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上千人的國營廠，有藥品經營許可證，有專利，賬面資產還是有點東西的，被唐成剛用很少的錢變成了自己的。
第二天，齊磊沒去研討會，他的任務完成了。
同事沒太聽懂，「到底怎麼回事？」
宗寶寶則是回家和沒回一樣兒，反正他老子，還有他老娘，也整天不著家，沒空搭理他。
就唐成剛的藥廠，以及再往前追溯的承包的塑料廠，你說私有化進程就沒問題嗎？
「哈！！」老秦笑著搖頭，感嘆著：「你啊，真是極品！」
老秦回了一個果然的神態，就知道他這趟不是回去替北廣招生的，而是回去度假的。
這些也是齊磊樂於看到的，並不會覺得被搶了風頭。
廖凡義點上一支煙，「你昨天為什麼給柳紀向挖坑？就因為有仇？」
好吧，連廖凡義都看出來了。
這誰受得了？
沒來的兩個，一個是寇仲琪，一個是宗寶寶。
還是那句話，畢竟齊磊前世是個並不出彩、沒什麼大智慧的普通人。
車上的人心情各異，廖凡義想掐死他，還有工作呢！怎麼就跑了呢？
沒關係，讓他們蹦躂兩天。
眼瞅著他鑽進一個衚衕。
「你還年輕，就算收不成暢想又能怎樣？大不了就當交學費了。」
連馬拓都有種如釋重負，重獲新生的感腳。
剛剛老秦就聽出來了，什麼給柳紀向挖坑什麼的。
而搞定暢想控股，才是最艱難的。
「你先！給姐來個光的？」
吳寧，「太了解他了。」
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從八十年代末開始，國有資產承包、轉私有、轉股份就一直在進行。
就拿唐成剛來說，遠的不說，就說藥廠。
「而咱爸的事業，很可能成為他攻擊你的一個突破口！」
國營企業的疲軟，以及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型等等，私有化運營是一個必然趨勢。
而齊磊卻是一個完全讓人看不懂的神情。
這樣的環境之下，柳紀向的那些操作確實存在爭議的。可是，無論從法律，還是時代背景的角度去考慮，都不太容易挑出毛病，你只能從道德層面去指責他。
只見吳寧訕笑，「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高考分數差不多就行了，肯定出得去！」
江瑤還好，回家了，當然不住酒店。
聊齊磊對一些事兒的看法，還有對策。
「對了，你小心點哈，常老太太還真有個孫女兒。」
齊磊，「不是無法承受，而是不想承受。」
可是，從賬面的角度來看，那就是另外一種演算法了。
但是，齊磊沒說他和廖凡義在車上說的那些話，什麼輿論，預測，必勝、出不去這些，齊磊一點也沒提。
齊磊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吧，廖凡義想了想，才知道怎麼回事兒。
那你說，有問題沒有？
自己那個屋亮著燈。
看著這幫孩子，不自覺的就咧開了笑臉。
「我就憑本能，看到柳紀向在，正好有這麼一個挖坑的機會，隨手就做了。」
廖凡義皺眉，「你的主場？」
齊磊，「挖那個坑，是可以把柳紀向拉到我擅長的領域，拉進我的主場！」
卻是吳小賤一拍大腿，朝唐小奕伸手，「拿來！」
不是今天提到的網路下鄉的問題，老太太關心的其實是另外一個細節。
當下再不開玩笑，簡單的和老秦說了一下今天開會的事兒，包括他給柳紀向挖坑的事兒。
可是齊磊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快到他有點措手不及。
老秦正吃著午飯呢，差點沒噎著，「你？」
他有點羡慕，羡慕齊磊。
常奶奶叫住齊磊，想和他單獨聊聊。
這讓齊磊第一次有了踏實的感覺，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
怕你？
老秦開玩笑道：「我和你父親一個歲數，怎麼不見你跟我裝小孩呢？」
徐小倩眼見逃不脫，乾脆不跑了。
看著齊磊，若有所思，「不搞輿論，你給他挖什麼坑？」
徐小倩：「……」
只是廖凡義也好奇，你別看齊磊心眼兒不大，但是這小子還是挺有原則的，你不主動去招惹他，他很少故意給誰下套子。
而吳寧和徐小倩則完全不同。
放下碗筷，「不吃了，奔尚北了。」
柳紀向一下愣住，然後就全都想明白了。
