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的高中,賊刺激!
第95章 放羊班的春天

現在只要齊磊隨便回了一句話,她就會馬上開反擊,告訴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別把心思都浪費在那些有的沒的,男情女愛上。
所以,乾脆繞過這一條,不提分班,把老師當一個突破口。
十四班的學渣們則是亂七八糟地堵在教室門口,一個個嘴角上揚,得意到不行。
好吧,尚北就那麼點大,早年間還沒有實驗中學、普高啥的,只有二中一所高中,老董是他們當中相當一部分人的老師。
章南馬上給出了答案,「因為有些事說教是沒用的,只有經歷過才不會犯第二次!」
章南,「那天在我家,我就已經告訴你了,十四班的問題不在學習上,而是精神狀態的問題。」
「哦~~~去!!」一屋子的驚呼。
「而我能做的,就是在能力範圍之內,幫助你們把天賦變成能力,這才叫人民教師!」
齊磊領著大夥進教室,一個個的眼神里都是興奮。
吳寧和財政也知道齊磊和財偉的事兒,識趣地把大伙兒帶到別的地方曬存在感。
至於那個他是誰,卻是誰也不知道的。
齊磊笑了,好像夜色中的一抹光。
齊磊,「就說,都敢不敢吧?」
結果,齊磊突然又很平靜地蹦出一句,「不後悔!」
見鬼似的看著章南:「十四班要組織家長反應問題的事兒您事先知道?」
但是,全班0分這種事,估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財偉有句說的對,他和齊磊屬於一類人,所以,財偉能跳出普通學生的思維來分析問題一點也不奇怪。
而王東已經站了起來,把煙頭一扔,幾步進屋,「楊金偉!!來來,陪我去趟炮樓兒。」
齊磊似乎抓住了些什麼,又好像沒懂。
想想重生以來事幹了不少,可是丟人的事兒也同樣不少。
此言一出,有明事理的家長趕緊插嘴,「章校長,這個倒是沒必要了吧?我們來不是較真兒來的,也不是來看誰被處分,而是想解決問題。只要問題解決了,那就好說嘛!」
此時,教導處主任正在班級里和家長們單獨談話,董校長守在門外隨時待命。
而這個時候,劉卓富也動了起來,他沒有自我介紹之類的花哨舉動,而是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兩個電話號碼、一個地址。
「這個故事真好,非常有哲理!」
臉有點綠,特么的!沒完了是吧?咱倆到底誰心眼小!?
繼續之前的激將挑釁,還是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和齊磊開誠布公地好好聊一次。
上次是答應章南去十四班,他覺得自己儘管是重生者,可還有不足,需要歷練。
「第二個問題。」直接說下面的話,「涉事的責任教師,我校已經查明屬實,確實有私自亂收費,卡要好處,消極教學,以及業務水平不過關等問題。」
程樂樂卻是皺著眉頭,蹦出一句,「萬一……有人還是不肯來呢?」
「後悔了吧?」
齊磊,「那您跟我說說,如果我現在不借家長的勢趕走劉彥波,一個學期之後,也像您說的,在十四班站穩了,當上孩子頭兒了。」
大伙兒眼珠子都亮了,瞬間被齊磊點燃。
那種做法,太低級了!
「什麼?」
章南,「您說。」
章南有些失望,「那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你果然是個有天賦的孩子。」
而章南似乎並不遺憾,如果唐成剛在,也會和她一樣,只有鼓勵。
「第一,這次可以稱之為嚴重的教學事故,我做為校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會向市教委遞交檢討以及詳細的事件說明書。至於具體處分……我在這裏表態,堅決服從上一級單位的處理結果,服從一切處罰。」
程樂樂也瞪了齊磊一眼,「這種傻B話,聽一次噁心一次。你要不會說話,就閉嘴!」
齊磊想死了。
財偉是課間來買水,正看見齊磊一幫人在小賣部門前挺顯眼的,索性靠了過來。
由於初中是不上晚自習的,西校舍只有十四班亮著燈,只有64個倒霉蛋。
十四班的牲口們一聽,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反應過來,都是眼珠子冒綠光。
那個姓郝的家長一下就不說話了,不是沒理,是在老董這兒沒理,誰讓那是他老師呢?
