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就是冥冥之中！
似乎每一次危機或機遇降臨，總是有人能適時出現，不是逼齊磊一把，就是搭把手扶他一程。
齊磊，「我？」
路遙峰險，誰特么在坑我？
裏面的裝修工人茫然看來，「找誰？」
「咱們看上一個省廣播電視廳的老建築，地方大，環境還好，您肯定喜歡，很適合給您搞研發啊！」
※※※
運氣這個東西，真的玄乎得很。
燕玲暫時住在郭麗華和齊國君那個屋，有一鋪小火炕，就是沒有擺放書桌的地方。
……
總之，不管怎麼罵，齊磊再也不是郭麗華眼中那個混蛋兒子了，已經是個可以託付重任的大小夥子。
「可是太貴了，買不起啊！要不，您過來？」
「到時候，你讓趙娜和張建，就是那個博士，和我走一趟！」
那未來的路真的挺長的，也挺難走的。
……
……
……
這才是齊磊最現實的身份，一個學生、一個兒子、一個……兄長！
但是，到時候也用不著齊磊，本來應該讓齊國棟負責陪著南老，這方面三叔比大侄子有經驗。
與其和一個已經自食其果的小人物較勁，那還不如和暢想大樓里那個姓柳的別別眼神兒來的更有動力。
比如耿大爺，比如南光虹……
……
「想啥呢？」
……
……
「這張虎皮扯的，帶勁！」
而徐倩也是最近幾天才被章南放出來的。
「唉！」只見耿大爺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架勢，「這腦子啊，就不轉個了唄？」
老媽和四姑一走，燕玲就活分起來了，「哥，晚上想吃啥？我給你做去！」
齊磊其實從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快的發展。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而南光虹……
這一年，哥仨的小團體正式變成了哥四個，然後又加入了兩員女將。
「您有什麼招兒？」
而楊曉直到多年後，經歷無數風雨依舊堅定地認為，那年冬天，幹掉兩支拉圖的那個晚上，才是最心驚肉跳的起伏。
「這在哈市，在龍江省，是獨一份兒吧？」
今天要是再不回去，人就沒了……
齊磊，「應該……是獨一份兒了！」
三石公司、首個國產系統自研項目，等等等等，雖然給他帶來了財富和未來的可能，可這些也僅僅是浮於表面的收穫。
而且，早就說了。在他看來，象徵意義大於商業利益。不賺錢也沒啥。
搞定這些瑣事，齊磊就準備回尚北了。
周桃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好再問，只是心中的問號一直沒有消退。
「您老比較熟，該找哪個部門比我清楚啊！」
為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耿大爺抓著方向盤，「是吧？有大博士給我坐鎮，誰敢說我不懂行？」
耿大爺一聽，他居然不知道？
沒辦法，尚北糧庫就在鐵西，尚北城的最西邊，臨近郊區。
這是周桃一m.hetubook.com.com直以來的疑問，不是開了三石之後才有，而是在做襪子生意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順便可以和有關部門談一談，高科技產業落戶，以及人才引進之類的話題嘛？」
這段經歷，讓齊磊真正認識到什麼叫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包括，在他艱難的時候，遇到周桃；還沒下定決心的時候，遇到衛胖子。
「哦！」燕玲雀躍應聲，跳步去套上外套，然後拽著齊磊的袖子，蹦蹦跳跳的出門。
此時，張燕玲同學的借讀手續已經辦完了，昨天四姑就把她送到了齊磊家。
因為沒有人比齊磊更清楚，在國產信息產業中，需要追趕的東西，可不僅僅是一個電腦系統而已。
齊磊房間這邊也是一間，本來是大屋，一間通著的。後來因為廚房搬到院子里去了，所以就隔成了兩間小屋和一個鍋爐房。
齊磊撇嘴，深以為意，「受教了！」
憋了半天，「又學會了。」
「還有一個事兒！」
「那你的三石公司不就是高科技公司了？」
對此，「幫我狠踩幾腳！」
南老最終還是同意，過了正月十五來哈市幫忙運作。
「你找別人吧！要不，你就別走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老闆！」