掛斷電話，老秦整個人都不好了。
齊磊，「嘎！？」人都懵了，半晌，「那那那那，那我不往上貼了。」
說完，與常老太太一起上了老秦的車。
齊磊怔怔的看著兩人半晌，最後也不再糾結他請假不請假的問題，開始談起生意上的事兒。
唐小奕憤恨地從兜里掏出十塊錢，塞給吳寧，「你倆是不是串通好的？坑老子的錢啊？」
老秦不信，「別鬧了，安心學你的習！還沒到你們出力的時候，這些事兒有我們和齊磊操心就行了。」
齊磊一下就懂了。
本以為徐倩會是露出失望的表情，卻不想，徐小倩很自然的來了一句，「他出去個屁呀，一廂情願罷了！」
滿和_圖_書臉驚悚，「你你你你你！你還真回來了呀？」
吳寧點著頭，「確實不太容易。」
陰沉道：「我哪知道他會怎麼還擊？」
「出不去了？」
車上，老秦先道：「先送常老吧！」
在從前的那個年代，哪有私營企業，計劃經濟下的企業都是國資，或者地方集體資產。
「在暢想，起碼國資還是大股東，可是你看你們家的藥廠呢？」
吳寧此時突然更加玩味，「你想沒想過，一旦柳紀向知道你要插手暢想，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和你拚命！」
最後無聲地搖了搖頭，「說不好。」
說是欲死欲仙，也不為過。
「可是什麼？」
有！
偶爾靈光一閃，還能想出一些齊磊沒想到的點子和細節，有些還甚為出彩。
拋開公眾情感，還是個人情感不談，也不去說他到底合法不合法，合理不合理，只說這件事反映出來的現象。
廖凡義：「……」
※※※
「我要收購暢想。」
徐小倩還以為他是虛張聲勢，「來呀來呀！有本事你回來呀！」
廖凡義瞬間瞭然，這確實是齊磊的主場，在國內，沒人比他玩的更明白了。
徐小倩，「得了吧你，老許些還不了的願。」
「……」
徐小倩，「嗯！！咱媽單位有事兒，今天沒回來做飯。」
後世批評老柳，什麼侵吞國資這個那個的。
「你先跟我說說，就算網路下鄉的事兒傳開，柳紀向被詬病，你就能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什麼？」
「我要和我爹裝小孩兒，他大棍子掄我！」
再說齊國君承包副食品廠，一家有場地、廠房、設備，而且通過官方的年節訂單可以實現盈利的國營廠，用非常少的錢被齊國君承包了。
畢竟老秦不屬於站在明面上的人物，只在特定的時候才有存在感。
後天，可能農機廠的私有化發現了問題，那就集體叫停，大家重新再尋找新的可行方案。
齊磊眉頭一皺，怎麼用詞這麼怪異呢？什麼叫真回來了？
大伙兒吃著小零食，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唱著歌，就奔了東北。
齊磊拉著她就要上手，「好！我看包子大沒大！」
電話那頭，徐小倩聽的直撇嘴，「你？得了吧！大忙人一個，哪有工夫管我們呀？」
這個「咱媽」，是齊磊的媽。
說著話，兩人去了網吧，到包廂里給老秦拔了電話。
徐小倩氣的咬牙切齒，「死丫頭，白疼你了！」
徐小倩，「要不您還是過來吧？畢竟我們還小，做事沒有石頭周全，得您在這掌舵才行。」
一個停產了十幾年、大批下崗工人的廢廠，人家有能力搞活，有能力讓下工人有錢賺，有什麼問題嗎？
要回尚北招生的事兒，齊磊沒告訴他們，純屬意外。
這期間，難免有人鑽空子，或者成為改革的犧牲品。
又和廖凡義聊了一會兒，齊磊看了眼表，已經是中午。
常蘭芳板臉，「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沒見我後來都不摻合了嗎？」
齊磊點頭一笑，「臨時起意，之前都不知道他要來開會。」
突然玩味地來了一句，「誒？我想到個事兒。」
如果往細了追究，都是存在爭議的。
100％股權，國營轉私有。
「就尚北那個破地方，你們都跟過去幹什麼？」
為此，齊磊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絮叨：「還特么剩一個多月了，你倆請個屁的假？」
說完，停了下來，看著徐倩。
對常老太太齊磊不用端著，也不怕暴露缺點，有什麼說什麼。
「比如，投資一家快遞公司？嗯，我覺得這是個好項目啊！」
陳文傑，「誒誒？你丫等會兒，要是有傻X挑事兒，提你丫管用不？」
半晌，「有您這句話，別說暢想了，我啥事兒都敢幹！」