只聞章南繼續道:「行了,十四班那邊有董校長和我照顧,你們先去大會議室等著吧!等解決了十四班的問題,正好有一個全校教師大會,到時候再說。」
代數老師汪國臣聽罷,朗聲大笑,「校長這是啥話,其實早接是好事,趕了一個學期的進度。」
她不是在說明齊磊的對與錯,而是在教他。
「我其實吧,也不是心虛,就是不止一個人跟我念叨,弄的我一點自信都沒了,有點不確定這回做的到底對不對。」
方冰衝到前面,一把搶過去,要先睹為快。
張新宇嘬了口煙,「我看,我還是算了,入冬就當兵去,這破學校呆的沒意思。」
程樂樂,「你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齊磊再次意識到一個問題。
思前想後,齊磊還是阻止了他們的做法。
十四班的官方叫法是「進取班」,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
「你命好,高一就碰上章阿姨,我就沒這個機會了。」
放緩步子,柔聲道:「孩子,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以為我把你弄到十四班主要目的還是把你和倩倩分開。」
見人都到齊了,章南抱歉一笑,「對不起,我這個校長要食言了。」
章南一笑,笑的真誠,終於撬開了齊磊的防線。
此時的兩人不再是因為徐小倩而鬥法的家長和熊孩子,更像一對師徒,在復盤一場競技比賽。
而且,齊磊有感覺,章南敢這麼干,就不怕有人來鬧,肯定有準備。
財政:「……」
剛剛他認為那只是財偉習慣性的裝十三罷了,可是現在,齊磊真不敢這麼想。
盧小帥把煙頭嘬的通紅,朝著漆黑的操場大吼。
一幫人都蹦了起來,「九,九個!?不是只一個黑寡婦?」
……
結果,齊磊嘿嘿一笑,「開玩笑的,別當真!說說,為啥不是好事?」
就劉彥波那個熊樣的,多收班費,要教師節禮物,不來上課,上課不好好教,這沒錯吧?一鬧一個準。
而窗外,正豎著耳朵聽的齊磊,一聽丈母娘說把一班給挪過來了,整個人都傻了。
說著話,章南就出了教室,身後傳來老董並不算友善的發言,「都長本事了啊?開始給學校挑毛病了?好事啊!也是敦促二中向前進步嘛,上學的時候咋沒見你們這麼來勁呢?」
齊磊,「只不過什麼?」
沒一會兒,隔壁班的王老師進了教室,「章校長,您找我有事?」
「哦。」財政瞭然了,心中大鬆一口氣,「那就沒問題了!有唐叔叔簽名的倡議書肯定比咱們有力度。」
只見章南瞥了他一眼,倒沒因為他給老師起外號而責備,只道:「不可能的,到時也一定會走。」
那是一封《倡議書》,寫給十四班全體學生家長的一封倡議書。
看著二中的一草一木,「在這所學校里,有天賦的孩子太多了,可惜大多都在揮霍天賦!」
……
「沒有假如。」
財偉,「那我還真不知道,挺想試試的。」
齊磊聽的更想哭了,「校長,我是不是搞砸了?」
大夥議論了一會兒摸底考的事兒,其實也沒啥可議論的,考的是初中知識,就是讓老師對學生的各科成績有一個直觀的認識,好更好的展開教學工作。
有不怕事兒大的,但更多的還是麻木、得過且過的。
「阿姨,真的不後悔!更難了就更難了唄!但是如果再重來,我也還是這個選擇,必須把劉彥波弄走,一天都不多留!」
我的意思是說:「再憋著就出人命了,得鬧出一點動靜來!」
尤其是那句——「你很幸運,高一就碰到了章南……」,似乎也並非毫無意義。
他不太信。
章南,「從頭說吧,首先你的思路是對的,判斷也很和*圖*書準確。」
他以為自己四十來歲的靈魂,又是搞新聞的,已經算是個人精了吧?可和老丈母娘一比,簡直了!
送走了劉彥波那些人,目光漸漸有點冰冷,隨之轉向疲憊。
好吧,誇的齊磊有點臉紅。
嚓!莫名其妙讓人聽不懂,齊磊想把他嘴縫上。
半天蹦出一句:「這也……太刺|激了吧!?」
而且,齊磊越想越心驚,因為他敏銳地又發現一個細節。
「咱們倆好好聊聊,可以嗎?其實你現在是心虛的,對嗎?」
後來,財政、付江、程樂樂也靠了過來,一群人坐在甬道牙子上,排了一排。
卻不想,齊磊搖頭道:「就是得快,再晚就錯過機會了。」
別的不說,兩人那一手簽名仿的喲,外人真看不出來是假的。
章南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這一點,我確實沒有考慮周全。」
有唐成剛在前面頂著,哪還用得著小屁孩?
然而,也不用他們說什麼,章南道歉之後,「主要說三個問題!」
「我並沒有放棄十四班,也確實要借十四班做一點文章,來整頓教師隊伍,杜絕一些老師的消極思想。」
沉吟良久,必需得找回場子啊:「再教給你一條最重要的原則。」
章南:「……」
齊磊,「白河子你咋先跑了呢?心眼不太大啊!」
儘管他有二十年的閱歷、中年人的靈魂,可終究是一個底層的普通人,和這些真正的精英人士一比較,差的太遠了。
短暫錯愕,嗷的一聲蹦起來,「石頭,你真特么的損!」
「一個有領導能力的帶頭人,和一個共同的敵人!!」
不單單是做了事沒討到好處的失落,更多的還是,這老丈母娘怎麼想這麼多的,太可怕了!
這事兒就算定下來了,一個個躍躍欲試。
即便加上集體交白卷,也差了點意思。
「所以,我才把你安排在十四班!你是一條鯰魚,也是一支奇兵,是把十四班的差生們擰成一股繩,並激發出上進慾望的那個人。這是我和你的約定,你忘了嗎?」
「哦去!」盧小帥長出一口氣,「你可當回人吧!嚇死我了。」
不等財偉鬱悶完,齊磊又道:「那你說,為什麼動早了?」
「這樣吧!」章南接過話頭,「我想到一個處理的方法,大家看看可不可以?」
而現在,連胡鬧都沒人搭理了。
就見齊磊突然看向遠處的王東,「他們沒用,得你幫個忙。」
可能全班逃課都沒人知道,更沒有關心。
盧小帥繼續叨叨,「我說,你是我一輩子兄弟,我想學好了!」
章南見他臉色有異樣,輕笑一聲,「別緊張,我不是在責怪你!我說了,你做得對,幫我清除了害群之馬,其實,我之前就有預料,你可能會動這個手,畢竟你是慣犯了,只是做得不夠好。」
家長們佔著教室,正和校領導「談判」。
章南看著他,終於說出了問題的關鍵,「你太快了。」
「這是我宿舍的電話,這是辦公室電話,還有我宿舍的地址。從今天開始,大家如果有任何關於孩子的問題需要我來處理或者提供意見,可以隨時打電話,來學校,去家裡,二十四小時待命!」
齊磊,「……」
高一學年一下就炸開了鍋,十四班也成了傳說一般的存在。
這個丈母娘……真的惹不起!
這和處分校長可不一樣,這些都是直接毒害他們孩子的罪魁禍首,必須嚴懲!
也不廢話,看向劉卓富,「小劉,你來帶十四班!但是,原本咱們商量的教學計劃可能不太適用,現在的難度會很大,你視情況來定吧!但是……」
可惜,喜歡在黑夜裡遊走的教導處主任是不可能往這邊來的,弄的盧小帥有股把房子點了的衝動。
難道不是?
吳小賤則向財政解釋,「這是我和石頭的乾爸。」
「0」分!