而這些，要歸功於耿大爺、南光虹，還有三石公司的奮鬥史。
……
沒辦法，齊磊只好求助周桃，可惜周桃也沒時間。
周桃，「我是真抽不開身，明天招標會。後天開始，年後已經初步達成意向的客戶陸續過來簽合同，又是好幾十家。」
……
掛斷電話，耿大爺都得給齊磊豎大拇指。
耿大爺，「劈柴用的就是一個巧勁兒，找准了位置，輕飄飄一斧子下去就兩瓣兒，就看你能不能琢磨透裏面的門道。」
此時還沒過正月十五，年味未退，家家還掛著燈籠，交通局院內的冰燈隔著鐵柵欄亦能看的真切。
……
「哦。沒什麼？就是這個研發實驗室，咱們不是得註冊嘛！」
首先，南光虹的系統開發團隊之於三石公司，更多的是一種未來儲備，目前還屬於一個非盈利部門。
而三石……
齊磊，「……」
按齊爸的意思，等開春回暖就把炕扒掉，空出地方可以擺兩張床，也有書桌的位置。
真正讓齊磊銘記這個冬天的，其實是通過一系列事件，在他自信心和眼界上的成長。
皺眉想了想，「讓趙維去吧！娜姐也陪著。嗨！！其實也不用太操心，這方面，南老比咱們有經驗。」
寒假，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即將結束。
回到家，果然被郭麗華一頓臭罵，引得燕玲躲四姑身後咯咯咯的偷笑。
……
不僅僅是生意，更不僅僅是小團體的壯大。
過了年，就一點沒含糊。
這一年，他們誰也沒想到，只是想開一間網吧而已，卻成就了許多人的夢想。
「這以和圖書後就是咱們的據點了。」
「劈過柴火沒有？」
難得開始說教，「做生意和做人都是一回事，別動不動這個該賠，那個我認了的。遇事別圖省事兒，做最壞的打算，用最大的努力。」
……
招標會，還有年後公司的接待客戶，全是周桃、劉緣和張麗在支應。三個人已經忙的腳不沾地了。
勞累，卻又非同尋常。
而齊磊不知道的是，正是在耿大爺、南光虹和三石公司的經歷，等多方影響下，造就了齊磊在接下來的一件大事上的抉擇完完全全的有悖常態。
齊家的這兩間房是東北最常見的老式格局，一進門是走廊，一直通到底，右邊一間是小廳和小屋。
「現在什麼it業啊，電腦啊，新聞里天天報，多火的行業啊！算是高科技不？」
耿大爺瞪著眼珠子，「南光虹啊！國家計算機研究所出來的團隊，上百人規模的研發實驗室啊！」
兩人出了衚衕，向二中的方向走。
畢竟家這邊，只要忙過這一段，還有崔玉敏和董秀華可以幫忙看著齊磊。
南光虹：「……」怎麼那麼不信呢？
齊磊：「……」
盈什麼利啊？
怎麼也是過來人，接觸政府，談點優惠政策，南光虹肯定駕輕就熟。
收穫最大的，還是齊磊。
齊爸的意思是，等開春把北屋也收拾出來，放上床或者炕。唐奕和吳寧在這邊過夜，就不用和齊磊擠一個屋了。
南光虹讓齊磊看到了無論哪個時代都很稀有的一種品質——大國擔當！生存在極速商業化、人心向利的年代，卻始終堅守初心。
他不回家是不行的，還有兩三天就開學了，再不回去，郭麗華真的就要變身暴力老媽了。
「特么哈市就你這麼一棵獨苗兒，還拉來了國家級的團隊落戶，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政績不？」
這麼說吧，在三石公司創立之前，如果一個月之後的齊磊穿越回來告訴他：「你不旦成功了，掙了大幾百萬，還造就了龍江省最大的一家高科技公司，並從暢想挖來了南光虹團隊。」
把南光虹留下，搞國產系統，憑的是後世認知和直覺。至於怎麼賺錢？不知道！可能以後會知道。
徐小倩從來沒想到，她和齊磊的人生，在相識第一年的冬天就已經徹底綁定。
要不然，齊國君天天就在辦公室里搭一張床，夏天還好，冬天實在遭罪。
片刻之後，電話接通。
也許，這才是齊磊最大的收穫，再加上耿大爺那套劈柴理論。
齊磊說他沒想好怎麼賺錢，這是實話。
「你能跟我說說，到底因為什麼對趙維……」
齊磊沒讓三叔送，倒是耿大爺熱心腸地要開車送齊磊回尚北。
周桃更想不到，那4％的抉擇，是她這一生之中最大的一場豪賭。
對此，齊磊還真有點意外，「大爺，你真要拿這個代理啊？」
「嘿嘿！」耿大爺一樂，「和-圖-書所以這事兒得你幫忙啊！」
耿大爺一笑，「咋了？我幹不了？」
老耿大爺，一個沒文化，像老農民一樣的智者，教會了他如何用智慧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種潛意識的信心，也許才是最珍貴的。