他沒想到，自己在飛速成長的同時，吳寧和徐倩其實一點都不比他慢，亦完全脫離了原本的生活軌跡。
老秦沒頭沒腦的蹦出一句，「你說，這好苗子怎麼都一心往國外跑呢？愁死個人！」
對於還是少年的唐小奕、吳小賤，還有徐小倩來說，太過遙遠。
如果發展到齊磊入主暢想的消息公諸于眾，發展到柳紀向被推上風口浪尖，那齊磊父輩的生意一定會被老柳利用起來，而且這是一招狠棋。
齊磊那都愁眉不展的，你就有辦法了？
等著他們一點點長大，盼著有一天他們能夠理解生活有多複雜。
可他畢竟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需要這個時代的精英們與之共思。
「先什麼都別想，暢想的事兒等回來再說。」
常蘭芳和齊磊皆是一笑。
一邊看路，一邊瞥齊磊，「這兩年你就沒停過，我都替你累得慌！」
以他對齊磊的了解，他給柳紀向挖了個坑，他應該很高興，很跳脫，甚至咋呼兩下才對，怎麼正好是反過來的呢？
打個比方，可能今天農機廠私有化成功了，那明天化肥廠就按照農機廠的模板進行。和_圖_書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暢想的核心還是暢想控股，是計研所。
徐小倩，「別感動了，行動吧！你不是有老北叔的電話嗎？走！」
說著話就要跑。
董北國很滿意，誰還敢說我們搞社科的沒用？有大用好不好？
意思是，在呢嗎？
所以，高考成績對他來說，還真的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兒。
所以，最剛的拓爺也慫了，管你尚北是好地方，還是破地方，先過去歇半個月再說吧！
「……」
「早點休息，我不打擾……」
撒歡跑回家的齊磊，就見屋中燕玲和大玲正在洗腳，唐小奕和吳小賤一人一頭兒，歪在沙發上做題。
可是……
結果，老秦的反應果然和常蘭芳差不多，「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吧！」
對嘛，說話你得講究方法的。
※※※
齊磊也看著他們，心說，這幾個貨是真開心啊！估計都策劃好這半個月怎麼睡懶覺，怎麼玩了。
何況，這是二十年前的2001年，更沒法去深究。
齊磊，「……」
另外16個腦袋登時點頭如搗蒜，而且還得賠笑，就像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吳寧笑了。
這倒是讓吳寧有些意外，沒想到徐倩這麼平靜。
而且，兩人太了解齊磊了，這孫子肯定沒憋好屁，你們去吧！
齊磊立馬衝進屋，對著正在埋頭學習，看到他進來滿眼錯愕的徐小倩，「老子回來了，光的還是色的！？」
這次，齊磊卻是沒答，他還真知道。
紅著臉，「今晚我和燕玲睡，不要你！」
「那暢想的事兒不管了？等回來再說？」
「你今天是給柳紀向打了埋伏啊？」
比如，HW的代表就提出了，網路下鄉應該和地方政府相互配合，共同制定針對不同地區、不同村鎮的扶持策略。
廖凡義，「什麼？」
華星代表則是接道：「其實柳總還有別的投資可以考慮的。」
徐小倩，「我不好吃，吃包子吧！」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不是小孩兒了，不需要他陪著。」
單是三石公司聯合創始人的身份，就能讓吳小賤在大多數名校之中暢通無阻。
隨後，齊磊把車鑰匙扔給了廖凡義，「你們開回學校吧！」
最終還是點頭，「也好，回去散散心，休息休息，等回來再解決暢想剩下的問題也不遲。」
齊磊一把拉住她，帶進懷裡：「想跑，沒門嘍！」
徐小倩，「滾！」
結果，徐小倩抬手就給了他一下，心虛的四下張望，生怕讓那幾頭聽了去。
可結果……
負責龍江省招生，以及校考工作的廖凡義、陳興福，還有穆正明，也在笑。
……
之前齊磊和他說過出國的事兒，怎麼就出不去了呢？
就是，國資轉私營的問題。
雛鷹班成立，前前後後也就大半年的光景，堪稱煉獄。
徐小倩揚下巴，「我是誰啊？這點事還能不知道？」
「其實……沒這件事，他也出不去。」
那經濟好的地方可以由地方財政多補貼，差的地方則是少補貼，甚至不補貼，由國家財政和企業來完成前期的基礎設施建設。
