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祖傑這番話飽含著猜忌,但是齊凌雲卻一點都不吃驚。誰攤上侯國棟這樣的部下,也不可能放心。孫祖傑對候國棟已經夠照顧的,這些年他在西域的施政,孫祖傑一直全力支持,他想換人就換人,他想要錢中樞就給錢,讓他可以毫無阻力的施展抱負。
一味追求激進的改革甚至革命,又有走向動蕩混亂的危險,只能依靠審慎的進一步改革化解,決不可誤入冒險激進的歧途……」
兩個人表示不同意,鮑總臉色很難看,不過也沒有辦法,陶總不說話,他一個人也扛不住孫祖傑和常真理,只好作罷。既然兩個同志表示反對,第一人選基本上就被否決了。
大佬們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連續三個人選都有人反對,看來要重新調整安排,所以孫祖傑說道:「我看這個人選推遲,大家也都考慮一下人選,同時也徵求一下平秋同志的意見,等到夏都會議期間再決定!」
凌雲同志,在我看來,這是時代交給我們的使命,我們只有砥礪前行,不畏艱險,率領我們的覺、我們的國家突破這個關口,不管是我們個人,還是黨和國家才會有未來。
而且孫祖傑和呂原都能接受的余國學接替了深南書記的位置,那就這樣吧,至少也是一次不錯的收穫。就在他思考之際,鮑總說話了:「深南市委書記慣例要加上廣南省委副書記,現在只是省委常委,是不是不太合適?」
孫祖傑立刻就嗅到了與眾不同的味道,侯國棟與兩位省委書記的口水戰,看來多了一群渾水摸魚的人,混亂不可避免的加大了。
毫無疑問,中國的改革已進入深水區,改革風險很大,但不改革風險更大。改革勢必會遭到特殊利益集團的阻礙,但是停滯、不改革,忽視社會的公平正義,只會增加群眾的不滿情緒,甚至使社會陷入動蕩的危險境地。
我和祖傑同志搭過班子,知道他的性子,原則問題他從來都是寸步不讓,涉及到接班人這樣的大事,他更是無比謹慎。他會不會接受陶總的安排,我看難,真得說不準!」
要是不加約束,任憑這個集團肆無忌憚的發展下去,發展到最後就是法國大革命,一不小心你我就會變成路易十六,要上斷頭台的!
這兩炮一轟,侯國棟就開始了反擊,這樣一來麻煩的長吉鋼鐵事件就被捅了出來,媒體指責萬旻最擅長的就是賣賣賣。在長吉是賣,跑到了河東還是賣,越賣越厲害,連國有大型煤礦都在賣。
兩人沉默了一會,章元安這才說道:「在河東這幾年的經歷,讓我深刻意識到全盤向右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別的不說,河東老百姓第一個不答應!
這段時間萬旻碰了好幾次壁,我感覺他有一些意志消停,不過這段時間倒是挺積極的,省委秘書班子據說幫他準備了不少文章!」
目前的廣府市委書記是陳家認可的同志,已經有六十歲了,奇葩的是,又是鋼鐵廠出身的幹部,前面一個廣府市長沒有成功趕到鋼鐵廠去,那就把這一位趕過去,他說話總要算數!
「看來你也是早有預料,也對,萬旻也上場了,他背後那一位也坐不住了!
