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家雀還想和老鷹斗！
但丁嚇了一跳，立刻轉過身來嚴陣以待。
萬歲立夫感謝了大家白天時的「賣力支援」，並且一個一個地給在場的人發了工錢，並且勉勵大家再接再厲，一定要給這個「賣國求榮」的民主黨政府一個好看。
對久世秀則來說，這次農協示威的結果便是緩和了和中央農協的關係，而且去年秀則也沒有再通過自己的渠道向外賣東西，所以曾經的那點衝突都已經變得不值一提。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他第一次見到中央農協的萬歲先生時，氣氛顯得很是和諧。
「對，沒有人組織，只是平時一起進城來務工的家鄉同伴……」
聽了這話，萬歲立夫也就坐了下來。反正天色這麼晚了，家裡的黃臉婆也肯定沒給他留飯，與其到外面去吃，不如「親民」一點。
「那些人之所以敢於和外國人談判而不看您的面子，就是因為他們的票倉是那些負責進出口的、比如伊藤中商事那種賣國買辦，只要那些賣國者依然有渠道在市場上賣出東西，他們就敢不看農協的臉色，所以——」
「是嗎？我對酒的品質要求可是很高的，至少不比對神戶牛的要求低。」
hetubook.com.com「農協僱主便宜賣給會長的……不要聲張。」
萬歲立夫心中暗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突然獻殷勤專門留我吃飯，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別有用心，還想用酒灌我？你以為我萬歲立夫活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板有眼地交流完畢后，警察終於將手裡的調查表填完了。
……
談到日本農林水產大臣赤松，萬歲立夫毫無尊敬之意，甚至用一口一個的「那傢伙」來稱呼他，這種敵意不用問便可知。
身為一個老煽動，秀則二話不說就把進出口商統統打成了「賣國者」，而萬歲立夫也聽得很順心。
「喂，那邊的，站住！」
萬歲立夫瞟了秀則一眼：「喂……赤門閥都建到我身邊來了啊，就算福島那個女人也是你們東大畢業的，你們也不用這麼為她說話吧？」
現在的福島瑞穗不僅是消費者行政大臣，同時也兼任少子化對策、食品安全及男女平等事務的擔當大臣。萬歲立夫既然敢公開不給她面子，說明確實有點底氣在。
不過當他看清了來人後，心頓時又放了下來：「是你啊……嚇老子一和圖書跳！穿上一身藍皮，老子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不過……」秀則還是為社會民主黨說了句好話：「估計他們也是措手不及吧，等他們知道自己也被瞞騙后，應該就會和民主黨抗議的。」
這就是農協的實力嗎？社會民主黨好歹也是執政黨同盟，想威脅就能威脅……秀則心中嘆了一口氣。
「哎呀，暈暈乎乎的，頭疼死了……」萬歲立夫佯醉道：「你這小鬼果然沒安好心，想要趁我喝醉時談判，這樣不管談了什麼都記不住啊，我年紀又大了……這樣好了，你把你的想法寫一份簡要，明天交給我的秘書吧！」
「還能是什麼身份？當然是遵紀守法、勤勞善良的小市民啦！」但丁沒好氣地說，「老家在鄉下是養牛的，家裡來信說今年遭了牛瘟，如果肉價不能再漲漲，我們就要活不下去了。」
雖然知道的晚了點，但一國的大臣行程萬歲立夫都能查到，這能量是不是稍微大了點。
「按照規定，疫源5公里的豬牛統統要宰殺填埋，10公里的也要宰殺冷凍起來止損……就是那一批了。」
「身為會長，您也得把把關嘛，要不然兄弟們都吃得不安心啊。」他開和圖書玩笑說。
「牛肉？」達芬奇也小聲地回問，「哪裡來的？」
社會民主黨可以說是最接近「基層」的政治勢力，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受國會議員待見，要不是有農協給他們輸送資金，他們早就完蛋了。
警察嬉皮笑臉地繼續盤問了下去：「哦，是嘛？那還真是不幸啊……也就是說，你們都是自發前來遊行的？沒有人組織？」
因為旁邊依然還有沒散去的記者，所以兩人也不敢勾肩搭背，但丁只得在分開時又小聲說了一句：「喂，達芬奇，趕緊把剩下的事搞完，告訴兄弟們，晚上回駐地去吃牛肉。」
「這樣可不行啊。」秀則突然說。
秀則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估計他們也是不知道吧？畢竟口蹄疫……誰能想到呢？」
「咳咳，嚴肅點！」警察故作威嚴：「上面派我來調查一下，你們平時都是些什麼身份？為什麼來參加遊行？」
「只是在下一點不成熟的想法——如果能夠將物資集中到中央農協的倉庫，然後加工成產品直接銷售給消費者，這樣會不會既能減少浪費，又能牢牢把握渠道呢？」秀則蠱惑道。
萬歲立夫啞然失笑：「這個啊……我們和各大超市、和圖書便利店之間都有協議……」
於是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通知他們幾個的。」
他發完錢后本來就想走的，但秀則卻勸他留了下來，一起來品嘗宮崎縣的送過來的「關係牛肉」。
「哈哈，我怎麼能用劣酒來糊弄萬歲先生呢？」秀則說笑。
「在下是說，終端消費者。」秀則目光炯炯。
「……真是混蛋，社會民主黨那幫傢伙收了我的錢，居然不辦事！這次和美國人談判居然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搞得我很被動。」
吃火鍋的晚宴上，久世秀則大獻殷勤，幾次去敬酒給萬歲立夫，萬歲立夫喝得微醺后，嘴上也就開始沒什麼把門的了。
按照日本人的規矩，收了錢就是答應辦事，否則就該退回。除非是二戰那種文官和武官之間不和的局面，否則通常來說行賄文官成功就意味著大局已定。
達芬奇懂了：這是農協擔心量太大引起肉價下跌，所以寧肯拋售給關係戶也不丟到市場上啊。
「咦？怎麼回事？」
他當然知道社會民主黨黨首福島瑞穗也是東大法學部畢業的，但他為她說好話卻不是因為這個，因為他們並不相識。
「呸！」萬歲立夫啐了口唾沫，「那傢伙4月ｍ•ｈｅｔubｏｏｋ•cｏm•com9日就到了美國，口蹄疫爆出來是4月15日的事，他不過是出事之後才拿口蹄疫當借口罷了。」
「咦？福島議員也是東大的前輩嗎？」久世秀則裝傻充愣，「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也沒見過她，倒是國新黨的龜井前輩回過學校。再說了，我是在為自民黨幹活。」
「哼，無所謂，反正如果她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今年的參議院選舉……哼哼哼……」萬歲立夫冷笑。
一名警察拿著木棍，敲了一下剛剛將標語收起來，準備回駐地的但丁。
「所以什麼？」
經過了一番「轟轟烈烈」的抗議后，太陽總算是落了山，抗議示威人群和警察也同時鬆了口氣，接受完記者的採訪后便打算各回各家。
「嗯？」萬歲立夫帶著醉眼，看向了久世秀則，「你什麼意思？」
「是嗎？」秀則也是有些訝異。
「哦，好。」秀則失望地答應道。
「沒辦法，為了國民的健康著想。政府不體諒農民辛苦，萬歲先生卻不能不考慮……我帶了幾瓶京都的好酒，萬歲先生要不要嘗一嘗？」
「不要疑神疑鬼的。」他說，「這牛肉一點問題都沒有，純粹是為了保險。要我說，其實撲殺那個農場的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