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哈市的電話打不進來，佔線，乾脆按照廣告上的地址，找過來了，就是趙娜現在正接待的那些。
「別覺得已經成功了，咱們其實只邁出了第一步，離成功還早著呢！」
趙娜一個人在接待區，支應著五六個來客。
到時候，靠什麼吸引客戶？
不過，齊磊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一宿都沒動靜，已經充分說明了市場反響。
「那是！」齊磊瞪眼，「你要是偷不來師，咱們就得花錢去買。反正你看著辦吧！」
從早晨到中午，兩台座機就沒停過。
弄的差不多了，徐倩和楊曉也腳前腳后的起床。
徐倩提醒著眾人，「咱們就看看到底有多少業主，最後能通過咱們把網吧開起來！」
齊磊都無語了，瞪著楊曉，「還有臉說！昨晚怎麼不鎖門？進來人都不知道吧？」
這些固定包裝的飲料利潤很低，主要還是靠自製飲品，就是奶茶、果汁之類的東西。
「啊？」
這個年代，樓道和電線杆子還沒被中介與開鎖的佔領，也就和祖傳治性病的搶一搶位置。
對此齊磊一笑，安慰道：「幾十萬上百萬的生意，一天就定下來啊？」
就拿九十年代末剛剛興起的台灣奶茶來說吧，5塊到7塊一杯。在這個年代真的是天價了，可實際上的成本其實就幾毛錢。
齊磊乾脆也別吃了，與大伙兒道：「廣告打出去了，也拉來了關注度，但能不能把關注度變成實打實的客戶，還要看咱們自己的本事。」
不收加盟費，集體採購，統一裝修，而且還承諾比市場價便宜，還有運營方案，增加網費之外的收入。
只能說，齊磊低估了廣告的威力。
想到這裏，齊磊滿血復活。
那個門面房是有二樓的，只不過一樓就夠用，所以二樓只堆放了一些雜物，收拾出來就能當一個小會場來用。
只見齊國棟和趙維一人守著一個座機，正在那啞著嗓子說話。
有的網吧，刻意用低網費來拉攏客源，實現飲品簡餐的銷售增長。
來到客廳，發現酒瓶酒杯都被收起來了，茶几上有張字條，就一句話，「起來馬上來公司！！」
可是，如果齊磊沒弄這個管理公司，那怎麼著都行，隨便玩玩。
即便被外人知曉，也只會說一句，「好事兒，吃一塹長一智。」
把筷子放下，「讓你去偷師的，想特么什麼呢？」
而且，眾人都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一天就是瞎忙，一單都沒談成啊？
找了一個餐hetubook.com.com館兒的包廂，胡亂的點了幾個菜。然後就沒動靜了，都累壞了。
昨夜確實有些挫敗感爆棚，所以沒收著點。
齊磊好像忘了給他安排任務。
今天的火爆場面，讓齊國棟看到了希望，也有了動力。
這個誘惑力得有多大？
「啊？」徐倩和楊曉一聽，本能的往後退。
這三個醉倒的倒是踏實，可是他們沒醉的三個，從昨夜開始回電話。回了一宿。
而這個飲品，可不是可樂、健力寶、珍珍之類的。
「不管了，這麼下去不行！三叔，你回頭買兩部帶自動應答的電話裝上。過了下班點兒就不管了，呼機也關機！」
「我怎麼到床上的？」抱著肩膀一副吃虧相，「你是不是占老娘的便宜了？」
徐倩聽罷，面色一苦，「都一樣，全是好奇寶寶，就沒一個果斷點的。」
如果說，光哈市有進入網吧行業意向的客戶沒多少，那全省呢？全國呢？
齊磊，「也行！你去找個台灣奶茶店，當服務員去吧！」
主要還是，管理軟體還沒拿出成品，裝修方案還只存在於紙面，甚至連設計圖和預算都沒有。
良久，「石頭……」
很多人認為，網吧的主要收入就來自於網費和買會員卡。
