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華爾街上一聲響,新鄉城裡抄書忙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代言費

本報將派記者隨同前往,為讀者們帶來更多的消息……
對這件事情,他保持了自己一貫的作風和思路,袁先生的遭遇那當然是體制的問題。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兩個男的死活都不肯開口,那也沒辦法了,只好對那個女的動刑了。
麥考爾先生此話一出口,他身邊的那位老西醫面色就是一變。
既然他都穿過來了,那當然要把賽里斯醫學發揚光大了。
「絕對不允許在堂堂長老會醫院裏面搞你們黃種人褻瀆上帝的巫術……」
當然了,能和老羅斯福這頭政壇雄師當面懟一個痛快的男人,對威爾遜這條落水狗那就更加不客氣了。他早就把民主黨政府和司法系統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而辛克萊先生作為一位著名的左翼作家,他在署名文章中毫不客氣地把這起事件稱之為「種族歧視導致的司法冤獄」。
他們兩人同時嘆了一口氣道:「哎……」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處境極為不妙,不管怎麼說那個中國人是在自己審訊的時候受的傷,現在已經是全身是嘴都說不清了。如果還不能把那個傢伙定罪,那麼他會有什麼下場那根本就不用想了。
聯邦檢察長透過門縫看了看裏面的情況,眉頭就是一皺,可憐的林登萬先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室內還瀰漫著難聞的味道,那是汗水鮮血香煙混合在一起的那種怪味。
主治醫生拿過袁燕倏寫的紙條,看了一眼就憤怒地咆哮道:「不行,我絕對不允許!」
不過我們的兩位反美鬥士也沒有那麼好過,已經到了再打下去說不定就會翹辮子的地步,所以聯邦探員們只好暫時收手了。
至於賽里斯醫學有沒有療效……嗨,不就是忽悠那些老外讓他們覺得我們賽里斯文明是多麼的高端大氣上檔次,還看療效幹嘛?
其實這兩位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正因為他們的仗義執言,讓我們的袁大師打消了抄襲《荒原》和《了不起的蓋茨比》這兩本名作的主意。
他接過報紙一看,臉色為之一變,當然是變www.hetubook.com•com得更難看了。
艾略特先生直接把《濃情巧克力》稱之為「《簡愛》之後最偉大的女性主義小說」。自他開始,談到女性主義小說都要把這兩本拉出來比較一番。
可憐的艾登隊長還是讀書少啊,他根本就不明白袁大師發在《世界報》那三篇政論文章的分量。
「咚、咚、咚、」
ZOD將軍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那個中國人的能量這麼大,不但有背景深厚的律師,還有《世界報》這樣極具影響力的大報搖旗吶喊。
不過這麼一來,四位司法官員的職業前途那就是一片灰暗了。
「這……」約翰當然不想答應了,不過他看到袁燕倏點頭如搗蒜的樣子,只好嘆了一口氣道:「好吧……」
ZOD將軍打開了門有些驚訝地問道:「威廉姆斯先生,你怎麼來了?」
林肯·斯蒂芬斯那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啊。他因為在報紙上罵得太狠,所以老羅斯福曾經把他請到白宮來了一次正面交鋒。結果兩個人的火氣越說越大,最後老羅斯福把他趕出了白宮。
「請好自為之!」
尤其是《關於威廉二世的幾個問題》和《英國是自由主義國家嗎?》看在美籍德裔人士的眼裡那叫一個貼心啊,把他們想說而不敢說也不能說的心裡話全都說出來了。
艾登隊長疲憊地坐了下來,幾乎從來不抽煙的他點燃了一顆煙,此時他心裏也是焦急萬分。
出乎袁大師本人的意料之外,除了這兩位為他仗義執言之外,還出現一大|波的文學評論者為他叫好鼓掌,在這些文學評論家當中,袁燕倏比較眼熟的是兩位剛剛成名的男作家和一位成名已久的女作家。
我們的袁大師心中那是大大的不以為然,中醫是巫術?大哥別笑二哥了!