隨後又怕齊磊著急，「你這已經很快了，暢想集團這麼大的公司易主，你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暢想控股我覺得可以緩緩。」
可是，只要柳紀向在三個爹那裡做點文章。
不盡然。
徐倩點頭，「嗯！」
齊磊下意識發問，「什麼事兒？」
齊磊只能等著，盼著。
柳紀向尚不知曉，齊磊給他挖了一個坑。
吳寧無語，怎麼就不信呢？
畢竟，這些話，連老秦、徐小倩、吳寧他們都不能說。
齊磊有些惶恐，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齊磊聞言想了想，腦中不由得又想起吳寧的那段話，把老柳拉到我們擅長的戰場。
周小慫，「去吧去吧！代我向徐小倩問好哇！多玩幾天，不用擔心我們的。」
徐小倩接的，明知故問：「誰呀？」
第二天一早，齊磊和燕玲都是一臉幽怨的爬起來，都頂著黑眼圈兒。
萬一暢想想不開，到時候真殺個回馬槍呢？
招呼大伙兒，「大家說，對不對？」
齊磊賊兮兮的，「幹嘛呢？」
「我現在沒想好要怎麼弄這件事，您老讓我再琢磨琢磨。」
至於那輛掛著民牌的破2020S，還有車裡坐著的人，老柳倒是沒過多在意。
儘管重生之後，在章南、老耿等人的鞭策之下，齊磊開闊了視野，擁有了目標，也漸漸把前世的東西都利用了起來。
得看你從哪個角度去看，哪個角度去解讀。
研討會一共三天，下午，第一天的議程結束，眾人從電信總部大樓出來。
只見齊磊沉吟著，「出不去了。」
「所以……」徐小倩很颯的拍了下吳寧的手臂，「別聽他的，讓他做夢去吧，咱們張羅咱們的！」
燕玲在客廳：「喲喲喲！」
「到時，你怎麼辦？」
常蘭芳給了齊磊一巴掌，「臭小子，別吹牛！你和圖書給老太太摘顆星星看看？」
只見周小慫左手雞腿麵包，右手火腿腸，腮幫子填的鼓鼓的回話。
其實老秦也知道，這事兒難，齊磊能有嘗試是好的。
只是常老太太太投入，他也不好打斷。
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交通發達地區，有的地方經濟基礎好，有的地方經濟基礎差。
低頭沉吟片刻，推了推眼鏡。
「你們家也不幹凈啊？比我做的更不堪啊！」
齊磊呲牙一笑，「半個月哪夠？八九月份再說吧！」
看著齊磊，唐小奕眼珠子沒瞪出來，「哦操！大學是你家開的吧？真回來了？」
隨後就是正常的研討會流程，各家發言，共同探討，集思廣議。
老秦猜對了，他確實有想法，只是不想用。
齊磊一怔，「這事兒簡單，不用我操心，學校走個程序就行。」
在這個年代，包括再往前看的十年、二十年。
對此，齊磊既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我確實能把他拉進輿論戰場，可是……」
而且，更要命的是，不光是他，在這個年代，比柳紀向做的更有爭議的，多了去了。
在交通局門口，齊磊和江瑤就下車了，「回家了哈，過兩天再見！」
吳寧，「之所以躲閃，是怕走到這一步，他就出不去了。」
此時，齊磊正在回東北的列車上，收購暢想的事兒，真的被他扔到了一邊兒，正對著雛鷹班的小夥伴兒們呲著大笑，嘿嘿嘿的直樂呢！
齊磊，「怎麼這麼幽怨呢？要不……我真回去？」
廖凡義沒想到的輿論走向，卻是被這兩個傢伙看的通透了。
這個過程，如果從尚北老百姓的角度來考慮，那就是沒問題，是大好事兒。
此時，吳小賤就坐在齊磊面前，靜靜地聽著，亦時不時的從他的角度提出一些疑問。
得把老柳這條路堵死，您這麼大一個企業家，不能不在乎聲譽吧？
笑道：「我今天其實沒別的事兒，就是來送送你，明天不就回尚北了嗎？這趟，半個月估計回不來吧？」
齊磊聞之有若大勝，「聽見了吧？人家不要你，也就我能將就一下了。」
齊磊也沒想到廖凡義會問起這個事兒。
約莫著，那幾頭應該午休去網吧了，便撥通了網吧的電話。
你說人家柳紀向侵吞了，把暢想搞的不好，你覺得你行，所以你要接手。
HW代表不經意的來了一句，「柳總可不要殺個回馬槍，又折回通信設備行業喲！那我們和華星可就沒有活路了。」
廖凡義：「……」
門外突然傳來唐小奕的嚷嚷，「哦操！你們兩個狗男女，受不了你們！」
「不破不破，小齊導員的家鄉嘛，要去看看的！」
把常老太太送到地方，車裡只剩下老秦和齊磊，就不似剛剛那般乖張了。