衛胖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下場，齊磊已經不關心了。
而且，這一個月所發生的事情，還不是齊磊有多厲害，而是他足夠幸運。
可是，齊磊太信任趙維了，以至於誰都看得出來，除了唐奕和吳寧，齊磊最看重的就是趙維，甚至把他和另外那兩個划等號。
耿大爺在這個冬天認了一個徒弟，用他的話說，「也學去了大爺我的七成功力。」
「南老啊！對，是我。」
……
三石公司眾人的奮鬥歷程，讓齊磊認識到，沒有什麼是必然的，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缺啥？少啥？有什麼困難？那還不趕緊想想清楚，列個單子！？」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裝修，只是刷了白牆、鋪了地磚。二樓被一分為二的做了一個隔斷，就沒有了。
「是真心的！！對天發誓，絕對真心的！」
真正的長了眼界，對於一個前世平平，今生卻有抱負的重生者來說，尤為重要。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過了半天，猛然傳來南光虹的咆哮。
郭麗華和齊國君這才知道，兒子過完年又跑了好幾天。
「怎麼幫？」
「能行嗎？」周桃有點擔心。
除了沙發，還有兩台破電腦。
沒五分鐘，就來到開發區南樓的一間底商。只見門外光禿禿的，卻能看見屋裡亮著燈，還有工人在忙碌。
年後，如齊國君所說，倆口子在鐵西那邊租了房子。
工人這才放下心來，指了指樓上。
「齊磊！！你是不是早就打的這個主意？扯虎皮拉大旗，是不是？」
不得不說，解釋不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玄之又玄。
齊磊：「……」
而且，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似乎也非齊磊本意。
趙娜就一個大學生，而趙維……說心裡話，周桃一直不太懂齊磊的用人之道，儘管趙維這個人沒有什麼問題。
「對對！！您是院長啊！」
吳寧則是順手接過燕玲的羽絨服，丟在裡屋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就見唐奕、吳寧、楊曉、徐倩，還有程樂樂，站在空蕩蕩的地中間嬉笑聊天。
之前，他還以為老耿大爺就是說著玩的。
是的，耿大爺不管到什麼時候，都始終認為，自己在看人看事這方面，比齊磊強那麼一點點。
這和章南、唐爸教給齊磊的東西是不同的。
楊曉是兩天前回尚北的，那時齊磊在京城呢！
齊磊，「幹得了。可是，就怕暢想那邊不願意把龍江代理權給一個完全沒有從業經驗的人。」
對此，齊磊沒有回答。
「對呀！」
只不過，齊磊沒在家。
店內不大，上下兩層，加在一起不到一和圖書百平米。
齊磊，「對啊！」
……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真心搞系統？」
齊國棟從來沒想到，他會成為一家科技公司的掛牆老闆。
登時撇嘴，簡直無語了，「那我給你出個招兒咋樣？」
就和三石公司一樣，網吧管理的概念憑的是後世認知和直覺。靠概念賺錢，卻要憑藉周桃和趙娜團隊的能力。
多年之後，眾人回憶當年，挑選印象最深刻的一段過往，不約而同的，都認為99年初的那個寒假是最特別的一個冬天。
可是，中國卻從來不缺少這樣的人，值得敬佩，卻很少有人願意成為這樣的人。
齊磊自己都不知道，從這個冬天開始，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難題，在他的腦海中，從此缺少了一個選項，那就是「不可能」。
可是，齊國棟實在沒時間。年前那一百多家店，有相當一部分在哈市和哈市周邊的需要齊國棟幫著跑執照，忙的很！
齊磊更多的是想給三石公司的未來提升一個深度。至於眼前的這個時間，至少三五年之內，除了燒錢，沒別的作為。
「您過來，還是比我有力度的。」
……
「您看，咱們實驗室還沒有選址呢，我這資金也有點緊張，是不是可以找政府幫忙解決一下啊？」
郭麗華思前想後，覺得兒子年輕，折騰點就折騰點了，老公不行啊，還是得優先考慮齊國君的健康問題，別挺大歲數創業還沒見成效，人先垮了。
