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齊磊，「嗯！」
卻沒想到，剛回屋，電話鈴就響了。
四個人吃完飯，背上書包出門，剛出衚衕口，就見章南騎著自行車，帶著徐倩遠遠地過來。
不是不想幫忙了，也不是不想聽齊磊嘮叨，而是耿大爺覺得，就齊磊這個歲數，不能扶的太緊，否則以後就不會自己走路了。
能把控那麼大個公司，那就得學著自己處理事兒。
章南登時眉頭大皺，這問題就離譜。
齊磊，「沒咋，就是特么的有點想干架！」
可是，不知道為啥，齊磊就不太想掛，又說不出什麼有營養的話來。
雖然他現在還沒找到耿大爺說的那個柴火縫，也沒摸到唐爸說的「方法」，更對章南的大局意識沒有一個透徹的了解。
然而，真的就是冥冥之中。
齊磊，「嗯。」
章南騎上車先走一步，卻是沒帶上徐倩，讓她和齊磊幾個人一起去學校。
「如果你能說服你徐叔抨擊生態保護意識不強、揭露豆腐渣工程，並引起了社會反響，那你的目的不就變相的達到了嗎？」
一邊上樓，一邊又對王成道：「中午飯帶我一份，他們要是誰過來，別讓他們進包間，就說我有事兒。」
說完，老耿大爺自己把電話掛了。
最終結果如何，齊磊不知道，估計有點懸。
齊磊，「十七啊！」
「一個高中生很難去影響決策，但也不是沒辦法，還是要看你設定的人物背景。」
他要用這三天時間，把整件事徹底梳理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條縫。
齊磊還以為唐爸接下來會說，十七你操那麼多心幹啥？
齊磊馬上扯了個謊，「是這樣的，省里不是有一個青年文學徵文嗎？班主任通知我準備一個超短篇的東西參加一下。」
卻是齊磊補充道：「一個高中生，就算寫匿名信也是沒用的吧？難道只能大聲疾呼？以求別人的相信？」
出了學校，齊磊直接去了三石網吧。
一面是大國博弈的頂尖爭端。
沒找准地方嗎？是真特么的沒處下斧子啊？
三個矛盾把齊磊夾在中間，掛在那兒，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輕巧？
說完，齊磊就鑽進包間里，把門反鎖上了。
「掛了。」
齊磊，「哦。」
趙娜不知道他為什麼請假，可是齊磊在她看來，已經不用別人操心了。
老耿大爺，「要不咋願意和你辦事兒呢，通透！」
其間，
和*圖*書北約成員國空中武裝力量傾巢而出，共投入了1150架次戰機、向南聯盟990個目標發射2300枚導彈、投擲42萬枚包括貧鈾彈和集束炸彈在內的炸彈，造成超過2500名平民喪生。
包間里已經全都弄完了，十台嶄新的電腦、十張沙發椅，擺在最中間圍成一圍。靠牆還有一個文件櫃，一排沙發，牆上還有飛鏢盤等等娛樂的小物件。
心跳有點快呢？
「對了，耿大爺給你拿了點東西。」
本能地來了句：「你老丈，倩倩他爸出事了？」
唐成剛擎著手機，一臉無奈，「說話說一半兒，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這件事在一代人的國家記憶中，無疑是最無力的回憶。
這也是上學期就說好的，要把齊磊的寫作天賦利用起來，拿幾個獎，高考可以加分。
只能眼睜睜看著歷史重演卻無所作為的感覺，也並不美妙……
其間，一直想著齊磊這個參賽題材，倒是有幾分欣慰。
即便到現在，他也覺得這不是他應該參与的事情。可是，總比躲在被窩裡失眠要強得多。
趙娜則是回來調試機器的。
即便是這樣，齊磊也不敢輕舉妄動。
站在窗前，居高臨下，注視著二中全貌，卻發現空空蕩蕩的校園裡突然從十四班鑽出一個身影。
「回來給我踏踏實實的學習，要是成績退步，咱再算總賬！」
唐成剛，「那是你方法不對。」
而齊磊這邊，拿著電話，嚼著油條，僵硬了半天。
劉卓富，「多少時間啊？」
憋了半天，「比這大！」
老耿大爺剛開始還回應，可是越聽越不對，到最後，齊磊也沒話了，卻還不掛電話，只剩吧唧嘴的動靜。
齊磊算是徹底想明白了，重活一世，他不想當個假裝沒看到的小破孩兒。
老耿大爺：「我就說這個點能找著你！沒事兒，讓趙娜給你稍回去點東西。」
這是實話，一開學，劉卓富確實給齊磊布置了這樣一個任務。
不過，齊磊也有辦法，急中生智，「故事大概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就是我唄，意外通過一場超自然現象回到了去年的這個時候。」
而算新是因為，好萊塢的回到未來只是改變身邊人們的情感糾葛，終究是小情小愛格局不大。而齊磊這個有點家國大義的味道，更符合國人的文化內涵。
「為什麼不從眼和_圖_書前的問題入手呢？生態環境保護，甚至堤壩建設的豆腐渣工程，都可以向這方法影射。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更容易引起重視。」