吳寧，「輿論是你的優勢，也是你的主場，如果柳紀向被推上了輿論前排，而你要收購暢想的事再爆出來……你說，他會怎麼還擊？」
殊不知，人家急著回家自然是有原因的，哪有工夫搭理他們？
齊磊則問，「那崔媽呢？」
原本覺得，配電腦，專用教室，連娛樂雜誌都是班級報銷，還有各種經費，這日子不爽死了？
中午，兩人說去上課，結伴而行。
齊磊瞪眼，把徐小倩抱的更緊，「怪我嘍，是你喊出來的好不？」
這麼說吧，別看南光虹已經在三石公司兩年了，可是南光虹現在能做的，也僅僅是搞一搞軟體。
「你出國交流的事兒準備的怎麼樣了？」
吳寧上來就是，「老北叔，我有辦法對付暢想了。」
齊磊輕飄飄扔下一句，「儘管提，揍的更慘！」
可是，HW和華星代表的一句話卻是提醒了老柳。
齊磊怔在那兒，瞪圓了眼珠子，「我……」
那是個比唐小奕更需要大伙兒保護的小女孩兒，你不能告訴她世界有多險惡，亦沒想把「錢難掙屎難吃」的道理說給她聽。
他就說嘛，這裏面沒有暢想的事兒，你看我那一眼幹什麼？
羞得徐小倩給了齊磊一通亂拳，低吼著，「大色狼，都被人家聽著了！」
因為，曉兒是幾人之中最脆弱的，就讓她繼續天真下去吧！
憋了半晌，「說說看！」
接下來，齊磊就沒再說話。
儘管他自己就是理工出身，可是身為北廣的校長，還是心向學校的事兒。
只見徐倩瞥了他一眼，見吳寧有點驚訝，乾脆皺起小眉頭。
光齊磊就留了6篇論文，這還不算、廖凡義、陳興福這些老學究也時不時的開個小灶。
「還有，為什麼出不去了？」
※※※
「為什麼？」
小子，你玩的好啊！？夠陰的！
而老秦看著他，突然來了一句，「你不是憑感覺做事的人，你坑柳紀向，肯定是有完整的想法了。」
可是如果上綱上線，那麼就算沒問題，也得考慮公眾影響的問題。
寇大姐那是得守著張洋，張洋沒放假，她自己回東北也沒意思。
「那可是100％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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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倩舔著嘴唇，有點躍躍欲試。
齊磊，「可是我不想這麼干！」
沒辦法，太牲口了。
說完這句，徐小倩還故意壓低聲音，不讓一旁的楊曉、吳寧他們聽到，「怕你！？敢回來嗎？」
吳寧急了，「真的！我真有辦法！」
吳寧：「真的？？」
而吳寧這時也正經起來，「說說，進展到哪一步了？」
至於和吳寧所說的方向，以及收購暢想到底是有幫助還是有阻礙，當時的情況沒有時間讓他細想，真的就是本能。
簡單是簡單，可是你架不住他留的多啊！這一篇還沒寫完，下一篇的任務就已經下來了。
像安撫自家孫輩一般又道：「放心大胆的去做，就算賠光了，奶奶幫你東山再起哈！」
估計站著去，躺著回來。
就見吳寧點了點頭，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徐小倩，見她看似輕鬆，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當然是沒問題的，徐文良這筆買賣做的好！
可是這回……卻有點反常。
齊磊沒搭理他倆，指了指自己屋，遞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驅趕著吳寧，「走走走！這次本姑娘要執劍屠龍，殺他個乾乾淨淨！」
廖凡義，「這個代價是你無法承受的？」
「只不過……」老秦笑著，「這個想法可能和你的最終方向有偏差，或者不到萬不得已，你不想用！」
這回卻是徐小倩蹦出一句，「你說，咱爸的藥廠、副食廠和柳紀向的比起來，算不算事？」
那是重生之前的那個四十歲靈魂賦予他的能力，滄桑而又艱澀。
「我我我我，我回家了。」
說實話，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和王振東、丁雷、包括老秦說正事兒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徐小倩的情況差不多，但也不完全一樣，她是不差這半天。
徐小倩，「喂肚子！」
這兩家的話，其實是藏著刀的。或者說，這兩人比柳紀向更清醒，想通了暢想的處境。