「但是,你的視角還是太狹隘了,不夠全面,也不夠仔細。」
「那到底是什麼理由,您說啊?」
卻是方冰狠辣了起來,「放心,為了少養個孫子,我肯定幫他提提輩份!」
人就是這麼回事兒,擠在人群里嫌吵嫌鬧,想特立獨行裝憂鬱,耍酷一套一套的。可是一旦離開了人群,又活不了了。
噗!!
盧小帥蹲在操場邊兒,給相熟的發了一圏兒煙,也扔給齊磊,還有落單的王東一根。
討要一個說法的同時,也要求學校必須嚴懲十四班的責任教師,必須改善十四班的學習環境,必須公平對待。
齊磊:「……」
所有人一怔,盧小帥煙頭停在半空,「啥意思?」
他一走,十四班基本就是一條心了。
這是齊磊能在章南的話語中,找到的唯一漏洞。
程樂樂瞪眼,「說特么什麼呢?我爸親自簽的!」
把老董校長請了過來,「我知道,很多家長和董校長比較熟,也能放得開聊,這樣,讓董校長先陪大伙兒討論,我在外面等。」
六號一整天,十四班沒上課。鬧到這個地步,哪還有精力上課?
齊磊沒抽,拿在手裡玩著。
章南去而復返,此時,老董已經和家長們聊的差不多了,只剩最後一個問題還沒找到妥善的解決辦法。
齊磊琢磨了一下,確實有了一些想法。
齊磊:「……」
這話是哪個語文老師教的?不矛盾嗎?
已經走到十四班門前,章南和齊磊分開。
這才揉了揉眉心。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大伙兒就都不說什麼了,一下就來了精神。
財傳皺著眉,「沒啥,我就覺得,你可能動手有點早了。」
此時,十四班所有老師都不在。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別看程樂樂、財政乖乖巧巧的,其實見不得人的事兒也沒少干。
齊磊,「有病啊!」
但是,章南的用意,齊磊懂了。
你別說人家那個班的學習成績可以在十四班的臉上來回碾,碾啊碾!
最終又笑了,自言自語,「小屁孩兒,到底還是年輕了吧?沉不住氣啊!」
以董校長為首,教導處主任以及老師,無不焦頭爛額,頭疼不己。
章南:「有的時候,做的快,不一定是好事。」
「決定對所有涉事的教職員工,予以調離教學崗位,開除教師隊伍的處分。」
「噗!」
無論學生,還是老師中,都流言四起。
章南,「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屑於騙人。」
「不解決這些問題,單單有好的老師是沒有用的。很多人依舊會半途而廢,堅持不到最後。」
如果說章南對齊磊拱了自家白菜有所報復,那絕不會是把齊磊扔到十四班。
劉卓富不知道章校長要幹什麼,但還是乖乖地去叫人了。
「而想要把這些問題兒童擰成一股繩,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兩個條件。」
「滿意!」有的家長脫口而出,那還有啥不滿意的?
「但是我覺得,就這麼放他們走了有點可惜,可以利用一下,給你,給十四班做一塊墊腳石。如果把劉彥波那種人放在你眼前,你還不能把十四班擰成一股繩,那就是我看錯了你!」
齊磊:「哦?真心話?不是為了杠?」
他們以為,弄掉一個劉彥波就了不得了,齊磊是真敢想啊!
英語老師是羅艷,羅漂亮。
「十四班會嗷嗷叫的跟著你往前沖,會不顧一切地想要爭口氣!」
「嗯。」章南依舊笑著,「先去吧!」
「但是。」話鋒一轉,「也許可以給你一些啟發。」
齊磊:「……」
章南其實在思考,要用怎樣一個態度和齊磊說接下來的話。
不新鮮!
大伙兒跟在章南身後,向西校舍的十四班而去。
「可是……」財政還是有點擔憂,「就這麼一封信就能把家長都調動起來?」
「是!」
和吳寧、財政他們往學校小賣部一蹲,像極了畢業前的唐小奕和盧小帥他們。
對此,家長們當然沒意見。
是的,再次!
卻是齊磊一笑,「要麼不辦,要辦,就九個一起辦!」
面對依舊笑吟吟和_圖_書的章南,劉彥波臉色煞白,沒想到能鬧到這個地步。
齊磊則道:「所以,咱們不提分班不公的問題,提了也白提,學校防著呢!財政和程樂樂就是堵嘴用的。」
不是高考,也不是中考,不是突破天際的好成績,而是9門課程,567份白卷,全班平均成績。
齊磊:「????」
齊磊……
好吧,他其實是保護一下丈母娘。
把劉卓富單獨叫了出來,「這位是劉卓富老師,今年二中的優秀教職員工、市教委涵蓋全市中小學評比的優秀班主任,從今天開始,劉卓富老師將接替劉彥波老師擔任十四班班主任一職。」
對此,章南也不隱瞞,「實話實說,主要原因是主樓的教室資源緊張。由於高三學年今年的生源過多,導致佔用了一部分高二、高一學年的教室。」
這特么叫啥?對於一個重生者來說,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他也不是二愣子,也懂點事兒。
合著你早就知道,十四班交白卷的前一天晚上你就知道了,然後你不阻止我,現在又數落我做的不夠好,啥邏輯?
齊磊再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強人太多了!
「也是從今天開始,高一一班的全體老師將接掌十四班的教學任務。不知道,這個結果大家是否滿意?」
「????」
繼續道:「有領導天賦的人不多,在二中這種環境,除了學生會、班幹部這兩種途徑,幾乎沒有用武之地。」
「你明白了嗎?」
終於,章南還是選擇了後者。
再說了,本來就沒啥好人,再加上分這麼個渣子班,這兩天也想通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唄!
但是,丈母娘說的是對的,沒了劉彥波,好像確實難了不少。
「嗯。」章南沉吟了一下,又恢復自信了,端起長者之風,「我嘛,沒有什麼具體意見,還要看你自己的發揮。」
簡單地囑咐了幾句,章南率先起身,「走吧,和我一起去見見十四班的家長們!」
只是,你這也忒狠了吧?寧可從主樓調出一個班,也不把十四班給弄回去?
