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君16歲就漂洋過海來到這異國他鄉求學了,所以難免要成熟一點。何況他和袁大師不熟,關係更說不上親密。
「行了,槱森。等兄弟我吃完了飯,就幫你介紹一下吧……」
陳西瀅由衷地贊道:「至少我認識的那些文學家和批評家都對鴻漸兄的作品讚不絕口。尤其是《冰與火之歌》。很多人讀了之後便說沒想到一個東方人能寫出這樣西方化的作品……」
景德三年(公元1006年)建七級寶塔,名「華藏塔」,又稱「悟空塔」。與江陰城內「興國塔」譽稱「澄江雙塔」。當盛之時,寺舍聯片,寶塔高聳,綠樹成蔭,僧侶眾多,香火頗旺。
所以等到晚餐結束,袁燕倏真的請愛因斯坦給徐志摩講解了一下《相對論》。
陳西瀅有些激動地道:「固所願爾,不敢請教。」
就像前面提到的,這是中國人第一篇關於《相對論》的中文科普著作。
袁燕倏肯定懶得摻和這種破事,反正他不準備去北大廝混,找機會當個客座教授裝個逼就好了。
袁大師用餐巾擦了擦嘴,用中文說道:「這門功夫叫做獅子吼,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
「兄弟我幼年之時隨父母去江陰悟空寺進香。通伯兄應該知道,那可是「南朝四百八十寺」之一……」
「所以在那裡我們遇見了一位掛單的少林高僧。他一見到兄弟我,就誇我骨骼清奇實乃練武之奇才,央求家父要收我為徒……」
「原來如此?」
「小弟把《相對論》通讀了一遍,奈何人愚智拙,只看懂了一點。如今……」
陳西瀅卻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原來去年羅素到中國之後,有一次演講專門就是講的《相對論》。這一下就引發了中國學者對於這門當時西方最顯赫的顯學的興趣。
前面也提到過,幾乎所有橫渡大西洋的郵輪都停靠南安普頓港,那麼貝克家族在這裏擁有一套別墅再正常不過了。
於是袁大師衝著他一笑道:「通伯兄,足下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我們聊聊吧。」
等到進入二十一世紀還在悟空寺遺址發現了唐代高僧「泗州大僧」僧伽大師的真身舍利。
要知道這可是沒有抗生素的1921年,感冒轉成肺炎是會死人的。徐志摩真的就是在拿性命來浪一把漫啊。
好吧,悟空寺和和*圖*書齊天大聖沒啥關係。這所歷史悠久的古寺始建於公元六世紀的南朝梁代。北宋太平興國五年(公元980年)奉敕改作「悟空寺」。
而「法日派」又被稱為「太炎門生」,因為他們之中很多出自章太炎門下,可想而知,其中又以浙江人居多。
這幫人聽得是半懂不懂,於是梁啟超特意寫了一封信給自己的弟子徐志摩,要他寫一篇介紹《相對論》的文章。
回國你老兄就去了北大擔任教授。
為首的馬寅初不必多說了。
徐志摩聞聽此言,很是佩服地點了點頭。
陳西瀅這位留英博士自然是根正苗紅的「英美派」。不過「英美派」裏面還分為英派和美派。
「沒人認識她的話,只好先把她送去醫院了啊。」
蔡元培主政北大之後學習西方大學教授治校的原則,成立了教授評議會。北大的教授們便掌握了一定的實權。
「嚓!」
我們的袁大師此行一個目的就是來和英國出版社來談這件事情的。畢竟他再不喜歡大英帝國,也不會不喜歡大英帝國發行的英鎊啊。
而把一位小白領派到窮鄉僻壤當老師,他也真的心甘情願去了,那麼可以想見這個國家政府的感召力和執行力有多強大。
點燃了一支雪茄的袁燕倏打斷道:「通伯兄,難道就沒人說我這書很黃很暴力嗎?」
「美派」首腦自然是胡適之,他一開始居住在南緞子衚衕,1920年天魔傳人還給這個地址寫了一張明信片。後來他搬到了鐘鼓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陳西瀅要不是和「同鴻漸先生齊名的魯迅先生」發生了這麼一次論戰,僅僅因為他太太——民國才女凌叔華紅杏出牆這樁軼事的話,很有可能真沒有那麼大的名氣。
他心說,你老兄自己要作死,老子也管不著不是。咱們就當個泛泛之交得了。
牛牛們肯定會喜歡這本書的,因為這就是魔幻版的英國歷史。而且《冰與火之歌》不管是題材還是立意,真的非常「西方化」。
英美兩國系出同源,自不必說。而且這兩國的銀行界聯繫也非常緊密。像小摩根他們一家人一年有一半的時間是在英國渡過的。
「好了,愛思。你先去休息吧。」
這是林徽因在《悼志摩》裏面寫的,應該是真事。