然後，憤怒有何用？依舊換不回那些逝去的生命，還有刻在心尖上的痛楚！
沉吟著……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中也不自覺的想著這些事，前世的記憶不斷湧現。
齊磊，「科幻。」
齊磊已經記不得北約轟炸開始的具體時間了，可是，卻永遠都記得1999年的5月8日。
章南眉頭一皺，因為即便很遠，可是看衣著也能分便得出，那是齊磊。
章南，「第一，不要局限於問題本身，你要提醒，那為什麼一定要直接說呢？預知未來的事，很難讓人信服。」
對於別人來說，這隻是一則國際新聞，即便是關心事實，也不過認為是西方國家的假仁假義罷了。
蚍蜉撼樹那麼大，應該和咱家人沒啥關係。
……
齊磊，「我其實有點事情想請教您，想聽聽您的意見。」
章南瞭然，隨之又笑了，「你準備了一個什麼小品文？怎麼還有這種設定？」
眉頭一鎖，「咋了？遇到事兒了？」
這邊的裝修已經完成了，電腦桌、電腦也都已經進場，都是王成張羅的。
「他幹什麼去了？」
齊磊，「大到就不應該我張嘴呢？」
隨後，徐倩和唐奕、吳寧，還有燕玲走在前面，齊磊則是殷勤地幫章南推著自行車，兩人墜在最後。
愣了半天，最後沒來由的又給唐爸打了個電話。
齊磊：「……」這想象力就離譜兒。
這不單單是一篇文章構思那麼簡單，齊磊能在時間旅行的題材上首先想到的是大義情懷，這本身就說明了品質。
可是，對齊磊來說，這則新聞預示著戰爭來臨的前兆。
而這其中，也包含了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以及三名中國記者的生命。
齊磊，「好吧，掛啦！」
耿大爺，「熊玩意，想讓你大爺給你出主意？」
小伙兒還不錯，至少辦事利索，人也勤快。
章南眼前一亮，這個設定，不算新，但也算新。
唐成剛，「大怎麼了？」
齊磊，「有點蚍蜉撼樹的不自量力。」
卻沒想到。
耿大爺，「那就別說！忘了嗎？你得找准柴火縫兒，用巧勁！」
唐成剛：「……」
趕緊接起來：「大爺，有事兒啊？」
齊磊，「請假了。」
電話一和_圖_書通，唐成剛的聲音就從對面傳了過來：「咋了？」
弄的唐成剛不上不下的，心裏痒痒呢？
但是，起碼我嘗試過，也就無愧於心了。
齊磊，「讓王成燉湯，晚上一起嘗嘗味就得了。」
好吧，唐成剛放飛想象力，心想，也就徐文良出事兒在齊磊這能算大事。
……
齊磊想了想，「三天，應該夠了。」
章南那邊，例行在全校轉了一圈，在每個班門前亮一個相。隨後才回到辦公室，這時已經是早自習臨近下課了。
劉卓富，「家裡有事？」
小年輕叫王成，趙維以前的小兄弟，也是找來看網吧的網管。
也許耿大爺、唐爸，還有丈母娘說的是對了，他確實沒有找對方法，更沒找到那條柴火縫兒。
從99年三月份開始，北約借科索沃地區，阿爾巴尼亞族人與南斯拉夫政府軍之間的衝突問題大做文章，武力干預南聯盟內戰，發起了長達兩個多月的空中行動。
「誒誒誒！！」唐成剛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幾近抓狂，「他娘的小兔崽子！你倒是說說是啥事兒啊？」
「說吧，什麼事？」
可是，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我試試？
沉吟了一下，「石頭啊，你多大了？」
一旁的崔玉敏和吳連山投來目光，「咋了？」
齊磊，「嗯。可又不知道怎麼說這個事兒。」
唐成剛一愣，「想說就說，挺大個老爺們，猶豫啥？」
然而，知道這些又有什麼辦法呢？
一進門，就見趙娜和一個小年輕在店裡忙活。
一面是高中生，十七歲，放個屁都不帶響的年齡和身份兒。
不算新是因為，這是類似說《回到未來》的時間旅行設定，並非齊磊獨創。
齊磊，「可是這事兒太大。」
唐奕，「楊金偉、偉哥、職高張鵬，挑一個？」
齊磊，「怎麼講？」
「多大啊？」
耿大爺就這樣兒，辦事兒滴水不漏。估計是代理權拿下來了，必須得表示表示，把心意盡到。
回到家，燕玲和唐奕、吳寧也已經起床，正在洗漱。
耿大爺，「扯淡！別說一塊柴火瓣子，就是一棵上年頭的大樹，只要下工夫，也早晚塞進灶坑裡！」
齊磊，「……」
齊磊，「……」
往沙發上一靠，也不客氣，「代理權拿下來了？」
唐成剛一愣，心說，能有多大？
那是國人永遠的傷痛！
章南皺眉，這還是齊磊第一次主動的向她請和_圖_書教。
齊磊這回不像對老耿那麼猶豫，「唐爸，你說我看一件事不順眼，能開口不？」
「就是全局的意識啊，目光放高一點，不要漏掉每一個細節。」
做為一個升斗小民，這不是齊磊能夠左右的。
天還沒亮，齊磊習慣性地起床，把爐子點上，去小廚房煮了點粥，又跑到衚衕外的早點鋪子買了點油條。