※※※
尤其是像在座的這幾位,很多人在初中胡鬧,人五人六的裝十三,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唄。
齊磊忍不了了,「阿姨,你們家都這麼厲害的嗎?」懊惱地一拍腦門子,蹦出一句沒頭沒腦的,「給組織丟人了!」
盧小帥咬牙切齒,他還真沒想過,學好這麼難。
方冰登時立著眼珠子,「誰不交誰是孫子!」
卻不想,齊磊神秘一笑,「所以,你往最後看!」
「另外,我也確有打算,讓你來親自清除掉這幾個。」
王東一愣,這幾天,他和齊磊基本沒說過話,算不上熟的。
「對!」越來越多的附和,「誰不交誰是孫子!」
「第三。」章南繼續快刀斬亂麻,「對於各位家長認為教育資源不公平,學校存在給學生分三六九等,且不平等對待的問題,我做為校長,不做任何解釋,只用實際行動表態。」
苦笑一聲,「你是不知道被發配是什麼感覺,太特么壓抑了!」
「對!」程樂樂又來爺們兒勁兒了,「趕緊把她弄走,頂煩她了!」
不但有準備,而且準備的正是和齊磊說的,那是遞給齊磊的第二把刀。
而且,其中有將近一半都是今年從初三升到高中部的,正是心氣正盛之時。
齊磊當沒聽見慣犯兩個字兒,王振龍的事兒,他是不會承認的,爛肚子里也不會說。
財偉指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把頭撇向一邊。「你是真特么頭子(東北話的意思是了不起)!」
章南長出了一口氣,「你來說說,你幫我什麼忙了?」
章南沒急著回答,齊磊卻有點急了,「校長,我要是做錯了,您就說唄?」
財偉無語,但還是很有風度的正面回答了,「太張揚了,高一還是低調一點好。等你上高二,進了學生會,接了我的班兒,再搞事情也不晚。」
想了想,突然想聽聽丈母娘的意見。
與此同時,章南的校長辦公室,消失的十四班全體老師盡數在此。
此時,連程樂樂都有點暴躁,一點都沒客氣。
齊磊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也太特么陰了吧?
「而什麼時候把劉彥波清除掉,那是我的問題,不應該你操心,也不應該你來伸手。你只要做好一件份內的事啊,孩子!用你的領導力做十四班的精神領袖!」
章南向前走著,一副高深之態:「這個故事呢……挺有意思。」
家長們也是日了狗了,你把董老爺子搬出來,感覺天然就矮了一頭,那還提啥意見?
只能說,你狠!你是真狠啊!我這是招惹了一個什麼東西?
弄的齊磊有點懵,你倆這麼干真的沒問題嗎?
唯一敢上來搭個話的,只有一個人——財偉!
「我扛你大爺!」財偉白了他一眼,「哥是那麼沒品的人嗎?」
齊磊沒接,但他記得,默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齊磊,「我沉得住氣,十四班沉不住氣了。」
對此,章南雖然不知道他在吐槽什麼,但依舊面露幾分得意,笑容中完全就是囂張和顯擺:「怎麼樣?後悔了吧?」
財偉先開口,「剛開學就鬧這麼大動靜,不是啥好事兒。」
如果只是少數家長來反應情況,其實意義不大。
終於,齊磊說話了。
「你很難自己再找到一個像劉彥波這樣,可以讓你在四天之內就在十四班站穩腳的敵人,也許一輩子都遇不到第二個。」
此時,大伙兒都憋著股勁兒,既然不讓我們好,那就誰都別好。
倡導十四班全體家長保護自身權益,為孩子們討一個公道。
但是,如果唐爸只是聽他說了幾句,就把問題看通透了,只能證明,齊磊離那個高度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下面的家長一縮脖子。
不時向章南解釋:「校長,那幫小兔崽子太能作了,尤其是那個齊磊,一點學生樣子都沒有!」
即便有的已經下決心要為孩子討一個公道,也還沒來得及發動。
「第一,明天的摸底考,全班交白卷!」
章南點了點頭,附和,「他確實不太像一般的學生。」
方冰皺眉,「這能行嗎?」
王東則是點上,卻不過來和大伙兒一起,遠遠的悶頭不說話。
可以想象,今天章南的話從這間教室傳出去,別的有不負責任行為的老師會是什麼想法?
「第一,你的眼界不夠高,只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有放眼全局;第二,你的手又伸的太長了,管了你的一畝三分地之外不應該你來管的問題。」
「我說假如!」
至於章南說的不夠好,齊磊真的認真了起來,「那您說詳細一點。」
齊磊:「……」和前幾天唐成剛對他說的一模一樣。
來了句,「我老丈母娘說,年輕可以張揚一點。」
「那您還……」
「……」家長們都跟做夢一樣,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有的家長不理智,當時就鬧到了老師辦公室,鬧到了教導處,鬧到了副校長辦公室。
「……」
「可是,有一個採藥人,必須要進山。第一天……」
正大光明的事兒,沒必要弄的那麼不著邊兒,有唐爸的身份就夠了。
「這就是我說你為什麼看的不夠遠,手又伸的太長的緣故。」
章南本來不想多說的,齊磊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又話鋒一轉,讓大伙兒激動的心也跟著縮了起來,「但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條件。如果做不到,那說什麼都白廢。」
齊磊:「……」
「……」
「今後,如果有任何教師犯類似錯誤,我校也絕不姑息,抓一個送走一個,還二中一片凈土。也請各位家長監督。」
吳寧皺著眉,「一窩端?」
章南組織了一下語言:「你沒做錯,只不過……做的不夠好。」
「您這就不講理了吧?」
只不過……
萬一看到倡議書,家長不來,或者來的和-圖-書少呢?
