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佳不覺莞爾，「維克多，你的冷笑話太沒創意了。」

周青峰一臉賤笑——大家都是多了二十年歷史認知的人，誰是老虎誰是紙貓，一清二楚。大毛會搞什麼臊操作，兔子可是帶著小本本記著呢。

當卡佳走出土黃色調的南疆喀什火車站，猶如在中國發現一個異域城市。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是人口組成，這裏和內地大有不同。

「你的計劃必須要靠火車才能有足夠運量來執行，我不坐車跑一趟怎麼知道具體可行性？」

中亞幾個「斯坦」過去都是蘇聯加盟國，俄羅斯雖然日漸衰弱，但「虎死不倒威」，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所以之前堅持錯誤政策的人都被我送去見鬼了，預防日後有人跳出來搞事。你看，該下狠手的時候，我們並不手軟呀。」

卡佳也隨之感慨問道：「聽說你們央行發行了一筆特別國債，『聖光』認購了其中一百億美元？」

「可中國進入WTO的進程再次遇到歐美阻礙。」

周青峰特意攤攤手，表示「五千億」什麼的，真是一點都不夠用。卡佳撇撇嘴，不悅的問道：「知道明年俄羅斯的國防預算是多少嗎？」

喀什的馬路上跑著汽車、摩托車、自行車、驢車。光是毛驢拉的架子車就是外地少見，夠稀奇。

此外就是把人動員來了也不省心，光言語不通就是個難題——雙語教育實在有點坑人，更坑的是當地人不願意接受教育。

只是等那位大叔去忙別的，俄裔妞又對周青峰嬉笑低語道：「知道嗎？蘇聯時期，中亞的阿訇養豬養的可好了。和圖書」

中亞有石油和天然氣，還有豐富的畜牧業資源，又是歐亞大陸的中心，交通又極為重要。我們不能一直無視。

大街上隨處可見瓜果攤和烤饢店鋪，女性基本都戴頭巾。偶爾能看到一個兩個遮住全身的。

卡佳故意挨著周青峰身邊，用豐腴的屁股和飽滿的胸口撞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乖巧聽話就想要男人的表情。

中俄石油管道「安大線」2001年就要簽約，但一貫沒啥信用的毛子被日本勾引，轉而去修「安納線」。

「難啊！」站在教室外，周青峰也搖頭，「這是個辛苦活和細緻活，但不幹又不行。哪怕一開始成效極低也得咬牙推行。」

周青峰知道進WTO的重要性。但在俄裔大洋馬面前，他好歹得口氣硬一些。

說實在的，普大帝的能力也就那樣，看著咋咋呼呼，說話挺強硬，其實就是外強中乾。可就這樣的三流貨色在俄羅斯也快絕種了。

「加軍費，修鐵路港口，提升電力供應，加強研發和教育投入，還有扶貧。五千億看著很多，但偌大個國家到處分一分就沒了。」

周青峰說到這，傲然的一仰頭，「其實我們也很忐忑，不知道自己的改變從長期看是不是更好。

「啊，才這麼點？」周青峰確實沒想到俄羅斯現在窮成這個鬼樣子，「你們可以多賣點石油嘛。趕緊把『安大線』修了呀，就不要再上日本人的當了。」

走了一段路，周青峰喊來一輛車帶卡佳去喀什新城區的工地看看。他指著一座正在建設的工廠，說道：和*圖*書

俄裔大妞吸了吸鼻子，用英語和手勢朝賣烤饢的維族大叔比劃比劃，順利拿到兩個烤饢，邊吃邊誇很香。

「73·6億美元，還沒你一家集團買的政府國債多。」

「這筆錢用來做什麼？」

周青峰掰著烤饢丟進嘴裏，沿街慢慢邊走邊說，「我們不是進軍中亞，只是拓展商業市場，做生意而已。

「可他們使用的……」

「農具，都是農具。你看到的是107毫米的犁地工具。」周青峰嚴肅的像法庭上的審判長，「旁邊是40毫米的鋤頭。」

那倒是，當年黑毛子可聽話了。

國內已經決定提前開放「卡拉蘇口岸」，從北面的塔吉克繞路進入阿富汗。這就增加了新的麻煩。

烤饢啃一半，卡佳就叫嚷「碳水不能吃太多」，剩下的丟給周青峰。她在大街上伸個懶腰，問道：「『聖光』怎麼會想到要進軍中亞？」

港府和澳門認購了剩下的。不得不說港府真的很有錢，比中央還富裕。我幫董先生收那麼多房產稅，董先生好歹得表示一下的。」

「別說蘇聯，兩百年前美國推行民族政策也挺輕鬆的。」周青峰立馬接了句，「另外，美蘇尚未建立的兩千年前，漢族早就把你們那套民族政策用爛了。」

有的黑毛子到莫斯科打工，能把房東、店主、同事都給睡了。女人們為求一份藉慰甚至會倒貼。

周大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得話差點沒把卡佳噎死。

「如果你知道自己的經濟馬上就要騰飛，知道你的外匯儲備即將在十年左右從一千多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億美元竄升到三萬億美元，你會不會開開心心的搞點財政赤字？」