此時中樞大佬們對於孫祖傑有辦法攻克廣南,還是非常滿意的,既然是孫祖傑幹得,那當然要讓他的人上,所以也沒什麼爭議,幾個人的調任就這麼通過了。
凌雲,你放心,我是祖傑秘書長的老部下,我一定會堅定擁護他的領導,做好河東的工作!」
連續兩個人選不行,呂原也有些意想不到,他不由得擦了擦汗,看起來到了換屆前夕,這些位已經不太在意吃相了,也對,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有兩位同志有些於心不忍,不過怎麼說呢,現在好位置是有,誰也捨不得拿出來,比如中原省長這樣的好坑位,就爭奪得比較厲害。
當然沒有說出口的理由就是,大家不願意用本省出來的幹部,現任省長是在中原幹了快二十年的老同志,所以年輕的王平秋過去,對老同志非www.hetubook.com.com常尊敬,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精力都放在經濟工作上,在黨建這一塊的表現似乎不太明顯,看不出來表現。
提到萬旻,章元安就十分不滿,不過也沒有辦法:「能怎麼樣,還是老樣子!他是省委書記嘛,動不動就說明州怎麼樣,明州怎麼樣,可是他就是不明白,河東不是明州。
坦率的說,侯國棟同志看到了這一點,但是他拿出的辦法根本不符合實際,而且他個人的野心太大,太過好大喜功,已經引起了官產學媒集團的極大警惕和強力反擊。
兩人的關係不錯,而且齊凌雲能有今天,妻兄當年的犧牲也很有關係,所以于情于理,他都需要與連襟通氣,讓他有所預備。
「萬旻這個人雖然有些自以為是,但是也分對誰,對秦皓,他應該也不會怎麼樣!這幾年,這些個年輕幹部上來很快,老章,你不要小秦小秦的喊,現在不是十幾年前了!」
「哈哈哈,凌雲,這可是秦皓主動要求的,他說我喊他秦皓同志,他總是不自在,還是叫小秦比較好,習慣了!這不我就不客氣了!
這兩年他除了協助萬旻的工作以外,精力主要放在河東的安全生產上,每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外面走,河東大大小小的煤礦,小秦跑了不少家,也下了不少次井,是個能做事,願意做事的人!
所以大佬們普遍的想法是從外地調一個幹部出來,可以讓王平秋充分發揮,看看到底有多少水平;但是也不能全無經驗,畢竟中原是大省,還是工作重要。當然了,鮑總帶頭反對,也有針鋒相對的意思,我的不行,你的就行了?
而國有資本的私有化則為思想意識的自由化提供經濟支持,這三者是一個循環嵌套,反覆刺|激,逐步壯大的關係。
到時候不管是美帝逼迫,還是新首相自己識趣,夏倭關係即將進入低谷,隨他去吧,有的問題總要面對的,躲是躲不了的!
「小秦不錯,不愧是孫總手把手帶出來的,想法比較超前,最重要的是他的執行能力很不錯,晉陽在他的手裡有了不少的變化。我聽說,他對萬旻搞得那一套也有看法,不過他是副書記,有些話不好說。
秦皓以省委副書記坐鎮廣府,那是代表孫祖傑去整頓廣府官員,說句不好聽的,秦皓是去殺人的,余國學過去哪裡做得了這些!
不過陶總滿意,寧總就不是很滿意,一向厚道的他說道:「這樣不好吧,都快退休了,總要讓人家做一任省委書記吧,直隸書記明年就要到棧了,這個時候換人,有些欺負人了!」
「秦皓缺乏華投系的背景,應該不是孫總第一梯隊候選人,但即便如此,未來的發展也不會太差,充分了解他,和他搞好關係,我看也是很有必要的。」
河東的煤礦整頓矛盾重重,相比於前世,萬旻對於外省企業相對比較照顧,與本省地方派的矛盾比較大,所以這一次對萬旻的指責,孫祖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人在搗亂。
這種明晃晃的政治活動,不是一個中央局委員有資格搞得,所以齊凌雲很自覺的與侯國棟保持了距離,今天孫祖傑當著他的面發泄不滿,說明他已經忍無可忍,但另外一層意思也是對他的信任。
陶總看完之後,不置可否:「同志們,你們怎麼看,大家可以議論一下!
齊總當然知道章元安為什麼會這樣,說到底章元安的仕途也就這麼回事,沒有什麼升遷的希望,自然說話做事就有些無所顧忌。
不過把廣府市委書記調取鞍鋼,這是孫祖傑六年前威脅的話,沒想到真得成真的,還真是言出必踐呀!