倆人隨便找了兩台車的後座,斜靠著,手裡都晃蕩著一瓶水,有點……王對王的趕腳了。
對此,章南連想都沒想。事實上,她早就知道有家長會拿這個說事兒,而且早有準備。
別問大伙兒怎麼知道的,她是騎著自行車,背著包來的。
章南此時,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在向齊磊一一詳解。
「也應該明白,在什麼位置就做什麼事,不要把手伸的太長。」
信中雖然沒有提二中有刻意把差生分到一個班的嫌疑,但是,矛頭直指十四班班主任,以及全體任課老師。
因為不需要動,因為沒人在乎他們是不是上了自習。
方冰眯眼站了起來,「你說,要咋弄吧?」
齊磊,「您知道我們在操場邊抽煙,也知道那天盧小帥瘋嚎來著,那您肯定也看到了十四班的狀態吧?」
可是,總感覺有點玄乎。
齊磊,「沒有!」
而十四班的學渣們被推到風口浪尖的同時,劉彥波,以及十四班各科任課老師,也都成了焦點。
而這次,他是明確地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裡。
盧小帥,「別扯犢子了!」他現在根本不想聽齊磊在那瞎扯淡。
章南帶著人一到,董副校就迎了過來,「不是說我來就得了嗎?現在家長都有點激動,你不適合出面。」
你就想吧,人家高一一班在主樓呆得好好的,曬著太陽,唱著歌,歡天喜地地當著學年老大。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啊!」
「而十四班這樣的機會,真的不多。」
而且,財偉剛剛所說的直覺,真的只是直覺嗎?
開學之後,十四班這個情況,家長們自然會有意見,但還沒到鬧的地步。
齊磊:「什麼原則?」
章南瞪了他一眼,「就是別指望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可以不犯錯!」
有傳,這事兒是市長的兒子牽的頭兒,專門針對十四班老師的。
「啥條件啊?」盧小帥有點慌,「難搞嗎?」
她的報復其實就是現在,用實際行動來告訴齊磊,你還太嫩!
看到別的孩子都在主樓享福,他們的孩子就窩在這麼個破教室里,那心裏能好受?
章南,「這些事,老師是沒辦法做到的。學生與老師之間有天然的敵對傾向,我給十四班找上再好的老師也是白廢,只有在他們內部把你塞進去!」
結果,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幫土匪,因為你們十四班這群學渣作妖兒,受了牽連,家都沒了,莫名其妙地被發配到了破舊的西校舍……
所有人一愣,隨後大笑。
章南卻不是這麼想,無奈地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突然咬牙,把倡議書搶了過來,摁在桌子上,提筆加了幾個字。
「言外之意,落下一點或者搶出來一點,有沒有一個好老師教學,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應該是十四班成員自身的態度,還有家庭的客觀阻力。」
「可那時劉彥波如果沒犯什麼大錯呢?或者是還不足以被趕走的錯誤,怎麼辦?」
「說心裡話,我們也不想。但是,請大家理解,高三的情況比較特殊,學校必須給高三開綠燈,優先滿足他們的需要。」
「首先,我向全體家長表達歉意!教師隊伍的問題,我做為校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給大家道歉了!」
「呼……」章南一嘆,「沒錯。」
「你們兩個現在就回去,組織全班搬家,高一一班和初一六班互換教室!」
「您說。」
齊磊:「!!!」
齊磊想哭!!!
於是,尚北二中建校以來最為轟動的一場考試,就這麼發生了。
齊磊一下就懵了,確實不用!可是,這不正是章南把劉彥波安排到十四班的用意嗎?
齊磊賤呲呲地笑著,「都差不多意思嘛!」
財偉:「……」
「這個確實讓學校難做。如果是別的班過來,別的家長也來找我們,一樣說我們區別對待,那你說咋整?」
財偉的直覺沒有錯,齊磊動早了。
章南賣了個關子,「先不說我的B計劃,假如我再給你一個如同劉彥波一樣的敵人,你這個差生領袖想好怎麼辦了嗎?」
他本以為,章南說再給他一把刀,再立起來一個敵人,會是哪個劣跡老師之類的。
齊磊也認真起來,他和財偉不算朋友,但是難得有人和他有共鳴,沒嗆聲財偉迷一樣的直覺,而是面沉似水,「早就早吧!管不了那麼多,也等不了了!」
財政差點沒哭了,「我爸會打斷我腿的!!」
比如,一班的班主任是他初三的代數老師,曾經初三四班的班主任。
「哪兩步?」
「現在,讓我再給你一把刀,可千萬別再弄丟了。」
因為她發現,今天這個局面,其實她是有責任的,是她的激將才使得齊磊生出好勝之心。
財政眼珠子沒瞪出來。「誰?」
好吧,就是在裝,裝的水到渠成。
至於第二件事……
終於,齊磊有點受不了了,咧嘴一笑,「阿姨,我幫你忙,你咋還好像不太高興呢?」
「!!!!」
只不過,對於這伙兒人,往來的二中學生只會更加的避之不及。
不過,接下來的事兒,已經不用齊磊再出面了。
和煦一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二中的校長章南。」
唉,家長的位置其實是很尷尬的,氣憤,要公道,但還要把握一個度,因為孩子還要在學校上學。
「我真不信!」
列舉各科老師不負責任,收取過節費,區別對待,以及教學水平不夠,等等問題。
齊磊這是要捷足先登?趕在家長零星出動之前把所有家長都組織起來,一起向學校抗議?
「為什麼?得沉得住氣。」
只等齊磊回應,好開始下一輪的「挫折教育」。
章南一下僵住,悟……悟性挺高啊?