齊磊只得把三叔留字條的事兒和她們說了一遍，猜測是趙娜把他倆弄回屋的。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齊磊知道這麼接是沒個頭兒，不管電話再怎麼響，不接了。
「不懂了吧？」齊磊就知道這個飯吃不消停，「咱們在廣告里承諾，除了網費收入，還要給客戶找到其它盈利點。」
沒錯，這才是網吧盈利的關鍵。
第二天臨近中午，齊磊才在自己那個屋爬起來，頭疼欲裂。
齊磊，「你得去李叔那兒借一個人過來，懂裝修，了解裝修材料市場的。」
齊國棟一聽，「那就別明天了，吃完飯我就走。」
可是沒錯啊，是三石網路管理公司，不是彩票站啊？
趙維卻是死活不接了，如蒙大赦一般看著進來的三個人，「你們可來了！」
龍江衛視的受眾範圍可不光是哈市，下面十二個縣級地區，還有龍江全境，都能收看。包括全國的電視觀眾，都可以通過有線電視收看。
說著話，對服務員嚷嚷，「先來二十碗米飯！」
徐倩頂著個雞窩頭，半眯著眼睛，往鏡子前一站。
雖然還是詢問的居多，真正有意向的少之又少，但架不住基數大啊ｍ•hetuｂｏok.cｏｍ•cｏm！
趙維：「……」
即便離龍江省很遠，根本挨不著的，也想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打聽一下也好啊？
「偷師？」趙維更不懂了，「咱一個開網吧的，偷哪門子師？」
實在是，當下做奶茶的只有台灣奶茶這一家加盟形式的渠道。
耽誤一天，就得耽誤好多事。
還是那句話，三哥別的能耐沒有，就是拉關係，跑人情本事最大。
「那這麼說，我這個還挺重要的？」
這就是年輕的力量啊！
齊磊沒推辭，三叔說的對，耽誤一天都是事兒。創業就是這麼回事兒，別把自己當人。
齊國棟、趙娜、趙維忙活了一整宿，可另外那三個卻是醉的像豬一樣。
齊磊擦完臉，拿過徐倩的牙刷，擠上牙膏，塞到她嘴裏。
「咋辦？」趙娜有些心急，「都只是來問的，一提簽合同就都沒動靜了。」
「行，那就明天回去！」齊國棟同意之後，又問了一句，「那你叔我回來之後幹啥？」
卻是徐倩也瞪眼愣了一下，「對呀？我怎麼回到屋裡的？」
今早七點多到公司，看到8個未接來電，感覺還挺好，不算多，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齊國棟，「怎麼了？」
齊磊都傻眼了，「咋……咋回事啊？」
卻不想，一進公司，齊磊還以為他走錯地方了。
實話實說，現在確實都只是嘴炮，讓人甘心簽合同不容易。
齊磊皺眉想了想，「回來之後也有事兒干，而且還挺重要的！」
齊磊很清楚，隨著國內硬體市場的需求量越來越大，競爭越來越激烈，像衛胖子那種奸商，也就兩三年的好日子。
其實，想錯了！
「行！」齊國棟滿口應下。
不是齊磊不仗義，不肯花那個學習、買配方的錢。
齊磊還是懵的，本能的把電話拿起來一聽，「哪？」
殊不知，來電話諮詢的也不傻，知道半夜公司肯定沒人，打的都是傳呼，然後從早上八點開始，電話就炸了，就沒停過。
徐倩也無語，「你下回還是別試了，也嚇我一跳！」
而齊磊想要從網吧業主身上賺錢，首先得讓他們賺得到錢。
「內蒙的……」
楊曉似乎還夢到了什麼不可描述的狀況，嘟嘟囔囔的小聲嚷嚷：「過來！！給老娘佔個便宜。」
「徐小倩，不要自覺帶入老闆娘的角色，給他捧臭腳！」
親戚朋友找他的傳呼根本看不著，完是諮詢要求回電的，看不過來。
當然和_圖_書，這年頭兒，只要開網吧就能賺錢，齊磊只要把裝修和硬體設備的價格打下來，就能吸引客戶。
「離過年還有二十來天……」
「這樣……」齊磊馬上作出應對。
「快……快！！幫我盯一會兒！」