接下來是第二人選,中原省常委副省長,這是中原本土出來的幹部,是常總中意的幹部,不過這個人選被鮑總否決了,他的借口是現在離換屆不遠,乾脆一步定下來,省得未來再更換。
對於他不安的同志一直都有,孫祖傑也攔著不讓這些人干擾他,要不然侯國棟不至於那麼順利,結果怎麼樣?他竟然招呼都hetubook•com.com不打,就唱起了赤,孫祖傑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李昊同志搞經濟還不錯,但是首相有不少的外事任務,這一點他是不行的;至於樂法興,他還活在八十年代呢,用他,我怕我一大半時間都用來給他擦屁股!」
「會換個地方去省長?要我說也是應該的,他當年和王平秋平級,可現在王平秋是什麼級別,他是什麼級別,差得太遠了吧!」
齊總沒繼續說,不過章元安反而說了起來:「這一點你放心,我一直比較注意,我和小秦關係還是處得不錯的!孫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樣一個精心培養的秘書,為什麼要放在河東這個狼窩子裏面?就算為了歷練,也不必要這樣呀!
「你要是覺得秦皓合適,找個時間,我去一趟河東,我們當面再好好聊聊!」
章元安的想法事實上也是齊凌雲的想法,不過他的級別太高了,有些話不方便說:「老章,這種事我們不要摻和,也摻和不起,你千萬不要說長道短!」你放心吧,這種事情我怎麼會做!
但是即便如此,河東的礦難還是有些偶有發生,不過相比於前些年好了不少,這也算是我們這一屆班子最大的成果吧!」
齊凌雲對萬旻不置可否,反而問道:「老章,那你覺得河東應該怎麼做?」
孫祖傑惡狠狠的表明了自己堅決的態度,齊凌雲也有些吃不消:「孫總,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的能力有限。
章元安點點頭:「萬旻本來對他升得這麼快還有些意見,見他這麼賣力做事,這兩年也不怎麼說話了,除了和我有些摩擦以外,對小秦倒是比較客氣!」
章元安的態度這麼堅定,齊凌雲笑著點點頭,問起了另外一件事:「老章,你和萬旻現在關係現在怎麼樣了?都要換屆了,你們不能再僵持了!」
章元安雖然沒注意到這一層,但是齊凌雲的話說得很清楚,兩人雖然發展得高度不同,但不管怎麼說,都不願意人走茶涼,做一些投資也是很有必要的。
呂原幫著說了兩句話,鮑總就不再說話了,呂原都接受了,他還有什麼好說了,說到底也就是名義,深南市委書記這個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原廣南省委常委、深南市長余國學接替深南市委書記,大員辦副主任吳全藝調任廣南省委常委、深南市長。
你也跟孫總提一提,換屆之後,就把小秦調出去,他的前途很光明,未來要想做一番事業,需要有得力的助手,總是待在河東,不利於小秦培養人脈,對他的未來發展不是什麼好事!」呵呵,老章,孫總的想法,我可管不著,不過秦皓應該不會待太久,華組部正在做人事安排,小秦下一步可能要獨當一面了!」
章元安平靜的聽完了齊凌雲說的話,嘆息了一聲:「終於到了這一步了,看來中樞已經開始站隊了!」
這個問題確實有些頭疼,不過呂原也沒有辦法,秦皓是河東省委副書記,他總不能擔任廣南省委常委吧。要想理順這一層關係,也有辦法,余國學調任廣府市委書記,只不過呂原絕不樂意在這個時候讓余國學過去。
六月中旬,岩黃島對峙解決后,孫祖傑授意華組部向中樞提出了廣南省人事調整方案,廣南省委副書記、深南市委書記張廣昭提拔退居二線的省長;
「倒查十年?這個難度太大了!而且你應該知道,河東的問題根深蒂固,各路神仙都有布局,要想倒查十年,除非祖傑同志能完全控制局面!」
現在已經與陳家達成了協議,既然這樣,那就乘著這一次夏都會議,把一些事情做徹底,廣南省長要換,廣府市委書記也要換,先拿住這兩個關鍵位置,其他事情一步一步來。
孫祖傑準備一口氣往廣南安排了三個核心幹部,而且每一個人都處在關鍵位置,立刻引起了整個中樞的震驚,此時此刻,中樞大佬們才終於相信那個傳言,孫祖傑與陳家達成了協議,陳家將退出廣南,交給孫祖傑,看來傳言一點都不假。
「我總覺得和*圖*書陶總這樣安排不行,平秋同志我也見過,確實不錯,但太早定下來,萬一要是不行了,搞不好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孫祖傑見到齊凌雲有些吃驚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說道:「老齊,現在政務院幾位副相,未來能夠掌舵的,除了你我還能用誰?
