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塊媽媽,想燙死老子啊?!」
號稱「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的雞鳴寺自然也不例外,一大早就有信徒來排隊燒香、布施和領粥了。
「吃!」
「康兄弟,你看……」
我們袁大師摸了摸宗誠的光頭,站起身來道:「那你就在這裏獃著,看我替你出氣!」
「哎,錦帥真是好脾氣啊。袁燕倏算是哪個野廟跑出來的毛神啊,還要您親自來此地見他?」
跟著我們袁大師久了,小康多少也被感染到了一點狂態,哈哈一笑道:「其實都是狗屁!到時候還不得拳頭來說話。」
今天的天色仍然是那麼陰鬱,下了一夜的大雪似乎有點後繼無力,只有零星幾朵雪花還寂寥地飄飛在半空中。
「哐當……」
他又朝向後一指,那裡是禪院的後進院落,口中說道:「這次還帶了整整一個連。大龍頭有辦法對付嗎?」
白袍男子蹲下身子,手上突然閃現出了奇異的光芒,在小沙彌的傷處摸了一摸,口中哄道:「小和尚,別哭了好不好?」
「唔唔唔……」
張繼貴心中那種不
和*圖*書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忍不住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三則,這裏畢竟是佛門清凈地,見了血總是不美,總好有個轉圜的餘地。」
先到一步的李傑看著長長的隊伍,吁了一口氣道:「老張這個人做事果然老辣……」
我們袁大師心說,系統在手,百度我有。老子啥事不知道?
白袍男子搔了搔頭髮,有點無奈地再次問道:「小和尚,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呢?」
原因很簡單,普祥真人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給他通報消息啊。他怎麼可能心裏不打鼓呢?
不過沒等多久,便又聽到那人曼(改)聲(口)吟道:
鐘鳴悠悠,人聲嘈嘈。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貴爺,您消消氣,快消消氣。」
雞籠山,雞鳴寺。
又有兩人架起這個可憐的小沙彌,扔出了門外。
「萬一禪關砉然破,美人如玉劍如虹!」
話說這位拆白黨的祖宗也在雞鳴寺里過了一夜,不過他和那一連的兄弟睡了一晚上的大通鋪。
「賽小和_圖_書乙」一指人群道:「他之所以選擇今日此地:一則,也算是有個名義召集南直隸道上好漢。」
「胡啦!」
「是一位姓張的壞——那個檀越。」
雞鳴寺好好的一座偏殿如今成了鬧鬧的一間麻將室,殿中擺開了幾張麻將桌,桌上都是青紅幫里有頭有臉還有名有姓的好漢們。
小沙彌抬頭一看,只見一位帥得不像話的白袍男子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溫言問道。
而這個早晨,他正在僧舍裏面看人推牌九玩色子,心中也是煩悶得很呢。
他還嫌不夠解氣,又上前重重地踹了兩腳:「死賤種,你怎麼不給我去死啊!去死啊啊!!去死啊啊啊!!!」
「宗誠哈哈哈……」
然而南京城外的雞籠山可是熱鬧的很呢,雞籠山上的雞鳴寺更是可以稱得上是喧囂。
「你站住!」
今個兒可是臘八節,佛教的「復活節」。按照釋家的說法,釋迦牟尼就是在這裏一天得道的。據此,漢地的佛教寺院每年臘月初八都要予以紀念。
心思不屬的小張隨手接過往嘴中一倒……
hetubook•com.com「呵呵呵……」
「名義……顧忌……餘地……哈哈哈……」
「好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在臘八節,各寺院舉行法會,效法佛陀成道前牧女獻乳糜的典故,用香谷和果實等煮粥供佛,這就是臘八粥的來歷。
民國十一年,一月五日,上午九點。
「這倒是巧了哈哈哈……」袁燕倏笑問道:「他此刻在哪兒呢?」
「不行,我現在就得離開!」
好吧,他腳踹的是小沙彌,想殺的是袁大師。
「張施主,您的臘八粥。」
白袍男子輕笑著問道:「小和——那個禪師,敢問你可是常熟謝僑鄉人士?」
「一個連又怎樣,土雞瓦狗而已。」比起李傑,康多爾更加知道他們這位「龍頭」的不凡之處,所以那是一點都不緊張。
「啊?!」小沙彌愣了一下問道:「施主你怎麼知道的啊?」
「就在那邊的僧舍里。」
「就是介么一說,那個喝洋墨水的酸子何德何敢自稱大龍頭捏?依我看,他介是個空子!」
「正是!」
「姓張的?」心中一動的袁大師問道:www.hetubook.com.com「那個壞檀越可是長得還行,心眼挺壞?」
看到他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李子義欲言又止,只好長嘆一聲道:「哎……」
「快把這個不開眼的東西叉出去!」
「小和尚,你為什麼要哭啊?」
張仁奎尋思了一下,便吩咐一旁的馬弁道:「來人啊,去把繼貴叫來吧。」
「唔唔唔……」
「吁,你們聽!」
當然啦,作為民國標配,旁邊還擺著幾張煙榻,這上面才是真正的幾位大佬。
小沙彌好不容易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大廚房。轉過一道走廊的他終於放聲哭了起來:「唔唔唔……」
「碰!」
袁燕倏此來就是教訓人的,也不在乎多教訓幾個,便開口問道:「好了,現在告訴我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二則,有了這麼多無關人士,兩邊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顧忌。」
記得當初你儂我儂呸呸呸!」
「鐺!」
聰明的小沙彌已經知道來者必然不凡,因此像模像樣地行了一個佛禮道:「小僧法號宗誠。」
就在這時,僧舍中的眾人耳邊傳來的歌聲。他們側耳和-圖-書傾聽,確實有人放歌而來。
只聽此人唱道:
「對了,我那繼貴兄弟呢?怎麼到現在還不露面啊,難不成真還怕了那個小袁?」
李子義也自失地一笑道:「康兄弟說的不錯,弱肉強食,理所當然。不過這個世道有槍便是草頭王,老張手下有兩三萬人……」
「唔嗯?」小沙彌只覺得傷處一暖,疼痛具消。
「你是誰?」
旁邊有人實在看不過眼了,上前拉住他道:「別把您老自己給氣壞了。」
小張如今也顧不得風度了,跳起來就給這個小沙彌狠狠地兩個嘴巴子,把人家給打翻在地。
恰在此時,一個才十歲左右的小沙彌送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臘八粥,他便是雞鳴寺安排的專門伺候張繼貴的小僧人。
一旁也在瞧著熱鬧的康多爾聞言便問道:「李大哥,此話怎講?」
你因為家中貧苦六歲就出家,十八歲受具足戒,五十多歲的時候會成為雞鳴寺的住持方丈,不過等到原本那條時間線上的66年你就要被迫還俗去給人家帶孩子了呢。
其實這個調子還挺動聽的,只是那人不知道為何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