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從中國來的貨物給市場增加不少亮色，比如小家電小五金和服裝鞋帽之類的玩意，價格不貴，挺受歡迎的。
「你能辨識這些文字？」卡佳站在男人身後，墊腳瞧了眼，「是什麼意思？某個皇帝的名號？都沒看見頭像。」
再說吉爾吉斯只有五六百萬人口，中國怎麼可能專門為它建鐵路？『一帶一路』是通往歐洲市場的，鐵路只會經過俄羅斯和哈薩克。」
聽到腳步聲靠近，周青峰繃緊身軀微微回頭。來的卻是身體康復的塞伊特，這花白鬍子的老頭在中亞混的不錯，文化上的親近讓當地官員更信任他。
經過1000多年風吹沙打，雨水沖刷，古城遺址已風化瓦解成為一座巨大的土堆。當地人對這個土堆毫無興趣，也習以為常。
車子回到比什凱克市區，周青峰到飯店附近的街道走走，隨便瞄了幾眼，市場上賣些乾果、牛羊肉、手工藝術品和紡織品。
「維克多，你真噁心。」
周青峰不會說這些，塞伊特也不懂。後者只知道彈道導彈非常貴，沒想到火箭炮居然也能打的如此准。
不過「斯坦」兄弟消費能力極低，它沒什麼可以出售的，一年貿易額才幾億美元。對強大的工業國而言，這點訂單連塞牙縫都不夠。
周青峰在廢墟中轉了一圈，除了那枚「開元通寶」也沒啥收穫。他感嘆一番千年時光的飛逝，悲傷于滄海桑田的變遷，隨後乘坐越野車返回比什凱克。
沒有交通就意味著封閉，也就沒有發展的可能。
不過沒關係，塞伊特只需知道「塔利班」扛不住這樣兇狠的攻擊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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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貧瘠，環境惡劣，人口稀少，交通不便，沒誰會過多關注此地的。
現在土法上馬，軍工人員湊合用了GPS進行中段修正。等後期便宜的「激光慣性制導」器件生產出來才能真正發揮火箭炮「物美價廉」的優勢。
一千年前，漢家子在此地流血廝殺，建立赫赫威名。
開車進入比什凱克，時光彷彿回溯到蘇聯時期，建築風格偏於方正厚重，人們的生活也日漸保守。
「聖光」在當地收購了一家快破產的紡織廠，更新設備進行羊絨的粗加工。就這不到一千萬人民幣的投資，愣是成了當地新的經濟增長點。
我們在新疆做過調查，每年有大批內地中國人會跑來幫忙采棉花。
「什麼意思？」
周青峰就找到一枚銅錢，抹去泥土和銅銹，露出大唐工匠鑄造的文字。
比什凱克的經濟主要依靠農業，出產大量的水果、蔬菜和家畜。其偏遠地區還在進行實物交易。
「普希金是黑鬼操出來的，他就是黑人。」
首先，當地人懶散的很，根本不是合格勞動力。
周青峰挺苦惱的，任他神力無敵也沒什麼特別好的辦法，以至於只能跑到「碎葉城」的遺址，去憑弔詩仙的出生地。
「聖光」目前的貨物不是由新疆運過來的，而是繞了個大圈，借用原蘇聯建設的西伯利亞鐵路從阿拉木圖運來的。
中亞五國個頂個的苦逼，尤其是幾個人口和面積都較小的「斯坦」。就算能開點礦，運輸也是難題。賣給誰更是難題，反正美國是肯定不會要的。
可現在，身在他鄉為異客。hetubook.com.com當地的翻譯跟在旁邊，以主人姿態很熱情的向「中國有錢人」介紹此地。
「維克多，你有種族歧視。偉大的普希金不是黑人。」
百年前滿清衰弱，沙俄硬生生將此地給搶了去。現在沙俄也煙消雲散，但漢唐故土不再屬於中華。
卡佳氣的張牙舞爪，鼓起臉蛋，蹦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是……僅止於此了。
火箭炮？
周青峰在街市穿行，耳邊是陌生的言語，眼前是異域的風情，心緒頹然。他暗暗想，不說到千年前開疆擴土，若是能回到百年前跟沙俄拼一場，也將不枉此生。
西方錢幣喜歡印君主頭像，中國錢幣大概只有袁世凱干過這事。
「聖光」進入中亞是給「一帶一路」做鋪墊，將中國生產的輕重工業產品運進來。
「因為這裏曾經叫『碎葉城』。」
明白這點，塞伊特的膽子就大了。他專門跑來找周青峰就為一件事，「總裁閣下，我聯絡了一些朋友，大家都覺著可以幫『聖光』開發中亞。」
但我們總是有些秘密的銀行戶頭，再拉些中東土豪進行投資，還是能搞個幾億美元出來的。」
周青峰皺皺眉頭，「你們想在中亞投資，不需要獲得我的允許啊。我又不會阻攔你們。」
「好了不起喲，一千多年前的文字還能辨讀喲。」卡佳抿著嘴，斜眼笑了笑，沒再就錢幣聊下去。
其中引人注目的是岩石雕刻和油畫之類的玩意——大家去老少邊窮地區旅遊，總會看到這類東西。因為當地沒別的出產，於是只好出些放蕩不羈的「民間藝術家」。