河東的老同志和河東班子的成員,秦皓似乎也處得不錯,謙遜忠厚是河東人對秦皓的評價,相比于王平秋的毛手毛腳,相比于秋平搞得晉陽雞飛狗跳,秦皓在晉陽得到的評價反而是三人之中最高的。
鮑總倒是提名了一位國務院研究中心出身的同志。不過常總唱起了反調,常總對中原比較了解,也支持孫祖傑的意見,當年我被坑得不輕,你們忘記了,換一個沒有基層經驗的過來,誰受得了。
當今中國,在經歷了幾十年的快速發展后,開始面臨一些轉型難題。利益分化嚴重,貧富差距加大,階層固化、社會不公等現象,都是我國現代化道路上不得不正視的挑戰和考驗。出路在哪裡?在我看來,就是深化改革。
廣南省長定得是張廣昭,那麼廣府市委書記就讓秦皓去吧,要是他能在廣府表現出相當的能力,那麼孫祖傑也就放心了,希望他能夠順利通過這一關。
如果不是自己人,孫祖傑絕不能這麼說話,只聽孫祖傑嘆息了一聲:「侯國棟大概率不會聽,但萬一他聽了,到時候你要多擔待,領導這樣的刺頭,太難了!」
這是西方走過的路,也是一條持久穩定的成熟模式。但是我國不一樣,我們用了三十年走過了西方兩百年的道路,速度太快,根本沒有把這種文化沉澱下來,而且這個集團也沒有這種思想覺悟,還在用過去的老辦法,粗暴蠻橫,狡詐欺騙,達不到目標就變本加厲的用狠勁、下死手。但是他們忘記了,今時不同往日,過往中國的發展已經是勞動人民苦出來的,現在日子不好過,你還拚命壓榨,涸澤而漁,各種社會矛盾自然而然就尖銳對立起來。
而日本那邊,獨有的處理核電站的方式,讓這起地震造成的危害越來越大,反正危害得也不是中國,孫祖傑也不是很在意,只不過日本現政權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元氣大傷,很快又要換首相了。
再說了,我們覺的宗旨也要求我們對這個集團加以約束,所以我們根本沒有選擇,只有想方設法進行改革,督促社會向好向精公平合理髮展。這同樣是時代的潮流,歷史的車輪,適應不了的,改變不了的,終究要化為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作為孫祖傑的老部下,齊凌雲深知孫祖傑對中樞權威的看重,侯國棟招呼都不打,就唱起了赤歌,犯了孫祖傑的大忌。他忍了半年多,結果侯國棟越鬧越大,聽說西域在搞什麼赤歌會,還要邀請國內外的嘉賓,據說準備動員十萬人,這就有些過頭了。
「客套話就不要說了,做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老齊,我們的對手很強大,除了美帝這個強大的外敵以外,還有伴隨著改革開放成長、富裕起來的官產學媒集團,這些人獲得了整個社會最豐厚的利益……為了維護他們那個小集團的利益,他們在思想領域推行自由化,是為政治上推行民主化做輿論準備,而政治上的民主化,則為國有資本的私有化做保障。
「呵呵,又不是他一個,鍾建安當年比王平秋職務還高一點,不也壓在滇南嘛!老章,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上面怎麼安排,你我不要太在意!」
陶總雖然語氣平和,但是心裏卻是酸甜苦辣咸,各種味道都有。樂法興和陰正陽兩任,費盡了心思,才終於讓青委一系在廣南站住腳,結果轉眼之間,孫祖傑竟來了這麼一招,這算什麼,鳩佔鵲巢嗎?
這個年輕人不經意間已經成長起來了,在朔方時雖然政治態度很堅定,但還有些稚嫩,但是河東這幾年,確實歷練了不少。
人事安排就是這樣,不可能所有人都滿意,看來只能慢慢斟酌了。中州省長都那麼難產,浙東省長就更難了,又是—連和*圖*書幾個人選都通不過,得,繼續研究吧!
