反倒是賣掉自己可以獲得不少實利,如果是自己處在那個情況下,自己也會這麼選擇的。
「不,倒也沒有落榜。」菅野智之的表情有些扭曲:「只不過是候補榜。」
而作為全面合作的象徵,安田基金會將作為中間人,用萬事屋一部分股權外加現金的模式,交換了唐吉訶德的一部分股權。
聽到投手這個詞,秀則迅速和學長交換了個眼神,暗自點了點頭。
「你是……菅野君吧?」秀則依稀記得這個相模過來的學生,「不管結果怎麼樣,反正大家都已經努力過了,所以……」
因為衡量投手的實力水平「自責分率」是一個非常複雜的計算公式,統計起來也很麻煩,所以三流甚至二流的投手都不會https://m.hetubook.com.com去有人給他計算這個。這個數字雖然有環境加成,但橫向比較來說,這個數字越低,就說明投手實力越強。
「啊?」久世秀則一愣。
川上學長盯著這個遠比他個子高的「候補學弟」,上下掃了幾眼后發問了:
安田志清將報紙隨手一折,然後丟到了垃圾桶里,繼續忙年度決算的事了。
「當然!」川上毫不猶豫地說。
「菅野君,你打的位置是什麼?」
這一次再談判時雙方就顯得正式了很多,久世秀則和安田龍夫都帶上了業務方面的負責人。
其實當秀則的賬戶資金突然注入了幾億円時,他就隱隱約約地猜到事情恐怕不會如他所願,但那年輕人做的反擊激烈程度又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至此,雙方形成了交叉持股的局面,如果單論現在的規模來看,秀則還算是佔了點便宜,不過再等幾年就不知道了。
只有當雙方都發現殺不死對手,並且繼續對抗只會便宜外人、自己撈不到好處時,雙方才有可能和談。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東大放榜日,久世秀則和川上學長一起來到了學校大門口,豎起了招牌,準備開始招新。
消息傳到安田志清那裡后,這位銀行界的大佬心裏多少有些遺憾。
不過這已經讓川上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