先是對齊國棟道：「三叔，你明天回一趟尚北，把娜姐家裡的舊電腦先拉過來幾台，用來給客戶做演示。」
雖然沒談成生意，可是，總比一個電話都沒有強吧？
此時，有了齊磊下令，眾人逃似的離開了公司。
「啊？」楊曉驚了，「誰進來了？」
趙娜也知道那套管理軟體的重要性，沒有推辭，「行，我讓他們熬幾個夜，看看能不能提前。」
「那好。」這個時候，菜已經上來了，「就這麼定了，吃飯！」
起碼再想從價格上做文章是不可能的，後世硬體價格越來越透明，能拿到的優惠也必然越來越小。
對此，楊曉極為不屑。
「一起加油吧！」
眾人也是疑惑地看過來，當服務員？咋的了？趙維挺好的啊？咋不帶他玩了？
既然弄了，還把三叔和趙娜拉下水，那就不得不從長遠考慮，把它當成一個正經的營生來做。
可加盟費……真的太貴了，他沒錢了。
沒辦法，無論前世今生，齊磊都不勝酒力，就不是那個體質。
可以用手忙腳亂來形容。
況且，在談客戶的問題上，也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啥事兒？」
他從後世成熟的網吧經營中攝取的經驗，就是保證業主們盈利的關鍵。
「我要累死了。」趙維幾乎是用塞的，把電話給了齊磊。
「到時候，我來集中講解說明。」
但是，得益於十六……不！該死的年紀又增長了一歲，已經十七歲了。
齊磊，「三叔你得把網吧手續的流程徹底搞清楚，最好在各地都能找到一點關係。」
楊曉站在衛生間門口，眯眼看著齊磊，一副柯南的做派，似乎發現了什麼不簡單的問題。
得益於十七歲的財大氣粗，這不過就是一場敗績，一場經歷罷了，最多只能算是人生路上，並不算成功的一次常試。
「哦～～！」齊國棟明白了。
服務員一聽，差點沒嚇著，一共就六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
聽的齊磊寒毛炸起，這都是跟寇仲琪學的啊！
可是再一想，「還是明天回去吧！」
今天有問到裝修的，他們都不懂，說出去的話也是模稜兩可，要是有個懂行的在，那就不一樣了。
所以，越上歲數的人，越和圖書膽小。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時間別明天……後天，不！大後天開始，每天兩場說明會。」
而設備採購，要等簽了合同，齊磊拿著合同再去找經銷商談。
兩人都是昨晚就沒怎麼睡覺，齊國棟一個人開夜路，不太放心。
好吧，這年頭，北方的騙子公司還是少，到南方就不一樣了，警惕性都很高的。
有的業主只想著開網吧，但是怎麼辦手續，是真的沒能力，必然需要指導和輔助。
而且，這還是才播了一次，一天的時間啊！
眾人紛紛點頭。
中年人抗擊打能力確實強，但是回血速度卻明顯下降。畢竟任何一場風暴，帶來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跌倒，而是整個家庭的震蕩。
詳細的和趙維解釋了一遍，趙維都聽暈了，從沒想過，一個飲料裏面還這麼多說道？
最後，齊磊才把目光看向趙娜，「娜姐，你明天就不用來了，盯著管理程序那邊。得讓你同學抓點緊了，不行咱們可以加錢！」
徐倩這才呲牙一笑，得色的開始刷牙。
先看了一眼徐小倩和楊曉，都在自己屋裡四仰八叉的睡的像死豬一樣。
齊國棟還要抽神照顧著呼機，時不時記幾個電話號碼。
趙維一聽，「那我跟你回去吧！」
「總之一句話！」
於是，幾個電話過後雖然熟練了，漸入佳境，可也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都沒動過窩兒。