兩人都是一樂，卻是沒接話。
「你琢磨這個幹什麼？」
「哦。」齊磊一下臉就綠了，就不能撒謊唄？我上哪給你整個文章出來。
「行吧！」沒想到，老劉答應的這麼痛快。
「滾！」
登時一驚，「他不會違紀了吧？不會要下去了吧？」
哥仨登時嘻嘻哈哈一笑，算是過去了。
章南本來已經要過去了，甚至都不想搭理齊磊。聽他叫自己，不由眉頭一皺，終還是停了下來。
繼續道：「這幾天，我就構思了一個短篇的小品文，只是裏面有一些基本邏輯的問題解決不了，所以請教您啊！」
本來打個招呼就行，可是，齊磊突然腦子抽筋兒，「章阿姨，能和您說一點事嗎？」
「就拿你的主角就是以你為原型來說吧，你認識徐叔叔，想辦法讓你徐叔通過他的身份開口，要比你自己開口有效率得多，不是嗎？」
除了這些，還有一部電話，一台帶傳真的印表機。
一面是心底的那份家國情感，原本只是含蓄深埋，卻被南光虹那老頭兒一點點地給勾了上來。
齊磊一個小破孩兒只有看著的份兒，即便知道那麼多超前的信息，齊磊依舊什麼都做不了。
齊磊，「……」
「我好像明白了。」
見齊磊進來，王成點頭招呼，正在調試機器的趙娜也抬頭皺眉，「不上課嗎？」
齊磊，「啥啊？您老可別折騰了。我這啥也不缺。」
心頭壓抑卻無從釋放，最終迷迷糊糊的睡著，再睜眼已經是早晨。
「嗯！」章南滿意地點了點頭，「那等你的文章寫出來，先拿給我看看，倒是挺感興趣的。」
「你咋了？」吳小賤一眼就看出齊磊有點不對勁兒。
不由來了興緻，「說說看。」
耿大爺，「就兩隻野物兒。讓你家大人給你調個湯，補補，學習挺累的。」
「哦。」唐成剛一聽，反而放心了。
齊磊突然有些興緻缺缺，給了吳寧一腳，讓他幫燕玲盯著點作業。自己則是回到屋裡關燈上床，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陷hetubook.com.com入沉思。
又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題，其實已經可以說聲再見就掛了。
齊磊：「……」
「大爺我還是那句話，哪那麼多不可能的事兒都讓你遇上了？多琢磨琢磨，說不準就是你還沒找對地方。」
齊磊一看，是耿大爺。
齊磊苦笑，「這柴火有點大，再用巧勁，我也劈不開。」
而讓章南不解的是，齊磊背著書包，直接出了學校。
齊磊這邊放下電話，輕鬆不少，一口咬掉半根油條塞進嘴裏，心說，嚓！合著架在這兒的不是你們，一個個說的都可輕鬆了！
齊磊，「假如哈！假如，我，一個高中生，想左右國家決策，您覺得有可能嗎？」
「少年知道未來一年的將要發生什麼，他想把自己的記憶利用起來要儘早防範。可是，他又不能透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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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成剛，「十七你特么琢磨那麼多幹啥？你要我們這個歲數，膽兒小點還說得過去，十七你考慮那些驢馬爛子幹啥？」
章南，「具體說一下梗概。」
唐成剛，「吃飯別吧唧嘴！」
「寫文章是這樣，做事也是一樣。」
找得著，那齊磊心中隱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也許可以……
打開一台電腦，又從書包里拿出紙筆，齊磊一邊上網搜索關於南聯盟的新聞、帖子，還有各方信息，一邊在紙上記錄下一些他從後世得來的關鍵信息。
可是，章南不知道，齊磊那不是什麼參賽作品，他是實打實的要用一個高中生去左右大局。
接過燕玲遞來的油條，一邊擎著電話，一邊吃。
找不著，回去上學，再不琢磨。
齊磊呵呵一樂，卻是沒接話。
齊磊點頭，「有道理。」
想通這些，齊磊趕在老劉視察早自習時，和老劉單獨談了一下，「我想請假！」
蚍蜉撼樹！
可正是這種明知歷史脈絡，卻不能阻止的無力感，讓齊磊有些憋悶。
齊磊，「也是哈！可是，我說了也沒啥用，沒人聽啊！」
章南，「第二，為什麼一定是你來提出問題呢？你想保護好自己，不暴露時間旅行的秘密。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不要把自己牽扯進去。」
章南搖著頭，「這個邏輯確實很難自洽，相差太懸殊。」
好吧，老丈母娘還是會問！這怎麼告訴她？
這是齊磊特意準備的，以後他不能總去哈市，公司有點什麼事兒，正好可以在這裏解決，就當是他這個老闆的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