不過，這卻是變相的提醒了老柳，看齊磊的眼神都不對了。
頭一回聽見把支使人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齊磊，「行吧……」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倩，「你確定？」
吳寧笑了，又看了一眼徐小倩，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
齊磊聽罷，腳拇指都扣緊了。
燕玲嗷一嗓子，「想的美！！」
「一個優秀的人，不僅僅要有長遠的戰略眼光，還需要敏銳的洞察力和臨場應變能力，這些都需要歷練。」
齊國君承包副食廠，也沒問題嗎？
當天晚上，北廣的眾人到了尚北。
……
老秦：「……」
唯獨徐倩，神輕氣爽從燕玲屋裡出來，穿著小睡衣，對沙發上的齊磊拍著小肚子，「餓了呀！早上吃什麼啊？」
柳紀向遠遠的看著，心道，常老太太和齊磊的關係不一般啊！
齊磊不應聲，想了好半天，沒頭沒腦來了句，「看情況！」
隨後，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把自己的想法、靈感說出來，而是和齊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齊磊瞬間狀態滿格：「你等著的！」
「相反，是他需要我！只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將來！將來咱們能幫他分擔一些。」
齊磊，「！！！」
吳寧雖然很有天賦，也很聰明，可是他畢竟和齊磊還差著一個量級。
「……」
楊曉今天不在。
齊磊，「別激我哈！信不信晚上就殺回去，辦了你！」
吳寧：「……」
起初，徐小倩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走著。
其實，別看拿到了暢想集團，可是常蘭芳很清楚，這僅僅只能算成功了一半兒，甚至連一半兒都不到。
良久之後，齊磊終於把現在局面、問題、困難一一道來，包括給柳紀向挖的那個坑。
畢竟在齊磊眼中，少年稚氣，一點不比財富事業還的輕賤。
怎麼說呢？
齊磊一聽，朝著門外嚷嚷，「燕玲，你倩姐今晚和你睡一張床哈！」
愣了半天，「別胡鬧，這不是你能摻合的事兒！」
是終於不再孤獨，還是剝奪了原本屬於他們的純真。
把腰一掐，「行啊，不跑就不跑唄！」
而市場經濟模式之下，大多數都要面臨私有化轉型。
只不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上面的領導也好，下面的企業也罷，闡述完自己的發言稿之後，多多少少都要就小齊總提出的網路下鄉，提出一些看法和建議。
廖凡義玩味的看著齊磊，「可是，我怎麼感覺你不太高興呢？」
「說說吧，今天開會又開出故事了？」
老太太這點魄力還是有的，而且相信齊磊也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你看看人家石頭找的這個老娘們兒，你再看看自己，特么的！程樂樂一天除了傻樂呵，就不會別的。
吳寧無語，「這你也知道？」
對吳寧道：「你的那個建議，我一直在考慮，只是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利用咱們的優勢，又怎麼把柳拉到咱們的主場。」
哀嚎著：「她睡覺不老實，我才不幹呢！htｔps://ｍ•he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
齊磊，「對！輿論主場！」
他的臉上沒有多少擔憂，可是話卻不是這麼說的，「那就避免往這個方向發展唄？不搞輿論的東西。」
徐小倩用極為委屈的語氣，「崔媽和你唐爸去上海了藥廠好像獲了個什麼獎。你唐爸說浪漫一回，帶老婆去旅遊勒。」
齊磊，「可憐！要不，我回去哄孩子吧？」
在尚北以外的人眼裡，問題大了去了。
他這半輩子研究出來的技術專利，依舊還在暢想控股手裡。那才是暢想的核心，不是柳紀向，也不是暢想的規模。
齊磊被問的一時語塞，「反正你別管了，我有分寸！」
