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援共援共
第一百零五章 你老婆真棒!

時間稍稍回到11月初,「楊總師」的晶體管成果引發蘇聯方面的震撼,周青峰在「慾望號」上的電影拍攝也非常順利。
隨即《洛杉磯時報》的記者也懂了,緊跟著其他男人全都懂了。牌桌前憋了半天的情緒瞬間釋放,男人們哄堂大笑。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里根的未婚妻南希真的很棒。」周青峰的氣質眨眼變得像個故意招惹是非的痞子,混不吝的。
但不得不說它很有爆紅的潛質,不但能賺錢還能賺名聲。郵輪上的遊客和工作人員都希望能在片中出鏡,哪怕是個不說話當裝飾的龍套也好。
記者更是樂了,「我倒覺著錢德斯那時候會說,里根總統的夫人真棒!」
周青峰掃了一眼牌桌前,繼續道:「你認為有人會跟你站在一起?」
費雯·麗沉默幾秒,朝男人懷裡縮了縮,低聲說了句:「下流。」
另一邊,氣惱離開的里根截住了《洛杉磯時報》的記者,要求對方立刻寫一份報道,揭露錢德斯的真面目。
奧黛麗·赫本的清純是本片最大的利器。她本來就出生貴族家庭,一顰一笑只需扮演自己就可以了。
可女神現在睡到人渣的懷裡去了。
沒誰知道為什麼?也沒誰公開討論。畢竟大明星有一定的輿論赦免權。大家頂多私下把這狀況歸結到費雯·麗的郁躁症上。
「既然下流,你還睡到我身上來?」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里根想跟周青峰套套近乎,給自己設計了點劇情加加戲。雖然立馬被否,但他不願放棄,繼續勸道:
「為什麼?」里根還想勸一勸,好讓自己在周青峰的新片中更出彩。因為這部片子正越來越被船上的人看好。
這嗤笑把里根激怒了,他惡狠狠瞪了孫洛基一眼,「你有意見?」
有情人竟然不能終成眷屬。
可周青m•hetubook.com.com峰坦然承認又讓氣氛變得怪異,桌前眾人沒想到在麥卡錫橫行的年月,居然有人敢承認自己是共產分子。
但周青峰說的是,「里根先生,我想說一件事,你未婚妻真棒!」
等事主一走,牌桌前很快又安靜下來,眾人逐漸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里根打了個哈哈,也有點不知該說啥。當別人不在乎他的威脅,他就沒轍了。
里根的問話算是威脅,讓牌桌前的氣氛變得緊張。
周青峰贏的錢最多。倒不是他腦子有多好使,而是他確實能記牌。負責當荷官的赫本也不夠專業,經常被他銳利的目光看到別人的牌。
在瑪麗蓮·夢露之前,費雯·麗就是老美男人心目中的頂級女神——赫本這種排骨身材,可當不了夢中情人。
孫洛基也把牌朝桌面一丟,朝周青峰豎起大拇指——老大,你厲害。費雯·麗都投懷送抱了,聞所未聞。
但有人開口了,「里根先生……」
可現在公然睡到一起了,還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在場每個男人心裏都酸溜溜的——為什麼女神看中的不是我?