有傳,十四班開學到現在就沒正經上過課的。
這些老師,除了教代數的汪國臣將近四十歲之外,其他的八個人年齡最大也不過三十歲,屬於最有衝勁,也最有想法的年紀。
見大家的情緒都平靜下來,章南一笑,「學校的態度就是這些,如果各位家長還有任何不滿意,認為學校有做的不周全的地方,現在可以提出來,咱們商量著辦。」
這已經不是單單對家長們說的了,而是針對二中的所有老師。
齊磊短暫錯愕,便小跑跟著,跟在丈母娘身後,一老一少就這麼沿著操場邊的甬道,漫無目的的走著。
齊磊搭眼一看,心頭一跳,程樂樂她在唐成剛名字下面,加了個程建國。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章南給他送過來一個班的敵人!!
只見章南淡然一笑,看向初一六班的班主任王老師和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汪國臣。
章南的突然而至,讓憤怒的家長們為之一滯,教室內的氣氛也是為之一凝。
章南有點急了,這孩,抬杠是吧?
可是,齊磊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程樂樂居然把一份倡議書甩在了他臉上:「看看!」
「你只是他們胡鬧的領袖,陪你一起對抗老師,一起坐在操場上抽煙、發瘋似的嘶吼沒問題,可遠沒到因為你齊磊的一句話、一個舉動,就可以放下自我,拚死上進的地步!」
弄的大伙兒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
而章南也適時開口,「怎麼樣?大家還滿意嗎?」
至於齊磊說的那個事兒是啥?廢話!第一天齊磊都已經算是挑明了,他要和班主任對著干。
沒一會兒,一班的老師齊聚。
他確實不信,老丈母娘也太妖了,這誰玩得過?
章南只是開始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低頭沉吟,像是自語,又像是囑咐,「不要高壓,再給他一點時間。」
齊磊一翻白眼,「正經的,我唐爸的親筆簽名!」
齊磊:「……」
章南一笑,「還是我來吧!」
大伙兒有點明白,為什麼齊磊說,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邊的條件確實太差了,做為家長,誰也不想自己的孩子遭罪。
教導處主任更是把https://m.hetubook.com.com劉彥波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就等著受處分吧!」
財偉只能把羞辱放到一邊,認真地搖著頭,「說不好……只是感覺……但我的感覺一向很准。」
最終屈從於程樂樂的淫|威之下,乖乖在簽上了財正林的名字。
「到時候,家長都被你搞定了,也都麻木了,我再怎麼鬧,怎麼交白卷,那也都是我的問題,是我們十四班胡鬧,根本牽連不到黑寡婦。趕不走她,還惹一身臊!」
「對!」齊磊堅定起來,「一窩端!而且一步到位!」
張新宇也嚷嚷,「傻B黑寡婦,多一天哥都不想看見她!」
「什麼忙?」
語文老師是……劉卓富!
別說是一個孩子,很多大人都沒有這個能力。
反正傳什麼的都有,而且越傳越邪乎,黑寡婦差點就瘋了。
沉吟了一會兒,不和齊磊鬥嘴,「你們班的事兒,我聽財政提過。也聽我爸說過,章阿姨有給二中動一動手術的想法。」
出了教室,看著十四班一群桀驁不馴的小混蛋們,章南玩味一笑,在人群中的找到齊磊,「跟我來。」
看著辦公桌上一份材料,隨之又抬頭,「大家不用緊張,無非就是責任劃分嘛!都是老同志了,也都應該有這個覺悟。」
所以,有些家長還在觀望調查。
但也不怎麼慌,畢竟他們都是給校長送過禮的。
大伙兒也是秒懂,那就是劉彥波的眼線,叛徒!
「好啊!」齊磊馬上應下,想起徐小倩給他講的故事。
財偉卻是沒解釋,站起身來往車棚外走,臨了又習慣性的裝了個逼。
財政:「……」
這回老董有點無語了,「郝小六兒,你別胡攪蠻纏!」
程樂樂,「別廢話,我知道你能仿你爸的簽名!你初三那麼多次不及格就是這麼唬弄過去的!」
湊了上去,搭眼一瞅,馬上驚悚地瞪著齊磊:「哦操,你自己寫的?」
「從前有座山,山下有官府的捕快攔路,不讓百姓進山。」
此時,一老一少已經繞著二中的操場走了大半圈,眼看還有一小段路就回到十四班的西校舍。
「……」
嗡的一聲,下面傳來議論,這位家長確實問到了點子上。
眼珠子一瞪,「咋爆發?石頭哥是不是想說,好好學習嚇他們一跳那一套?警告你,趕緊給我憋回去!」
「你是一個極有天賦的孩子,說你有領導天賦,也絕對不是假話。」
吳小賤則是笑,「那咱班是不是就一個是孫子?」
章南,「叫阿姨吧!算是搞砸了。」
「就算高一得有一個班來西校舍,那憑啥就非得是十四班啊?」
連財政他們都瞪圓了眼珠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齊磊。
白卷事件的第二天,十四班三十幾個家長,包括尚北知名企業家唐成剛,就集體來到了學校,坐進了十四班的教室。
「這……」
大伙兒沒說話,顯然也有吳寧的擔憂。
因為……不單單是因為這伙兒是學校比較「跳」的那一群,更重要的是,現在又加上了一條,對抗老師,交白卷的驚悚傳奇。
二來,不確定自家孩子反應的問題到底屬不屬實。畢竟小孩嘛,萬一誇大其詞呢?
對此,章南彷彿決心已定,不想再糾結,「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沒什麼可說的!」
「太壓抑了,有的人根本堅持不了更長的時間!」
別人雖然沒說話,但是,都挺鬱悶的。
章南見齊磊有點迷糊:「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吧!」
「好事,經歷過一次,保你永生難忘!」
章南以為他是開玩笑,說的是他和章南這個組織。殊不知,齊磊說的是重生組織。
劉彥波,還有其他的任課老師,都已經不知去向。
吳寧比較冷靜,「這麼快?開學才第四天啊!」
就光是唾沫星子和眼神兒,就夠十四班喝一壺了!
看齊磊的眼神兒有點複雜,本想再教育一波兒,結果卻被將了一軍。
只用了四天,就讓60多個最難搞的搗蛋鬼跟著他交白卷,禍害老師?不容易!