呆愣半晌，齊磊突然眼珠子一轉，拿起電話，給南光虹撥了過去。
齊磊則是開始穿外套，「走，帶你找奕哥和寧哥去！」
不過，她倒是建議齊磊多留一天，畢竟明天的招標會有可能看到衛胖子。
沒意思！
那齊磊一定認為，這個穿越回來的齊磊一定是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
可是，不管能從耿大爺身上學到多少，齊磊都要回歸現實，他馬上就要開學了。
「您？」齊磊有點不信了。
四姑倒是沒說什麼，只在一旁看著齊磊挨訓，完全滅絕人性。
齊磊四姑是個雷厲風行的角色，過年時說，要把燕玲轉回尚北，讓齊磊幫忙指點學習。
「哦去，可捨得回來了！」唐奕一看到齊磊就咋呼開了。
齊磊推門進入。
畢竟從她的視角看，齊磊認識趙維的時間比認識她還要短，怎麼就……就可以信任到這個地步呢？
燕玲則是四下打量著已經裝修好的二樓。
……
這就不正常！
有時，齊磊甚至在想，也許……這就是他重生的使命？
齊磊和燕玲越過凌亂的裝修材料，上到二樓。
滿眼好奇，「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啊？」
吼的齊磊耳根子生疼。
而他們倆口子，就徹底不在這邊留位置了。
嚓！好像又白給了？
齊磊，「算啊，肯定算啊！」
……
「……」
甚至，如今即便他不想在這方面有所作為，也不得不去做點什麼，將之視為和*圖*書長久的目標。
「那你還等啥！？」耿大爺瞪了眼，「找政府要補貼啊！要政策啊！」
而老耿不同，他接地氣，用最直接的小民智慧來解決大問題，善良之中又帶著市儈姦猾。有點敵惡我更惡，不擇手段的味道，和章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路數。
章南傳授的是高度，用更廣闊的視角看全局。有點太過飄渺，有著文人的生澀。有點中規中矩，學院派的感覺。
「要不，你提前過來一下唄？」
「哪有那麼多絕對的不可能都讓你遇上了？」
他又不是超人，這也懂，那也懂的。就算開源、免費，然後真的闖出了名堂，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賺錢。
他可從沒想過，會成為國產系統發展進程中的一個重要角色。
電腦一個主機箱裏面到底是咋回事兒，他還沒鬧明白呢，更別說it了。
……
這一個月，齊磊增長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眼界。
耿大爺：「對啊！」
這樣的人很難得，也越來越少。
這是即將在尚北開業的第一家三石網吧。
其次，齊磊說到底就是個外行，你讓他來點傑克馬式的演講發言，展望一下未來，忽悠一下大方向還行。
這就有點扯淡了吧？我都鬧不明白，你就懂了？
齊磊抓住了網吧管理的熱點，可是沒周桃的加入，沒有耿大爺的出現，他不可能走的這麼順利。
只能說，這老頭兒……滿身都是學問，而且是在學校里學不到的學問。
最多也就照抄安卓的模式，震驚一下南光虹。
而齊磊家則在尚北的東北角，平時上下班和照顧廠子就很不方便。這回乾脆就在廠子邊上住下，也節省了來回的時間。
郭麗華罵了一會兒，見齊磊也不還嘴，自覺無趣，最後和四姑悻悻離開，這個家算是徹底交給了齊磊。
對此，齊磊則解釋道：「飯要吃，工作也要做嘛！」
南光虹覺得，被這小子給哐了！還沒怎麼著的，怎麼先把我利用起來了？
……
可實際上，it行業裏面的事兒，他是真的不懂。
「可是……」
在路上，和耿大爺聊天，聽他說已經準備和暢想的人接觸，洽談龍江代理的問題。
「還有還有！咱們三石公司這個稅啊，宣傳啊，那電視台播個新聞啥的……您說是吧？」
不過話說回來，真的挺神奇的，短短一個月多一點點的時間，變化如此之大，讓齊磊這個重生者都生出飄忽有如雲端的感覺。
……
……
齊磊這間朝南，挨著的是一長條的鍋爐房。在鍋爐房後面還有一間北屋，只是常年不住人，當雜物間用。
齊磊，「老闆呢？」
「對了！還有松花江大街那處老房子，不也得我去跑？」
遇事，首先想到的是怎麼去解決，而不是不可能，不要嘗試。
而南光虹在這個最失落的冬天，來到了最冷的北方，依舊前途未知，卻遙望一絲曙光。
齊磊點頭：「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