里根被說的如坐針氈,屁股來回扭動,一會怒目,一會咬牙。他還看向牌桌前其他人,試圖找出盟友來一起討伐。
「你這是喜劇,要不要設計一個留長辮子的愚蠢華人角色,讓我負責把他痛扁一頓?要知道美國人都很討厭中國。」
埃德加·胡佛都知道我是共產分子,麥卡錫議員也了解的清清楚楚。杜魯門總統都明白我身上有黑幕。但沒人敢揭開我身上的秘密。
里根也在影片中演了個小角色。他正好輸了兩三百美元,有些喪氣的把牌一丟,朝周青峰說道:「錢德斯,我能提個建議嗎?」
「錢德斯吹噓自己跟華盛頓的大人物有關係,這絕和*圖*書對是謊言。作為美利堅的媒體,你有責任揭露那個偽君子,揭開黑幕。」
但牌桌前孫洛基秒懂,忍不住笑出聲。
「是我有意見。」周青峰抱著閉眼睡眠的費雯·麗,還幫其壓了壓薄被,隨口說道:「我這次是要去中國慰問被俘美軍的,順帶給中美關係開闢一個聯繫通道。」
說話的竟然是「錢德斯」,他是想認錯嗎?他肯定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他必然想讓雙方都有台階下。
彼得導演雖然缺乏靈性,但科班出身的基本功還是有。他和編劇領會了周青峰要求拍一部裝逼戲的精髓,打算開創美利堅賭片的時代。
桌前其他男人更是妒忌到發狂,包括英格麗·褒曼的義大利丈夫羅西里尼,還有船上好些有權有勢的頭面人物,甚至包括從洛杉磯來的記者。
郵輪在途徑夏威夷時曾短暫停靠兩天,讓遊客上岸遊玩。劇組乘機拍攝了男女主角在碼頭分別的一幕。
「因為我困極了。」
半晌后,他輕嘆一聲,又不能毫無風度的把懷裡的美人丟在地上,只能手裡的牌丟在牌桌上,表示不能玩了。
周青峰為拍戲學會了德州撲克。每天傍晚若是沒他的鏡頭,就在貴賓區的船甲板上來幾局,當打發時間。
雖然本質是賭片,卻掛著愛情喜劇的招牌。
第一時間,里根還沒明白這話啥意思。他還在朝對方道歉的思路想。
牌桌前眾人齊齊瞠目,才發現這位聞名全美的女明星還自帶薄被和一張小板凳。她沒等周青峰答應,自顧自的擠進男人懷裡躺下。
先是奧黛麗·赫本瞟了周青峰一眼,不高興的離開。緊跟著其他打牌的人也紛紛告辭,彷彿要避禍似的。
站在桌前好一會,根本無人挽留。
對於這個要求,記者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可能,我可不想丟掉自己的和*圖*書飯碗。」
牌桌前其他人也不能做聲,赫本更是小口微張卻輕輕捂住,左右看看,不敢隨意發表意見。
「你是共產分子?」
猜一猜,你去告密的結果是什麼?是我被送進監獄,還是你被滅口了事?我打賭是後者。」
「新片」有七八個賭博劇情,小到給男女主角之間製造情感矛盾,大到把劇情推上高潮的生死賭局,都非常精彩。
里根搶著說道:「那又如何?這是我設計的劇情劇。」
里根邁動僵硬的腳步,緩緩離開。
牌桌前有孫洛基,有里根,有奧黛麗·赫本,以及幾名參演龍套的貴賓。
但……沒人開口。
「請說。」
「這是我的電影。」
「是又如何?」
笑聲中,里根也明白怎麼回事,氣得幾乎暴跳如雷。他原地跺腳,卻沒朝周青峰報復的勇氣,大罵的離開。
外人對費雯·麗跟周青峰的關係已經看出些端倪。哪怕是赫本都知道,劇組拍攝時,費雯·麗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就盯著「錢德斯」看。
作為「好萊塢炮王」的里根也是瞠目結舌。誰不想睡費雯·麗?又有誰能讓費雯·麗在大庭廣眾之下自薦枕席?
看周青峰一丟牌,里根半嫉妒半調侃的說道:「喔噢……我看到了大新聞。錢德斯,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么?我設計的暴揍劇情會引人大笑的。」
此外這位女神可是結了婚的。人家老公可是高貴的英國爵士,就在郵輪上……的餐廳喝悶酒。
「為什麼?」里根不悅的提升音量,想展現自己工會主席的威風。
起身的那一刻,里根多希望牌桌前有人能攔一攔自己,說錢德斯閣下就是開個玩笑,何必當真?他也可以順勢自嘲,挽回些顏面。
「錢德斯,我在好萊塢拍了很多年電影,現在是電影演員工會的主席。我們都需要對方。我hetubook.com.com也曾經是明星,我知道美國觀眾喜歡什麼,就給我加幾個鏡頭吧。」
尷尬死了。
拍了十來天,航程過半,拍攝也過半。
這片子從頭到尾一直爽,結尾居然是虐戀。
周大爺手裡還抓著兩張牌呢,皺眉思索片刻就發現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
就連孫洛基也瞧了眼周青峰懷裡抱著的費雯·麗,搖搖頭把整個后甲板讓給這對男女。
大家和氣一點嘛,沒必要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不留半點情面,日後如何見面?
