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這裏,台下眾人心裏已經有數台上這位英俊卻又冷酷的老師要說什麼了。
而且他也不覺得經濟學對於民國時期的賽里斯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沒錯沒錯,人家說他是中國第一美男子,我原先還以為言過其實,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哎,就算只能看看他,他的課我也要上啊。」
原因很簡單,經濟學是一門只有「貴族」才能伺候得起的學問。經濟學史上的各位大拿那真是非富即貴,根本不是屌絲能夠染指的。
他轉頭問道:「東蓀,你也看過那份計劃書了吧?」
梁啟超聞言也很乾脆地道:「鴻漸說的工業技術學院可以抓緊辦起來,至於胡華學校那明年年初就招生吧。」
梁任公這種成熟且睿智的政治家只要稍微琢磨一下,便能明白職業技術學院的好處,而且最棒的是胡華學校還不需要他老人家出錢……象徵性還是要出一點的,不過大頭還是袁燕倏來投資的。
眾所周知,長江中下游平原可以種兩季稻,第一季早稻是在陽曆的七月中和-圖-書旬收割,這個時候還要趕緊進行晚稻插秧,所以被稱為雙搶。這也是農民伯伯們最為辛苦的時間段。
這些細皮嫩肉的城市學生真的要冒著七月的大太陽去雙搶……我們袁大師也怕鬧出人命啊。
「對的對的,他下午還有一節公開課,我一定要去!」
老農愣了一下,還是有點慌張地土語道:「小袁那個少爺,晚稻再過幾天便能收了。」
不管是北洋還是國府,既不能搞宏觀調控也不能搞計劃經濟,日後國府最多整理一下稅制整合一下幣制罷了,要那麼多的經濟學家有個卵用?
「諸君,聽到了嗎?馬上就要收割晚稻了……」
果然只聽我們的袁大師轉頭向著台下問道:「那麼你們之中誰願意接受啟蒙呢?」
「兄弟我再說一句實話,在座諸位同學當中能成為文學家的最多也就百分之一罷了。」
所以袁燕倏就來了一個「大開山門,只收名人」。
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作為一個穿越者怎麼能不未雨綢繆呢?
於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在他們的三言兩語之間,袁燕倏這位天字第一號反動學閥日後又多了一條開辦「黑心學校」的罪名。
所以他話鋒一轉道:「請問任公,看過晚輩提交的那份計劃書了嗎?」
雖然這位老農年歲足可以當袁大師的爹地,不過人家立馬誠惶誠恐地道:「回少爺的話……」
其實,近代之前能搞科學的各路大師們基本上都是上層階級出身,窮人們使勁找飯轍還來不及,哪有功夫研究什麼科學呢?
「都說鴻漸先生辯才無礙,怎麼今天上課這麼簡略啊?」
兜頭給聽眾們澆了一盆冷水的袁大師還不滿足,他冷笑一聲道:「給諸君說一句實話,起初兄弟我是拒絕開這門課的。因為你們這些年輕人太容易把自己的創作衝動當做了自己的創作天賦了。」
他把手一招,康多爾就拉著一位老者走上了講台……
「同去同去……」
「真是的,農民就不能當你們寫作的啟蒙老師了嗎?」我們袁大師拍了拍不知所措的老農肩
和-圖-書膀,很是不滿地說道。
這份計劃書自然就是「胡華學校」的項目方案了。
「估計是上課的人太多,大部分還不是商學學生,所以他泛泛而論吧……不過鴻漸先生真是帥啊。」
不是他為人太過功利啊,而是因為接下來是個很容易出王八蛋的大時代,要是這些王八蛋都打著自己的名號,那他也不就成了大王八蛋了嗎?
農民還能當我們寫作的啟蒙老師?
「而這位老師就能教你們毅力和生活!」
為什麼身為經濟學家的袁燕倏不希望太多人去念經濟學呢?
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之中,袁燕倏皺著眉頭道:「不好意思,兄弟我也沒有時間浪費在這麼多人身上。所以么兄弟我就冒昧地給你們請了一位啟蒙老師……」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為無產階級指明前進方向的那兩位,他們可都是有產階級出身。
聽到「計劃書」m•hetubook.com•com這三個字,梁啟超的精神不由得一振,讚歎地道:「鴻漸你真是有心了。這份計劃書極好!」
張東蓀也立馬點頭道:「看過了,鴻漸此議正和我心!」
沒錯,我們袁大師是想要收一些弟子的,要當學閥沒有幾個為他搖旗吶喊的徒兒那怎麼可以?
他劈頭這盆冷水就澆得整個大禮堂鴉雀無聲。
他轉頭向這位老農十分客氣地問道:「敢問老哥晚稻什麼時候收啊?」
接下來比較辛苦的活計便是十月下旬開始收晚稻。
而這一次他老人家那是更加顯得不耐煩了。
注意了,這批人才培養出來並不是為了趕在抗戰之前建立一個初級工業體系……不是DISS穿林北腿,而是看國府這個德性,白送一個工業體系也未必有用。
不過弟子這玩意也不是越多越好,這方面還是要向章太炎學習學習,搞一個四大天王和八大金剛就行了。
我們袁大師真心覺得當下賽里斯教育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培養一批理工科人才。
和梁啟超他們這些教師吃過一頓便飯之後,我們的袁大師和圖書又在大禮堂上了一節公開課,文學創作的公開課。
原來這位老者那真的和這個大學堂的環境非常不搭調啊。他長得土裡土氣,穿的土裡土氣,樣子土裡土氣,一看就是從土裡刨食吃的農民。
袁燕倏揮手打斷道:「什麼少爺?叫我小袁就行了么。」
實際上,這批人才就是為了在二戰之後的新中國準備的……
「在兄弟我看來,寫作第一需要毅力,第二需要生活,第三……沒有第三,有前兩者就夠了。」
台下眾人轉頭定睛一看,心中就冒出了不少問號。
「我!」
只見冷著一張臉的袁燕倏冷聲向著坐滿了一個大禮堂的聽眾說道:「說到這個文學呢,真的應該算是門檻最低的藝術創作了,只要認識幾個字就能關起門來進行創作。」
不過只是收割一下晚稻,那麼這些學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當然啦,願意去的學生不死也會脫層皮。話又說回來了,能讓「白話文第一人」親自教授寫作,一層皮還真是划算。
「不過要真的是如此簡單,那在座各位也沒有必要來聽兄弟我這節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