誰啊?楊金偉唄!
突然道:「石頭,我有點失望了!還記著新聞播出來那天,我和你說啥了嗎?」
擔憂道:「是不是草率了點?你特么不說要從長計議嗎?可別心急,這事兒弄不好就把自己扔里了。」
現在又成了唯一一個被教育得五體投地的!!
萬萬沒想到,她還沒對齊磊動手,那小崽子先發制人了。
重生者里,唯一被家暴的……
四號的晚自習。
財偉破功,「我去你大爺的!丈母娘是隨便叫的?」
「哦!」齊磊悶聲應著,「校長。」
更別欺負倩倩,我這個當媽的可不好惹。
方冰當然不知道唐成剛是誰,可這屋裡大部分人是都認識的。
對於十四班來說,沒啥意義。
結果,「……」
「不明白吧?那如果我告訴你,劉彥波這些人離開的最好時機是一個學期左右,你會怎麼想?」
連王東都看了過來,只是沒人看他是什麼表情。是滿心期許,還是依舊漠不關心。
章南也知道,只不過她沒說!也沒阻止!!
「為什麼?」
只不過,她更萬萬沒想到,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
只見齊磊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來,「家在尚北市區的,每人抄一份。外地的,要是家長有條件能來,也抄一份吧!」
「可是,你錯怪阿姨了,阿姨是一位母親,但至少在這所學校里,我是一名……人民教師!」
齊磊馬上搖頭,「不好!很不好!我就是不想讓他們再禍害十四班,才儘快動的手。一個學期太長了,我們要陪他們浪費一個學期嗎?」
齊磊腦袋嗡的一聲,全明白了。
好吧,儘管這個傳說不太光彩。
往講台前一站,直入主題,「我要干件事,關於老師們的,有沒有和我一起的?」
「揍他!」蔣海洋一聲嚷嚷,一幫人把齊磊圍在中間,好生蹂躪。
一指身後的一眾任課老師,「這些,都是二中最優秀的老師,高一年級一班的主科任課老師。」
走的時候,奔的是校門口的方向,這點偵查能力還是有的。學生必備好嗎?
故事一聽完,馬上搶答。
「嗯?」齊磊不解,「怎麼講?」
「這需要不停的經歷、磨礪,需要跌倒,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
「所以我不後悔,哪怕更堅難了。但是,起碼看到一點希望了,不是嗎?有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您,有一顆大心臟。有的人就靠那點希望活著呢!要是看不見了,人也就完了。」
「況且,通過這次,我想你也應該學會了從全局的角度看問題。之前如果你把視角稍稍拉遠一點,看的細一點,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了。」
盧小帥有點激動,上次一步到位可還歷歷在目。
「應對不同的捕快,有不同的方法,而且方法有很多,找出最適合的那一種。」
既然章南在上面備案了,那程建國應該是知道的,那麼程建國還在《倡議書》上簽字,這說明……
別看她把齊磊好頓數落,可其實章南最清楚,能做到這個一步已經相當不錯了。
……
齊磊:「兩步!」
齊磊面容一僵,最後垮了下來,終於不再掩飾,和章南並肩而行。
「對!」齊磊懊惱的同時,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章南確實是在教他,但章南終究不是他,更不是十四班。
「所以,黑寡婦那幾個人,可能就是故意挑出來要殺雞儆猴的。只不過……」
齊磊差點沒蹦起來,「那,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先不說學校承認不承認是差生分班,這事兒章南也就對齊磊直來直去的說過。
結果,章南又補了一句,「你設想一下,如果不是開學第六天,而是十四班已經真正在你的掌握之下,再發現今天這一幕。那會是什麼效果?」
章南,「叫校長。」
章南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大步走上講台,把焦頭爛額的教導處主任換了下來。
見章南回來,有膽大的家長開口了,「章校長,您做的沒和*圖*書話說,可我還有一個事兒,說出來,您看能不能商量?」
「原本還說,給你們一個學期的時間調整放鬆,但是現在看來,十四班這個攤子等不到下個學期了。」
齊磊沒懂,「啥?啥B計劃?」
主要還是太特么的神奇了,就沒這麼乾的,也就渣子班能想出這麼奇葩的玩法。
「……」
可是,這些和章南已經沒關係了,她能做到的,自然不會吝嗇。但是,有的家長是不會知足的,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提些過分的要求會比較麻煩。
好吧,上次在家裡,齊磊賣過一回乖,也把章南騙夠嗆。
章南背著手,「不夠好的地方,主要有兩點。」
壓抑的可不僅僅是前面站著那幾個,這幾天,班裡嘻嘻哈哈的都少了。
解釋的很充分,可是在有些家長心裏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兒。
如果只是一個章南,還可以找一找理由,丈母娘確實不是一般人,比不了。
聽的臉都綠了,和著你們母女倆不但愛講故事,故事還都是一個故事啊?
服了!
齊磊:「……」
章南的回答確定了齊磊的猜測:「對!當天晚上就知道了。」
所以,得找一個壓得住場面的老同志來收尾。
「同樣的伎倆,在我這裏只能用一次。」
真服了!!
