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來的大多上了年紀，最年輕的也三十好幾。這幫人成分很複雜，一部分是香港台灣來的移民，但大多數是大陸的所謂「政治難民」。
一輛客車打開車門，把這批人收了進去。車上有個戴棒球帽的中年人問了句，「怎麼……你們都被識破了？」
「請說……」
「當然可以。」白人偵探中的胖子呵呵直笑，手指搓了搓，「只要你們付錢，想要多少人來盯梢都沒問題。」
富爾曼一直在點頭，悄默默的從口袋取出一部手機，用咖啡廳的圓桌遮擋，按亮屏幕後展示給洛佩茲看，「孩子，別緊張。我知道你的困難，我們來解決它。」
「當然，當然。別擔心，我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FBI的人也就在附近。只要目標出現，他一定會被抓。」胖子滿口打包票。
隔間開了條縫，裡頭伸出一隻手，把辣妞拉了進去。隨後衛生間里響起叫罵聲。
「我們要不要先點個飲料和餐點，這樣能放鬆些。」
「你們……」
八十好幾的「新晉特工」富爾曼換了身正裝，滿頭銀髮，猶如風度翩翩的老紳士步入咖啡廳。他在門口左看右看好半天，m.hetubook.com.com才找到擠在一張圓桌前的洛佩茲。
周青峰的會談視頻上傳到網上，就引發了這幫人強烈的咒罵和反撲。
「什麼意思？」
另外，FBI的探員來了嗎？我們要面對的可是非常兇悍的對手。他已經製造了多起駭人聽聞的謀殺案，絕對不能輕視。」
現在雙方要面對面，這幫「垃圾」私下串聯想混進來搗亂。結果么……
「你……」
洛佩茲表現的像換了個人，蘇菲和里美立馬察覺其中另有隱情。而辣妞離桌后從咖啡廳離開，很自然的走進了附近超市的一處女衛生間。
「我要去補下妝。」洛佩茲牙齒磨的咯咯響，起身從圓桌前離開。
三個姑娘屏息靜氣，盯著一把年紀的老頭。她們對這次視頻直播實在沒啥把握，特別是剛剛還發生了敵對方跑來卧底的事件。
十幾個隔間緊閉。她挨個開隔間的活動門，推到最裡面一個發現推不動，於是低語問了句：「維克多？」
搓動的手指一直沒停，胖子的笑容也很和善。「棒球帽」斟酌再三，點頭道：「先增加兩組人手，我會給你們偵探社打款。和圖書
「我幾天沒睡好覺，你得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我很期待跟你們的溝通，我將向你們講述一個真正的美利堅。放心，沒有什麼麻煩，這隻是一場簡單的探討。」
衛生間里挺乾淨的，就是有點消毒水的刺鼻味。
大部分移民頭腦還算清醒，出國后埋頭幹活賺錢，遠離政治只求過日子。但總有那麼一些想著不勞而獲，靠無腦反華來撈取點利益。
見其他人正在忙，富爾曼先生的態度又很和藹，洛佩茲稍稍安心。她組織語言，靠近低語道：「先生，我也對您沒有惡意。只是有個小小的要求。」
戴棒球帽的中年人安慰了同伴，他離開客車走到附近另一輛「雪佛蘭」面前。盯著三個姑娘的白人偵探坐在裡頭，嗤笑道：「你們的人被趕出來了。」
但2000年前後，美國對偷渡比較寬容。到美國的華人中有一批是沒技能，沒收入，沒背景的「三無人員」。
洛佩茲轉戰到國內網站，這些人也跟了過來，死盯不放。富爾曼老頭跳出來搞事猶如豎起一面大旗，他們最是歡欣鼓舞，認為是美利堅的反擊。
怪怪的。
「那幫衰仔突然搞暗和圖書號。」
從人數上來說，姑娘們就處於弱勢。她們對自己臨場應變的能力也毫無信心——老頭打扮的就是白人精英的模樣，見到他真的出現，洛佩茲緊張的想上廁所。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從大陸來美國的人大多能力出眾，沒點本事出不了國，到國外努把力也能獲得階層躍升。
「fuck，真的是你。」
「我比較擅長於化妝和健身。我朋友蘇菲是個平面設計師，對繪畫也有了解。里美則對服裝有獨到理念，她的設計……」
「對對對。」洛佩茲備受鼓舞。
「郭先生願意多付錢，只希望儘快抓到目標。」
老頭聽到這句低語，露出恍然神情，還重重的點點頭，「你是想聊點輕鬆有趣的話題？」
「孩子，我是來講道理的，不是來毀掉你的生活。我只是認為你的觀點偏離了主流，需要糾正。」
超市附近的咖啡廳走出來好幾個華裔，嘴裏罵罵咧咧叫嚷著「蝗蟲」「426」之類的。他們明顯彼此認識，出來后便聚在一起，走向超市停車場的角落。
洛佩茲一直盯著老頭的臉，期待能獲得諒解。半晌后她才低頭朝手機屏幕上了看了眼，隨www.hetubook.com.com即瞪大了眼睛，數秒后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愕表情。
「去吧去吧。」富爾曼轉而對還發懵的法國妞笑道：「哦，蘇菲，你真是漂亮的姑娘。還有里美，真是可愛。
剩下七八個「友軍」只能坐對面，負責布置視頻直播設備。
「孩子，你臉色怎麼不太好？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
這「包票」給的太輕鬆，戴棒球帽的中年卻心頭更加沉重。等他再次回到客車前，同伴喊道：「老丁，富爾曼先生已經來了。我跟他通了電話，他剛剛進了咖啡廳。」
一堆蒼蠅圍著打轉，加之國外社交軟體上的中文管理人員大多是香港和台灣的，推特和YouTube上的內容基本被封被摺疊，這更是他們天然的優勢。
現在所有希望都取決於這位較真的富爾曼教授，期待他能高抬貴手，最好是取消這該死的直播。
富爾曼教授的聲音溫和低沉，循循善誘，非常平和。反倒是原本低調討好的洛佩茲表情複雜，齜牙咧嘴，彷彿想罵想娘又擔心搞砸不得不抑制。
辣妞緊張的要死，見到老頭出現，她只能僵硬的站起，握手問候，並介紹在場眾人。
「我們可不可以不談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複雜的問題？」
「不怕，我們正義的力量已經聯合起來。還有混進去的弟兄熟悉那套切口沒被識別出來。只是打草驚蛇了，引發他們的警覺。」
「原本都混進去的。」
「問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們一部分人答不上來。」
他們要麼是做生意失敗逃債的，要麼是賣了家產出國賭一把，要麼是國內教會拉的無腦肥羊。出國后他們言語不通，只能勉強報團取暖，彼此傾軋。
想想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洛佩茲期待有奇迹發生。
「我要殺了你，我非要殺了你不可！」
「你個混蛋，竟然敢耍我？」
「是的。不過我們還有人在裡頭，能獲取第一手信息。」「棒球帽」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繼續道：「你們還有別的人手嗎？」
很多留學生出國，往往輕信這個群體卻被欺詐勒索。所謂「華人坑華人」，就是這幫「垃圾」。
「別擔心，孩子。我對你沒什麼惡意。年輕人總是會犯錯誤的，上帝也會原諒。」富爾曼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身邊就是三女。
現在來美國的留學生則往往也是家庭條件優渥，就算沒錢也能拿到一定的獎學金，輕易不會混跡底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