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暢然這才認識到,作為蓉幾年來唯一認識的一個新朋友,這樣說她,未免打擊有點大。他打算扭轉一下局面:
「沒有,怎麼?」徐暢然一下子感覺來精神了,好久沒見到蓉,一想到她的樣子,就想跑過去。
說真的,蓉的確沒有拒絕過徐暢然,有幾次為游泳的事給她打電話,都得到了回應,沒有表現出不願意的態度。
「校園環境差距比較大,不過……」蓉停住了。
「沒有。燕京大學去逛了。」
蓉點了一杯橙汁,一個漢堡包,徐暢然也跟著點了一個橙汁,一個雙層吉士漢堡包。
「還可以。」
「知道了,五點鐘我在百盛門口等你。」徐暢然說道。
唉,隨口一句話,得罪人了。徐暢然心裏有些懊悔。
「為什麼?」
蓉嘴角牽動了一下,算是對徐暢然這番話的回應,眼睛仍盯著自己的那杯只喝了一點的橙汁。初見時那種明朗快活的表情沒有了,似乎有一絲委屈,甚至,還有一絲憤懣。
徐暢然說,每天晚上到雲江邊散步,夠了。
「這麼長時間了啊,其實我好多年都沒結www.hetubook.com.com識新朋友了,如果學生不算的話。」蓉似乎有點感慨。
「好,呆會見。」
徐暢然吃完飯就關上門,下一頓飯才開門出來。謝新芳讓他多出去走走,「怎麼不跟同學們去玩?」「出門走一趟嘛,是不是差錢?」謝新芳問道。
「但是我好像沒拒絕你什麼吧?難道我記性真的不好了?」蓉說道。
「嗯。」徐暢然點點頭。五點的太陽仍散發著熾烈的白光。
「我知道是表面的行為,像你這樣的美女,必須要經常拒絕別人,所以才顯得冷,至於你內心,我相信不是那樣的。」
如果要在下午五點吃飯的話,一般餐館還沒有營業。而且麥當佬環境不錯,有空調。顯然,是有什麼事情。
徐暢然喝了一口橙汁,感覺到的不是甜,而是酸溜溜的,蓉看上去春風滿面,光彩照人,「探親」時間差不多一個月,效果還真是明顯啊!
蓉忍不住笑了,「暢然,我們認識多久了?」
「嗯,回來兩天了,你下午有事嗎?」
徐暢然對蓉其實有個猜想,m.hetubook.com.com覺得她那方面是不是有點冷淡?她除了目前在外地的丈夫,應該沒有其他男人,和徐暢然雖然接觸多一些,但相處時都比較「純潔」。
「是沒有拒絕過什麼,只是我感到你快要拒絕我了,就馬上停止,不給你拒絕我的機會。」徐暢然繞著彎說道。
一看時間,三點半,乾脆上床再睡一會兒。
「下午五點吧,市中心廣場旁邊,百盛商場,二樓有個麥當佬。」蓉說道。
電話放下,徐暢然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這種情況少見,以往和蓉相約,都是爬山游泳之類,吃飯還是第一次,居然還是那啥「垃圾食品」。
蓉突然把頭埋下去,看不見她的表情,好一會才抬起頭:「沒想到你也這樣說我。」似乎有些沮喪。
說明什麼呢?說明吃飯不是目的,另有他事。
幸好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褲,平時穿的涼鞋也換成皮鞋,要是穿短褲和涼鞋跑來的話,都不敢上前打招呼了。
謝新芳開始著手改善家裡伙食,每天上午往菜市場跑,想買什麼就買,每頓飯都四個菜以上,徐m.hetubook•com•com
達國和徐暢然都吃得飯後不由自主地摸肚子。
「師大的美女多。」蓉說道。眼睛望著徐暢然,顯得意味深長,那種既自信又溫婉的態度,讓徐暢然心裏的酸意又泛起來了。
四點五十分,徐暢然來到百盛商場樓下,蓉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
「是的,你回來了?」
「不過什麼?」徐暢然追問。
兩人走上二樓,進入麥當佬,果然,裏面很涼爽,人也不多。兩人在最裡面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火車座,可以看見廣場的大部分,周圍沒有人,比較安靜。
沒想到「探親」效果這麼明顯,怎麼說呢,有點輕微的上當受騙的感覺。
「燕京師大呢?在校園裡逛了嗎?」
「暢然,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蓉問道。
謝新芳回來,對雲南之行讚不絕口,說這種大活動才把教師放寒暑假的優勢體現出來了,可惜難得有一次,老師們紛紛要求明年暑假去看海,校長笑而不語。
「暢然,在家嗎?」蓉問道。
面對這20%的「返利」,徐暢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說,自己有生活費,也沒什和圖書麼可買的,不需要。
在屋子裡寫作,在江邊找靈感,全天候工作,徐暢然也覺得有點厭倦了,期待著十多天後的開學。
「這次出去玩十多天,自己花了不到500元。」謝新芳滿足地說道。現在家裡經濟條件有所好轉,徐暢然不僅不要家裡給錢,反而有進賬。謝新芳一直情緒不錯。
當徐暢然拿出一萬元交給謝新芳,說是這次燕京之行簽訂的一個版權轉讓費,謝新芳毫不猶豫地取出2000元給徐暢然,讓他「想買什麼就買」。
「出來吃點東西好嗎,晚飯?」蓉小心翼翼地問道。
上衣是紫色雪紡花邊短袖襯衫,下身是藍色高腰提花半裙,黑色絲|襪,白色蝴蝶結中跟單鞋,肩挎紅色小包,徐暢然一見,喉嚨里先咽了一口口水。
記得蓉說過對青青吃垃圾食品的標準,什麼麥當佬,啃德基,不是完全不吃,而是一年不超過兩次,說明她對那種食品是清楚的,沒想到,第一次和她吃飯,居然是這個。
「好啊,時間地點?」徐暢然馬上敲定。
對於徐達國可能下崗的事,她也不在乎,說徐達國早該離開工廠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願意的人,命運領著走。不願意的人,命運拖著走。」斯賓格勒這句話用在徐達國身上倒是合適。
「哦,那就沒必要逛師大了。」
「我們上去吧。」蓉說道。
幾次努力被她打壓下去后,徐暢然也跟著「純潔」起來。然後懷疑她那方面,至少是「平淡」。
「那我也沒什麼遺憾了,畢竟我現在正和一個師大的美女在一起。」徐暢然說道。
蓉一直笑意盈盈地望著徐暢然走到跟前,「熱嗎?」
「一般吧,我也覺得有點冷。」徐暢然一邊吃著漢堡包,一邊隨口說道。
「是嗎?他們都這樣說我。其實我覺得對人還是很親切的,你說說,我對你怎麼樣?」蓉笑了一下,說道。
「不算長,我覺得有點短。」徐暢然唱起反調來。
「快9個月了吧。」徐暢然還記得,元旦在游泳館見到蓉的情景。
「燕京之行怎麼樣?」蓉問道。
一天中午,徐暢然午睡起床,又摸到桌前,繼續寫《十字星人》,寫了一陣,電話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蓉打來的。
「是個好人。但是對人有點……冷……或者說嚴格。」徐暢然斟酌著說道。