在他前後左右的座位上，雛鷹班19個腦袋來了17個，都是為了逃論文公費旅遊來的。
只見吳寧也是似笑非笑，「對呀，他會不會拿咱爸的事兒來反擊呢？」
而且，大家是沒經驗的，摸著石頭過河。
中午打完電話，吳寧就猜出來齊磊這是要回來，在那搞事情呢，於是和唐小奕打了個賭。
他和廖凡義的關係很特別，有點亦師亦友的感覺。
這是一個一般人想不到，可是在局中的人必然會利用的問題。
倒是吳寧突然來了一句，「他肯定是有辦法應對，而且是百分之百抓住了老柳的命門！」
這一點徐小倩也看出來了，齊磊不是隨便挖坑的人。
常蘭芳一聽，又要揶揄，「年輕人想一出是一齣兒，不靠譜！！」
六點不到，眾人就去上學了，只是吳寧和徐小倩請了半天假。
常老則是點了點頭，就算過去了，繼續與齊磊聊著。
當然了，投資別的項目就更不可能了，柳紀向丟不起這個人。
結果齊磊回了句，「隔輩兒親兒嘛！這招只對老頭兒、老太太管用。」
徐小倩則是支著下巴，撲閃著大眼睛，不錯過齊磊說過的每一個細節。
老秦，「……」
以往在兄弟和徐倩身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齊磊是孤獨的，有什麼事兒都要他自己親力親為。
徐文良是從搞活地方經濟，安置就業，清理財政負擔等角度去解決問題，把藥廠轉給了唐成剛。
結果一出總部大門，就見老秦的破車在停車場，人正在駕駛位坐著呢！
結果，徐小倩一把將電話搶了過去，「老北叔，我有辦法讓齊磊出不了國！」
拓爺，本來挺輕鬆的，就齊磊留的那些論文，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可是時間長了，拓爺就發現不太對了。
齊磊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吃你！！」
齊磊：「？？？」
吳寧問的很刁鑽，一般人得嚇一跳，真得擔心一下下。
齊磊磕巴都沒打，「行！等著！」
那你說，這個事兒有問題嗎？
從市場的角度考慮，那就沒問題。
同車廂的其他旅客都心生羡慕，只能說，年輕真好，活力滿滿。
乾脆，也沒瞞著廖凡義，就當是找個人分享開解了。
這是實話，國外的名校比國內現實得多，好吧，其實是市儈得多。
如果能重來，寧可要飯，也不進雛鷹班！
結果老秦說了句更聽不懂的，「三個屠龍少年，要亮劍了。」
而且，絕大多數時間，齊磊和他們分享心路，討論成敗。
齊磊，「盒飯啊？」
呆愣半晌，同事問他怎麼了？
老秦：「……」
齊磊拿暢想也不是為了像老柳一樣做倒爺的，他要搞研發，所以計研所才是主要目標。
至於楊曉……
「……」
可是，常老太太也就是說說，而且說完還鼓勵齊磊，「按你的想法來，不怕的！」
然之又提醒道：「不要小看他，就算現在一時沒想通，回過頭去，他也知道你在坑他，對收購不一定是好事。」
而周小慫、拓爺他們，則是就差夾道歡送了。
廖凡義見齊磊那個笑臉，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朝齊磊使了個眼色，兩人到車廂連接處透透氣。
但是，沒有一個規範、標準化的流程可言。
聲音更小，幾乎聽不清，「敢回來，光的還是色的，隨你挑！」
這並不難推斷。
在常老太太的估算中，齊磊有兩成把握就算是燒高香了。甚至兩成都不到，得是走了大運他才能如願。
徐小倩先是一怔，馬上想起白天的撩撥，登時一聲尖叫，「呀！！」
徐小倩眼珠子一轉，合上練習冊抱在懷裡，站起身上繞著齊磊走，「嘿嘿……趕路很累吧？」
而且，廖凡義很疑惑，齊磊在媒體方面確實有優勢，可也沒到還沒開打，就已經能預測戰況的地步吧？
齊磊也不說話，像個色狼一般步步逼近。
齊磊苦笑，「這場輿論戰，走向和脈絡不難猜，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我贏，可也要付出代價。」
可是，齊磊……
可是，齊磊不提，吳寧卻無意識提了起來。
……
而更微妙的是，郭麗華還是副食廠主管單位的主要領導。
吳小賤會意，點了點頭，「在！」
「我猜的對嗎？」
網路下鄉，這事兒要是真成了，那暢想的處境必然尷尬，也必然成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