「他的那位朋友不止hetubook.com.com說他不去,並且勸志摩趁早將濕透的衣服換下,再穿上雨衣出去,英國的濕氣豈是兒戲,志摩不等他說完,一溜煙地自己跑了。」
袁燕倏扯開了話題道:「槱森,我們好久沒見,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
說白了,小徐心智單純,在某些方面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甚至在大雨天拉著朋友,「看雨後的虹去」。
陳西瀅坦然答道:「明年。和鴻漸兄一樣,我拿到博士學位之後就要回國……」
劉大均雖然一直擔任國府的官員,日後還定居美國。但是他建立了一個當時還算可以的經濟統計體系。而且他還是一位「工業黨」,著有《工業化與中國工業建設》一書。
「原來如此……」
徐志摩忍不住問道:「鴻漸兄,小弟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一嗓子就讓那些人跪倒在地。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
於是周氏兄弟這兩位留過日的紹興人不可避免地成了「法日派」。而他們兩兄弟聚居的八道灣也成了此派人物的聚會場所。
「就是這門獅子吼了。可惜兄弟我一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因此沒有什麼成就……」
其實他在暗地撇了一撇嘴,心說這年頭英語文學有個屁用啊。
袁大師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通伯兄,準備什麼時候回國啊?」
同理可得,他對於「哈佛三傑」的看法也差不多,認為他們研究的學問確實可以妝點盛世,但是在這種亂世還不如他這樣的經濟學家呢。
「一個字,服!」
他的住所當時是高朋滿座,「幾乎沒有坐處」,成了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會所。
徐志摩還真的寫了,發表在今年四月份的《改造》雜誌上面,名字叫做《安思坦的相對主義——物理界大革命》。
對此袁燕倏一點也不意外。這非常正常,這本小說正對他們有志於改變時局的賽里斯知識分子的胃口。
而且從表面上看,陳魯結怨始於1925年的北京女師大風波,然而實際上這牽涉到了北大內部的「英美派」和「法日派」之爭。
而這位來自西域的僧伽大師被認為和達摩祖師一樣,是觀音大士在不同時期的化身。
就算解放以後,初中生放在新賽里斯也能算是個小知識分子了,當個賬房先生、低級文員這樣的小白領絕對沒有問題。
和-圖-書比如校方要請一位教員,而擬請者為留學英美的,法日派必定提出一個他們的人要求同時通過;若法日派先提人選,英美派亦必以牙還牙求得平衡。
「這不,你們也看到了。這門獅子吼至少還能威懾一下歹人啊。」
這不是他有「本位主義」。比如看看民國四大經濟學家的馬劉何方。
相比之下,陳、吳、湯和眼前這位陳西瀅研究的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東。
「英派」經常出入的是東吉祥衚衕,因為那裡有王世傑、李四光、丁西林這三位留英好友一起借住在這裏。這一派後來成了「現代評論派」的主力。
「鴻漸,通伯。你們兩位在這兒呢!」
要是英國政府用這個借口把他這本書給禁了,他找誰去要版稅?
「嗨,我們誰跟誰啊。你就直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袁燕倏打發了自己的女秘書,重新走回餐桌繼續用餐。
1924年你老兄和胡適之、徐志摩、王世傑他們創辦了《現代評論》。
袁大師見過的何廉對於城市物價指數問題做出了頗多貢獻。
我們的袁大師真還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小秘書,見到她進來立馬扯掉餐巾站起來迎了上去。
而當摩曼小姐抵達的時候,其他人正在一間大餐廳裏面吃晚飯呢。
「好了,是我對不起你,抱歉抱歉。」他立馬祭出了大殺器道:「下周開始每周再給你加10美金。」
「愛思,你沒事吧?」
「槱森,你也知道兄弟我乃是家中嫡長子,家父如何捨得,始終不允。那位大師無奈之下,只好匆匆傳授給我一個方便法門……」
就算把喬叟、莎士比亞、斯賓塞、斯威夫特、拜倫、雪萊、濟慈、勃朗特姐妹、簡·奧斯丁、狄更斯等等大作家們研究出花來,對於賽里斯又有什麼幫助呢?