要是有人不聽招呼,不要緊,有我呢。不客氣的說,咱們這個體系,要想找一個幹部的問題,總能找得到的。
接下來是第三人選,現直隸省長,這是一個基層上來的同志,基層經驗很豐富。陶總也比較滿意,呂原這個人選不錯,今年已經六十一歲,這位同志基本上也就一任的時間,應該會很好的配合王平秋的工作。
現在是個轉型的節點,正確的做法是端正態度,深耕細作已有市場,把蛋糕做大做強,重研發、請人才,構造行業壁壘,用過硬的產品和專利賺錢。
這樣有好的一面,章元安在河東做了不少事情,但是與上下級的關係就有些磕磕碰碰,當然他也無所謂,所以齊總也不好再說什麼。
所以理論上他應該被提拔為省長或者部長,不過孫祖傑對於這一代年輕幹部的態度,總體上比較謹慎,而且這個年齡段的幹部提拔太多了,張廣昭王時孫這兩個年齡段的幹部怎麼辦?
秦皓在晉陽修橋鋪路幹得不錯,他和其後上任的秋平兩人用了四五年時間,把晉陽的城建水平提高了一個檔次,表現出了相當不錯的執政能力。
齊凌雲聽到這裏,想了想,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了,孫總的秘書秦皓在河東幹得怎麼樣?」
齊凌雲笑著說道:「年輕幹部,能沉下心做事,確實有些不容易,這一點倒和滇南副書記鍾建安有點類似,滇南的群體事件不少,這個年輕人也是三條兩頭往外跑!這樣的做法是對的,年輕人工作經驗不足,就要不斷下基層,要不然不會提高那麼快的!」
從現在開始,你要做好準備,下一屆政務院班子幾個核心部委的頭頭你要早一點想好,用誰你來定,我一概不管。
省委常委、廣府市委書記調任鞍鋼擔任董事長,河東省委副書記秦皓調任廣南省委副書記、廣府市委書記。
這些年,河東煤炭上的問題太多了,必須倒查十年,才能徹底解決問題。這個問題不解決,河東就發展不起來!」
省委副書記任上,不斷跑地方,了解民情,對於河東未來的發展也有了相當不錯的思路,看起來確實跟尤文學到了不少,這也不奇怪,兩人的私交確實不錯。
「要先學遼東,河東光光整頓眭朋林的黨羽還不夠,事實上,就算是眭朋林的黨羽也沒有完全整頓,還有不少漏網之魚。
因為現任中原省委書記王平秋是陶總的心腹愛將,孫祖傑就不好提名了,要不然陶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孫祖傑沒必要引起他的猜忌。同樣的,省委書記是陶總的人,陶總也不好再安排人,所以他同樣也沒有推薦人。
他真正在意的還是國內問題,侯國棟粉墨登場之後,一個又一個人上場了。相比于歐展鳴,加入鬥牛場的萬旻顯得更加活躍,說話用詞也比較膽大,看來呂原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大炮。
「呵呵,我看離這一天不遠了!連方家都能收拾,還有什麼不能收拾的?」
章元安有些奇怪:「你這是?」
在明州行得通的模式,在河東是行不通的,他在長吉搞出了事情還不夠,又想在河東來一遍,哪有那麼容易?