周青峰心情不好，板著www.hetubook.com.com臉制止道：「別，我不太喜歡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尤其你一身的汗，還是個老頭。」
火箭炮建功的那一刻，周青峰並不在阿富汗。他溜到吉爾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凱克以東五十公里的托克馬克，站在一片荒草重生的古城遺址前，懷古傷今。
「我剛剛得到消息，中方動用近程地地導彈攻擊了喀布爾，摧毀了『塔利班』控制的喀布爾國際機場。」
這也是中亞五國經濟嚴重依賴俄羅斯的原因，因為交通全是通往莫斯科的。
周大爺撇撇嘴，「這位詩人去世一千多年後，黑人普希金才來到這個世界。」
簡單說，塞伊特們想掏錢建立一家中亞農墾公司，但需要中國的技術、勞動力、以及市場。他願意給「聖光」三成乾股，但希望跟「聖光」簽署穩定的採購協議，保證收益。
我們阿拉伯人可是有經商傳統的。但如果沒有「聖光」幫忙，在中亞的投資根本不可能成功。
塞伊特又訕笑幾聲，「其實我們沒那麼窮啦，只是之前被馬可世追著太急，顯得落魄了些。
當地人富不了，餓不死，已經到了發展的上限。
她在荒土堆上蹦蹦跳跳，換個話題問道：「維克多，你來這座歷史廢墟做什麼？」
塞伊特再次訕笑了，從兜里掏出一本《致富經》，「我想明白了，這書真不是給我們學的。但我們可以投資讓學會的中國人來實踐啊！
幾發火箭彈就能摧毀一座機場，那麼今後「塔利班」想集結部隊都難。一旦被空中偵查發現，打擊火力就會從天而降。
「所以呢？」周青峰揶揄的反問道：「你們總算het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願意在『聖光』身上下注了，對嗎？」
「衛士-1B」最遠其實可以打三百六十公里。
周青峰面無表情。
吉爾吉斯斯坦在十九世紀中葉被俄國人征服。到二十世紀中葉，蘇聯才在此地進行重工業建設。但蘇聯解體后，此地發展就停滯了。
采棉花是非常辛苦的，所以只要給夠高薪，肯定也能招募到中國人到中亞開墾土地。至少能解決幾萬人的就業。」
回想21世紀初的二十年，中國對中亞的態度很明顯——別亂成一鍋粥就行，別向我輸出極端分子就行，其他的隨意。
「總裁閣下，我要祝賀您獲得了一場巨大的勝利。」塞伊特大笑的張開雙手，歡呼般想要送上個熱情的擁抱。
中國其實很希望能在中亞建一條兩千多公里的輸油管直通波斯灣，並利用新疆的煉油廠進行生產。
其國境處於天山山脈的北面，伊賽克湖的淡水儲量很大。我們願意先湊個五千萬美元在當地開發農牧業。」
塞伊特更加驚訝，「能打兩百多公里的火箭炮？」
攜帶子母彈的重型火箭彈可以輕鬆炸爛幾個足球場。
塞伊特臉皮厚，哈哈一笑就唾面自乾了。他繼續道：「吉爾吉斯斯坦並非完全一無是處，它有中亞較為豐富的水資源。
這也是PLA為什麼不願意用「衛士-1B」的原因。
城區大街上布滿了賣農產品的商人，整條街猶如一個大市場。
流浪被選者們對「聖光」終究懷有戒心，不敢隨便掏錢出來在中國投資。但中亞都是「斯坦」國，比較好說話些。
只是沒有昂貴的慣性制導器件，這個距離下的精度過於稀爛，甚至會和_圖_書誤差一兩公里，偏離照射激光的接受範圍。
周青峰開車，嗤笑搖頭：「中亞是俄國人的後花園，你們會同意中國深入此地？如果俄羅斯再分裂一次，或許有可能。
「有一位影響中華民族文學史乃至精神文明的偉大詩人出生在此地。」
「哦……比得上普希金嗎？」
不過人流涌動之中，有幾人墊著腳在街市上探頭觀望，一路走一路尋找，目光焦急。當看到周青峰高大的身影，他們連忙大喜的跑過來。
塞伊特也習慣了總裁的「霸道」，知道這位「大佬」討厭繁文縟節，哈哈大笑也就打消擁抱的意圖，只簡單握個手就樂道：
一千年來，悠揚的駝鈴傳遍漫漫黃沙，商隊載著貨物前往中東和南亞。
回市區的路上，卡佳問道：「我昨天見到吉爾吉斯的一名部長。他問我，中國是不是想建一條連同中亞的鐵路？」
「您的消息比我還靈通。不過我要糾正一下，中方沒有任何軍事力量部屬在阿富汗，而且也沒有地地導彈，頂多是超遠程火箭炮。」
好不好？
「開元通寶。」周青峰用中文念出銅錢上的方塊字，又換英語道：「『開元』這個詞在中國古代有開闢新紀元的意思，用在錢幣上倒跟君主無關。」
但只要爬上土堆，依稀還能辨認些殘垣斷壁，又或者在廢墟的瓦礫堆中找到些瓷器碎片和鏽蝕錢幣。
周青峰壓根沒心情聽。
虧了，算塞伊特等流浪被選者的；賺了，就大家來分。
另外當地市場有限，生產的產品必須運到中國才能賣出好價錢。這其中涉及基礎設施和物流渠道的建設，必須有「聖光」幫忙才行。
奈何這事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