「你、你、你別過來!」摩曼小姐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往後一跳,戒懼地看著自己的BOSS。
但是他同時認為真正和*圖*書能看出《鄉村教師》隱含之意的人應該是鳳毛麟角。而陳西瀅這種典型的英美化知識分子果然是不明白的。
幸好她的BOSS沒有忘記她,派出來的人經過一番周折之後總算找到了這位女秘書,並把她帶到了貝克家族的別墅。
「不過去年我摔了一跤之後,不知怎的又想起這件事情。這段日子一直在勤加練習,想不到居然略有小成……」
倒是「我的朋友徐志摩」是不是要挽救一下呢……
「你、你、你吃蟲子,還這麼吼人家……」她的女秘書忍不住哭了起來。
「兄弟我只是略通國術罷了。」
方顯廷則是花了很大的精力來研究中國的農業問題,他還提出了「統制經濟」理論。
人事不知的摩曼小姐就這麼被進了醫院。
剛想到這個問題,我們的袁大師就看到他的「我的朋友徐志摩」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冰與火之歌》可是他篇幅最長的小說,這要是在英國被禁那多可惜。
我們的袁大師噗嗤一樂道:「如今真佛就在眼前,你想要上去求取真經是吧?」
「而本人最喜歡鴻漸兄的《鄉村教師》……」陳西瀅抬了抬眼鏡,抬高聲音道。
英美派的刊物有《現代評論》、《晨報副刊》,法日派刊物則是《語絲》、《京報副刊》。兩派刊物對著擂鼓搖旗互罵。所罵內容,只有北大中人知曉,外人卻莫名其妙。
「算了,不說這件掃興的事情了。」
他真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啊。要是徐志摩這個算得上聰明的學者把興趣轉到理論物理,這對中國物理學的發展和對他本人來說,都是有利無弊的大好事。
「是這樣的……」
因為要建立《鄉村教師》當中那樣普及到村級行政單位的教育體系,那絕對要把整個賽里斯顛倒過來才行!
一旁的陳西瀅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所以要建立的不是普及教育制度,而是徹底改造這個國家!
「通伯兄,知易行難啊。所以這是一本科幻小說……」
所以陳魯之爭確實是理念之爭,但是也涉及到兩派人物的私怨。只不過陳西瀅切入點太差了,魯迅的戰鬥力又太強,最後「失道者寡助」,這才大敗虧輸。m.hetubook.com.com
「成交。」
袁燕倏撓了撓頭問道:「愛思,你怎麼了?」
真是的,這問題怎麼能不放在心上呢?
本章副標題:佛門獅吼,陳魯之爭。
兩人來到了吸煙室,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當然啦,這三派中人沒有那麼壁壘分明,遊走三方的大有人在。英美兩派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因此北大馬上就分出「英美派」與「法日派」兩大系,結成團體明爭暗鬥。
「通伯兄,英國文學界是怎麼看兄弟我的那些作品的呢?」
「我們中國應該就如鴻漸兄書中那樣建立起這樣的普及教育制度!」
「很黃很暴力?!哈哈哈……」陳西瀅失笑道:「確實有一班老夫子和衛道士這麼說,不過這是迂腐之言,鴻漸兄不用放在心上。」
而他另外四位富二代小夥伴正是戀奸|情熱的階段,很沒有組織性地自由活動了。餐廳裏面只剩下了他和陳西瀅。
接著你老兄和魯迅杠上了,就此在中國近代文學史留下了不那麼好看的一筆。
「30。」
「我的朋友徐志摩」為什麼朋友多人緣好呢,就因為他是一位「性情中人」。
心懷歉疚的袁大師耐心解釋道:「愛思,這你就不懂了。昆蟲富含大量的蛋白質和微量元素,吃昆蟲能迅速補充體力,還有益健康。剛才我也不是誠心吼你,當時正好在發功,所以這聲音就大了一點。」
試想一下,書中那位可敬的教師至少懂得牛頓三定律,這肯定有初中水平了。
有權必定有利,有利爭必隨之。
「那是那是。」徐志摩自然狠狠點頭,只是他瞟了一眼餐桌上愛因斯坦道:「不過鴻漸兄要先幫小弟一個忙。」
「請教這話就過了。」袁燕倏擺手道:「兄弟我聽說你是英語文學專業的,所以我還想聽聽你對我那些拙作的意見呢。」
不過文人相輕的慣例,再加上北大內部的利益之爭,「英美派」和「法日派」的關係真的不咋地。
「20。」
這種人自己朋友說什麼他真的就會信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