卡佳很仔細觀察工地上的工人，發現大部分技術崗位還是漢人面孔，當地人往往干苦力，而且人數並不多。

「就算不進入WTO，中國也在跟全世界做生意。這是互惠互利的事，並不是歐美的施捨。能進當然好，不能也只是有點麻煩，並不能阻礙我們前進。」

大妞又哀嘆道：「可現在俄羅斯的男人不是酗酒就是自殺，搞得女人們乾脆跟中亞來的黑毛子過。

找到周青峰時，這個漢家子正站在個餐廳門口的饢坑前看稀奇。烤饢的維族大叔留著長鬍子，帶著小帽，用長長的鉤子從饢坑裡取出熱騰騰的烤饢。

不就是殺么，誰不會啊？

「太傷人心了，我就站在你面前，不能哄我幾句嗎？」卡佳哼了聲，很不高興的揚了揚腦袋，「我會把這句話轉告瑪莎的，她或許真的會親自來勾引你。」

等毛子明白日本就是在耍人，壓根沒想要石油，二十年過去了——到2021年，那條該死的石油管道還沒修好。

普大帝又延長任期了，可老人政治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呢。

「不可以么？」周青峰嗤笑幾聲，「當地教育很落後，不搞職業教育，很多年輕人根本不能算勞動力。

卡佳徹底無言以對，只能換個角度問：「這麼巨大的投資，不會對中國的財政構成壓力？」

至於西方怎麼想，關我屁事。敵人越是跳腳大罵，越證明我們做得很正確。敵人若是讚美，我反而要多多審視。」

卡佳看看熱鬧和-圖-書的喀什街頭，問道：「這座城市可以成為你的後勤基地？據說它不太平。」

「為什麼不可以？現在極端勢力尚未入侵，當地社會環境較為穩定，是我們主動收拾「塔利班」的好時機。

卡佳對此笑笑，也不知她信還是不信。

搞建設所需的設備和材料都由鐵路運來，當地政府組織勞工幹活。工地上已經完成「三通一平」，但路面被運輸建材的卡車弄得塵土飛揚。

「你們該不會又在搞『教培中心』吧？」

雙語教育在明年也要停下，教材啥的全部統一。埃爾多安也別想再來「走基層」了，我們對他足夠警惕。

卡佳笑嘻嘻的幫忙出主意，「幾十年前，蘇聯推行民族政策挺輕鬆的。」

維克多，要不要去試試？你肯定受歡迎。」

「新疆的棉花種植很有優勢，中央投資把這個產業鏈搞起來。從棉花種植採收到紡紗紡織，至少可以吸收幾十萬勞動力。」

中國跟阿富汗接壤的瓦罕走廊非常狹窄，平均海拔四千米，常年大雪封山。從這條道過去打擊「塔利班」是行不通的。

「兩少一寬」在上個月被明文廢止。熱比婭半個月前病死在監獄里，其他分裂分子也別想活著出來。

卡佳啃著饢還不忘豎大拇指喊「good」。她長的漂亮又是西方面孔，把烤饢的維族大叔逗的哈哈大笑。

參觀了工地，卡佳又去「教培中心」瞄幾眼——當地人很少主動來接受培訓，必須基層幹部苦口婆心的去動員。

南疆太偏遠了，新疆首府烏魯木齊就遠離內陸，可它到喀什的距離還要跑一千一百公wｗｗ•ｈeｔｕbooｋ•cｏｍ.cｏm里，相當於帝都到上海。

周青峰直翻白眼。

「讓瑪莎親自來，我可以考慮下。」周青峰一門心思吃烤饢。

從國家國治理的角度，我們政府在西北最亂的時候也保持了冷靜，沒有讓事態擴大。現在時間充裕，有更多的辦法來解決當地的矛盾。」

卡佳從教培中心出來，冷不丁看到附近有個訓練場，幾百號軍人正在受訓。她奇怪的問道：「這些軍人是……」

「不知道。」

別跟中國人提歷史，提了肯定輸。

「是一筆五千億人民幣的特別國債。「聖光」正好從英國佬那裡弄了一筆低息貸款，認購了其中一百億美元。

「聖光」想提前為「一帶一路」做鋪墊，拉上毛子能省不少力氣。現在正是普大帝剛上台，毛子窮的很，很多東西可以談的。

但現在這招不行的。

至於我們內部的問題，該殺的殺，該抓的抓。

可基層崩潰太久了，重建就要花不少時間。

周青峰嘆道：「別急，當地技工正在接受培訓，一兩年後會有大改觀的。畢竟我們經歷了二十年的基層渙散，整整一代人失去管控。」

周青峰掏了兩塊錢遞過去，分個烤饢同樣吃的滿嘴留香。他一邊吹氣一邊問道：「卡佳，你為什麼不坐飛機來？」

「他們是安保人員。」周青峰義正辭嚴的說道，「我們搞國際貿易的進入戰亂地區，雇傭些國外安保人員，這很正常嘛。」

考慮到俄羅斯對中亞諸國有很強的影響力，所以才希望你們能幫點忙。大家一起發財嘛，沒什麼壞處。」

見到卡佳，周青峰也不稀奇，只問一句「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