1920年的BOI既沒有吐真劑,刑訊手段更是粗糙的不得了,自然就撬不開這兩個傢伙的嘴了。
這位仁兄對於《濃情巧克力》中用巧克力這條主要線索串聯整體情節的寫hetubook.com.com作手法,那是讚不絕口。而且他還非常欣賞這本小說完美地還原法國小鎮風情的美妙文筆。
中醫多治好幾個或者多治死幾個,我們的袁大師那是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當然,這些評論文章最後都點了一句,能寫出如此優美動人小說的人實在很難相信是搞出華爾街爆炸案的兇徒啊。
「可是我們院方需要你的當事人發個聲明,他必須承擔自己選擇的一切後果!而且我們會向外界公布的。」
第一位男作家正是大名鼎鼎的T·S·艾略特。雖然讓他一舉成為英美詩歌界神話的《荒原》要到1922年發布,但是他前兩本詩集《普魯弗洛克及其他》和《艾略特詩集》已經讓他小有名聲。而且他還是一位頗有名氣的文學評論家。
再者說了,美利堅人民吃了那麼多蘇丹紅和亞硝酸鹽,吃點中藥算什麼。而且什麼六味地黃丸、什麼烏雞白鳳丸、什麼牛黃解毒丸……那又吃不死個人。
他沉吟了一下,又在紙上寫了幾句話。
第二次來唐人街「安良大廈」找李傑的約翰聳了聳肩膀道:「李先生,那叫代言費!」
而他這樣的白種人兼紅脖子,更難以把握庄崑崙那樣曾經想要擠進白人圈子卻被冷酷以對的黃種人的心態。這位華僑第二代從小遭受著周圍白人歧視和迫害,從而導致他對美國、對白種人、乃至對整個西方世界都有著刻骨的仇恨。
二來,《世界報》的知名度和發行渠道豈是什麼玩票性質的《世界婦女》比得上的。這期文學副刊在東海岸各大城市同時發售的。中部和西海岸的讀者最多等個幾天就行了。
威廉姆斯先生的政治敏感性當然要比艾登隊長高得多,不過他也懶得解釋,直接開口勸道:「維爾頓,該收手了。再搞下去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看完紙條麥考爾先生咳嗽一聲道:「好了,袁先生的意思是喝點藥酒,我想醫生你總不會連這個也反對吧?」
現在輿論已經有了向袁燕倏傾斜的趨勢。
威廉姆https://m.hetubook.com.com斯先生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瓮聲瓮氣地問道:「維爾頓,你有什麼結果了嗎?」
三來,以當時的識字率和教育水平來看,喜歡看偵探小說的男性讀者絕對比言情小說的女粉絲要多得多。
「宿主,你不是要振興中醫嗎?」
當然啦,在1920年中醫確實是落後了,不過老子不是穿過來了嗎?
艾登隊長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聽到對方說道:「那你看看這份報紙吧。」
只聽那位老西醫嚴肅地說道:「袁先生,我知道有人為你打了招呼。可是你要是執意去找你們中國的草藥巫師,那麼恕我不能再把你留在這裏了!」
不過據可靠的消息人士透露,柯立芝先生在同紐約州共和黨人會晤之後的第一站就是紐約長老會醫院。陪同他的還有紐約大學副校長詹姆斯·B·柯南特先生。
《共和黨副總統抵達紐約》
艾登隊長把煙頭狠狠地扔在腳下,狠狠地踩了上去。
「這……」ZOD將軍抬起頭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共和黨要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呢?」
再早個幾十年你們這些所謂醫生也不過就是給病人們放個血、截個肢、再開個阿芙容和白面罷了。還比不上我們中醫呢。
本章副標題:誰管有沒有療效,給他們看的是廣告!
