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燕倏沒去看眾人的臉色,而是昂然一指售票窗口道:「那袁某今天就來講講義氣,你們看到了嗎?」
要不然我們袁大師怎麼能有那一個「NYU豪賭之夜」啊。
「不過這真是一個很好的JOKE,哈哈哈……」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喜愛這項運動真的沒錯。因為賽(賭)馬(博)真的是一本萬利的營生。
「鴻漸兄確實FUNNY,HAHAHA……」
「我的朋友胡適之」不由得開口問道:「鴻漸兄,你讓我們押誰啊?」
「對啊對啊,鴻漸真是幽默,哈哈哈……」
民國十年九月十八日,星期天中午。
這些小夥伴本來還以為袁燕倏是過來玩票的。
那麼最好的方式便是來參加一場賽馬比賽了,明天肯定是會上報紙的啊。
一開始,彩金加起來也不過幾萬銀元。到後來買的人越來越多,頭獎就從十萬、十五萬、到最高的二十二萬四千元。
這也無需解釋,賽馬扛的騎手越重,體力自然下降得越快和圖書,賽程越長,速度自然下降得也越快。
每年春秋兩季,跑馬總會都會按照西方慣例舉辦香檳馬賽。同時藉此明目開售名為「香檳票」的彩票。
他這種愛現的人嗎,有了一匹好馬肯定是要搞得全城皆知的。
可是呢,賽里斯人對此是趨之若鶩,甚至稱之為「發財票」。有些底層小民為了買香檳票不但節衣縮食,甚至幾個人「合資」購買。
「押身家?」
實際上,這也是「愚者大人」帶著這兩位大阿爾卡納回國的原因之一。
「真的是尼奧·袁……還是活的!」
當然啦,不管是香檳還是獨贏,按照建國之後的政治術語,這是貪婪無恥的帝國主義用賭博來剝削且毒害我們這些清白無辜的賽里斯人。
現如今,他就能作為「神皇陛下」的騎手出賽了。
據史料記載,僅1920-1939的20年裡,香檳票、獨贏票2種彩票的收入就達14139萬多元,平均每年獲利700多萬銀元。到抗日戰https://www.hetubook.com.com爭前夕,跑馬總會尚積餘2000多萬元。
他這話說的是情真意切,正氣凜然,然而他的小夥伴那是……半信半疑吧。
雖說年滿21歲的任何國籍外國人均可申請入會,但是必須由9-11人組成的投票委員會進行表決,全部同意即行通過。
這地方俗稱「跑馬廳」,在後世乃是真正的上海市中心——人民廣場。
這無需解釋,對於職業騎手來說,他太高太壯了。
另加,他參加的不是1000米和1200米的短途衝刺賽,而是2200米的最大長途比賽。
尤其是路易斯·貝克可是大名鼎鼎的「華爾街三巨頭」的孫子,上海灘的「老外」誰不想巴結他。
所以呢,我們袁大師作為「暫時」的賽里斯人是目前沒有資格入會的。但是他的兩個「小外」朋友要入會,誰會反對?
比起純靠運氣的香檳票,獨贏票還真的有一點技術含量。
他指的是自己參加那場2200https://www.hetubook.com.com米賽馬的水牌,淡淡地道:「諸位,押身家吧!」
不過說到他拿冠軍……大傢伙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好伐?
當時有個笑話,有個姓周的老者臨死前叮囑自己的兒子,飯可少吃,衣可少穿,香檳票不可不買。
然而他這位騎手沒有去騎手該呆的馬廄,而是領著一幫人說說笑笑地來到了售票所。
跑馬廳的財源不是門票和會費,而是靠博彩來斂財。
「哈哈哈……」
「因吹斯聽啊因吹斯聽,HAHAHA……」
「哈哈哈……」
魔都公共租界,上海跑馬總會(SHANGHAI RACE CLUB)。
眾人的笑聲越來越大,我們袁大師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冷。
至於怎麼搞定黃賭毒,這也不是「愚者大人」的應該操心的事情,那是天魔傳人的事情,而且他老人家用專政的鐵拳輕易地搞定——暫時地搞定了。
沒想到胡適之倒是笑了起來道:「鴻漸啊鴻漸,你真是HUMROUS……」https://www.hetubook.com.com
由此可見,當時的英國人多喜歡這項運動了。
只有一種獨贏。
比起什麼香檳票,袁燕倏應該擔心的是他參加不了正在舉行的那些場香檳馬賽。
我們的袁大師朗笑一聲,指著自己道:「自然是押袁某我啦!」
他現在還沒有大開山門廣招徒眾在,自然只是一個榮譽頭銜。
「諸君,你們也知道袁某忝為洪門百歲山龍頭……當然這不過是個虛銜而已……」
規則有點像新中國在九十年代末開辦的福彩,就是隨機產生一個五位數,全部押中即為頭獎。
請注意了,香檳票和獨贏票是兩碼事情。
稍微介紹一下,跑馬總會早在道光三十年,也就是說一鴉打完之後的十年的1850年就成立了。
一直要到1927年,江灣跑馬場成立后,才允許中國人作名譽會員。
而且香檳票不像後世兩塊錢一張的福彩和體彩那麼廉價,一張就要十塊大洋。這個數字相當於這年頭普通工人的平均月薪。比如《駱駝祥子》當中,男主角當包車夫的時www.hetubook.com.com候一個月就拿這麼多。
這年頭還沒有後世香港那麼複雜的規則,什麼連贏(押中冠亞軍),單T(押中前三名,次序不限),三重彩(前三名連次序都押對)。
而獨贏票真的就是押每場比賽冠軍的博彩方式。
如有1人反對,保留其申請資格,到下次開會時再表決,如有2人反對,須再過一個時期申請填表,如有3人反對,便永遠取消其申請入會資格。
就在他冷的變青,快要憋不住大喝一聲「冊那,覅笑了」的時候,就聽旁邊傳來了一聲嬌呼:
其實吧,不用看他的騎術只看他的個頭就知道袁燕倏不是一個職業騎手。
「但是我身為洪門子弟,還是要遵守洪門家法的。而我們洪門就講一個義字!」
然而現在卻不屬於上海人民,而屬於「帝國主義」。
這個香檳確實來自Champion,即冠軍,但是和賽馬冠軍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只是借個名頭罷了。
因為跑馬總會是實行嚴格的會員制。
其實吧,我們賽里斯人這賭性……嗨,哪有不好賭的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