被注視的富豪也好,記者也罷,全都低頭,默默不語。根本沒有正義的人士站出來指責「錢德斯」欺世盜名。
「正義就是個害羞膽怯的小姑娘,只有人多勢眾的時候,她才會站出來。」周青峰冷冷道出現實,「現在我更強,正義站在我這邊。」
孫洛基忍不住衝著里根嗤笑半聲,暗想:「你有種,跟一個中國人提暴揍長辮子華人的劇情。信不信,惹惱了眼前這位,他能半夜把你丟進大海。」
這又是討好又是威懾,換來的卻依舊是周青峰冷冰冰的一個「不」字。
但不等周青峰說話,費雯·麗出現在涼風習習的后甲板上。她徑直走到牌桌面前,對男人低聲道:「我非常疲憊,需要休息,但我在船艙里睡不著。」
等著海風把散亂的紙牌吹的四處都是,閉著眼的費雯·麗睜開眼說了句:「你為什麼要激怒里根?他可是電影演員工會的主席。」
就這麼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里根還做個拳擊動作,頗為自得。
里根更是暴怒不已,「我要是有天當了美利堅的總統,一定把錢德斯這個共產分子送進監獄。連帶你們這些幫凶也將受罰。」
人性中就有「賭」的情節在,賭博本身就能激發參与者的好勝心,也很容易強化觀眾的代入感。
里根和-圖-書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對方說是開玩笑,他就接受道歉。牌桌前眾人也都豎起耳朵,隨時準備呼應一番。
小板凳用來墊腳,薄被蓋在身上,男人粗壯的胳膊當枕頭。
加之周青峰在感情線上活用不少經典場面,讓男女主角充分展現自己——從初見時的冷漠排斥,到彼此了解后的默默溫情,再到離別時的悲傷痛苦。
孫洛基抓著牌在里根的桌子對面,聞言微微抬眼一瞥,默不作聲。周青峰也沒什麼太大動靜,只隨口否決道:「不。」
里根盯著牌桌前眾人,發現自己果然是勢單力薄。他額頭青筋直跳,平日能言善辯的利嘴竟說不出話來。好半天他推椅起身,恨恨說道:「我想此刻我必須離開。」
雖說郵輪上拍片過於草率,但導演彼得和劇組以及演員們磨合的卻越來越順暢——大家發現賭片這東西還真是有搞頭。
所有參演人員發現竟然不是大團圓結尾,差點暴動——集體要求周青峰重拍一次,原因在於分手離別的一幕過於催淚。
周青峰接著道:「白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回頭向FBI告發我,對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在FBI的檔案至少可以裝滿兩個柜子。
船上還有不少老賭棍被請來為影片的賭局做參謀甚至龍套,讓劇情具有極強的現實衝擊力。還加了不少真正的賭場秘聞。
反反覆復的猶豫,不夠果決的愛意,還有世俗的阻撓,造出一段有緣無分的感情。
拍完后赫本有點入戲太深,事後躲進船艙哭了一會。
但沒人能改變周青峰的想法——老子就是要催淚才好騙錢,就是要悲劇結尾才能有話題性,才能讓媒體免費宣傳。
「揭開黑幕的人往往死於黑幕之下。」記者還是不答應,反而嘲諷道:「里根先生,等你有天當了美國總統再來揭開這個黑幕吧。我是無能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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