「要不,阿姨您說說您的意見?」
齊磊認真地聽著,但還是不太明白,「校長,既然我沒做錯,只是沒用您教,自己做主了,不是挺好的嗎?」
如果齊磊在這兒,一定會無語苦笑,因為好幾個他都認識。
嚓!齊磊心說,這貨也不是啥好人,這話聽著不舒服。
「你覺得,我身為校長,又有你徐叔叔的關係,如果只是想清除幾個害群之馬,需要借你的手來達成目的嗎?」
齊磊有點倔強,「校長,您不會是事後諸葛亮在這兒唬我的吧?我咋那麼不信呢?」
「不過,有天賦只是一個開端,一個也許比別人優秀一點的可能罷了。」
一班可是尖子班,尖子班的老師當然是最好的。來教十四班,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結果……
緩和語氣,「收起你那份乖巧吧!我已經領教過了。」
「不都想一步到位嗎?那就來個一步到位吧!」
齊磊瞅了眼教室,有點賤的一笑,「去找楊金偉聊聊,領他溜達溜達。」
好吧,提問題這個也是老董的學生,老董對他是一點不客氣。
只剩齊磊和財偉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走向小賣部旁邊的車棚。
齊磊也是無語,「都特么是你們說的好嗎?關我屌事?」
章南看著齊磊,以為他已經無法消化這些高深的大道理,又怕他因此而消沉。
「齊磊,我從來沒把你當過普通孩子,你也不用和我裝了。」
只聞章南繼續道:「現在好了,那個共同的敵人被你提前打跑了,而你現在還遠遠沒有達成你的目的。」
頗有幾分無奈,又帶有勝利意味地笑著搖了搖頭,拿起電話,給一班,也就是尖子班的班主任,以及一班的一眾主科老師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上四樓。
有傳,十四班之所以被扔到西校舍,是因為那個班腦子都有病,是弱智的。
「不是不講理,我說了,這是我的事兒,你認為我會找不到理由嗎?」
可是,班長嘛,又不好在全班面前認慫,硬著頭皮被王東帶走了。
劉彥波一聽,趕緊諂媚,「章校長,多多擔待啊!」
章南,「從我的角度來說,固然希望劉彥波之流早日從二中消失。因為那樣,我就可以早一點借題發揮,開始整頓教師隊伍。」
「……」
一來,是聽說班裡還有市領導的子女,對當官的有點怵。
那特么不得恨死十四班的學渣們了?
第二節自習下課,大伙兒出來透口氣,看著漆黑一片的操場,孤零零亮著燈的十四班,還有遠處燈火通明的主樓,即便再不當回事兒的學渣,也有點凄涼的感覺。
所以,在不客氣地指出齊磊的不足的同時,章南也決定還是適當引導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
章南,「無論做什麼事,先想好退路,也就是B計劃!」
不說抬不抬得起頭,起碼影響已經到了惡劣的程度。
那種不願意惹事的大有人在,他們只憑一封信,不一定能把十四班所有的家長都召集來。
「可是,弄這麼個傻B班,傻B班主任,我學你MLGB學!!!」
章南聽罷,無語苦笑,卻是更加柔和,「傻孩子啊,哪裡是你們陪著他們?是他們在陪著你們啊!」
說完,章南推門進入教室,面對所有家長。
太快了,要對付的還是老師,是班主任。
沒把十四班弄回主樓,而是把一班弄隔壁去了?這……還能挑出什麼理來嗎?
老師內部也可能心知肚明,但是學校又不傻,明面兒上什麼差生班、尖子班的去嚷嚷?
說著話,章南轉頭對身後的劉卓富道:「小劉,你去隔壁把初一六班的王老師叫過來。」
「你就說咋辦得了,誰不聽你的,我埋了他!」
齊磊,「您不是要整頓教師隊伍嗎?不是要清除劉彥波那種還群之馬嗎?我做到了啊!難道……不對嗎?」
「我有打算在最後時刻,教你怎麼清除清除他們。」
壓抑!今夜的星空顯得格外壓抑,能把人逼瘋。
財政都舔著嘴唇,「哥還沒交過白卷呢!」
「你要是能從全局的角度仔細看一遍,你就會發現,劉彥波固然惡,但很有利用價值,是你手裡的一把刀!」
可惜,方冰跟他杠上了,把楊金偉的試卷給撕了,九科都給撕了。
那邊人少,適合「掐架」。
沒錯,楊金偉想考來著,蒙對個選擇題,他就是全班總成績第一。
「給你講個故事吧!」
而齊磊他們反倒沒地方去,又放羊了。
丟人了!
上課鈴響起,誰都沒動。
劉彥波就來照了個面兒,通知全班,明天學年統一摸底考,然後就回家了。
還沒等齊磊說啥,樂樂姐把倡議書推給財政,「把你爸名寫上!」
此言一出,所有家長臉一黑,沒憋死。
王東一挑眉,懂了!
方冰下意識看末尾,微微皺眉,「這不就一個簽名啊?」茫然抬頭,「唐成剛誰啊?」
說著話,章南一步跨出講台,向三十多個家長深深地鞠了一躬。
「十四班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跟不跟得上學習進度,有沒有好的老師教導,而是你們有沒有學習的慾望,能不能留在高中!」
「可惜,你太快了,成就了我,卻坑了你自己。我交給你的任務不但沒完成,反而變得更艱難了。」
「你想好怎麼做了嗎?」
齊磊:「……」
一番話下來,說得齊磊直撓頭,懊惱無比。
皺起眉頭,「你聽過?」
楊金偉一哆嗦,都要哭了。
「哦去,你自己寫的啊?」
劉卓富的表態,鏗鏘有力,讓人信服,家長們都暗贊,這才是個好老師!
一眾老師紛紛點頭,躍躍欲試,卻是和黑寡婦那一夥是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
眼界不夠高,還把手伸到了外面……不矛盾嗎?
章南差點沒噎著,「不……不後悔!?」
畢竟在一個比學習的環境里,他們沒優勢,只能從別的地方找補。
劉彥波等人聽罷,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心裏有點慌。
家長,「我就問一句,為什麼其他十三個班都在主樓,卻只有十四班在西校舍?」
只好解釋道:「她開學前給我送了禮,而我已經在上級領導單位備過案了!」
「你的領導天賦是只能領導一群傻孩子,只能策劃一場不需要負責的夏令營、一次只要裝傻就能完成的高層談話,還是將來像你徐叔叔一樣坐鎮一方,或者比他更有成就,去開拓一個時代,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也從車棚出來,回了西校舍那邊,家長會應該也開的差不多了吧?
財偉倒不是裝,像齊磊這種學生,是肯定得進學生會鍛煉的。到時,不就接他的班兒了嗎?
盧小帥看著主樓,有點像夜色中泰坦尼克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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