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活屍」很肯定的回答，他指著地上被周青峰爆頭的實驗室主管，「這傢伙為了獲得我的禮物可是差點要把我活體解剖了。我向好幾個國家發出了求助卻一直沒得到回應，壓根沒人願意幫我。直到現在我快死了，上帝才把你送到我面前來。你就是我的天使。」
「為什麼會有生化危險品的標誌？」
「你是誰？」「活屍」以極其虛弱的語氣問道。
周青峰看了一堆可怕的人體試驗受害者都面不改色，此刻卻驚訝地問道：「這裏的混蛋對你做了什麼？」
「你們在做人體試驗？」周青峰還有心吹了個口哨。他盯著一個長了滿臉爛瘡的小孩，嘖嘖稱奇。
周青峰押著主管此地的白人男子前行十來米，兩側是用布簾隔開的病床，每張病床上都是一張麻木的面孔，以及配套的生命維持設備。
美國從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開始就拿自己家的國民做人體試驗。其陸海空三軍，以及能源部，國防核委員會，中情局，衛生部門都在干此類噁心的勾當。
「把他喚醒。」
「什麼血清？」周青峰再次發出疑問。
「什麼答案？」
特遣隊都跟見鬼似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的朝外逃，頂多卡住某幾個通道，反覆向上級長官詢問，死活不肯再進入地下實驗室。
「我接到的任務是把你從這個鬼地方帶出去。」周青峰瞄了一圈病床旁的大量生命維持設備，搖頭道：「這比我想象的還麻煩。」
病床上躺著一名鬍子拉碴的男子，瘦得好似皮包骨。若不是其胸口還有微弱起伏，外人定然會認為那是一具活屍。
「活屍」繼續道：「割開我的頭皮，你會發現有一塊頭蓋骨是人工安置的。把那塊骨頭撬出來，答案就在裡頭。」
有一部分工作人員僥倖從被炸開的重型防爆門逃出去，但外頭正在就位的G局特遣隊卻沒能救下他們的性命。
周青峰更詫異，「你做了什麼，以至於遭受如此對待？」
其中就有臭名昭著的「塔斯基吉梅毒實驗」。這些毫無人性的實驗並不都是為了科研，有部分完全是滿足研究者的好奇。
透過氧氣面罩，周青峰仔細分辨病床上已然變形的臉，「這是阿列克謝·高曼？」
「活屍」的腦袋只剩下極其稀疏的頭髮，皮膚上布滿象徵死亡和衰老的斑點。周青峰的手指在和_圖_書其頭皮上來回滑動，摸到一道棱。
砰……
「活屍」繼續道：「在我的頭蓋骨里，除了那份答案，還有一小份血清樣本。我建議你馬上注射它。」
「確實很棒，也很變態。」周青峰轉身去找手術刀。
「你幹嘛不去獻身？」
這些傢伙手腕上無一例外都帶著電子手環，逃離地下實驗室就會發出警示，遠離便釋放毒針並爆炸。
於是槍聲持續不斷，周青峰殺掉病房內的醫護，又在實驗室內進行屠殺般的無差別射擊。地下實驗室響起凄厲驚怖的哀求，到處都是瀕死的喊叫和絕命前的微弱反抗。
「我期望你能一直高貴。」周青峰押著白人主管到了實驗室的第四個病區。這是個單獨的病房，裡頭的醫護工作人員已然得到消息，緊張地退到角落。
「活屍」還是搖頭，「這不夠。」
周青峰聳聳肩，想說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天使。
周青峰愣了那麼一秒，但很快反應過來。他上前半步，順著「活屍」手指的方向觸摸其頭皮。
「我是神選之人，比這些實驗體更高貴。」實驗室主管把脖子挺得更直，甚至將槍口朝後頂。
「我就知道，美利堅和圖書政府指責別人做的任何壞事都是自己正在乾的。監聽，策反，顛覆，乃至人體試驗，你們真是很棒棒。」
防護服自帶高壓，腦袋上頂著個大大的透明頭罩。
「這不是我們能應對的情況，我們需要專業支援。」
僅僅兩三分鐘，面目滄桑的「活屍」睜開眼睛。他遲緩地轉動腦袋，眼珠子朝左右看看，很快盯上了沒穿白大褂還持槍頂著主管腦袋的周青峰。
病床上的「活屍」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
隨著周青峰的命令，白人主管向房間內的醫護輕輕點點頭。後者操控病床旁的輸液控制面板，幾毫升藥劑從輸液管進入「活屍」的身體。
「活屍」也搖搖頭，順手揭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薄毯。他的腹部乾癟，好幾根管子插在肚子上，連接數台醫療設備，「我無法離開。」
秘密監獄的地下既是實驗室，又是病房。
「那些傢伙試圖從我身上找到答案。」「活屍」咧咧嘴，笑得鬼一樣。
看似輕佻的語句帶著滿滿的憤怒。
「你這鬼樣子還能給我禮物？」
「合法」的人體試驗雖然保密不為公眾所知，但試驗地點卻很講究，不會選擇一個私營監獄的地ｍ•hｅｔｕｂooｋ.cｏm•com下室。
周青峰就像看怪物般看著病床上的「活屍」，「我想到這次任務會很難，但沒想到會如此詭異。你居然拿自己的頭蓋骨來藏東西？」
「活屍」單薄的嘴唇抖了抖，彷彿在笑，可面容卻笑得極其可怕。他搖搖頭，「我不信任你，你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
特遣隊的人馬都已經到了防爆門外，可看到逃離者身上清晰的生化警示標誌，全都猶如觸電般驚叫。
「活屍」苦笑道：「為了撬開我的嘴，刑訊人員打爛了我的肝臟。這裏的醫生不得不手術摘除。此外他們還拿走了我的腎，靠人工透析讓我死不了。」
周青峰一槍將身份高貴的「神選」主管給爆頭了，穿著連體防護服的屍體撲通倒下，引發病房內持續不斷的驚叫。
「你會喜歡的。」「活屍」說完這句便是油盡燈枯，眼睛緩緩閉上，「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去找我妻子瑪莎。她能給予你幫助。」
周青峰則在殺了一圈人後，自己挑了一件連體防護服穿上，並且用實驗室的設備進行消殺。
話說完，這人手臂無力跌落，眼皮合攏，死了。
沒錯，在各種「合法」的人體試驗背後，還有大量受財ｍ•ｈeｔubｏｏk•com•ｃom團和富豪資助，由各類科研機構乃至私人研究者進行的非法試驗。
有小孩，有老頭，有男人，有女人，白人黑人黃種人都有，甚至還有孕婦。其中一半的人被高壓氧艙隔離，滿臉病容，奄奄一息。
他腳步笨拙地將一些實驗體放出去，折騰了足足半小時才回到阿列克謝·高曼的病床前，「現在呢？能相信我了嗎？」
「活屍」笑了，笑得很開心。他臉上出現迴光返照的紅潤，樂道：「我可是想了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你也覺得這主意很棒，對不對？」
「我的生命猶如風中之火，隨時都將終止，沒空跟你細說。你也沒必要救我，因為我將把答案給你。」
實驗室主管被槍口頂得朝前踉蹌半步，耐不住低語道：「這都是為科學獻身。」
其試驗規模有大有小，數量就多如牛毛了。
「活屍」抬起枯爪般的手掌，指向自己的頭，「答案就在我腦子裡。」
周青峰看得越多，心情越是不太好，「你們這是非法的人體試驗。」
「我叫維克多。」周青峰說出自己的代號。
「是他。」
「該死的，這地下是什麼？」
「活屍」繼續樂道：「對了，年輕人，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