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給我碎!!破!!」
氣勢凌厲。
這就讓原本清冷的夜色,更添了幾分幽暗和陰森之感。
時間久了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蹲太久,大腦缺血缺氧,出現了幻聽,男子好像聽到了腳步聲。
男子很緊張,很害怕,因為這次那雙女人鞋尖,與前幾次不一樣,這次居然就這麼一直站在布簾外,久久沒有離開。
說是茅坑,其實就是旱廁,地上隨便挖一個土坑,然後放上兩塊木板供人蹲著,再在旱廁周圍用幾根木頭和布簾,隨便搭起一個狹小簡陋的空間,只能起到簡單的遮擋用,所以晚上的冷風,能呼呼的直接倒灌進來。
可沒人應答。
他一直追入一座村民家中。
男子臉色刷的一下嚇白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男子站得兩腿發酸,發軟,他一直屏住呼吸,但布簾外黑乎乎一團,黑夜裡,根本看不到外面。
這一刀落了空。
他只是在重現他過去的死亡過程。
「我抓到你了!」一聲來自男人的大喝。
只見一男子,從屋子裡衝出m•hetubook•com•com來,然後捂著肚子,急急忙忙跑向茅坑方向,解開衣服蹲下來。
沒多久,布簾外的女人鞋尖再次遠去。
刀光銀亮,因為速度迅疾,尖銳撕裂開空氣。
方正猛的吸一口氣,手上青筋根根暴突而起,肌肉緊繃,鼓脹,最瘋狂的極致一刀,再次重重劈砍而出。
可就在他站起來時間,因受重力發生改變,腳下墊在土坑上的兩片木板發出了一聲輕響。
「見鬼!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方正目光凜冽,他一眼就認出來這面木框銅鏡的來歷,正是在鬼寺里出現過的那面詛咒鏡子。
這一刀還是沒砍中。
看起來似乎並不害怕黑暗。
下一秒,集體倒吸口涼氣。
嘩!
旱廁簡易棚子,被一道熾熱刀影,瞬間劈炸成碎片,一個男人,手提長刀,腳步沉重,咚,咚,咚,殺氣騰騰的衝撞入視野里,是方正!
……
一聲土石爆炸,一堵院牆直接被方正手裡的長刀,劈砍出一個大豁口。
「以為你還和_圖_書能阻止我嗎?」
腳步聲還在走近。
這邊的大動靜,立馬引起所有人的關注,就見,一道道人影,開始躍上屋頂,瞬間一片影影綽綽。
男子下意識屏住呼吸,似乎有些害怕布簾外的人會突然掀開布簾……但好在不久后,布簾外站著的鞋尖,開始走遠,離去。
砰!
一聲極大的動靜,宛如平地一道炸雷炸起,振聾發聵,就連地面都猛地震顫了下。
看樣子是吃壞了肚子。
砰!
然後,一雙女人鞋子的鞋尖,站在旱廁布簾門外,因為布簾離地有一個巴掌高度,所以男子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有一雙鞋尖站在布簾外。
因為,他已經死了不知道幾百年。
因為,消失的腳步聲,居然再次出現了。
轟!!
他並非是活人。
因為布簾有些厚,裏面的人,並不能透過布簾看到外面的情況,通過布簾看外面時,只有黑乎乎一團。
呼!
吱嘎……
男子眼裡出現遲疑,然後朝外面接連喊了幾聲,或許是在喊人名,想要確認有沒有人?身份是誰和圖書?
劈砍向被鑲嵌入牆裡的銅鏡。
想也不想,一刀劈砍向一堵土牆,轟隆!
「原來是你這個破鏡子,在村子里裝神弄鬼!我早該想到會是你這個鬼東西的!」
頭頂圓月,月華照灑下來。
凄冷的夜色下。
所有人都在紛紛搜索,哪裡傳來的這麼大動靜?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男子轉身看了看黑漆漆的背後,似乎狹窄幽閉空間的簡易棚子,正在一點點侵蝕他內心的恐懼,讓他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起來,老感覺背後有人。
男子下意識的再次屏住呼吸。
比男人腳掌要小。
但他二話不說,手中銀亮的寒刀,對著身後某處空氣,就是力氣毫無保留的迴旋劈斬。
就在男子嘴裏嘟囔幾句,猶豫著要不要掀開身前的布簾,確認下是不是自己的幻聽時,這個時候,腳步聲還在走近,男子這次終於聽清了,周圍的確是有腳步聲!
終於,他看到了外面,然而他臉上表情一愣。
不過,男子的臉上很平靜。
那雙女人鞋的鞋尖,再次站在布簾外!就像和*圖*書是布簾外有人在跟他捉迷藏一樣!
豎起耳朵,聽到腳步聲遠去,男子吐出一口氣,正要慌忙起身,打算離開旱廁,可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又走近了,還是那雙鞋尖,再次站在布簾外。
方正目光一沉。
旱廁外一個人也沒有!
男子咬了咬牙,好像是終於下了什麼決定,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前傾,貼近布簾,透過布簾上一個小洞,想要看清外面站著的人到底是誰?
一腳踹翻院牆,手提一口雪白銀亮長刀的方正,大步追到外面。
悄悄貼近布簾。
轟隆!
方正就如橫衝直撞的怪獸,一腳把厚實木門踢炸裂,黑漆漆的房間里,帶著股朦朧的黑暗,房間什麼都沒有。
不過,白天蹲廁,也會讓人感覺有些不自在。
土牆脆弱如豆腐,在鋒利刀鋒下,直接被撕碎成稀爛,鏹!
簡陋的棚子外,四處漏進冷風,吹得屁股冰涼,兩腿麻木,可男子這次根本不敢放鬆,他兩腿麻木發抖的又蹲了好一會,見腳步聲的確是再沒聽到,他這才動作很輕,很小心的慢慢站和-圖-書起來。
就在男子愣神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什麼,抬頭向旱廁頭頂一望,下一秒,絕望爬上了他的臉……
只有一陣陣冷風倒灌進來。
旱廁的空間本就狹小,唯一的光源,又被頭頂的棚子給遮擋,所以旱廁里十分的黑。
周圍一切都是黑乎乎的一團,這就形成了一個典型的狹窄幽閉空間,連個轉身都困難,讓人疑神疑鬼,時不時抬頭看看頭頂,又轉頭看看身後,總覺得背後也蹲著一個人。
夜色濃濃漆黑。
呼!
男子猛的掀開布簾,外面,的確是沒有人,只有一雙女人的鞋,一直整齊擺在旱廁門帘外。
刀鋒在牆裡遇到巨大阻力,一面木框鏡子,一面樣式很古老的木框銅鏡,不知被誰鑲嵌在了土牆裡,此刻因方正的一刀,終於暴露出來。
一道白影快速閃過。
之所以說是女人的鞋,是因為女人的腳掌要秀小些。
身體一點點前傾。
一聲金鐵交鳴。
砰!
所以在他的眼裡,白天才是黑夜,黑夜才是白天……現在這個點,對其來講,就如白天一樣充滿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