正好趙維放下一個電話，可剛放下，電話就又響了。
……
……
可是，哪由得她們退縮？趕鴨子上架也得上，硬著頭皮，抓起電話。
安慰歸安慰，現在問題確實不少，而且大伙兒都沒經驗，照這麼下去，累死累活也不一定能談成幾單生意。
後世一家成熟的網吧，網費收入最多佔三分之二，有的甚至連一半兒都占不到。
那才是真正的暴利。
最後，徐倩的嗓子已經變得和楊曉一樣啞了，而楊曉比之從前，更啞了。
總之，離不開用上網時間和機器耗損來實現盈利。
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想著這15萬的廣告算是打的水漂，不過，還不能消沉啊，大不了滿大街貼小廣告唄！
吃飯期間，趙維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齊磊，「石頭，那我幹啥啊？」
心中自嘲，這要是放在前世，說不定又要消沉一段時間。
……
並沒急著往公司跑，先把自己那屋收拾了一下，然後到衛生間洗漱。
三人說說笑笑，收拾了一下，徐倩和楊曉還特意換上了那身職業裝，這才奔公司去。
和_圖_書裝修其實也和硬體一樣，現在是噱頭，以後可能就不是了。
對此，齊磊塞了一嘴的飯菜，含混道：「你的任務不急，回頭說。」
已經到了飯點兒，路上還給三叔他們帶了午餐。
楊曉也道：「就是，特么都想白嫖！一個勁的問是不是真沒有加盟費，是不是真不要錢。」
趙維當時就不幹了，「那你還是現在告訴我吧！」
所以，提前掌握把盈利點和經營方向，不是壞事。
「哦。」楊曉一點都沒因為冤枉了齊磊而愧疚，沒事兒人一樣對徐倩認真道：「幫你試過了，沒問題！」
「奶茶果汁這些飲品，就是那個盈利點！」
「再說，咱們現在啥也沒有，人家沒當咱們是騙子就不錯了。」
就比如今天，趙維從早到晚就負責接待客戶了，可是，來一個重講一遍，來一個重講一遍，效率著實不高。
本來還有點發虛，可還是那句話，分工明確，各自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出力，等於是把複雜的問題拆解開，細想之下，好像也沒那麼難。
齊磊，「……」心說，你夢話里可不是這麼說的哈！
齊磊迎著眾人的目光，無語地把飯咽下去，「我就說等吃完再說吧！」
於是，從昨夜開始，齊國棟的呼機廢了。
呵呵，她哪知道，這幾個人幾乎就是一天沒吃東西，二十碗可能都不夠。
「快！」齊磊掛斷那個內蒙的電話，指揮徐倩和楊曉，「你倆來接電話。」
而另外那一半的收入，不是來自於遊戲充值、點卡銷售，而飲品和簡餐。
「等老娘肯定的答覆了，又都沒動靜了，就好像誰要坑他們錢似的！」
三叔留的，齊磊也沒多想，應該是早晨接到傳呼了？或者公司那邊有了電話？都是說不準的。
齊磊有點子，有組織能力，可是開公司這種事兒也是頭一回，很多地方想的不周到，要逐步改進。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似乎嫌棄還不夠邋遢，又使勁揉了揉頭髮，這回好多了。
只可惜，借酒澆愁這種事兒，真的不才適合齊磊。清醒之後，卻是比昨夜更加的懊惱。
第一件事就是吐槽，「特么的什麼破酒，勁兒真大！」
齊磊又轉向楊曉和徐倩，「這樣，明天再接電話，如果市內的客戶想過來，定一個集中的時間，比如上午九點半，下午兩點半。」
就是你的經營手段更賺錢，管理系統更完善唄！
也許這個年代的人還是接受不了網吧連鎖、代理採購和管理的思路，自己還是太想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