兩人敲定之後,齊總才放下了電話,他讓秘書看了下日程安排,準備在近期去一趟國開行,與廖方好好聊一聊,勸一勸他,這眼看著就要攤牌了,他不好再摻和太多了,對他也不是什麼好事。而就在齊凌雲準備安排的時候,孫祖傑正在閱讀一份文件,越看越是皺眉。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對峙,呂宋花招使勁,但是最後不得不退讓,猴子們不敢開第一槍,想拖多久,中國陪著,時間一長,他們就耗不住了。目前兩國的談判進展順利,孫祖傑也就不太在意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要隨著我的大方向走,未來我們要迎接美帝的巨大壓力,你要在經濟上做好一切準備,寧願現在就吃苦日子,也要為攤牌時留夠籌碼。
秦皓似乎比較善於與人溝通,他與秦平讓萬旻兩任省委書記雖然關係一般,但也和_圖_書沒什麼摩擦;與尤文章元安兩任省長關係倒是相當不錯,這兩位對他評價也很高。
搗亂就搗亂吧,讓他們吵下去,河東這攤子破事,早晚要來一個徹底解決,他想了想,就想到了前秘書秦皓。
孫祖傑以這麼一句話結束了自己的講話,在這一點上,他相信齊凌雲和他的思路是相通的。果然齊凌雲很嚴肅地說道:「祖傑秘書長,我非常認同您的觀點。
想到這裏,孫祖傑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是不是歲數大了,猜忌心重了,要不然不至於如此呀!下個月底就要召開夏都會議,換屆就要正式開始,這個年輕人怎麼安排,孫祖傑還有些猶豫。秦皓早年提拔太快,所以在副部級這個位置上,他經歷了兩任市委書記,一任省委副書記,已經屬於資深的副部級幹部。
「你呀,想得簡單了!祖傑同志現在受到的限制同樣不小,你們河東搞出的那封公開信,查出來的結果,竟然只是一個副部級幹部的子女做得,你相信嗎?你敢相信嗎?」
陶總聽孫祖傑這麼說,也覺得應該配上一個基層經驗豐富的同志,馬上要換屆了,要是這個時候換個新人,出了事情對誰都不好。
齊凌雲猛然一驚,雖然他曾經想過,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政治是要講平衡的,自己和孫祖傑關係那麼密切,就決定了自己的發展方向頂破天就是常務副相,但是同為副相,孫祖傑是不會用領導這個詞的。
「老章,秦皓同志不忘本是好事,但是你也要尊重他,當著其他同志的面,你可不能小秦小秦的喊,對他的威信有影響!」
鑒於河東官場糟糕的廉政記錄,孫祖傑有些不放心,讓人查過這個年輕人,也沒什麼問題,秦皓的妻子家人也都相當安分,很守規矩。
孫祖傑想了想,也對常總表示了支持,王平秋看起來基層經驗不錯,不過孫祖傑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別期望太高,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還是給他搭配一個基層經驗豐富的同志比較好。
頓了頓,孫祖傑很明確地說道:「我已經和閔老、廖老談好了,你就是下一任首相。我們三個人定下來的決定,我相信沒有人有能力推翻。
「唉!」章元安長嘆了一聲:「萬旻費了不少力氣調查,可是只能查到哪裡,再進一步他也不敢查了,而且他也沒有資格查!」
但是法國大革命的教訓告訴我們,對於自由民主的追求,不能一蹴而就,政治改革需要大胆而審慎。不拿出大胆的勇氣改革,就是在與「愛國」賽跑;
孫祖傑很鄭重的點點頭,然後站起身,與同樣站起身的齊凌雲握在了一起,此時此刻,兩人的政治思路是一致的,也是同一戰線的戰友。
過去我們處於高速發展中,這些污垢還可以忍耐。但是現在不行了,我們已經走過了高速發展的成長期,經濟開始放緩,國內外形勢也和以前大不一樣,但是這個集團吃慣了大魚大肉,過不了這樣的苦日子。
兩人交談了很長一段時間,齊凌雲才告辭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位置上思考了很久,這才給遠在河東的連襟打了一個電話。
可是他卻只能順水推舟,孫祖傑能夠壓制住陳家,對於中樞是好事,他能做的只能是支持,他倒是想換別的同志,陳家能讓嗎?
孫祖傑知道秦皓背後有一位很會謀划的老丈人,他應該跟著學到了不少,但是孫祖傑怎麼看秦皓,怎麼覺得怪怪的,我培養出了一個謙遜忠厚的秘書?難不成在河東待久了,河東人擅長的三個雞蛋跳舞也學會了?
這個集團在發展的過程中,習慣了鑽空子、看政策、涌風口、賺快錢,嘴養叼了,心養燥了,熱衷於投機炒作,喜歡玩各種花活。靠矇騙賴假來獲取利潤,畫大餅、談理想、講精神、靠關係,千變萬化,看得人眼花繚亂,不斷刷新各種下限。
在這個時候,我希望他能夠退一步,留待有用之身以備將來,但如果他還是固執己見,那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為王前驅,誰讓他註定不是時代需要的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