「隊長你在嗎?我是哈羅德。」來者正是紐約司法區的聯邦檢察長。
今天是1920年11月9日,離那些爆料刊登已經過去了兩天。
醫生冷哼一聲轉頭就走,病房裡面只留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律師先生,還有躺在床上智珠在握的袁大師。
雖然《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還有《華盛頓郵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表評論員文章,可是他們的報導也偏向了重病在床的中國留學生,還發表了幾篇文化界名人的文章質疑BOI和NYPD的對此案的處理。
不問可知,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探望身患敗血症的袁燕倏先生。
愛和仇恨正是人類精神力量的兩大支柱。
廢話,他老人家的hetubook.com.com前途豈是區區文學家而已,美帝國主義的頭號幫凶才是他的真正目標。
同時作為一位女性也作為一位女作家,她要感謝袁先生對於女性的讚美和對於現代女性的希望。
「大師球,你這就不懂了,振興中醫那和醫學沒關係。」
魯迅先生確實說過「中醫都是有意無意的騙子」,可是你們西醫在歷史上那簡直就是殺人不償命的屠夫。
「你居然要看中醫?!」
美國最大的德裔財團就是洛克菲勒財團,他們最重要的資產就是美孚石油,而美孚石油的代言人將要成為下一任的國務卿。
一來,《濃情巧克力》的發布日期稍微早了一點,而《狄公案》正好趕上袁燕倏成為全美國熱點的關鍵時刻。
所以我們的袁大師終於成為了美國文學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如果他沒有死掉成為流星的話,那麼前途不可限量……
「大師球,我要抄襲醫學著作幹嘛?」
「提醒一下宿主,醫學類著作還沒有開放。」
「好吧,麥考爾先生,你說的我實在不明白啊。」紅旗老五一臉懵逼地說道:「袁二要喝五加皮那也無所謂,反正都是快死的人……嗯,他想喝多少那就有多少。可是他還想向藥店收那個什麼來著……」
ZOD將軍這種資產階級走狗,哪能理解無產階級戰士——林登萬將軍的「解放全人類」博大情懷。
至於力挺民主黨政府的文章……現在誰還會跳出來支持民主黨,還要不要混了?
袁燕倏心想,這可不行,除了紐約長老會醫院還有什麼醫院能配得上我的身份?總不見得去什麼紐約市第一人民醫院來著。
「藥酒?」老西醫撇了撇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可是……」
更妙的是,共和黨人在袁燕倏的文章中發現了一個拉攏愛爾蘭人的天賜良機。所以柯立芝副總統就來了。
還有一位就是《了不起的蓋茨比》的作者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傑拉德。
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袁大師現在還閑心想著收代言費,可是碰上袁燕倏之後就諸事不順和*圖*書的艾登隊長那是心急火燎地想要上房。
其中跳的最歡的自然就是袁燕倏特意交代過的林肯·斯蒂芬斯和厄普頓·辛克萊。
至於那位女作家名為維拉·凱瑟(Willa Cather),比起另外兩位她的名氣好像不夠響。但是她在1918年發表的《我的安東尼亞》在後世被譽為美國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長篇小說之一。
他甩了甩有些腫痛的右手,心裏面為林登萬和庄崑崙叫了一聲好,真是兩根硬骨頭。
本報訊:約翰·卡爾文·柯立芝先生,下一任美利堅合眾國副總統在今天早些時候乘坐火車抵達紐約。他在火車站並沒有發表任何講話,僅僅表示其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感謝紐約共和黨黨部在此次競選中的傑出工作,並拜訪幾位老朋友。
對那個法國人和中國人的「審訊」已經持續了整整四十八個小時,可是這兩個傢伙什麼有用的都沒有說出來。
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啊。
《世界報》那也是藉著這位東方人的東風,它的文學副刊趁熱打鐵地為《狄公案》出了一期特刊。雖然這本偵探小說暫時沒有得到主流文學評論界的關注,不過賣的也相當好,甚至銷量比《濃情巧克力》還要多得多。
聯邦檢察長十分詫異地回道:「什麼?你不知道?」
就在他突破下限的時候,幸好有人來挽救他做人的底線了。
當然她也是海倫·布朗小姐的偶像,更巧的是這位居住在內布拉斯州的女作家正好在紐約為她的新書《青春與美麗的阿杜莎》做巡迴推廣。於是她也在第一時間讀到了《濃情巧克力》,還是布朗小姐親自送到她手上的。
維拉·凱瑟女士對這本書評價也很高,她發表評論稱袁燕倏先生用溫馨和甜美的筆觸,填補了保守的19世紀和激進的20世紀之間的那個讓女性極其尷尬的縫隙。
「好果子?」雖然看不懂袁大師的文章,但是對自己處境一清二楚的ZOD將軍苦笑一聲道:「現在我就有好果子吃了嗎?從那個中國人出事那一刻開始,要麼他被定罪,要麼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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