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年輕不同，一旁的老警察卻早已習慣了這種事。
安田志清搖頭：「不用管，反正和我們又沒有關係。」
「有發現？」警長有些驚喜。
像這樣重要的地區，警察當然要重點盯著。尤其是現在行情不好，每隔十天半月就會有人跳樓，這些警察也就更忙了。
老警察一邊說著一邊將飯糰往嘴裏塞，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吐著字：「這還算好的了，十幾年前幾乎每天都有三四個跳的。」
「這就更好了。」伊東警長冷笑：「這也就是說，犯人應該知道這幢大樓的攝像頭安在哪裡，不是內部人就是來踩過點的，範圍這不就又縮小了嗎？」
「要確定的話，還要等證物送到實驗室化驗的結果出來后才行，不過屬下憑藉自己的經驗判斷，應該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是人為縱火，而且使用的是汽油。」
老警察看他這個樣子，連連搖頭。
「嗯。」
……
不一會，消防車便在警笛聲中開到了事發的大樓旁，雲梯搭起，高壓泡沫槍也打了上去，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這倒不是說他們的老和圖書婆比較懶，盒飯統統做的冷食，而是大證券公司都不喜歡讓客戶看到有警察出入自家公司的樣子，所以不允許他們使用自家公司提供給員工的微波爐，而天天帶自熱袋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他們也只能吃冷飯了。
就在今天下午，又有人從樓頂跳了樓，搞得警察們不得不再次出動，封鎖現場、調查死因，取證完后又得讓運屍車來把屍體送到法醫那去，接著又是清洗馬路，折騰了好半天才重新閑下來。
小年輕恍然大悟：「哦～～還有這招。」
「以後呢，讓你老婆準備個有隔層的飯盒，底下裝上雞湯，油要厚一點，吃飯的時候把湯往上一澆……這樣飯就是熱的了。」他耐心地指點著後輩。
「這麼說，我之後的幾十年也要在這樣的日子中度過了嗎？」年輕警察一臉沮喪：「我可不想天天都吃冷飯。」
不一會，管理人員將警方帶到了監控室。
「你們夫妻還有的學呢……還有，如果可能的話，盡量做成手能拿的食物，不然有時候忙起來真的是沒空吃飯，和-圖-書
只能抽空往嘴裏塞一點。」老警察一邊嘆氣一邊說，「只是跳樓的話還好，要是哪裡著了火，我們就有的忙了。」
「旁邊並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引燃物，相對而言，這個起火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勘察員介紹道：「不同的燃燒物，它們燃燒的溫度不同，造成的燃燒產物形態也很不同。而現場的燃燒物都燒得非常爛，哪怕是不易燃的物品也是如此，而且形成的殘骸碳化程度也非常高，應該是有人潑油后造成的。」
「聽說是金融街的那幢證券大樓。」秘書老實答道：「不過具體是哪家公司就不知道了……要不要叫人去看一下？」
吃著撒了海苔碎的米飯、鹹魚以及泡菜，剛剛應聘的小年輕滿腹牢騷：
「這也太麻煩了。」
「伊東警長，請到這邊來看一下。」
「是啊，所以巡邏時警醒一點，偶爾抬頭看看樓上，萬一看到哪裡窗戶有煙冒出來，就早點報火警。」
「大概是平時被教育『不要給他人添麻煩』次數太多，所以臨死前才會想著好好給別人添一次麻煩，hetubook.com.com過下癮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一幢寫字樓的窗戶。
「好，我知道了。」警長心中有底了：「叫人去找大樓的管理員，調監控錄像出來。」
老警察也抬起了頭：「對，就是這種！和抽煙和樹枝燃燒造成的青白煙不同，這種黑色的一看就是塑料、泡沫、汽油……混蛋！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報火警啊！」
「什麼隱私啊……怕是內幕交易被別人查到吧？」警長順口吐槽道：「就好像還有人不知道他們在搞內幕交易一樣……切！」
東京中央區的兜町，是東京證券交易所的所在，也是日本金融從業者扎堆的地區。
「煙啊……」小年輕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呃……就是那種嗎？」
他正談著，幾名警員快速跑了過來。
「能確定嗎？」警長追問了一句。
「你說……永野，這幫傢伙為什麼要選在這裏自殺呢？這不是給人添麻煩嗎？」
「哪裡會有那麼輕鬆的事？」老警察嘲笑著他，「調查有沒有縱火、維持附近治安、防趁火打劫的事都要我們來，還有死者和_圖_書的遺物也要我們負責保管。」
坐在辦公室里的安田志清自然早早地便看到了遠方的黑煙，並且不可避免地分了心。
沒法子，火災就是這樣，如果沒能在初期就滅掉的話，那到了後期就只能等他燒完，在這過程中與其是說滅火措施起了作用，還不如說是大樓內部的防火捲簾門發揮了該有的用途。
看了一圈之後，警察們果然也沒有從錄像上找出犯罪分子來，而鑒定室那邊也打電話來通知，說是雖然干擾很嚴重，但確實有液體助燃劑參与燃燒過後留下的痕迹。
「那段時間我們一直都有人在盯著監控，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保安辯解道：「錄像就在這裏，您請看吧！」
面對著聞訊而來的記者，警視廳派過來的警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開始在鏡頭前侃侃而談。
「……現在起火原因還在調查當中，不排除是有人故意縱火的情況，因為從目擊者發現黑煙開始到火勢不可控制之間，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點……警方正在全力調查，以儘快還市民一個安寧……」
如果照常理想，這似乎和_圖_書是一個很普通的電線老化引起的火災，但警方經過進一步勘查后卻推翻了這個結論。
伊東警長看著眼前的監控錄像，皺起了眉頭：「你們全樓只有三個攝像頭嗎？」
在專家的現場勘查下，警方很快就發現了起火點——NADL公司靠牆角的紙簍里，而且旁邊就有一個插孔，以及一個被燒得變了形的電熱水壺。
經過了四十多分鐘的搶救后，火災現場還是燒了個一乾二淨，消防員們唯一做到的事就是沒有讓火繼續蔓延下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這些金融精英們下班的時候，忙了一天的片警總算可以回到自己的警車裡，吃上一頓冷飯冷盤。
保安點頭：「就只有三個……我們倒是想多裝一些，但那些證券公司的都抗議我們在侵犯他們隱私，所以就只在樓梯間、電梯間還有大廳過道有裝。」
「火災也歸我們管？」年輕警察驚了：「這事不該由消防去管嗎？」
「哪裡燒起來了？」他問向了自己的秘書。
老警察將飯糰往地上一丟，然後直奔向二人的警用摩托。
啥？在外面吃？這裏的物價警察能負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